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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艾秋
晦涩的一句话,却让玲珑听明白了,范容容是知道原由的,起码知道些隐约的大概。她是不想在肖湛面前说景妙言的不是,却又明明白白地让玲珑知道,她并不赞同景妙言的话。
仅这点为肖湛着想、不愿意伤害他对母亲的印象这点心,玲珑便陡然对她更生好感。
玲珑向她点点头,替自己,也替肖湛感激她这份好意。
“世子可是走失了?”玲珑问。
范容容怜惜地望着肖湛,道:“方才我在街上遇见他,正哭鼻子呢。显然是迷路了。穿这么华贵,没出事也是万幸。我带他去吃了点东西,小家伙饿坏了。随后跟我讲,母亲生他的气,把他关了起来。他害怕,就趁人不备跑了出来,想去宫中找父亲,走到半道却不认识路了。”
玲珑心中震惊,印象中景妙言是很疼自己儿子的,怎么会将他关起来,更何况,王府中那么多仆从丫鬟,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跑出来,却无一人察觉?
“湛儿,你的奶娘和丫鬟姐姐们呢,她们都不看着你吗?”玲珑问道。
肖湛摇摇头:“母亲骂她们,说她们办不好事。再说,母亲把湛儿带出来,姐姐们也不知道湛儿在哪里。”
原来如此,景妙言不是将他关在府里,而是带出来,关在了某个地方。玲珑问道:“那母亲把湛儿带去哪里呢?”
肖湛听她问得仔细,顿时心生警觉,抱住范容容的腿:“湛儿不告诉你。”
范容容悄悄地朝玲珑摇摇了头,示意她不要再问。玲珑收了声,她尊重范容容,也怜惜肖湛,显然,肖湛更信任范容容。
“你父亲在昭阳宫,玲珑伯母这就带你们过去。”
肖湛走了一会儿,脚步却慢了下来。范容容蹲下身:“是不是累了?”肖湛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范容容对玲珑道:“便是我走了这么多路也累了,别说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在街上又不知走了多久。”
“那我们先去那边坐会儿,让盛花儿去喊人过来背湛儿。”
三人坐定,范容容将肖湛抱起,让他躺在自己身上。肖湛真是累了,眨巴几下眼睛,竟然在范容容的怀里睡着了。
“容容,方才我见湛儿甚是聪明,怕他听进肚里去,所以没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会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玲珑问道。
范容容尴尬地笑笑:“世子可以跑出来,我就不能跑出来么……”
“你跑出来干什么?”玲珑话音刚落,就回过神来,“是不是他又欺负你?”
范容容垂下眼睛,低头不语。
玲珑一眼瞥见范容容的手臂正在悄悄地缩起,愤怒起来,抓过她一只手臂,将袖子一掀,那雪白的臂膀上,赫然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简直没有人性!”玲珑吼道。肖湛在睡梦中浑身一抖,吓得范容容立刻将他紧拥。
玲珑赶紧压低了嗓子道:“他不是又娶侧妃又纳侍妾,侍妾还怀了孕,还要怎样?”范容容尚未开言,眼泪已掉了下来,不知所措地捏着肖湛的衣角,抓紧又放开,放开又抓紧。“哭有什么用,容容,你告诉我,他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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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第五百三十五章 送归
“他左娶一个、右娶一个,这也就算了,横竖我也不指望他疼我。可他偏偏还赌钱,把我的嫁妆都输光了……”范容容哭得梨花带雨。
堂堂一个郡王,竟然输掉王妃的嫁妆,这个也太离谱了,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玲珑震惊道:“长平王和长平王妃也不管管?”
范容容可怜巴巴地望着玲珑:“他们一开始不知道,郡王不让我告诉他们,说我多嘴就打死我。”
“糊涂!你管不住他,自然应该由父母来管,他定是从父母那里弄不到钱,才动了你的嫁妆,你还由着他。”玲珑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范容容,说好听点是天真懦弱,说难听点真是废柴一个!
