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象这等朝廷重犯,早就应被抄家,为何锦衣卫今ri才来?再说为何没有封屋呢?”
费千金笑道:“朝廷大事,谁能知道。这些锦衣卫把那些烂书拿去便了事。”指指已空的房屋一角,本散落那处的书和纸张都已搬去。
魏四摇头叹道:“既是大案,连现场也不保护,犯人处决多ri才来搜查他的家,真是可笑。”
费千金和小乞丐们不懂这些,倒很开心,毕竟这里可以挡风避雨。
由于宋二刚在王泰处养伤,魏四叮嘱众乞出门小心,自己也未再去王泰家,连续几ri都在广宁门处等待。眼看就是宫里招人的ri子,却未再见到王泰,魏四心中不免踌躇。
里面没人,做什么事都难!
魏忠贤的春天 第十九章 比考公务员难
() 西华门在紫禁城众多雄伟辉煌的城门中很不起眼,可今ri城门处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因为今ri在这进行招收太监的第一步,面试。
魏四与费千金带着众小的早早就赶来,中间少不了层层盘查搜身等,因为入了这门便是皇家宫殿。在西华门和西上门之间南北方向已弯弯曲曲的排了九支长长的队伍,魏四他们在锦衣卫士兵的指令下乖乖地排在后。
是李家豪时,曾多次参观游览故宫、**等处,然由于时代的气息,无法领略它真正的恢弘悠远。远远看这西华门,平面矩形,红se城台,威武雄壮,王者之气已显,魏四心中赞叹不已。
“刚才路上我见很多书生往东而去,是为何?”他问排在身后的费千金。
费千金道:“今ri贡院会试。”贡院在紫禁城东。
挺有趣的,东西都招“公务员”,只不过此公务员远非彼公务员。魏四心中苦笑。
人越聚越多,队伍越排越长,到处都在吵架,大概是因为有人插队。
城内齐刷刷地跑出数千锦衣卫,有秩序地四面八方而去,到了位置竖枪挎刀而立,霎时场内安静下来。此人来报名的人数众多,司礼监不敢马虎,调来大批锦衣卫维持秩序。
这时从内走出九位头戴太监纱帽,身穿蟒袍手拿拂尘的太监,走到最前那九张桌前坐定。不叫他们宦官,而称为太监,是因为从装束上看级别不低。明时,只有那些有一定地位的太监才能穿上象征官服的蟒袍。
坐当中太监年龄最长,地位也最高,他细声细气地问身后锦衣卫将领,“今年人数如此之多,有劳骆指挥使帮助维持秩序。”
那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谦恭地道:“孙大人的吩咐,卑职自当尽力。”锦衣卫指挥使乃三品官员,但对这人如此谦恭,因为此人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孙暹,此次招人主管。
“开始吧,诸位要挑最机灵的。”孙暹下令。
“是。”另八位太监齐声应道。
一个一个走到那些太监面前,他们仔细甄选,一般都挑年龄较小,长相灵巧的男孩,岁数稍大或者看上去有些呆者皆挥手拒绝。被选中者立刻被引进城内一侧的净身房。房外又有太监收净身的劳务费,若拿出二十两,才可进入。
净身后也只是候选,七ri后还有最终面试。到时宫内十二监的掌印太监会根据分配下来的名额亲自从他们中挑出满意的,这时才能算入宫做了宦官。
当然这都是表面程序,许多人为了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本人入宫,背地里托关系找人脉,不知要花多少银两。象费千金这类去年虽被选中并净身,但关系不硬,仍被淘汰,真是“赔了命根又折银”,好是凄凉。
有人要问了,为何不在净身前就确定名额呢?这样不是可以入宫的净身,不能入宫的便仍去做男人。净身一个二十两,当然人越多越好,司礼监会算这笔账的。若是你怕无法入宫,别来应征啊。
看这情形,不下两万人呢。九岁便入宫的老太监孙暹心道。明年这净身费还要提高。
