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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仙后七
我觉得自己像被他打了耳光一样,羞辱极了,刚准备起身离开,却听见他说,“那孩子不是我的。”
此时我更诧异了,眼睛瞪的更大,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后宫的那些嫔妃都是姑姑强塞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愿,我不想驳了她的意思,就假装同意。在她们侍寝的晚上,用西域迷香将她们迷晕,做出她们已经侍寝的假象。而这种迷香也会让处子之身的她们见红,这个会被她们误认是第一次的落红。温良人就是其中之一。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但现在太医却说她有孕了,这只能说明一点,她与他人做出越轨之事。”刘弗陵在说这番话时表情显得异常平静,好像说的事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事实却是他被人戴了绿帽子,我的胸口也有点闷,这事情太不按常理出牌。我的丈夫被他人带了绿帽子,而出轨的人是他的小妾,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为他打抱不平呢?
我适当的将此事做了消化,才开口道,“那此事她本人知晓吗?”我指怀孕的事。





弗陵歌 第八十二章
刘弗陵摇摇头,“那日她昏倒,随她回宫并为她诊断的太医是我的人。”弗陵说着,眼神里有愧疚之色,“去年你中毒的事是我大意了,如果当时为你诊断的是昶予,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知道去年的那阵子洛昶予回河北老家奔丧了。洛昶予是太医院令丞,也是太医的美男子,素有“神医潘安”之美誉。多少王侯将相想将他纳入麾下,也有后宫妃嫔想将其据为己用,但洛太医刚正不阿的性格却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年纪轻轻却摆出一副顽固不化的姿态,让多少人寒了心。倒是他对刘弗陵忠心不二。
而对我下毒的凶手一直也没找到,刘弗陵大发雷霆将御膳房的人从管事到杂役统统进行了处置,挨打的挨打,贬官的贬官,有些还被打发出宫了。
至于那个谎报病情的太医则被处斩。我心里是知道真相的,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故无法言说。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奏请刘弗陵此事了之。他当时也是极其不愿,毕竟我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能让我白白冤屈,但是杀再多的人若是找不到凶手也只是徒劳无功,只会人心惶惶。
“那你要如何处置温妲?”
刘弗陵闻言,半响没有回答,开口却问道,“晚玉,你可知道我二哥?”
二皇子?我摇头,不知有这号人物。太子刘据死于巫蛊之祸,曾有三皇子刘髆夺嫡,但不幸被汉武帝镇压,以此丧命。现在朝中剩下的四皇子燕王刘旦还曾上书自请入京希望立为太子,结果被武帝削其三县,和五皇子广陵王刘胥。这些历史上发生的政变我都还依稀记得,唯独不晓得二皇子的事情。
刘弗陵继续说着,“我二哥刘闳是王夫人所生,她在诞下二哥没多久就薨了。整个大汉都以为王夫人是因病去世,但这其中的原由只有父皇最清楚,因为王夫人是他亲自下令杀害的。”
听到此处,我诧异地望向刘弗陵,等待着他接下来讲的事情。我在心里叹息着,宫里的是与非太多,轻则打入冷宫,重则废其性命。我蹙着眉,直觉刘弗陵讲的会是一个沉重的故事。
“二哥在五岁时就夭折了,父皇为此难过了好久,他授予二哥齐怀王的爵位,并以太子礼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父皇会亲手杀害二哥的生母,直到一次醉酒之后,他才将实情告诉我母妃。原来二哥并非父皇亲生,他是王夫人与情夫所生,父皇知道后大发雷霆,他想直接果决掉王夫人与她的孩子。但二哥自幼就很聪慧,父皇见到他第一面便打心底里喜欢。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二哥没有夭折的话,今天坐上皇位宝座的就是他了。”
刘弗陵脸上是隐隐的伤痛,做皇帝的儿子从小就压力山大,做什么都争强好胜,比谁聪明,比谁技艺高超,比谁文韬武略。“父皇为了防止丑闻外泄,就处决了王夫人与她的情 夫,还有与此事有关系的一竿人等。父皇并没有因为王夫人的事而迁怒二哥,并且还很喜欢他,经常夸赞他。王夫人走后,父皇便将二哥带在身边教养,要知道这是连太子大哥都没有的待遇。但是二哥不幸,他的生命长短似乎早就注定了,五岁刚过就走了。”




弗陵歌 第八十四章
刘弗陵点着头,掌心传来温暖。“你想的正是我想的。如今与姑姑闹翻,我大可解散我的后宫,但突然闹出这件事,我一时间真的有些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如果真的是皇亲,我又是否能像父皇那样下得了狠手。”
