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魏四大惊,“奴才不敢。”
“你个阉人,哪来的子孙?”万历心中为自己找到破绽鸣鸣自得。
“皇上,请听奴才解释。”魏四忙道。额头已有汗珠,他只以为自己胆子太大,要求太多,惹怒了万历。
“是啊,你个阉人,哪来的子孙?”王朝辅孤假虎威。
魏四问他,“公公几岁入宫?”
“九岁。”王朝辅也是在皇宫“太监学校”成长起来的。
魏四笑道:“魏四无公公这等福气,二十方自阉入宫。入宫前已娶妻,并有一女。”
自阉?万历不禁来了兴趣。“魏四,朕今日让你讲自己的故事。”
“皇上,不堪回首哪。奴才怕脏了皇上耳朵。”魏四低头面红耳赤。那些事确实很难堪。
万历又皱眉,“不肯讲?”
“皇上要听,奴才便讲。”魏四从赌博输急自阉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入宫。哪些该删去,哪些该添油加醋,魏四很有分寸。
讲完抬头,却见万历在抹泪。天哪,皇上动了真情。
万历绝不是铁石心肠,他内心的柔弱在魏四悲催遭遇的催化下膨胀。他的耳边或是赞歌,或是朝廷官员苍蝇一样的烦扰,何时听到过这些。
“魏四,你要什么,朕还可以赏你。”万历觉得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是那么弱不禁风。
魏四忙谢恩,“奴才进得宫服侍皇上,这已是祖辈修来的福,已很满足。再说皇上已赏,若再赏,岂不公平?”
“呵呵。”万历回到现实,“你这魏四,颇为有趣。小辅子,下次朕要带上他。”
王朝辅心中泛起酸意。
这时,田义和陈矩在外求见,魏四忙告辞。出门向两位公公行礼,陈矩一愣,“你怎在这?”
“皇上唤奴才来讲故事。”魏四答道。
“辽东军饷紧急,快些进去吧。”田义催促道。
熊延弼巡视辽东后立刻写了长长的奏折,在其中,着重指出努尔哈赤部羽翼已丰,正渐渐统一女真,必将成为大明心头大患。
辽东这些年来无甚大战事,却不断易将,致使戎守事务松懈,各类物资短缺。
在当时首辅沈一贯的强烈推荐下,万历启用赋闲在京的名将李成梁复任辽东总兵。
李成梁是当代名将,曾入朝作战,统领辽东军务多年,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因骄纵奢侈,被弹劾去职。
已近八十的李成梁到辽东后,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努尔哈赤精兵数万,而辽东军队竟不满一万。
他采取消极应对的策略,在边事上以安抚为主,尽量避免与女真发生冲突。另一方面,他决定放弃宽甸六堡,将六万四千余户居民迁于内地。若不肯,则以大军驱迫,朝野纷纷谴责。
这一重大决策失误,不仅使大明失去了军事地理屏障,也导致军饷大量短缺。
用则信任。万历对李成梁的策略并不反对,对他增加军饷的要求也要满足。他对田义和陈矩道:“立刻发往各部,一定要想办法凑足。”
田义和陈矩面面相觑。若是能凑足,怎会来烦劳您哪,我的皇上!
魏四回到甲子库马上面见李宗政,不等他问,立刻道:“公公,卖匣子的机会来了!”