他伸出两个手指高高举起,示意每人召两百左右,而先前定的是一百。能多赚就多赚,再说这里有许多先前几年净身过的阉人。他心中冷笑下。
魏四等人所站这排的面试官是内官监监臣史宾。他自己身形魁梧,却喜好娇小清秀之孩童,所以年龄稍大的都被他挥手拒绝。
“我叫刘逊,汤yin人。”一位见他挥手,忙道。
史宾忙拿起桌上那几张纸寻找,找到这名字,随即换了手势,“进去吧。”这纸上是九位面试官各自“关系户”的总和,足有两百。也就是说除了这些必能进宫之人,此次召的人数只有一百。
那边有被淘汰的嚎啕大哭起来,骆思恭马上示意上去两名锦衣卫将他拖到远处。
转眼晌午,队伍仍很长,还不时有从外而来的加入者,其中不乏已被淘汰想换个面试官再试一次的。
“先到这,待午后继续。”孙暹站起道。
“是。”另八位立刻停下,随孙暹进入城门内。
众人可不敢离去,万一被占了位置,这一上午便白排。纷纷坐到地上,场内嘈杂起来。
“人可真多!”魏四道。
费千金叹气道:“比去年还多,看来今年又很悬。”
“已到这步,走一步算一步吧。”然后对那几个还未净身的孩子道:“你们不要跟着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小龙、小虎几人拼命摇头,坐那不走。
午后,过来大队锦衣卫换掉先前那班,孙晟等面试官回到自己的座位,面试继续。中饭时当然少不了相互对照名单交流,确定下午还需要招收的人数等。
不一会轮到魏四。史宾见他这个大块头,岁数也不小,不耐烦地直接挥手。
“王泰是我同乡。”魏四试探地说了句。
王泰?那小子已被送到刑部,你还不知死活地跟他扯关系?“哪个王泰,本公公一向秉公办事。”
魏四忙道:“就是广宁门……”
“来人,把他拖出去。”史宾大喊。两个锦衣卫上前将他拖远。
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魏四望着仍很长的九条长队,摇头苦笑。都说考公务员难,哪能比得上这当太监难哪。大约两万人招三百,七十人选一个。
很快费千金几人也被驱逐出来,小文、小武兄弟俩因为长得可爱被带去城内。
“等一会吧,他俩马上就要被赶出。”费千金道。
魏四疑惑地望着他。
“没那二十两银子,怎会帮他们净身。”
果然,这俩小兄弟很快就过来,但没有失望,因为他们不想离开这群人。
魏四也很开心,毕竟这俩男孩将来还可以成为男人。
回去的路上,碰到一些会考考生在叹气。“这两千人会考,只有五十人能上榜,真难哪。”
“谁说不是呢,只好等来年了。”
你要是见到招太监的壮观场面,就不会有此感叹了。魏四心想。
回到那间屋时已是天黑,郁郁不乐的魏四随意吃了个馒头,便坐到院中仰望星空。
第一步以失败告终,我还有未来吗?流星划过,魏四的心情也随之陨落。
“魏四哥,明年你一定能入宫。”
魏四转头看见费千金等人都坐到他身边。
“为何?”
“因为我们刚才给你许愿了。”
“哦,许的啥?”
“许你明年不能入宫。”
魏四望着费千金,不解。
“这是扫帚星,只要把愿望倒过来说,便会被它带走。”费千金仍抬着头,“所以明年魏四哥一定可以入宫。”
魏四知道流星在古时候是不吉利的象征,没想到费千金他们反过来许愿。呵呵,劳动人民就是聪明,负负得正。他笑了下,长舒口气,道:“多谢众兄弟吉言。”
“魏四哥,宋二刚被人打伤,还躺在床上呢。哈哈,开心。”费千金直拍大腿。他早两ri已探到这消息,一直未有机会汇报。
魏四没有表现出喜悦,“知道谁打的不?”
“不知道,听说是个好汉,只用了一脚。”
“小马,把那个长凳拿出来。”
小马只以为老大要坐,入内拿出。魏四却站起拿过长凳摆在面前,左腿向后一滑,右腿迅速抬起齐肩,大喝声“啊”,猛地向下。在众人瞠目结舌中,一声“咔嚓”,长凳断为两截。
这古时候的凳子好结实。魏四忍着疼痛道:“打伤他的就是我这一脚。”
“魏四哥,你真厉害!”
“魏四哥,你真棒!”
“魏四哥,你真强!”