“王妃,我知道自己糊涂,不光糊涂,还胆小。我怕他打我,总觉得只要将嫁妆给他,他也就不会再怪罪我了……”
“你错了,他欲壑难填,你一让再让,最后就是他步步逼进,你毫无底线。你这不叫息事宁人,分明就是姑息纵容。”玲珑指责得毫不留情面。
范容容抽抽答答,又不敢大声,怕惊醒了肖湛。
玲珑又觉得她可怜,暗叹一声,放柔了语气道:“你瞧瞧,就算你替他瞒着,也没少挨打,你这是何苦。”玲珑将范容容的衣袖拉好,盖住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衣袖触到伤口上,范容容轻轻一抖,却又忍住。轻声道:“不知谁将此事告诉了我婆婆,婆婆不仅责罚了他,还责怪我不会管教夫婿。一转头,婆婆不在眼前了,他就对我动手,怪我告状。我怎么解释都不听。”她一面说一面哭,真叫人听着愈加凄惨。
“所以你看,替他瞒着,最后连一向疼你的婆婆也怪你。你也不想想,他的为人,长平王夫妇还会不知道?替他娶妻,又断他经济,本来就是要严管着的意思,偏偏娶到一个你,管不住也就算了,还给他钱,也怪不得你婆婆生气。”
玲珑说归说,也知道人之性格,又岂是一朝一夕形成,要转变,也得她自己强硬起来,旁人终究只能婉言劝说与提醒。
小声哭了一会儿,范容容道:“我也知错了,再不想在那王府里受气。可是跑回家,还是会被父母送回去。如今姐姐在宫里失了势,父亲更加希望我能稳住王府。所以家也回不得了,且在外面避得一时是一时。”
转眼间,盛花儿已逮了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小太监甚是身强力壮,一下子将肖湛背起。肖湛迷迷糊糊地醒来,怔怔地望着自己身前的那个脑袋,又转头寻找,见到范容容,立刻小声问:“姐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范容容早已收了眼泪,只是眼睛却哭得有点肿,安慰肖湛道:“不能叫姐姐,我是你嫂子。嫂子带你去见父亲。”
肖湛乖巧地点点头,状甚可怜,还不忘说一句:“谢谢嫂子。”
可是走了几步,肖湛却又开口:“姐姐,你跟他说这儿走远,可以顺着那边的花园过去。”
玲珑暗笑,这小孩子,还真难改口。不过,看得出来,世子极聪明,识路的本事是极强的。
“王妃,您身子不适,要不,便让这位小哥带郡王妃去昭阳宫,您快些回府休息吧。”盛花儿想到玲珑刚刚才面色煞白地吐过一场,心中就不由地揪起,生怕再累着她。
玲珑倒不怕累,只是心中不想再与肖珞碰面。便对范容容道:“世子也认得路,我就不陪你们再过去了,记得要交世子交到信王手上,勿假手于人。”
范容容体贴地点点头:“王妃脸色的确不太好看,快回府休息吧。我会见到信王再走的。”
“你……走去哪里?”玲珑不免担心地问。这个可怜的女人,天下之大,竟然哪儿都不是乐土。
去哪里,这事儿真不能多想。女人出走,不难,难的是,出走之后去哪里。
范容容愣了片刻,轻声说:“回府。”
“那他要是再动手……”玲珑担心地问。
范容容的神情一片悲怆:“那也没有办法,我是王府的人。”
没有办法是最让人悲哀的。玲珑也没有办法。只能轻拍范容容的肩,道一声:“保重。”她不是佛祖,拯救不了全天下受苦的人。
昭阳宫内,皇后望着站于她面前的肖珞。
当年太后撒手而去,要她这个长嫂好好地照顾肖珞,肖珞还是个脸上长着茸毛的青葱少年。而后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今成熟稳重,不复当年。
“珞儿,你终于来了。”
肖珞恭敬地行礼:“皇嫂,恕臣弟近来一直没有来向皇嫂请安。非是臣弟不念皇嫂之恩,实是不想与任何一位态度明显者往来。臣弟要自己去判断很多事情。”
皇后微笑,显然并无怪罪之意:“应当这样。故此,本宫也并未找你。你当自有判断,而不能用私情来左右于你。”
肖珞心中一震,皇后其实与自己的想法是那么一致,不禁脱口而出道:“皇嫂,谢谢您这么懂我!”
“不过,珞儿,本宫不来左右你。你却也不能久拖不决。各方暗潮涌动,拖久了万一不可收拾……”
“臣弟明白,是时候听听皇嫂的意见了。请皇嫂告诉我,为何支持二皇子,看看皇嫂的心中所想,是否与臣弟不谋而合。”
皇后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殿外彩卉进来:“禀皇后娘娘,隆安郡王妃求见。”
说到关键处,突然被人打断,皇后心里不太高兴,一听是什么隆安郡王妃,更加不解。
“小郡王妃?”肖珞也皱起眉来,“那不是荣淑仪的妹妹?”