李宗政还未反应过来,困惑望着他。
“买珠还椟。”魏四提醒道,“辽东军饷奇缺,公公应赶紧去见皇上。”
李宗政顿悟,站起就向外走,到了门口,转头询问:“魏四,你觉得多少合适?”就像魏四是他的军师。
“不出则已,一出即中。公公,要么一记重拳把所有人的嘴封住,要么就不动。”魏四笑道。
“有理。”李宗政赶向乾清宫。
李宗政主动向辽东捐出五千两银子,万历大为赞赏,大肆宣扬,宫人们无奈效仿。妃嫔们、各衙门太监们或多或少地都拿出一些献上,一时间在宫内掀起捐军饷的**。
陈矩和田义一起来到甲子库,少不了一番夸奖。军饷的解决对这两人来说,就像生完孩子般轻松。
他俩没少收到关于李宗政贪污**的举报,但皇上千般呵护,只能作罢。这次来也算是表明一种态度。
“李公公此举可帮我们解决了难题。”田义赞道。
李宗政摆手道:“边关之事,关乎我朝命运。皇上待杂家不薄,能为他分忧,是做奴才的份内事。”
陈矩跟着也是一番赞扬。
两人走后,李宗政喊来魏四,夸赞不已。“魏四,你这主意实在高明。”
“能为公公尽点力是奴才份内的事。”魏四的应话与李宗政如出一辙。
“哈哈,好。”李宗政甩头,小近侍捧出一副金制发簪。“你立此大功,杂家赏你的小玩意。”
魏四不拒绝,接过言谢。
客氏似是知晓魏四有了这金簪,晚上火急火燎地来甲子库寻他。
这小子果然有一套,都有“菜户”了。张解和杨伟欢露出羡慕的眼光。
“你干嘛跑这来?”魏四把她带到屋里,关上门责怪道。这要是传到魏朝耳中,不知会引来多少麻烦。
客氏反过来责怪他,“你这些日子也不去慈庆宫,我只好来找你。”
“何事这么急?”魏四想客氏也非不明事理之人,必定有急事。
客氏附到魏四耳边道:“前日,田诏问我讨银子。”
原来是这小子。魏四凝眉,“你给了没?”
“我便给了一两。”客氏用帕擦汗。这大冷的天,她跑得急,竟出了汗。
给了还来找我做啥。魏四顿感不妙,“他是否又向你讨要了?”
客氏气愤地道:“是啊,他这次要二十两。我说没有,他明日便要把咱俩的事告诉魏朝。冤家,你说咋办呀。”
这个祸害不除,必成大患。魏四下定决心。要除去必先稳住,让他无防范。魏四想了想,把李宗政赏赐的金簪给客氏,“你先将这个给他。”
“这个不止二十两呢。”客氏很是可惜。
魏四笑笑,“以后还会回来的。”
客氏撇嘴道:“他不但跟我要银子,还总是趁机着我便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还有这事?”魏四笑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笑得出来。”客氏白他一眼,撒娇道。
魏四双手放她双肩上,“这种人很好解决。只要你不拒绝又不同意,他肯定急得猴一样。”
“那又能怎样?”
魏四瞳孔紧缩,杀气毕现,“找到时机,我会让他永远不再骚扰你。”
客氏走后,张解和杨伟欢取笑魏四。魏四不承认也不否认。
再过五日便是除夕,魏朝有些急了,因为韩本向太子密报魏朝偷卖五匹布。太子询问王安,王安赶紧询问魏朝,魏朝可没人询问,只能大呼冤枉。
傍晚唤来魏四对证,魏四说给了魏朝五匹,并有出库单作证。王安这才相信。
“必须除掉他!”送魏四到大门,魏朝怒道,“弟弟,时机差不多了吧?”
魏四提醒道:“注意场合。”这在慈庆宫大门处,有来往宫人。
“不要走了,去我那吧。”魏朝忙把声音放低。
“今晚不行。”魏四道,“明晚。”
“为何?”魏朝追问。
“有大事。”魏四笑答。
能有什么事比除掉韩本大?魏朝不解。
当然有,陪皇上出宫。你说这事比你那破事大不?出了慈庆宫,魏四便走向乾清宫,今晨王朝辅已传过话来。
万历换了个人,尤三妹将他易容成富态十足的商人。
三妹看见魏四,颇为惊讶,故意问万历:“皇上,带这人一起?”
“哈哈,那晚你见过的。魏四,很有趣,朕很喜欢。”万历大笑介绍。
“皇上,你又忘了现在身份!”尤三妹不情愿地道。
“对,我是黄老爷。”万历一本正经地整整衣衫。
尤三妹见魏四身穿宫服,对他喝道:“去换身衣裳!”
魏四露出为难。
“小辅子,去给魏四拿身衣裳。”万历道。
哪有合身的,王朝辅好不容易找到身武师穿的武服。魏四穿上,在万历身后活象保镖。
尤三妹可不想万历知晓与这个阉人相识,一路上再未与魏四说一句话。倒是万历不断对魏四说着将去的地方多么多么的好,那位杨留留姑娘的箫声多么多么的美妙。
到了莳花馆,直接找了杨留留。三妹早就提前通知。
杨留留已做好准备,没想到万历身后跟着魏四,惊道:“魏……”
“妹妹是问为何多个人吧?”尤三妹忙打断。
万历不知她俩与魏四是旧识,笑道:“本老爷的侍卫。”突然想起个好玩的主意,对杨留留道:“我这侍卫很聪明,留留你问他两道题吧。若他答出,则在屋内听箫;若答不出,便到屋外候着。如何?”