我看出刘弗陵的为难,出主意道,“我的想法就是,暂时先稳住温妲,再暗中调查她的情夫,待证据确凿之后,将其控制再以其他罪名处置。这件事只能暗中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处理起来也比较方便。不管是谁,这样犯上作乱就是大逆不道,弗陵你不可仁慈。”
以汉武帝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都能宽恕并善待王夫人的儿子,那么内心纯真善良的刘弗陵就更加不知该如何处置温妲一事了。朝政他能处理的很好,但是这要命的后宫丑闻绝不是铁血手腕就能办成的。杀一个温妲容易,但她背后隐藏的势力就那么不容易收拾了。
况能出入后宫,并瞒天过海的人为数不多,除了太医就是皇亲。且温妲的后台那么硬,几次都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此人大抵不会是太医了。温妲不是王夫人,温妲的情 夫亦不会像刘越那么懦弱之人,且弗陵亦不会是汉武帝那样强势之人,以上种种都判定处置温妲一事不能走处置王夫人的旧路。
刘弗陵眼里是信任的柔情,脆弱又真实,他只有十六岁,纵使在政治上如何天赋异禀,但对于后宫这等家务事他未必可以处理的很好。“幸亏是你,我才会好过一点。”刘弗陵真心的说。
半月不见,刘弗陵明显消瘦许多。对于温妲一事他一定考虑诸多,或许想效仿武帝将温妲杀了一了百了。武帝无情又多情,他爱的人很多,杀过的人更多。刘弗陵不同于他的父皇,他并不强势,并不多情,但他却很在乎亲情。对长公主如此,对刘胥亦是如此。在没有揭穿长公主的恶行之前,他一直对她有求必应,可以说是惟命是从;虽然他并赞同我与刘胥走的太近,却没有强硬得打击他的五哥。帝王之中能像他这样在乎亲情手足的并不多见,所以我心里对他只会是欣赏,是越来越爱的。
我浅笑,从袖口里拿出已经修补好的香囊递给刘弗陵,那是之前被我剪碎的黛八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用了几天才补好。虽然我没有说话,但刘弗陵却能明白一切,他把香囊给了我,告诉我,他的就是我的。
我很感动刘弗陵对于我的信任,但我之前的行为确实有过了。有时候我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刘弗陵的想法。两个人既然决定要在一起,那么必然要对对方放一百二十个心,给爱人一定的空间。
“对不起,弗陵,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歉意的说。尽管我不说刘弗陵也会懂,但说出来一定比不说强。




弗陵歌 第八十五章
“腿还痛吗?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推开你。后来我想过了,对于笛格我只是亏欠,这些年我做的好像并不能弥补什么,只会让笛格对我的误会更深,我给她的好像是错误的暗示。”刘弗陵自我检讨道。
黛笛格确实喜欢刘弗陵,每一个见过黛笛格看刘弗陵的眼神的人都能察觉到她对他的情深意长。刘弗陵不拒绝也不主动,时间长了只会让黛笛格越陷越深。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一个女人单恋一个男人的那种心情我难道还不够理解吗?黛笛格没有错,刘弗陵也没有错,错的不过是那根姻缘线没有牵中彼此。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靠在刘弗陵肩头,暂时不想去思考这些伤脑筋的问题。明天开始就准备干一场大仗,此时就让我们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吧。
彼时,我觉得自己与刘弗陵的心贴得更紧了。我们正经历着人生的第一次挑战。
晚上,我宿在建章宫,与刘弗陵隔室而眠。他在侧屋,我在内室,中间隔着屏风。我讲着我小时听过的故事,《神笔马良》啊,《茅山道士》等等,他听着、笑着,说着我鬼精灵的话,渐渐地就睡着了,能听见他浅浅地呼吸声,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安心的声音了。
弗陵,晚安。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次日,温良人怀孕的消息犹如龙卷风一样铺天盖地的传到了后宫地每个角落,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这是刘弗陵即位以来第一位怀孕的妃子,大家都稀奇的挤到了长定殿,这其中也包括我。此时我正悠闲的喝着菊花茶,听着妃嫔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下可好了,温姐姐怀了皇子,还被晋封为婕妤,以后姐妹几个要多沾沾温姐姐的光了。”江充依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还是温良人、温良人地喊着,这会听说她被封婕妤之后,忙改了口,唤起温姐姐来了。这变脸的节奏可比翻书还快咧!