“是啊,前阵还托玲珑来求情,说无论如何放她姐姐一条生路。玲珑说她为人天真,本宫却不太敢信,只知道被那不成器的郡王打得厉害,却不知为人如何。”
“且不管她为人,这个时候求见皇嫂,难道有何要事?”肖珞也觉得时间未免太巧合。
彩卉望了望肖珞,迟疑地说:“郡王妃带着信王世子,说是来找父亲的……”
“什么?”肖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是我家湛儿?”
彩卉点点头,低声道:“正是……”不敢再多言。
一时之间,皇后也觉得风云突变,方才还疑心小郡王妃是否居心叵测,如今怎么又扯进了信王世子?
“请进来。”皇后定定心神,一种诡异的山雨欲来的感觉,突然悄悄地袭上心头。
只见一个美艳却又不失清丽的少妇,牵着肖湛的手,款款从殿外走来。
“爹!”肖湛一眼望见信王,还未进殿,便大声喊了起来。
信王再如何难以置信,儿子也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眼前,大喊一声“湛儿”,便冲了过去。蹲下将肖湛抱起:“你怎么不在府中好好呆着,怎么和郡王嫂子在一起?”
“她是姐姐。”对于称呼这件事,肖湛十分执着。
范容容有些不好意思:“臣妾见过信王。”又解释道,“大约午前,臣妾在西城街头发现了迷路的世子。臣妾曾在数次宴会上见过世子,世子装束打扮又不同于一般人,便认出他来……”
她简单地将发现肖湛的经过说了一遍,却发现肖珞一阵在用不信任的眼光在望着她,心中有些灰暗。不过她想,我只是心疼孩子,替他找到父亲而已,其他的你要如何想,总与我没有关系。
如此一想,心中便踏实起来,便用温柔而无邪的眼神不闪不避地望着肖珞。
“爹,姐姐对孩儿好。孩儿肚子饿,她便带孩儿去吃东西。路上还有坏人欺负姐姐,姐姐为了保护我,还和坏人打架。”肖湛虽被肖珞抱在手里,却拼命向范容容的方向欠着身体。肖珞无法,只得稍稍靠近过去。
一接近,肖湛立刻小大人一样拍拍范容容的肩:“姐姐你别怕,我爹爹是王爷,他去帮你打那些坏蛋。”
范容容脸红了,讷讷地不敢说话。殿内高高在上坐着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身边抱着孩子的是如今的朝政一把手信王,她虽也是皇族一员,却自认离他们太远,又自惭形秽。
“小郡王妃怎么一个人出门,也没个随从?”皇后有些不解,便问道。
“皇后,臣妾……”范容容实在没想到,送个孩子还引火烧身,不敢说,又不敢不说,急得心里七上八下。
“皇后娘娘,湛儿知道。姐姐长得漂亮,坏人都欺负她,湛儿看到姐姐手臂上有伤痕。一定是姐姐的妈妈对姐姐不好,所以姐姐和湛儿一样,跑出来了。”肖湛到底还是小孩子,说话东一锤西一锤,说完范容容说自己,反正也不怕别人听不懂,最多重点不明确。皇后与肖珞一听,便明白了。隆安郡王是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新婚数日就将王妃打回了娘家,他们自然也知道。看来,这郡王妃又挨打了。不光在府中挨打,跑出来还遇见了小流氓。没办法,谁让她长这么漂亮还在外面乱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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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第五百三十六章 景妙言的小黑屋
“不是的,不是的……”范容容胡乱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只闹了个面红耳赤。
皇后亦不点穿她,只和蔼地道:“下回莫如此孟浪,身为皇族贵妇,即便是轻车简从,该有的仪仗也不能太省,否则岂不有损皇家威严。”
“是。”范容容本来就胆小,再被皇后一教育,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臣妾已将世子交到信王殿下手中,臣妾……告退。”
本来还想说几句漂亮的客气话,终究发现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不对头,似乎也没人在意自己的告辞是不是完美,客套话一下子缩了回去,变成“臣妾告退”,干巴巴,但实在。
皇后与肖珞心中满怀疑问,欲要问问肖湛。故也不留小郡王妃。
倒是肖珞心中感激她救了肖湛,而肖湛也很是关心这个“姐姐”,便好人做到底,让槐安去安排轿子送范容容回府。
范容容一离开,皇后便到:“送回去也是挨打,女人嫁错了男人,一辈子也就毁了。”
肖珞深有感触:“如今还是个天真烂漫之人。若受苦受得多了,女人也会变得崎岖。”
转头见到一脸无辜的肖湛,二人的心情顿时比方才更加沉重。一个堂堂亲王府的幼龄世子,竟然孤身一人出现在闹市街头。今日幸得是遇见范容容,若没有这么幸运呢?不敢想。
肖珞沉下脸,低声斥责:“湛儿,是不是顽皮,趁娘不注意偷跑出来?”
