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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四儿,你也是来请战的?”努尔哈赤笑问。
皇太极摇摇头,“儿臣是来劝父汗莫要急于出兵的。”
“为何?”代善抢在前问。
“路途遥远,来回奔波易使我军疲惫。”皇太极答道,“更关键的是敌军可战可退,不易达到歼灭的目的。”
“那何时出兵最为合适?难道等他打到咱京城门下吗?”代善不理他的解释。
皇太极并未针锋相对,缓缓道:“这倒不用。二哥,敌军不可能一直前进不停,必须安营扎寨,此时出击最佳。”
代善还欲争辩,被努尔哈赤止住,“四儿说得没错,你们回去时刻待命,时机一到,便随机发兵。杜松部必须全歼,已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皇太极还有话要说,“杜松部足有三万五千多人,更兼有火炮等,若要全歼,我军恐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所以儿臣觉得……”
“水淹明军。”努尔哈赤笑着接话。
“父汗英明,已经想到了!”皇太极大呼。
努尔哈赤点点头,“而且已派人前往浑河上游截住河水,只待明军渡河时便决堤放水。”
“父汗英明!”代善忙高声赞叹。他可不想风头被皇太极一人抢去。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零五章 萨尔浒之殇(七)
在听闻杜松出兵后,马林也跟着出兵三岔口,只是行军速度象蜗牛爬行,一日才走十几里。他的原则很简单,不能太快,要恰好在三月初二到达会师地点二道关。
潘宗颜是监军,但此时却成了先锋。回望不见马林中军,派人来催促,却得到“原地等待,不可冒进”的命令。焦急的他欲置马林之令不顾,自率兵前行,但先锋官麻岩坚持听将令,原地驻营,等待主力。
潘宗颜只能对天长叹。杜松危矣!
日薄西山,杜松未有安营扎寨之意,而是下令人人举起火把,连夜行军。
赵梦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在誓师大会上被杜松羞辱后,十分不爽,便一直与先锋营行在最前。在浑河渡口见河水极浅,异常浑浊,上面还漂浮着许多异物,忙令停止渡河。
杜松从后赶来,喝问为何不渡河。
赵梦麟说出心中疑惑,担心敌军在上游堵截了河水。
“既然是浑河,自然浑浊,有何奇怪。”杜松冷笑道。然后令先锋官龚念遂渡河。
赵梦麟急劝,“我已派人去上游查看,待他们回来后再过河不迟。”
“磨磨蹭蹭的,以这个速度何时才能到赫图阿拉。”杜松哪肯听。
“若是敌军截水,待我军过河时再放水,损失惨重哪。总镇三思。”赵梦麟毫不退让。
张铨也已赶到,附和道:“赵将军说的没错,万不可贸然过河。”
说实话,现在辽东的文武中,文他最瞧得起张铨,武也只有刘铤和赵梦麟能入他眼。但是,不能因此就耽误行程哪。他不屑地道:“若两位害怕,便到后军押送粮草辎重便是。”
张铨和赵梦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听他此言,顿时面色赤红,不再说下去。
龚念遂当先率兵下水开始过河,杜松豪性大发,拿起挂着的酒壶连饮数口烧酒,顿时整个身子火辣辣的。解开衣襟,**胸膛,感觉不到寒风的冰冷,大叫道:“孩儿们,过河!”已纵马跃入水中,亲兵们紧紧跟随。
赵梦麟摇摇头,只好对张铨道:“张兄,我先过去,这后面的队伍你照看着。”
张铨未跟他争,自己是文臣,在后面没关系,但赵梦麟是武将,若不过河便会被笑话胆小。
