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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佞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重晗
“闭嘴。”多琵大喝一声。
沐清臣隐约明白了兰序的意思,他也不戳破,道了声“如此有劳色林公子”便起身离去。
待沐清臣离去后,兰序惋惜道:“你那般喜爱他,用你们俩养劫若当真再合适不过,只可惜,啧,又死了一只蛊虫。海姑娘啊海姑娘,你这琵琶是不必带走了,我看那扫把倒是挺适合你的。”
向多琴报了平安,让他在外面等着多琵。沐清臣匆匆赶回萧府,直奔萧衍住处。只见二老正在修花,房间里哪里有萧重柔的身影。
沐清臣皱了皱眉,按捺下性子,道:“岳父岳母,柔儿呢?”
萧衍道:“出去了。”
沐清臣沉声道:“我不是……你们怎……唉,柔儿去哪里了?”





愿嫁佞臣 章六一1:谁怜丹青痛
章六一1:谁怜丹青痛
萧重柔把玩着沐清臣做好的一只风车,闲闲地待在自家老爹的房间。
窗子里飞入一抹火红的身影,萧重柔脸色一喜,起身迎道:“遥羚儿,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多日不见,遥羚儿的容貌已然大变,原本平平无奇的脸蛋此刻却楚楚动人,清秀柔美。对此,萧重柔倒没什么惊讶,她自己也是这般长成的,自是见怪不怪。
遥羚儿的心情有些低落,她幽幽道:“我很好,丹青不好,很不好。重柔儿,丹青舍命救你,你却看他都不曾看一眼,你的心怎的如此之狠?”
萧重柔面露愧色道:“丹青,丹青他想见我么?”
遥羚儿道:“无时无刻不想。”
萧重柔道:“那我现在就去见他。”
萧夫人道:“可是柔儿,沐清臣让你莫要出府的。”
萧衍道:“听那浑蛋的话作甚,囡囡是去丹青家里,丹青对囡囡好都来不及,何时伤害过囡囡?倒是那浑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的宝贝囡……”
见萧衍又开始数落沐清臣的不是,萧重柔冲着遥羚儿尴尬一笑,牵着她的手,偷偷走了出来。
遥羚儿面无表情,任由萧重柔牵着,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二人来到上官丹青的居所,遥羚儿停住了脚步,淡淡道:“你进去吧。”
萧重柔回头道:“遥羚儿,你不一起进去么?”
遥羚儿幽幽道:“他不想见我,只想见你。”
萧重柔尴尬地笑了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嘎吱。
房门被关上了。萧重柔不疑有他,只当遥羚儿怕上官丹青受凉,才关上了房门。
一室静悄悄的,隐隐有男子的喘息之声。
萧重柔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开口道:“丹青,你在么?我是重柔,我来看你了。”
“柔儿?”里头传来男子嘶哑的声音,仿佛痛苦难当。
萧重柔不禁担心起来,快步往里间走去。
“滚。”
一个花瓶往外砸出,险些儿砸中快步往里头走的萧重柔。
上官丹青怔了怔,豁的转身,却已经给了萧重柔足够的时间来看清他的脸。
萧重柔捂住嘴巴,扼制了那一声轻呼。
这张脸,
哪里是曾经那风姿翩翩的玉面判官的脸。
这张脸,
甚至称不上是人的脸。
整张脸凹凸不平,一块紫一块青一块黑的,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薄而优美的唇瓣则上紫下青,上唇高高肿起,下唇则往下翻,嘴巴竟然已经不能严密合起,口水一丝丝地往外流。
“你滚,你给我滚。”上官丹青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将桌子上本已不多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
“丹青。”萧重柔不躲不避,径自上前,强行拉住上官丹青的手。他的手亦是青一块紫一块,凹凸不平。
上官丹青想推开她,却又怕她被地上的碎片伤到,只要僵坐着,任她细细打量着自己这张丑脸,嘴里冷冷道:“看够了么,看够了就滚,免得回家做噩梦。”他嘴上说的强硬,心里却自卑不已,恨不得世界上没了他这个丑人。
萧重柔握紧上官丹青的手,虔诚道:“丹青,你的样子并不骇人,我,我,我很是对你不起。”
上官丹青身子怔了怔,站起身子欲替萧重柔在一片碎瓷片中扫开一条路:“这不关你的事。”
一阵缠绵的葫芦丝声忽然响起,甜得发腻的花香如浓烟般冲进屋子,上官丹青被挤成缝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他握住萧重柔的手想将她推出屋外,哪知,一碰触到萧重柔,他便不能自己,一把将她拉近怀中,低头便欲强吻。
萧重柔吓了一跳,挣扎道:“丹青,你做什么?”