原本找到了父亲心情正大好的肖湛,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战战兢兢地说:“湛儿是偷跑出来的,可湛儿不是顽皮。”
“王府里可不要急死?”肖珞庆幸,方才叫槐安去套车之时,又遣他快马加鞭去府中向王妃汇报。景妙言虽然对自己冷眼相待,甚至行为扭曲,但她对肖湛向来十分紧张,怕他出一点点篓子。甚至连肖珞自己,也轻易碰不得,他能想像景妙言会如何抓狂。
“娘会急吗?娘着急了,就会多看湛儿、多和湛儿玩了。”肖湛自言自语。
肖珞一愣,未解其意。永宁皇后却立刻听出了端倪。“湛儿,过来,走了这么多路,累了吧。来喝些果子露,吃点糕点。
昭阳宫的饮品糕点,可都是依着瑞雪的喜好做的,最适合孩子的口味,用来缓和肖湛的情绪,拉近与他的距离,再有效不过。
显然,肖湛胃口甚好,一连吃了几个小碟子,终于拍拍肚子,可爱地笑道:“好饱,肚子会不会爆炸?”
二人也终于从肖湛的嘴中知道了一些原本不知道的秘密。
原来,景妙言发脾气便喜欢将肖湛关进小黑屋子里,不让丫鬟仆妇们经过插手。若信王肖珞问起,肖湛懂事,又听景妙言说如果他出去告状,以后连下午的点心都取消,便不敢说实话,只能含糊其词搪塞过去。
重要的是,今天肖湛却不是被关在王府中的任何一件了无人烟的屋子里。他被景妙言带走了!
“娘经常出去吗?”肖珞问道。心中亦有愧,对于自己王妃的影踪竟然毫不知晓。
肖湛证实了他的猜想。景妙言常常以参加聚会为由,带肖湛离府。从府中便想好应对之策,只说肖湛即将入学见先生,需对其有个全面的事先了解,以便应对。
然而,事实是不是这样,肖珞并没有下定论,他自须认真地听听肖湛如何说,似乎,真相就能一目了然。
一个在朝廷中面对多少奸恶的城府之臣,难道还听不出黄毛小儿的回答?除非他是傻子,或者,他完全不了解自己儿子。
可惜,信王那么聪明,肖湛的婴幼儿阶段,他从来不曾缺席。虽近两年忙于政事,可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关注并了解着的。
肖湛完全没有随景妙言去见什么先生。景妙言只是将肖湛当一个挡箭牌,以便自己可以随时从府里出去,而不召人议论。事实上,景妙言常常将肖湛带到那个阴森的地方之后,留下肖湛在一个互不打扰的屋内,她去办自己的光辉大业,并自以为是在为肖湛挣一个最美好的前程。
肖湛那么小,却在等待中由希望到绝望,由害怕到极度害怕。母亲常常生气,他好害怕母亲生气,一生气就会将他关进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而且,母亲生气生得有点多。
他不明白如今的母亲已经不是当年的母亲,她从端庄典雅,发展到偏执多疑,每天都是肖珞看在眼里,便会不由自觉猜想她是如何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母亲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可还有旁人?”肖珞关心的是这个。他总觉得,景妙言心中燃烧的不仅仅是妒火,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她父亲种下的。
是何时种下?成亲时,还是失爱时?无从知晓。
肖湛点点头:“那宅子好大,湛儿不认得那些人,不过有一回湛儿看到外公与我们一起进了那个宅子。”
景尚书……
皇后与肖珞迅速对望一眼,看来,那里一定是某些人物集合起来议事的地方。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个看起来不懂事不起眼的肖湛,悄悄地从那里走了出来。
“湛儿,想不想和瑞雪一起玩去?她念叨你好久了。”皇后笑眯眯地望着肖湛。
小孩子一听有玩伴可以一起玩,自然比和你们大人一起严肃谈话开心得多,立刻欢呼起来。
彩卉及时汇报,说瑞雪才与守真捉迷藏回来,这会儿正在隔壁小花园玩耍。肖湛开开心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跟随彩卉去找两位小公主。
他们才是相得益彰的玩伴。他们对谁当太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除非谁答应当了太子就给他们吃糖,这个可以考虑。