杜松顺利到达对岸,驻马回望。火把飞舞,交相辉映,千军万马,或乘小船,或骑马涉水,好是壮观。不由转头对也到岸上的赵梦麟笑道:“赵将军,你看,不是很顺利吗?”他没有讥讽的意思,是想缓和与赵梦麟刚才的不愉快。
赵梦麟眉头皱得更紧。越是这样,越是可怕。
就在此时,突然从上游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呼啸着而来,越来越响,越来越让人恐怖。
“不好,总镇快往后撤。”赵梦麟大喊。
话音未落,洪潮已汹涌而至,将这岸边的坐骑惊得后退不止,向天长啸。
瞬间河面上的火光消失殆尽,黑暗中只见到高高腾起的巨浪,只听到“轰隆”“轰隆”的震天响声,一声接着一声。
河滩上的很多将士还来不及奔跑便被卷走,发出的惨叫极其微小,眨眼间生命便葬在这滚滚浪涛中。
两岸所有人都惊惊看着这一切良久,河水已高涨到河床,潺潺流淌,恢复平常。但那些渡河的将士们呢,那些在河中央划行的小舟呢?或许漂浮在下游的某个岸边,或许沉到河底,或许已被击得粉碎,不留半点痕迹。
“努酋你个老贼,有本事来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暗地放水算什么本事!”杜松满含热泪,指天怒骂,“你等着,老子一定要剥下你的狗皮,祭奠这些弟兄。”
赵梦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去指挥士兵,维持秩序。埋怨是无用的,后悔是无用的。
对岸张铨的内心也很痛,他强忍着指挥将士们暂切停止渡河,等待新的指令。
这时探子来报前面发现两个村寨,杜松顿时兴奋起来,下令龚念遂前去攻打。
两个寨子很快拿下,因为只有数百金兵虚张声势地吆喝几声,放几箭便迅速赶回界藩城了。
已是深夜,杜松并未有停军休息的迹象,他的目标指向萨尔浒山城。
又开始渡河,辎重和重型火炮都被留下,只带了些轻型火炮。有了前车之鉴,将士们提心吊胆,抓紧拴起的缆绳,小心翼翼地前行。大军渡过,张铨留在北岸继续缓慢运行辎重物资。
清点人数,伤亡愈千,马匹上百,杜松甚为懊恼自己未听赵梦麟的谏言。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挥军去向已被龚念遂占领的萨尔浒城。此次攻城,更为轻松,连一个金兵都无,龚念遂甚至怀疑到错了地方。
他没有到错,这里就是萨尔浒城,地势平缓,破旧无比,易攻难守。努尔哈赤早已下令这里的金兵尽数撤回。
杜松不愿休整,还欲继续进军,被赵梦麟阻拦。“已是后半夜,将士们衣衫潮湿,应让大家歇息一晚,烤干身上衣衫才是主要的。另外张监军还未到,而前方敌情不明,应先派出探子去侦查清楚才是。”
这次杜松听取了他的建议,大军在萨尔浒驻扎。
牛毛寨的魏四这夜未睡。明日就要开拔,这前面的道路会是怎样呢?献的良计因为那场大雪,因为刘铤的犹豫,希望已经破灭。我该在哪里重新燃起希望呢?
“魏四哥。”一声娇呼,一个纤细的人影闯入。
魏四惊愕望着她,“栗香,你怎么又来了?”
栗香脱去外罩,俏笑不已,“是三妹姐让我来的,你可不能责怪我。”
魏四本来是要责怪的,听她这一说,霎时说不出口。“你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万一有个意外,我怎么向你哥交代。”
“嘻嘻。”栗香好像没觉得有什么,“我九岁时,师傅就把我一个人仍在深山里,三个月后我完整无缺地回到他那。魏四哥,这点路算啥。”
“可是你离开后,谁来照顾三妹呢?”魏四转了方向。
栗香撅起小嘴道:“是三妹姐一定让我来的,还让我带了这个给你。”说着掏出把匕首递过来,“三妹让我带给你的,防身用。”
匕首鞘是轻薄鲨皮,甚为精美。魏四接过,“我已收到,你回宽甸吧。”
来了怎肯走。栗香却似没听见,向外喊道:“小马,小虎,我睡哪里?”