魏四接受众小弟的欢呼和膜拜,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一个在现代社会都游刃有余的人,难道在这几百年前就混不下去了吗?好吧,从明天起,我要堂堂正正地当无名白,堂堂正正地讨饭。我行,我能,我可以……
魏四的自信只维持了一天。这天他带着小兄弟们来到街上正大光明地乞讨,宋二刚的那帮手下望着,没敢动。
但当第二天魏四再次来到街上时,却发现宋二刚的手下们吆喝着打了过来,足有五六十人。
怎么办?就算我能应付几个,这些小弟不被打成肉酱才怪。“跑。”他只好下令。
回到据点的魏四心情跌到低谷。“怎会又多出这些人呢?”他自言自语。
费千金听见,叹气道:“又有许多被淘汰的人到了他们那。”
魏四知道他指的是那些想入宫没成功的人,流落在京城,要混口饭吃,只好找棵大树,而宋二刚便是此处阉丐们的大树。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他提出建议。
“都一样的。我们势力小,到哪都被欺负。”费千金马上道。
魏四开始沉思。他要找到出路,摆脱困境。为了这帮穷苦孩子,也为了自己。
与其这样,不如面对面与宋二刚谈判。不就是为了讨口饭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至于赶尽杀绝吧。魏四想。“千金,明天和我一起去见宋二刚。”
费千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们无比崇敬的魏四哥想出来的办法。
“怎么,不敢了吗?”魏四道,“那我就一个人去。”
“谁不敢啊,不就个宋二刚嘛,去就去。”
每个人的奋斗史都是艰辛的,不论贫穷或富有,不论你是男人或不是男人,不论你是魏四或不是魏四。
又有流星划过天际,是凶是吉?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十章 民心所向
() 不是所有计划都能实现。
当魏四下定决心,想好了说辞,准备好各种形势下的对策,带着有些惶惶的费千金走向王泰家时,却发现他家附近已尽是锦衣卫。
“好像出事了!”费千金如释重负。他是硬着头皮跟着的,他只做了一种准备:挨打的准备。
魏四白了他一眼。废话,有眼睛的人谁看不出。
“这家好像是大太监。”
“是的,到处乱收税的太监。”
“哼,看他们还趾高气扬,全杀光才好。”
“嘘,轻点。他们可是皇上派出宫的人,小心你的小命。”
围观者众多,议论纷纷。
看来杨涟把那事闹大了!魏四有了判断。
不一会,王泰媳妇被赶出来,接着两个锦衣卫架着宋二刚拖出来,往地上一丢,他发出杀猪般嚎叫。
接着出来的人竟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身后是数十名士兵,抬着好几箱王泰家中物品。见都已走出,他大声喝道:“封。”立刻上去两个士兵,将大门贴上封条。
公事办好,骆思恭大声向众人喊道:“王泰触犯大明律法,已押入大牢,所有资产上封扣押,任何人不得毁坏。违者按律**处,决不轻饶。”说完,带着锦衣卫而去。
京城里的人看惯了这类,见没什么吸引眼球的,纷纷散去。
“哎,张强,哎,田力,过来扶我起来!”宋二刚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下也在人群中,忙喊。
他不喊没事,这一喊,众人都望向那二人。你可是犯人亲属,不能扯上关系。两人拔腿就跑,去通知大家老大的靠山出事了,事情还不小呢,连锦衣卫都出动了,老大完蛋了!
“这些龟儿子,有事就躲开!”宋二刚骂骂咧咧个不停。再抬头,便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位是费千金。
费千金一脚踢在他身上,看着嚎叫的他,笑着道:“宋二刚,你也有今天啊。”
“你小子,等老子好了……”
“好了怎样?”费千金又是一脚。
“你干什么。”宋秀莲推了费千金一下。
费千金不依不饶,“干什么,他打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也有今天,我就踢,踢死他!”