上官丹青剧烈喘气,在萧重柔脸上胡乱吻着,手掌撕开了萧重柔的衣襟。
萧重柔挣扎得更剧烈了,拼命捶打上官丹青,上官丹青却如木头一般,任她捶打,丝毫未显痛意。萧重柔宁了宁神,知道上官丹青此刻已经失去理智,她任由上官丹青在自己的脸颊上舔吻,手掌轻轻上移,用力按在上官丹青的睡穴上。
没有任何反应。
萧重柔皱了皱眉,手掌在上官丹青的背上缓缓移动。她此刻虽然失了灵力,内力也所剩无几,但是,基本的武功招式还是懂的,要杀死失去理智的上官丹青并非难事,可是她又怎能杀害上官丹青?望着天花板,萧重柔出神地看了很久,终于缓缓垂下了停在上官丹青死穴上的手。
她的衣襟已被撕开,露出了裹着兜衣的雪嫩肌肤,上官丹青的唇随之滑了下来,贪婪吸吮,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朵朵红云。
上官丹青的喘息越来越重,他忍不住伸手探入萧重柔的裙摆去脱她的裤子。在手碰到萧重柔的腰围时,上官丹青狂痴的眼神忽然沉静了下来,随之闪过剧烈的痛楚神色,仿佛在与自己打架一般,终于,理智的那一方打赢了这场架,上官丹青狼狈退开,胡乱操起一物就往自己头上砸去。
“丹青!”萧重柔凄厉叫喊。
门碰的打开,冲入一团红云。遥羚儿看也未看萧重柔,一心扑在上官丹青身上,掏出绣帕,紧紧按在上官丹青血流不止的额头上。
上官丹青扣住她的手,一口咬在她颈项上,空出的另一只手熟练地探入她裙摆解开她的腰带。
遥羚儿挣开上官丹青的束缚,扣住了他欲脱去自己裤子的手,探问道:“你的柔儿在这里,你是要我还是要她?”
“要你。”上官丹青未经思考,直觉出声,未被扣住的手已经扯开了遥羚儿的衣襟,双唇仿佛巡视领地一般熟练自在地在那片白玉般的肌肤上游走。
遥羚儿伸手轻抚上官丹青的头发,诱哄道:“我是谁?”
上官丹青唇都不曾离开遥羚儿的肌肤,不耐烦地含糊道:“遥羚儿。”
遥羚儿的眼神瞬间放得极为温柔,她柔声道:“你知道我是谁,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说完,她放开双手,任由上官丹青脱去自己的裤子,急躁地进入自己体内。咬唇控制住呻吟,她回头看了萧重柔一眼,冷冷道,“还不出去?”
萧重柔脸上一红,胡乱理了理衣衫,奔出门外。
替遥羚儿他们关好门,萧重柔整理了衣衫,穿过庭院,在一处石阶上蹲下平复思绪。
自从上官丹青受伤后,他性情大变,不愿见任何人,是以,此间并没有家丁。
想起刚才的经过,萧重柔又惊又愧,隐隐的,又有些委屈,双手抱膝环坐,她将头搁在膝上,思索着有什么方法能够医治上官丹青。
“全部易容自然是可以,可是后患却也颇多。”萧重柔喃喃道。
摇了摇头,萧重柔又道:“那些伤痕都是肿块引起的,活血化瘀才应该是医理。”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忽的低头看看自己的已经扣好扣子的胸口,想到那上面的朵朵红云,她微微有些苦恼,暗想着怎么在沐清臣眼皮底下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想到这茬,她又不禁将思绪绕道上官丹青与遥羚儿身上,不觉又替遥羚儿担心——瞳尊的夫婿并非由她自己选择。
就在她脑子里忙不迭地苦苦思索时,一双男子的脚忽然出现在她眼前,顺着视线萧重柔缓缓抬起头,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尖叫起来:“你!”