江充依那话语之间无不是在讽刺温婕妤母凭子贵。她说的沾光,不过是皇帝赏赐温婕妤金银珠宝的同时,也赏赐了些给她们。这回盖长公主也终于露面了,虽未见她本人,她却着了宫人送了些人参补品来长定殿。一是赏赐温婕妤怀有龙种之辛劳,二是暗示温婕妤不可望了她的大恩大德,毕竟是她在温妲背后支持着。天知道温妲背后还有他人支撑,说出去恐怕连盖长公主都要诧异万分了。不过两个人也都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啊!
看着温妲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真的让人无法揣测她到底是否知晓自己腹中胎儿并非皇帝亲生?“温姐姐,恭喜你了,今天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这是臣妾前些日子去麒麟寺求得的平安符。”黛八子从袖囊中拿出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递到温妲面前,善意的说,“送给姐姐,希望姐姐与小皇子都幸福安康。”
温妲脸上一闪而过的介意被她展现的笑容轻易就掩盖了,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她给宫女清莼递了个眼色,清莼就忙着接过平安符。相信清莼下去就会烧毁那符,天知道黛笛格是不是好心。但她的这些举动我都能明白,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男人娶了除自己之外的其他女子不说,还有人为他怀了孩子,那种钻心刺骨的痛确实是备受煎熬。爱之深,责之切。如果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温妲腹中并非弗陵亲子,恐怕此时我的表情比黛笛格更难看万分。




弗陵歌 第八十六章
“黛八子妹妹跟着皇上已有好几年,为何肚子还不见起色?”江充依又开始展现她八卦的功夫,嘴上还真是不饶人,讲出来的话既尖酸又刻薄。这分明说的是“母鸡不下蛋。”
黛八子脸上露出羞愧又尴尬的神色,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憋出一句,“江姐姐不也是如此吗?”
“臣妾可比黛八子妹妹晚入宫好几年呢?”
这又是在说黛八子早就起了勾引皇上之心吗?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也没得到嘛。
见此情况,我也该站出来说两句,免得二人再掐下去就该玩命了。女人啊,弱点就那么几个,生不出孩子算最严重的一个。
我笑着对温妲说,“温姐姐如今怀得龙嗣,以后的吃穿用度都按照皇后礼办,免去一切跪拜之礼。姐姐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向内务府提。”
温妲亦是笑容可掬,“谢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铭记于心。”
我巧笑着,摆出一副大房姿态,对着江、黛二人道,“都散了吧,温姐姐需要静养。”
瞧着时间也快晌午了,众人都各自散去。我带着青雨回了椒房殿。刚走到鼎湖花园,不知是谁缺德把石子放在路中间,我一个不小心崴了脚,青雨见状忙去寻步撵。
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鼎湖花园正好有一片桃园。粉色的花瓣簇拥成一团,繁花似锦,我一瘸一拐的走向那片花海。一阵春风吹过,花瓣便稀稀落落的迎风飞舞,我伸手接住了几片花瓣。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在桃花深处,我看见了一个身影,那是……“言哥哥!”我高兴的大声唤道。
可是当身影转过来时,我失望的叹了口气,他不是刘胥。他的模样虽与刘胥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稳重清雅,与刘胥的雅痞不相符。
他恭敬的向我作揖,朗声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见他气度不凡,又知我皇后的身份,且与刘胥有几分相似,更出现在这后宫才有的鼎湖花园,我大致知晓他是何人。我正色,做了一个请起的手势,道:“燕王免礼。”
该男子就是汉武帝的四子,刘弗陵的四哥,广陵王刘胥的一母兄弟,燕王刘旦。
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的诧异,抬了抬眼角,随即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他低头看我,微笑道,“臣早就听闻娘娘的美名,都道娘娘是知书达理、聪慧贤明,是难得一见的良后。今儿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如果臣没猜错,今儿是娘娘第一次与臣相见,竟然立即识得臣。娘娘好眼力,臣受宠若惊。”
听刘旦这一番话,好似不像夸奖,更多的是讽刺。我淡笑,并摆手,“那不过是虚传罢了,本宫全不敢当。虽是第一次与燕王相见,但燕王气宇不凡,本宫自认为并非眼拙,自然能识得燕王。”
刘旦站立于桃花树下,月白锦袍被风吹起,青丝也跟着在风中飞舞。他眉宇间是英气逼人,阳刚而成熟的脸颊,好似刀刻一般的面容。我心底不禁暗叹,这汉室皇朝的男子个个样貌出众,都是花样美男,难怪天下女子都为其倾心。




弗陵歌 第八十七章
“听刚才娘娘的语气,好似与臣的弟弟关系匪浅,竟然能唤他的小字。要知道就是臣这个亲哥哥都不曾叫过他的小字,不知道皇上对此会不会有什么看法呢?”