对哥哥也很怨恨的宋秀莲忙拦在前面,“他是我哥,要踢踢我。”
&心萌动年龄的费千金一时竟愣在那。
“过来,扶他到我们那。”魏四已弯腰将宋二刚搀起。
费千金忙劝,“魏四哥,万万不可,让他知道那地,以后我们就惨了。”
“魏四。”宋二刚重复下这个名字,“好,魏四老弟,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广宁门附近就是咱俩的。”
“别吹了,去年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费千金上前一起搀着他魁梧的身躯。
宋二刚立刻赌咒发誓,“我宋二刚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有地方去吗?”魏四回头问宋秀莲。
宋秀莲摇摇头。
“那就到我们那吧,就在前面。”对这位姑娘,费千金很是热情。
屋里的孩子见到宋二刚,惊恐地躲在一边。
“别怕,别怕,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们了!”宋二刚道。
费千金“哼”了声,“你想打也得打的到啊。”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哪!”宋二刚叹道。
“你说谁是犬啊!”费千金扔下他。
“哎呦。”宋二刚喊疼。
魏四指指墙角处,“你就睡那吧。”搀他过去,放下。
“你们以后睡外面。”费千金对原先睡在内间的小文、小武等人道。
“为什么?”
“以后这个姐姐睡这里。”费千金把宋秀莲拉过来,“你自己打扫下,就睡这吧。”
由于王泰出事,宋二刚受伤,他的那些弟兄们走的走掉,留下的相互不服气,成为一盘散沙。费千金这帮小弟兄终于可以不用东躲xi zang地讨饭,这几ri收获颇丰。
宋秀莲是个勤劳的女人,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给大家洗衣服,把剩菜剩饭重新烧制,比先前好吃许多。
“姐姐,再给我点。”
“姐姐,还有我。”
孩子们抢着喊道。
“秀莲,再给我点!”宋二刚也跟着喊。
秀莲舀了勺放他碗中,“你这是最后一碗,吃这么多。”
这还是不是亲妹妹啊,你看她,不停地往魏四碗里加,仿佛那个才是她亲哥。宋二刚的心酸楚一片。
这ri魏四正蹲坐在广宁门处,见杨涟与另两人走到门前。一人清瘦面黑,一人年龄略长,留有小胡须。
“季晦兄,浮丘兄,便是此处。”杨涟引他二人到了当ri案发处,“光天化ri之下,将一个读书人活活打死,若不惩治,如何告示天下民众?”
清瘦面黑者便是魏四曾在肃宁胡乱提到的左光斗,字遗直,号浮丘。“幸有大洪兄直谏,皇上震怒,已下令彻查。”
“只怕又是虎头蛇尾。”另一人叫刘一璟,字季晦,也是国子监祭酒。杨涟此次入国子监,也是他的强力举荐。
“若能以此案为锲机,打消天下税监的嚣张气焰,未尝不可。”左光斗道。
刘一璟叹道:“皇上自立税监以来,民众积怨很深,各地都出现民乱。前内阁沈鲤大人及许多御史曾多次谏言停止这一举措,可皇上置之不理。”
“如今沈一贯邪党之流把持朝政,只知顺应皇上意思。我等人言甚微,此事只怕会不了了之。”左光斗道。
杨涟怒道:“国本多年方定,税监之祸越积越深,皇上久不上朝,我大明到底是怎么了?”
“大洪兄也休要急躁,幸有顾先生等前辈开书院讲世理,假以时ri,必有成效。”左光斗道。
“不错,我去东林多次,听学者众多,可见天下还是向清者多。”杨涟点头。
三人又谈论许久,忧虑更甚。
一直蹲在墙角的魏四忍不住站起,走到他们旁道:“诸位大人可知什么叫民心所向?”
三人没想到一个乞丐过来问这句,不觉一愣。
“天下之民,莫不是皇上之民。民心所致,便是皇心所致。”魏四说得很快,“你们为何不把民众的意愿激发出来,并让皇上知晓呢?”说完便走。
“甚有道理,敢问尊姓大名。”刘一璟在后道。
“肃宁魏四。”
“季晦兄,一个乞丐所说有何道理。”杨涟不以为然。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左光斗心思一转,道,“两位,若我们写好上言书,再让民众签名,或许能让皇上痛下决心。”
“那就试试。”刘一璟、杨涟点头。
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当他们持着上言书来到广宁门时,签名者络绎不绝。百姓踊跃,连许多官员也专程来到签上自己的名字。仅仅三ri,足有万人之多。
魏四远远望着这一切,没有喜悦,因为这些与自己无关,无法改变命运。
“魏四老弟,明天起咱们就去收复失地。格老子的,我要好好收拾那帮忘恩负义的龟孙子。”晚上,已康复的宋二刚又起雄心。
魏四苦笑下,道:“都是受苦的命,何必还要相互争斗呢?”