小马和小虎进来,“没准备你的营房。”
“反正天也快亮了,我就呆在这吧。”说完,栗香已到魏四行军床上。
“这怎么可以!”坐床边的魏四忙转头阻止。
栗香清晨从宽甸出发,马不停蹄赶到这里,十分疲惫,已闭目睡着。
望着她粉红可爱的脸庞,魏四不想惊扰,轻轻地把被子盖她身上,叹口气走出。
“魏四哥,你去哪?”小马和小虎问。
“你俩守在这,我在外边走走。”魏四仰头,任夜风吹过。
天还未亮,刘铤便下令开拔,他还存着侥幸,能早些到达赫图阿拉。
马家寨距牛毛寨仅三十里,但是川涧险恶,迂回曲折,行军极其缓慢。所经山寨,尽已被金人自毁;更有金兵时不时地袭击,整整一日仍未到达。
而这一日的西线,杜松、赵梦麟率半数人马攻向前路障碍界藩城,王宣领余下将士留守萨尔浒大营。
策马狂奔的赵梦麟心情很差,不是因为即将面临的大战,而是因为刚才的劝说又被杜松否决。
“我军如今尚不足三万人,怎可分兵?总镇可否等张监军到后再作商议?”龚念遂的先锋营在界藩山遭到顽强抵抗,久久不能攻下。急躁的杜松便欲率兵马前去,赵梦麟立即阻拦。
昨夜被水淹的杜松正要找发泄的对象,萨尔浒城空无一人,界藩城的金兵便成为目标,哪听得进去?“赵将军若害怕,便留在萨尔浒,我与王总兵前去便是。”
赵梦麟知道劝说已无用,不再争辩,默默地去组织队伍随杜松杀向界藩山。
界藩城里的金铁骑五千,吉林崖只有四百金兵再就是近万筑城民众。但界藩山地势险峻,吉林崖更是如刀割般直耸云天。
杜松完全可以绕道前往赫图阿拉,但他不能那样。因为不解决这里的金兵,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赵梦麟并不反对这样做,他只是认为不该分兵行动,应等张铨到后,全军行动。
到达目的地,杜松令赵梦麟率兵五千对付界藩城的金军,而他亲自率兵攻打吉林崖。
分派来的朝鲜火器手有了用武之地,在杜松的命令下持着火枪发起攻击。
山上收兵发射弓箭,扔下滚石,八百朝鲜兵无从躲避,瞬间死伤一百多。
杜松大怒,喝令朝鲜兵退下,亲自指挥士兵开始猛攻,欲以最短的时间拿下界藩城。
但守城军民众志成城,檑木滚石不断,箭如雨落,将明军的攻击一次次阻住。
“火炮,用火炮!”杜松大喊。
然而射程远的重型火炮还未到达,轻型火炮发出的炮弹尽落在山腰。欲向前缩短射程,但山势陡峭,近前不得。
“给我冲,冲!”杜松猛喝两口烧酒,解去甲胄,玩起衣袖,露出黝黑臂膀,挥刀大喊。
勇猛,值得表扬和欣赏,但未必能带来胜利!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零六章 萨尔浒之殇(八)
赫图阿拉的努尔哈赤昨夜已经开始发兵,因为时机已到。代善率众贝勒及六旗子弟兵已赶到太栏冈山口,见两边坡势平缓,树木密集,不由生出一计,下令停兵。
皇太极等贝勒赶到询问。
“我六旗大军若在此埋伏,待杜松军到后,从两边掩杀而出,必可让他片甲不留。”代善得意地指着周边地势道。
皇太极第一个反对,“杜松精锐尽在界藩山,若有闪失,丢了吉林崖,就失去了西部屏障,危及京城。二哥,我认为应该直扑过去,与杜松展开决战。”
莽古尔泰站在代善一边,“出征前,父汗已将指挥权交给大王兄,大家依照大王兄说的去做便是。在这争执不休,什么都被耽搁了。”
“是的,不能耽搁。”说完,皇太极焦急地回到镶白旗队伍中,挥军奔向界藩山。
代善也不想功劳被他抢去,只好率其余五旗杀将过去。
远远望见铁背山,皇太极喝令旗下士兵快马飞奔,并大声呐喊。
正在死命攻击的杜松突见有金兵杀到,不得不分出部分士兵去对付,攻山的气势随即缓下来。
而守城的军民见援军来到,精神大振,也高声叫喊着发出利箭,扔下滚石。
一盈一亏,山城瞬间转危为安。
代善也来到吉林崖,立刻招来众贝勒商议进攻方案。代善正在向各旗主布置时,努尔哈赤领正黄、镶黄两旗来到。
代善忙向父汗汇报战况以及布置下全歼杜松军的方案,关于与皇太极的争论,他巧妙避过。
“四旗留在这,四旗去攻打萨尔浒的明军?”努尔哈赤皱眉问道。
代善点头,“正是。两边同时打击敌军,天黑前便可将其全歼。”
“四儿,你觉得呢?”努尔哈赤转而问皇太极。
代善本以为皇太极会提出不同意见,但他这次却完全同意,“二哥的布置可使敌军首尾不接,前后难顾,必然军心大乱,属上策。”