“可是留留所有题目都被黄公子答出,这一时也想不出。”杨留留浅笑道。
“那就本老爷答过的,无妨。”万历已坐下。
“这不公平。”魏四突然道。
这句话把尤三妹和杨留留吓了一跳。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说不公平,不要小命了吧。
“哈哈,那你说如何做才公平呢?”万历不怒,反而大笑问道。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二五章 齐人之福
魏四道:“魏四不答才是公平。”
万历、三妹、留留齐齐望向他。
“魏四是保护老爷的下人,不是来听箫的,为何答题呢?”魏四反问。
“哈哈,魏四,你是怕答不出丢人吧。”万历大笑。
“就是,就是。”尤三妹道,“黄老爷,咱们还是听箫吧。”她只想早点结束,把这尊大神送回宫。
不等万历说话,杨留留端坐中央,箫到唇边,吹奏起改编自笛曲的《梅花三弄》。
乐曲婉转悠扬,令人沉浸在梅花的高洁和清逸中,陶醉在梅花的婀娜和傲气里。梅花点点,潺音串串,优雅的旋律将人融入“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的意境。馥郁幽香、清丽绝伦的朵朵梅花在寒风中俏然绽放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曲终,万历尤在其中,闭目享受余音的美妙。又过会才睁目拍掌大赞:“实在美妙!”
魏四在后忍不住附和,“无以伦比的美妙!”
万历惊讶仰头回转,“魏四,你也懂?”
魏四怪自己的多嘴,只好道:“魏四哪懂这些天籁之音,只觉好听。”
“是啊。老爷,他一个下人能懂什么?”尤三妹打哈哈道。
兴致起来的万历哪肯这就走,露出不悦地对魏四道:“魏四,先前你不肯答题,现在又在诳我,你可知罪吗?”
“魏四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万历似乎要发怒。
“黄,黄老爷,您这是……”留留见魏四惹怒皇上,忙娇声相劝,却不知说什么。
万历心里那个乐得呀,但面上却无比威严。“魏四,站我前面。”
那里本站着杨留留,魏四站过去,便在她右边。
“你不是要公平吗?今日本老爷就给你个公平。”万历突然觉得他俩站一起特别有趣,冒出新主意。
“魏四……”魏四惊恐,不知怎么应。
“现在本老爷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好,便把留留姑娘赏给你做媳妇。”说到这,万历忍不住笑出。
“皇……黄老爷。”魏四和杨留留齐声大呼。
“他是……”尤三妹忙向万历做手势。可她一个女孩家,怎么摆也摆不出“阉人”这个意思,急得直跳。
万历才不管他们三人什么心情呢,对魏四继续道:“公平起见,你若答得不好。”他回头对尤三妹道:“三妹,你就抽他鞭子。”
“黄老爷。”三人纷纷大喊。
“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万历得意洋洋地问。
三人只好静下来。
万历想想,道:“三妹,你拿鞭子到魏四左侧,若答不好,你就打。”
尤三妹无奈握着软鞭站过去。
“哈哈,好。魏四,你个阉人也有齐人之福啊。”万历乐不可支,说漏了嘴。
尤三妹和杨留留霎时羞得面红耳赤。
这时的魏四已镇静下来,心想你既然喜欢,我就陪你玩吧,谁让你是皇上呢。“老爷,那你问吧,魏四尽力回答就是。”
“哈哈,这就对了。”万历大笑不止。
三妹和留留不知是羞是恼,同时望向魏四。
万历开始,“你可知方才留留姑娘吹奏的曲目名称?老实回答,不然小心三妹的鞭子。”
魏四答道:“为《梅花三弄》,改编自东晋桓伊的笛曲。”
“何谓三弄?”万历问。
魏四镇定答道:“正所谓‘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老爷,魏四答得可对?”