愿嫁佞臣 章六二1:何处觅芳踪
章六二1:何处觅芳踪
萧重柔失踪了。
整个萧家疯了一般出动人马找寻。
沐清臣的心腹能够调回来的全部调回来了。
海风天音的门下也主动参与找寻。
遥羚儿自知是自己起了祸端,下了红色搜寻令,派遣幻瞳族擅长追踪的红瞳部全部人马搜寻萧重柔的下落同时加派擅长情报获知的紫眸部加以策应。
连色林兰序的人马都调运过来进行搜寻。
一日,一日,整整两日,那一抹芳踪一根发丝都不曾觅到。
沐清臣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如今的萧重柔一旦离了他,就算不被人虐待,也会活活饿死。
一夜未宿,天未亮,沐清臣便招来心腹,将一枚玲珑骰子交给他:“你从南路出发,限在七天内到达康国京城锦都,将这枚骰子交给陈庭月,跟他什么都不许说,只需说一个‘斐’字。一切完毕后,你回来找追月复命。”
待这名心腹离去后,半个时辰后,他又招来另一个心腹,将又一枚骰子交给他:“你从北路出发,绕道北燕,限十五日后一个月内到达锦都,将这枚骰子交给陈庭月,什么都不须讲,只告诉他一个‘波’字即可。任务完成后,你回来找冥月复命。”
待这名心腹离去后,又过了半个时辰,沐清臣招来第三个心腹,将一个信封交给他:“你从水路出发,限一个月后三个月内到达锦都,将这封信交给陈庭月。完事后,你回来找瞻月复命。”
安排好一切后,沐清臣留了一封信,骑上快马,往北燕奔去。
高举着令牌,沐清臣连马都未下,一路畅通无阻地奔入苍绝的寝宫。
苍绝端坐在龙椅上,案前什么东西也没有,显然正在等他。
顾不得苍绝设了什么圈套,沐清臣一剑击出,横在了苍绝的颈项上:“重柔在哪里?”
苍绝弹了弹脖子上的剑,桀骜不驯地眼睛里满是挑衅:“清臣,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心太软,心软之人,是无法立于不败之地的。”
沐清臣道:“开出你的条件,带我去见萧重柔。”
苍绝残酷笑道:“沐清臣,你忘记了我在五国会上说的话么?你身边的女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萧重柔此刻已经死了。”
沐清臣道:“你若想她死,早就下手了。不必跟我卖关子,想我做什么,快说!”
苍绝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知我者,清臣师弟也。清臣啊清臣,你的心若再硬上几分,这苍暮天下必是你我二人的。当年陈文帝许陈子高男皇后,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可是清臣,朕非鼠胆陈蒨,只要你跟着我,你便是这古往今来第一位男皇后。”
沐清臣怒极反笑:“痴心妄想。”
苍绝虎目微眯,朗声笑道:“妄想却是未必,痴心都是真的。清臣,你为什么不肯相信,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是我。哼,你以为苏斋月真的对你好么,你可知沐女是如何落入我的手上的?”
沐清臣道:“我已经知道。”
苍绝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放声狂笑道:“清臣啊清臣,你当真心软,我若是你,一定毁了苏斋月。”
沐清臣道:“幸而我不是你。”
苍绝冷笑道:“那么想来,那个沐女是假的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沐清臣淡淡道:“你的手段确实高明,几乎以假乱真。”
苍绝唯一皱眉,不悦道:“终归还是差一点火候,若不是她被你提前劫去,我可以把她训练得更好。”
沐清臣冷哼一声,道:“重柔在哪里?”
苍绝道:“清臣,此刻,苏斋月你定然是不喜欢了,那么,你是喜欢沐女多一些,还是那萧家丫头多一些?”
沐清臣冷冷道:“重柔在哪里?”
苍绝道:“难道你不想见见真正的沐女么?”
沐清臣目光一凛,微一沉吟道:“好。”
苍绝哈哈一笑,拿下沐清臣的剑,眼睛里满是残酷之色,隐隐的还有些得意:“清臣,你夸赞我将假沐女训练得很好,我受之有愧,不过,这真沐女,我对她确实是极好的。”
沐清臣问道:“她在哪里?”