早前刘弗陵就因为唤了刘胥的小字而对我大发雷霆,今天刘旦又站出来说这件事,到底刘胥的小字是有多宝贝,为何人人都在紧张此事。我妈以前教育我,称呼别人不过是出一口热气,我现在这口热气到出的特别不自在。
我再次打量眼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乌发如墨,玉质金相,齿薄唇红。可以说是不亚于刘弗陵的俊美。但他刚才的那一抹玩笑让我觉得这个人城府深重。咦,刚才他的那句话是在威胁我吗?皇上有什么看法?皇上的看法就大了去了。
我迎上刘旦的目光,姿态端庄的回答,“本宫是皇上的皇后,皇上的哥哥,本宫唤一声哥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对广陵王如是,对燕王亦如是。”
“哦,是吗?”刘旦一副不情愿相信的表情,或者根本就不相信。他继续笑说,“臣的那位弟弟可是个风流人物,长安城里人人皆知,说说笑笑也不分尊卑大小,有些话皇后娘娘切莫放在心上,要知道皇上对这些可是很忌讳的。”
忌讳?刘弗陵当然忌讳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与刘胥交朋友。但那又怎样,我光明正大。或许是天真了,我以十岁换这一件天真的事也不为过吧。
“不过……”刘旦停顿片刻,观察了我几眼,带着一丝冷笑,“怕是要再过两年,娘娘才会清楚这个理儿,时至那会,娘娘大概不会像这样……有理由。”
再过两年,信期悄至,便是情窦初开。我懂得燕王的言外话。宫里人多嘴杂,我与刘胥交好一事指不定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只是刘弗陵都没说,别人就更不可能发言。况我现在只是一个刚过十一岁的小女孩,连信期都没来,她们自然也无法对我栽赃越轨之事。可是再过两年,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时我与刘胥还能现在这样有说有笑吗?还可以不过君臣之礼吗?
越来越觉得悲哀,古代人思想封建,男女之间又怎会有纯洁的友谊?不是风月场所,男女又怎么随意来往。恐再过两年,我与刘胥就会渐行渐远。
“娘娘,是否已经明白臣话里的意思?”
我不想去理会刘旦话里的尖酸,看了看这片桃花林,繁花盛茂。“不知燕王这是要是去哪?为何会来这鼎湖?”我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插开话题,不想被刘旦笑话。
鼎湖与湖心花园连接,两者组成了御花园的一部分,而此处是去长定殿的必经之路。
“臣只是碰巧路过,见此处桃花盛开,便停下脚步欣赏片刻。不知臣这样做有何不妥?”刘旦答道。
“看来燕王还有所不知,宫里的温婕妤怀有皇上龙子。”在我说到温妲有孕一事时,刘旦眼里明显是跳动的神色,与之前的淡定毫不相符。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我当时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皇上已经下令,宫外人不可擅自踏入鼎湖这几处御花园内。”




弗陵歌 第八十八章
自公布温妲怀孕一事,刘弗陵除了册封她为婕妤来过长定殿以外,之后便借故朝政繁忙再未踏入。而处理温妲一事由我全权负责,所以刘弗陵根本没下过什么宫外人不可擅自踏入鼎湖等御花园的命令,全是我胡编乱造的。不过是找借口赶走刘旦罢了。
“哦,是嘛,温婕妤有喜那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啊,皇上登基已有八年,这可是第一次有妃嫔为他怀上龙种啊。皇后娘娘提醒的是,臣这厢冒失了。”刘旦礼貌的作揖,脸上是喜悦的表情,好像真的在为刘弗陵高兴一样。
什么狗屁理由!