万历点头赞同,“那你可知关于这《梅花三弄》的故事?”
“魏四略知一二。”魏四答。
三妹和留留几乎同时拽他衣袖,显然不想让他答出。
“哈哈,不许耍赖哦。”万历看见,不觉又笑。
他就是个玩,不是真的,看把你俩吓的。魏四微微一笑,缓缓道来:“东晋狂士王徽之应召赴东晋都城建康,船只停泊在青溪码头,恰巧作此曲的桓伊在岸上过。王徽之与桓伊并不相识,却有船上客人认出大喊‘桓野王(桓伊字野王)’。”
万历知道这个故事,但听魏四讲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杨留留会奏此曲,但这故事却不知晓,津津有味地听着。
尤三妹对这故事不感兴趣,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皇上把表妹赏给这个阉人。
魏四继续道来,“王徽之听得此名,急不可待的命人去对桓伊说‘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伊是武将,被封为右军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可算是高官贵胄。但他闻听王徽之大名,虽明知他只是布衣百姓,却立刻下车上船。”
说得如此详尽,这来源于穿越前那位陈家豪先生高超的记忆能力。酷爱音乐的贺美丽曾专门找到这个故事给他看。
“桓伊坐胡床上,出笛吹起《梅花三弄》之调,高妙绝伦。王徽之不住点头击掌赞誉。吹奏完毕,桓伊立即上车离去。宾主双方虽未交谈一句,但二人旷达不拘礼节、磊落不着形迹的风采却流传至今。”
“你说那桓伊是武将?”杨留留露出怀疑。
万历抢在魏四前笑着答道:“朕记得他确实是武将。”又说漏嘴一次。不过也无外人,无所谓。
魏四也跟着开始说漏嘴,“皇上记得没错。这桓伊是武将,但酷爱吹笛。或是音乐陶冶了他的心性,他为人谦虚朴素,个性毫不张扬,所以虽多次立大功,却从未召来忌恨。”
“哪来的皇上?我是黄老爷。”万历纠正他。
“是,是黄老爷。”魏四慌忙改口。
万历是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哈哈”大笑两声,“回答的好。魏四,朕……不,本老爷便把杨留留姑娘赏给你做媳妇。”
你咋还记得呀。杨留留和尤三妹心中焦急一片。
魏四倒好,顺水推舟,行礼言谢,“谢老爷对魏四厚爱,魏四必会对杨留留姑娘忠贞不二,关心她,爱护她。即使容颜苍老,即使风华逝去,魏四也会紧紧拉住她的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直到生命的最终。”既然演,就要演得象。
这番表白让万历感动。皇上也是人,皇上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这番表白让杨留留感动。爱情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娶我吧,我愿随你去天涯海角,我愿陪你到海枯石烂。
这番表白也让尤三妹感动。你,你,你,你看过我的身子,你应该拉住我的手。女汉子也渴望爱情。
就在三人沉浸在各自感动中时,魏四拍拍手掌,“好,剧终。老爷,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哦,回去,是该回去了。万历站起,大笑道:“回宫。”今晚,他很舒畅,只可惜不是每晚都这样。
缓过来的尤三妹低头与魏四并排走在万历身后,心中那不知名的滋味翻腾不停。
王朝辅率侍卫们在暗处远远跟着。他有点嫉妒魏四,他觉得皇上对他的喜爱远胜对自己的。
爱做梦的杨留留倚门望了好久。若他不是阉人,若他和冯先生一样有才华,若他……该有多好!
直护着万历入了东华门,王朝辅和侍卫们出现,尤三妹和魏四才离去。经过那晚,郑国泰已不敢再等着“姐夫”回宫了。
“魏四,你站住!”没走几步,三妹突然在魏四身后喝道。
魏四停下回身欲问何事,但见三妹的软鞭划过夜空的黑暗呼啸而至。魏四转身弯腰,后背硬挨这一鞭,顿时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
“你,你为何打我?”魏四喝问。
眼前哪,哪还有尤三妹人影,她已消失在夜色中。
别问女人为何,没有来由是女人的特权。
魏四苦笑仰头叹气,雪花落他脸上,一片,一片……入冬最大的一场雪降临在京城。
雪落整整一夜,次日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别有一番景象。
尤三妹那鞭显然留情,身上衣服又穿得厚,魏四已无甚疼痛。院中,钱不言正带人在扫雪,看见魏四,招呼声,并不喊他一起扫。来到甲子库大门,张解、杨伟欢也在清扫大门外的落雪,魏四要加入,被他二人拦住不许。
甲子库老二,是不需要干活的。
“魏四。”这时走来王朝辅,身后两个小太监。
“王公公。”魏四忙踏雪迎上去。
王朝辅瞪着他,气愤地道:“好你个魏四,做得好事!”