苍绝哈哈大笑,一字字缓缓道:“夜小崖。”
夜小崖并不小,它很高,是北燕第四高峰,崖壁下,是滚滚的苍江,苍暮大陆上第一长江。
夜小崖很美,山上古树苍天,奇花争芳,从崖顶眺望崖下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只不过,这绝美的景致普通百姓是无缘得见的。
夜小崖是一处神秘的所在。
无人知道它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误入其中的人从未活着回来过,也从来不曾见人从夜小崖出来过,只除了一辆神秘的马车。
夜小崖方圆的居民都管那辆车叫做修罗车。
此刻这辆让人闻之丧胆的修罗车正快速向夜小崖深处驶去,那马脖子上欢腾的铃声让周遭的居民夜不成寐。
昏昏沉沉。
没有一丝力气。
萧重柔仿佛掉进了一潭沼泽,全身无法动弹,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嘴唇润润的,似乎有人在给她灌水。
呛到了。
胸膛微微震动,她似乎咳嗽了一声,又似乎没有,她不是很确定。
那灌水之人低咒一声,灌水的动作变得轻柔一些,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进去水,起码没有被呛到。
温温的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的颈项又淋湿了她的衣服,她想她此刻有些狼狈,呵,可能不止一点点狼狈。
不过,再狼狈也是情有可原的,两天没吃东西,神仙也成烂泥。这般宽慰自己,萧重柔原打算扯出一抹笑意,却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啪。
脸颊火辣辣的疼。
啪。
又是一记。
该死的,哪个混蛋!
萧重柔勉强睁开眼睛,嘶哑着声音道:“苍怿,你要不要再用力一些?”
苍怿轻哼一声,讽刺一笑:“再用力一点,你就去见阎王了。喝水!”
萧重柔撑了撑身子,实在没力气坐起来,索性又躺了下去,偏头道:“我不渴。”
苍怿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扶起,垫高枕头,将水凑到她唇边:“我只让你喝水,并未问你渴不渴。”




愿嫁佞臣 章六三1:重柔的过去
章六三1:重柔的过去
棺材。
谁会想到秀美苍拔的夜小崖竟然是一座坟场。
密密麻麻的棺材,铁制的棺材,一具连着一具,密密地挨着,似乎连为一体。
沐清臣凤眸微眯,不由上前一步,赫然发现这些棺材确实是连为一体的,长长的如一条黑龙,龙的肚子里有着人的喘息声,小兽的咆哮声,还有磨牙的声音。
苍绝得意又残酷地笑道:“我请你看一出好戏。”
言罢,他手一挥。那棺材与棺材之间的隔板腾空跳了起来,竟是一扇扇的铁栏,此刻,这一具具的棺材俨然成了一条漆黑中空的隧道。
隧道里甚是喧嚣。
起初是一阵狂奔乱跑,渐渐的奔跑声分为两拨,一拨是慌乱的,一拨则显得较为成竹在胸。
紧接着是猎物被扑倒在地的声音,野兽的悲鸣声,咆哮声。
随之而来的是磨牙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血肉被撕开的声音。
一切直如阿鼻地狱。
沐清臣身子沁凉沁凉,不禁想到那个冷月夜晚,萧重柔幽幽凉凉的话:我用这种方法,杀过很多人。我杀了他们,他们的血却救了我的命。
一切渐渐平息后,那铁栏一扇扇归位。
两个人抬着饭桶上前,其中一人打开一具棺材,里面爬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他身上未着片缕,满身都是鲜血,满身都是伤口,他看上去很脏,很饿,他手脚着地,匍匐着前行,手指甲、脚趾甲都很长很长,长得已经弯曲。他嚎叫一声,匍匐着奔向饭桶,却被抬饭的其中一人一脚踢开:“屡教不改!看我不打死你。”他一边说一边解下腰上的鞭子狠狠抽着男孩。
男孩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仓皇地奔回棺材。不一会儿,他嘴里拖着一具破败的七八岁模样的女孩躯体,爬了出来,那女孩的眼窝空空的,眼珠子竟然已经被挖走了。男孩拖着女孩的躯体,一溜小跑奔至悬崖边,将尸体往崖下一推,又快速跑回来眼巴巴地看着抬饭的人。抬饭的人踢了他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小畜生,就知道吃人的眼睛,当心老子将你眼珠子挖下来塞你嘴里”一边舀了一勺饭,扔在地上。男孩欢快地哼了几声,低头舔舐起来,将饭米粒一粒不剩地吞咽下去,还夹带着一些石子草根。
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看向抬饭的人。
抬饭的人哈哈大笑:“小畜生,还没吃饱?”他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子饭,高高举着,男孩嚎叫两声,匍匐着身子来到抬饭的人脚边,抬饭的人一脚将他踢了一个滚头,恶狠狠道:“吃完了,还不快滚回去。想多吃几口,你干嘛不吃自己的屎!”