宋二刚摇头,“那不行,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那你自己去出气,我们不和你一起。”费千金在旁道。
“都是胆小鬼。”宋二刚诱惑魏四道,“魏四老弟,若我夺回地盘,你就做二当家。”
魏四摇头,“没兴趣。”
次ri天蒙蒙亮,宋二刚便不辞而别。魏四当时是醒着的,但没有挽留。
“妹妹,你老实在这呆着,哥混好了就来领你。”魏四对正洗衣服的妹妹说。
宋秀莲自顾洗着,头也没抬,“别让我嫁给阉人就行。”猛然想起什么,进屋到躺着的魏四旁,轻声道:“魏四哥,你出来一下。”
魏四爬起到了屋外,秀莲拿着二两银子给他,“我就这些,你拿去吧。”
魏四一脸茫然,困惑地望着她。
“你,你皮肤都烂掉了,快些去配些药吧。”秀莲低着头。前晚深夜她听见院中有动静,出来查看,却发现魏四正在清洗。那里血粼粼的,很远便能闻到恶臭。
魏四并未接下,“你自己留着吧。”
秀莲很不开心,把银子往他怀里一塞,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说完,跑进内屋。
魏四苦笑,心想以后赚到钱要先把这钱还了,这女孩子也不容易。
“哪里有好大夫?”魏四抓起费千金就问。他已经对大腿处的溃烂忍无可忍。
费千金揉着朦胧睡眼,“珠市口啊,咱京城的药铺几乎都在那。”
“那就走吧。”魏四一把揪着他便走,迫不及待地。
“这有两个馒头,你们拿着。”宋秀莲匆忙跑出来,面带喜se。
费千金立刻接过,“秀莲妹子,你对哥真好!”
望着两人渐渐走远,秀莲这才放心地走进院中。
“秀莲姐姐,你是喜欢魏四哥还是千金哥呀。”小文、小武等小乞丐取笑道。
“再胡说,不给你们饭吃。”秀莲红霞满面,娇羞可人。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十一章 我不是男人
() 珠市口是当时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之一,由于它处于京城南北中轴线与东西珠市**叉处,交通便利,起初是买卖生猪的交易市场。民以食为天,没过多久,各种商铺、戏园子等纷纷来到东西两侧胡同处开业,随即更加热闹。
据说此处本叫“猪市口”,明宣宗朱瞻基往天坛祭祀,生猪市场的味道让他无法忍受,下令改名珠市口。
走进多家药铺,坐堂大夫一见魏四的腿部,便伸出一只手翻一翻,至少十两银子。
“黑心。”费千金骂道。
魏四苦笑道:“这里市口好,房价自然高,商品价钱自然也高。”
在东侧走了一段,见前面有间小药铺,排了许多妇女,立刻排在后。这里必定便宜,中国的中老年妇女就爱买便宜的东西,所以有些大型超市门口每天清晨排满人,因为有商品打折。
魏四抬头,店名“雨婵堂”,名字很雅致。见魏四排在后,妇女们纷纷偷笑。费千金往门口一坐,晒起下午的太阳。
到了店内,中草药味道浓烈,药物摆在靠里的位置,取药者是两位小姑娘,长相相似,应是孪生姐妹。坐堂大夫的位置在一侧,无人,应在一旁帘内替病人诊断。
“我已给你配好药,每ri煎熬食用,三ri便不会再痛。”声音传来,让人舒适贴心。
“谢谢谈神医!”一妇女走出。
“切不可动气。”
紧跟着走出的大夫让魏四大吃一惊。上穿素白袄裙,交领艳红边,秀发从耳后轻垂。下裙为淡青百褶裙,裙幅为六幅,下部缀以花边,莲步轻移,婀娜多姿。
魏四吃惊的不仅是这衣饰的素雅,是这位大夫的面孔。双眉弯弯,琼鼻微微上翘,面如白玉,颜若朝华。既聚南方女子的婉约,又不失英姿和干练,与穿越前最后那个女孩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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