“皇后娘娘对皇上的后宫之事很是上心啊,还这般宽厚的关心着婕妤肚里龙种,不愧是上官家的女儿。上官大人对皇后娘娘在宫里大可放心了,他可是对皇后娘娘充满了期许。臣进京时,上官大人曾对臣提起,上官皇后年纪尚轻,恐在宫里不能适应。但眼前看来,上官大人是多虑了,娘娘不仅很快适应还做的很好,连皇上都对娘娘很放心啊!”
不知道刘旦为何突然扯到上官家去了,还讲一通有的没的,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瞧那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刚开口打算还击,却听见有人唤我“玉儿”。是刘胥,我开心的回头,果然是他,至上次相见已近半年。桃花之下,他一袭紫袍,翩若惊鸿。
“玉儿,半年不见,你依然面若桃花,比这桃花更甚。”刘胥笑说,嘴角浮现出好看的弧度,明媚如春。
“你也是如此,依旧那般玉树临风。”我不自觉的就说出这话,突发觉有点不妥,忙捂住自己的嘴。用手指着刘旦的方向说,“燕……”我还未发出“王”字就发现刘旦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不曾见过,而先前的那一番对话不过是我的自言自语。
“怎么啦?玉儿。”刘胥一脸温柔,只身坐到离我不远处的石凳上。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更发现他的皮肤可谓是吹弹可破,且白嫩细腻,即便我是女子也自叹不如。
我摇着头,有些恍惚,直觉刘旦不会简单。今天他说的话阴阳怪气,我也没有听个所以然。只知他话里行间都是在挖苦我,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有必要这样对我吗?我招谁惹谁了。
刘胥看出我的脚伤,执意抱我在一处凉亭坐下。虽然知道他是关心我,但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亲密了,所以我出言拒绝。
“言哥哥,这……不合规矩吧!”我幽幽地说。
刘胥看出我的为难,抿着嘴,却没有放开抱我的手。他紧蹙着眉心,脸上是担忧的表情,嘴里还念叨着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见他如此我心里似有一道暖流经过。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啊,以前茌言对我也是这般关怀备至。




弗陵歌 第八十九章
茌言?好久不曾想起这个名字。我渐渐发现,和弗陵在一起久了,对从前的事就不会也不愿再想起。即便再提到也不会是从前那般刻骨铭心,不过是曾经的一个小故事,说说也无妨那种。
“有任何责任我会承担,玉儿,你不必担心。”刘胥宽慰着我。他也考虑到这样不合礼节,虽然我与他是朋友,但我们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却是君臣也是叔嫂的关系。
刘胥细心地查看我的脚伤之后,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与我交谈。
“言哥哥,你看今年的桃花格外美丽。”我指着那一片桃花林道。
他望向那一片桃园,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眉目是淡淡的忧伤。“我记得母妃最喜欢的就是桃花,而且最喜欢的就是鼎湖的桃花。所以每年三月我和哥都会来鼎湖看一看这片桃花林。”
刘胥说的哥哥是指刘旦吧,那今天在此遇见刘旦也是为看桃花而来吗?
“母妃说桃花粉而不艳,花瓣独立而又可成群紧蹙。可是……”刘胥的眼里染上一道黯然,迟疑的开口,“玉儿,你说人也会像桃花那样吗,被风一吹就会轻易散去?”
莫名觉得今天的刘胥有些哀伤,不像平日里的阳光灿烂。每次他提到李姬娘娘都会是这一番黯然伤神的表情。我拾起地上的几片花瓣,放在刘胥的手心,鼓励着说,“花瓣的离去可能是风的追求,但只要努力它就会在你手中,不是吗?”
刘胥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带着些许含情脉脉,那柔情让我不敢直视,忙低下头去。我安慰着自己,那不过是他对待别人的方式,都是那么暧昧温柔。
“努力?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办成的。既是天注定,便只能顺其自然吗?”刘胥声音飘渺,话语间无不是遗憾与无可奈何。
时间似乎停止了,彼此都不说话,这样尴尬的气氛让我浑身像爬满了虱子一样难受。
“宿命可以改变吗?”刘胥突然问道,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既是宿命,又如何改变。若是改变,那岂不是违背一切天理常纲。”我答道。
“是啊……宿命又怎能轻易改变……”刘胥呢喃着,似乎陷入深思。
我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恍惚的应和着我。
“对了,言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来长安啊?”我故意找话题道,不想与刘胥之间这样尴尬的处着。他们是藩王,有各自的城池,没有重要的事一般不会来长安,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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