男孩呜呜咽咽,匍匐着爬回了棺材。另一个抬饭的人上前,锁上了棺材。又往前走了几步,打开了令一个棺材。
这个棺材里面爬出了一个极瘦极瘦的女子,她大约五尺高,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多斤重。她没有爬行,而是直立地站了起来,手里拖着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她的身上亦未着寸缕,但是她身上的重点部位却用长长的头发遮盖住,各色的头发,粗的细的,亚麻色的,黑色的,银白色的……那一具男子的尸体,头皮血淋淋的,已经没有一根头发。
她一手拖着男子的尸体,一手拎着一个头发编制的袋子,里面臭气熏天,竟是她的排泄物。
抬饭的人露出意外的神色,喃喃道:“你竟然又活了下来。”
女子没有理他,径自将尸体拖到悬崖扔了下去,慢吞吞走回抬饭的人身边伸出鬼爪一般的双手,合成一个小碗的样子。
抬饭的人似乎有些畏惧她,竟然不敢作践她,老老实实地舀了一勺饭,恭恭敬敬地放在她掌心。
女子快速收回了手,未让抬饭人将米饭放入。一双鬼爪咯咯作响。
抬饭人赶紧摸出一只水壶,将水倾倒出来,让女子就着水洗了手,女子这才默许他将米饭放入掌心。
女子伸手一捏,将饭捏成了一个团子,然后用手一粒一粒地拣着吃,她一边吃一边走回棺材,对站在一旁的苍绝、沐清臣等人视若未见。
沐清臣全身僵硬,处于盛怒之中,他硬邦邦道:“如果没有矫悯儿,你岂能活到现在,又岂能登上这帝王的宝座!”
苍绝冷酷笑道:“所以我并没有杀她,我对她确实比对其他人好多了。我若不是念及她的好,她又岂能在这里作威作福。”
沐清臣的喉结动了动,几乎不敢问出他接下来想问的话语:“这些年来,你一直把沐女关在这里?!”虽然这是个问句,沐清臣却早已知晓答案。他全身僵硬如冰,又似乎全身都被愤怒燃起了火焰,心绪一会儿狂怒,一会儿极痛,万千种懊悔涌上心头。此刻,他不禁承认苍绝是对的,他应该杀了苏斋月,他更应该杀了他自己。
苍绝道:“不知道她今天活下来没有,你且慢慢看。那孩子过来时娇娇小小的,如今如果还活着,只怕你也认不出了。不过也无妨,这里女孩子甚多,各个出身都比你的沐女显贵,你随便挑一个带回去就是了。只不过,他们喝惯了人的鲜血,你如何养活他们倒是个问题。”
沐清臣极力控制着杀了苍绝的**,一字字问道:“苍绝,你是否还有一点点人性?”
“人性?”苍绝仰天大笑道,“蝼蚁贱民打死蚊子、踩死蚂蚁、杀鸡屠狗时可讲过蚊性、蚁性、鸡性、狗性?我不是人,我是帝王,我有的是帝王之性,人性?人性连给我垫脚都不配。”
沐清臣问道:“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苍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他几近癫狂道:“我想看你伤心,清臣,我已为你伤心太久,萧重柔暂时动不得,我只好通过这法子让你伤心,哈哈,哈哈,只要看见你痛苦,我就不会痛苦了,哈哈,哈哈。”
沐清臣皱了皱眉道:“几个月不见,你为何成了这个样子?”言语间,他探手去探苍绝的脉搏。
苍绝长袖一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慌慌张张道:“放肆,你以为我病了么。我没病!我是帝王,我无病可摧。”他似乎极度震怒,竟然丢下沐清臣,一个人往山下走去,形态间颇有些狼狈。
沐清臣紧追着他,问道:“苍绝,如何你才肯放了柔儿?”
苍绝收了脚步,回身道:“你替我打开衡关大门。”衡关是南燕北燕分界处,是南燕最值得倚仗的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沐清臣道:“是否我打开衡关大门,你就放了柔儿?”
苍绝道:“你替我打开衡关,我就告诉你萧重柔的下落。”
沐清臣冷冷看了苍绝一眼,转身往山上走去。
苍绝道:“你要干什么?”
沐清臣道:“将他们放了。”
苍绝道:“不行。”
沐清臣皱了皱眉:“那我将他们杀了。”
苍绝道:“这些人里面,想死的早就死了,你真的忍心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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