代善高傲地昂起头。
“上策是上策,但还有个上上策。”努尔哈赤出赫图阿拉时便已想好全歼杜松之策。
“请父汗明示。”代善与众贝勒忙道。
努尔哈赤道:“集中力量迅速消灭萨尔浒明军大营更佳。这里只需留两旗牵制杜松,其余六旗直捣萨尔浒。速战速决,迅速解决战斗后再杀回这里。明军听闻后路被断,自会惊慌失措,军心大乱,哪经得住我八旗铁骑。”
“伤其十指不若断其一指,父汗高明!”皇太极顿时醒悟,高声赞呼。
代善等贝勒也反应过来,齐声赞颂。
刻不容缓,努尔哈赤下令,“代善你率正红、镶红两旗在此处攻击明军,救援吉林崖。其余各旗不得迟缓,迅速随本汗杀往萨尔浒。”
赵梦麟发现金兵旗帜正向西移,不由警惕起来。再见金军的攻击似在虚张声势,顿然醒悟,金军是要攻打萨尔浒。不容迟疑,驱马来到吉林崖下杜松帅营。
“敌军意图明显,萨尔浒危矣。我军应立即回撤萨尔浒,与敌军僵持。另外派出飞骑向其他三路急报军情,请求救援。”
有这么严重吗?杜松本想呵斥,但一想起赵梦麟几次的预言都灵验,语气平稳下来,“待我观察一下。”
果然如赵梦麟所言,这边的敌军在佯攻,其他敌军正向西去。
“总镇快些拿主意,否则就来不及了!”赵梦麟非常焦急。
杜松想了想,淡淡地道:“也不似赵将军说得这么严重。我这就发出号炮,令王宣出萨尔浒来此会合。至于你说向其他三路求援,我是坚决不同意。只要攻下吉林崖,金兵自然害怕回军,便可解围。”
“总镇大人……”赵梦麟大呼。
而杜松已拔剑高呼,“弟兄们给我上,拿下吉林崖!”说完竟亲自杀了上去。将士们见此情景,纷纷大吼着向山城发出更猛烈的攻击。
猛将!赵梦麟心中说着这个词,却没有丝毫的赞叹之意,满是悲哀。回到队伍,赵梦麟决定违背杜松的意愿,派出快马向北奔向马林部,那里有懦弱无能的马林,也有智谋高人一等的潘宗颜。他不知道快马没走出二里便被金人擒获。
萨尔浒大营内的王宣听得号炮,大喜下令将士们向大帅处靠拢。然而此时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无数铁骑,坐骑上的金兵们发出如雨利箭,那些还来不及调转炮头的炮手们霎时送命。
王宣大喊发号炮向主帅告急,然而已无声无息。
根本不给你思考的时间,大金的悍将勇兵们在坐骑上挥舞利刃,如切西瓜般将惊慌失措的明兵脑袋切下。
六旗人马足有四万五千,而留守萨尔浒的明军只有一万五千,以众欺寡。六旗将士皆是精锐,明军中能战着三分之一不到,以强欺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明军落下风,胜负已分。
王宣也是勇将,虽然名气不是很响。他一边组织士兵奋力抵挡东、西、南三路金兵,一边与龚念遂率精兵向北突围。
龚念遂这个先锋官因为连连攻打敌寨,甚为疲惫,被留在大营歇息。
敌军紧追不放,王宣厉声下令,“萨尔浒陷落,杜帅危急!你立刻向北过浑河,向北路军求援。”
“将军你去,由我来阻挡敌军。”龚念遂不肯。
王宣的兵刃是把长柄大刀,喝道:“你的能耐能阻挡什么!快马前去,救杜帅要紧。”说完,调转马头,挥着长刀领亲兵迎上金军。
莽古尔泰挺长枪杀到,与之纠缠。接着又有几名金将加入战团,王宣已落下风。但他余威不减,虽浑身伤口,虽鲜血直流。他只有一个信念,多撑会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龚念遂就能求到北路援军,杜帅便会有救。
“啊。”莽古尔泰见有不少明军逃出,顿时在长枪上加力,将王宣长刀挑落,接着那几人的兵刃尽落在王宣身上。
莽古尔泰大喝声拔出腰刀,在王宣落马前砍下他的首级,然后继续追击明军,直到浑河岸边。
龚念遂终于杀到浑河边,立即指挥士兵们渡河。这时莽古尔泰杀到,龚念遂只好率兵杀回。
一番厮杀,明军损失惨重。想起王宣的嘱托,已身受数伤的龚念遂只好拍马跃入河水中,渡向对岸。这时的浑河水不是浑浊的,是血红的。
还要去歼灭杜松主力,莽古尔泰不再追赶这些已过河的明兵,率兵返回。
到了对岸的龚念遂立刻聚急逃过来的残兵,只有一千余人,而且十之有九身受重伤。此时的他已成为最高长官,立刻选出几位伤势较轻的前去向张铨汇报,请他来处理这些残兵。然后不敢耽误,挑出几十位健全者纵马向北奔去。王宣的话响在耳畔,若无援军,杜帅危矣!