肖湛前脚一走,皇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珞儿,没想到你媳妇也参与进来。”肖珞一阵惭愧:“这是在逼臣弟,一定要作出选择了。”有些事,不用说得太透。信王肖珞,一个掌握着大齐王朝未来的男人,如今站在昭阳宫,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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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官 第五百三十七章 归一
“皇嫂,臣弟想见临川王。”肖珞沉声道。
永宁皇后猜到了他的答案。点点头:“临川王,他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肖珞苦笑,心中只有关于玲珑的遗憾:“臣弟想到了他的缜密,想到了他的杀伐果断,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对玲珑那样好。”
他望见了肖璃的好。人若愿意望见别人的好,便会抛却一点自私。
皇后道:“本宫为玲珑高兴。上天并没有特别厚待她,可她永远都那么积极,感染身边人,乐观而努力。”
“因为她无论身处何境,都认命却又不自卑。她为人宽厚,却又认为人生来天生平等。如今这些,都是她独特的心态与人格,所应得的结局。”肖珞说着他认知的玲珑,渐渐地泛起了笑意。
“生来平等?”永宁皇后一挑眉,这却是她没有听过的。肖珞与玲珑,之所以能那么长时间相知相许,必定有着彼此深刻的理解。
“是的,哪怕她还只是个小宫人,她的心也是高贵的。有些人,心比天高,难免傲气。她不是高傲,只是高贵。她曾说,宫人只是职业,只是身份,绝不是她低下的理由。”
每当肖珞想起玲珑曾经的话,都会隐隐为她骄傲。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但她有着最为特别的内心。
“珞儿,你了解她,你是否又理解她?”皇后问。
肖珞垂下眼睛,掩去一丝哀伤:“以前不能理解,甚至有些怨她……”深吸一口气,肖珞又勇敢地望向皇后,“方才来昭阳宫,臣弟在门外碰到了玲珑。”
皇后睫毛一抖,可她相信玲珑。玲珑一定是打算来昭阳宫,遇见肖珞之后,却并没有一起前来,玲珑的态度便已十分明确。“可说了些什么?”
“她过得很好。臣弟看得出,堂兄也是真心对待她。臣弟……”肖珞微微发颤,心中实是痛苦,却又不得不认命,“臣弟祝福他们。”
声音已细不可闻,皇后却听见了。
肖珞终于放手了。他可以不认可玲珑的婚事,但却必须要认可玲珑的内心。
从内心的放手,到真正的释怀,不知还需要多久。然而只要他愿意放下,时间终会抚平他心头的痛楚,慢慢结痂,最终留下浅浅的疤痕。
皇后暗暗叹息一声,可惜,景妙言已走火入魔,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夺回肖珞受伤的内心。
是的,她没有机会了。
临川王肖璃,在宣明阁议完了事,匆匆赶到昭阳宫。凌宵回得巧妙,宣明阁中那几位臣子,并不晓得他是来了昭阳宫,还以为临川王妃又出了什么“妖娥子”。
“人人都说王妃厉害,果然是一声令下,王爷就飞奔而去。”走出院子的顾大人,刚刚将自己管的那摊子事儿给摆平,心情正好,大着胆子揶揄了一句临川王。
“不对啊。”临川王脸色冷冷,眼里却止不住笑意,一眼瞥向顾大人,“最近本王总觉得你们胆子大了。”
顾大人一凛,这什么意思?以前那样子的确太恶魔,除了说正事,没人敢跟他多说话,所以他也没什么朋友。自从成了亲,尤其是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临川王殿下居然……居然偶尔也能开开玩笑了!
要不然自己怎么敢与他说那话,吃了豹子胆么?
既然胆大了,就大到底,缩回去那是怂货。再说……顾大人,这位尚未表态、还在等待着跟随信王的中书省重臣,已然看出了苗头。
中书省,谁不是人精。这个时候与临川王套近乎,自然也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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