魏四惊问:“王公公为何这么说?”
“哼。”王朝辅一甩拂尘,“不晓得你对皇上说了什么,他是一夜没睡。一会大笑不止,一会长吁短叹,还喊着你的名字。若龙体不适,看你如何担当。”
“奴才天大的胆,也不敢触怒皇上呀。”魏四忙喊冤,“公公,还请您明察呀。”
“这是第一次,杂家且饶了你。若有下一次,休怪杂家手段狠毒。”王朝辅道,“为了皇上,杂家什么事也做得出。”
这,能怪我吗?皇上不睡觉,我管得着吗?魏四苦笑,“公公教训的是,魏四记下了。”
王朝辅看魏四颤颤巍巍的模样,心中舒畅许多,满意地离开。他专程来这么一趟,就是要提醒魏四注意自己的身份,让他记住皇上最亲近的人是王朝辅。
做奴才和做嫔妃一样的,争宠是首要大事,其他无关紧要。
魏四站在雪地里回味良久。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一二六章 杀心
傍晚寒风冷至,凛冽刺骨,白日融雪的泥土坚硬滑溜,走路需小心翼翼。
魏四到慈庆宫魏朝处时,未见到他。正疑惑着,魏朝边走边骂着回来。
“哥哥,发生了什么事?”魏四远远喊道。
看见魏四如同见到救星,魏朝大跨几步到了跟前,由于焦急,差点滑倒。
“哥哥小心!”魏四关切提醒。
魏朝急切地拉着魏四进去,把门关上,才道:“哥哥把韩本揍了。”
魏四责怪道:“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这小子不知对太子说了什么,太子白日里痛骂我一顿,还告诫我老实本份点,否则将我赶出慈庆宫。”魏朝气愤不已。
“王公公呢?”
“幸好有王公公替我说话,方才免了棒责。”魏朝喘着粗气。
“你怎知是韩本在太子那说你坏话?”魏四浓眉紧聚。
魏朝道:“我找到小兔子,一吓唬,这小孩什么都说了。”
“于是你便去揍了韩本。哥哥,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一闹,只怕他起了戒心,就不好办了。”魏四道。
魏朝突然笑着凑到魏四耳旁,轻声道:“小兔子把他藏银子的地方告诉我了!”
这是意外收获。魏四心中谋划片刻,笑道:“你明日想办法把他的赃银拿到,直接交给王公公。就在除夕前拿下他,哥哥也可以过个舒心年。”
“哈哈,好。”魏朝心情马上舒畅起来。“弟弟,你在我房内等着,我叫厨房加几个好菜,今晚痛饮。”
“当家的,你去哪?”魏朝刚走出屋,便碰到客氏。
魏朝笑道:“弟弟来了,我去准备酒菜。”
听魏四来到,客氏迫不及待地进入,也不寒暄,焦急地道:“田诏那个混蛋把金簪赌输掉,方才又跟我要银子。”
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下去。魏四沉思良久,问客氏:“我记得西宫伙房前有口井,是不是?”
客氏点点头。
“好,就今晚把他解决掉。”魏四下了杀心。
客氏惊恐,“你是说要,要杀他。”她可从没想过杀人。
魏四杀心已起,目光狠毒地默默点头。
“万一……”客氏很害怕。
“没有万一,你只要……”魏四附耳对她说出计策。
传来脚步声,客氏忙去拨弄炉火。
进来的不是魏朝,是王安。望见魏四,不觉一愣:“你怎在这?”
“魏四来看望魏大哥。”魏四忙答。
“哦。他人呢?”王安张望一下,没看见魏朝。
这时魏朝的声音从外传来,“弟弟,马上就好,今晚咱俩来个一醉方休。韩本你个兔崽子,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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