正在大吼着激励士兵夺下吉林崖的杜松猛听得西部杀声震天,随即看到各色金军旗帜汹涌着如洪流泻过来,顿时没了主意。
是继续攻打吉林崖,还是?
是停止攻打吉林崖,还是?
这时赵梦麟的亲将到来,汇报萨尔浒大营已陷落,金重兵正杀回吉林崖,请他去合兵一处,迎战敌军。
赵梦麟的智略果然了得,自己之前如此对他,还有脸面过去吗?杜松开始自责。
似乎早猜他有此心思,亲将又转告赵梦麟的话,他已在一处土山安下营寨,并布置好壕沟栅栏,配置好防守火炮,可守到其他三路援军到来。
若此时听从赵梦麟的计策,杜部尚不至于全军覆没。两处合兵也有一万五千多人马,还有轻重火器,足可应付金军的攻击。然而杜松犹豫了。
要强者往往要面子,要面子有时是好事,有时会害死人。杜松拉不下这个面子,又觉得除此法别无出路,在无限的纠结中,这位猛将少有的沉思起来。
战局瞬息万变,容不得纠结,有时也容不得沉思。代善便没沉思,听闻萨尔浒大营已拿下,憋着一股气的他二话不说立刻下令正红、镶红两旗一万五千多人马不再佯攻,迫不及待地杀将过来。
守城的一万多人见此情景,居高临下呐喊着如猛虎下山冲来。
杜松已无法沉思,他只有一个念头,杀鞑子!他不忘连饮数口酒,纵上马,黝黑的手臂举起佩剑,厉声喝道:“杀!”
前是敌军,后是敌军,杀向哪呢?将士们目瞪口呆。
赵梦麟的亲将只好快马奔回,向赵梦麟汇报。
赵梦麟不由悲愤长叹:“见义不为,无勇也!”都说杜松勇冠三军,却不敢做该做的事,轻易葬送无数将士的生命,这不是勇,是蠢!
杜松此为,不仅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赵梦麟。他这只有五千人马,如何对付这许多金兵?
但他并未率兵杀出,不是他胆小懦弱,因为在他看来,杀出去远不如坚守能杀更多的鞑子。一样是死,我的目标不是一换一或者一换二,是一换十或者更多。
就在杜松拼杀之际,努尔哈赤率其余六旗从萨尔浒杀回,顿时漫山遍野都是金兵围杀明兵的场面。
见义不为,无勇也!请记住这句《论语》中的话,评判勇敢的标准应该是这个。




魏忠贤的春天 第二零七章 萨尔浒之殇(九)
杜松虽勇,但明军将士见到大金铁骑,无不惊慌失措,毫无战斗力。很快战斗成一边倒局势,金兵肆意的屠杀,明兵惊恐的惨叫。
要杀出去,一定要杀出去。杜松拿起酒壶欲饮,已空空无物,气愤扔掉,将上衣用力撕去,露出黝黑的上半身。“把铁枪给我!”说着他已拿过身边一将的铁枪,他觉得剑太短,不过瘾。
“弟兄们,给我杀!”他发出震天吼声,如同笼中困兽,面目可憎吓人。
“大帅!……”一将高喊。他是觉得杜松如此,目标太明显。
“给我杀!”杜松没听见,已跃马向前。将士们只好紧紧跟上。
然而不论到哪都是金兵,左突右冲,难以突围。
努尔哈赤在高处远望整个场面,花白胡须兴奋乱颤,身后随军大臣指着那股狂奔厮杀的队伍道:“赤膊者乃是杜松!”
“哈哈,立刻传令,赤膊者杜松,绝不能放走,取其首级者重赏!”努尔哈赤大笑不已。
于是金将金兵都知道了杜松的特征,紧紧围住,拼命追杀。特别是那几位贝勒,领着猛将紧追不放。
斜阳如血,映红整片大地。杜松的亲将们已如主帅一样皆露出上身,想以此保护主帅。然而气势却相差甚远,让人一眼就可以认出那位铁枪挥舞如轮,嘴中大骂不停者便是杜松。
莽古尔泰和阿敏几乎同时发现他,从两侧呐喊着率旗下猛将杀来。
“哈哈,来吧,来多少老子杀多少!”杜松喊叫着,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渐渐地他发现跟在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而敌人却越来越多。
渐渐地他感觉力气越来越使不出,而身上的疼痛却越来越猛烈。
“哈哈,纳命吧!”莽古尔泰大喊。他与阿敏将杜松紧紧缠住,足足战了有二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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