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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仙后七
更没想到的是我第一次展现骑马技艺竟然是去追寻刘胥的途中,我一路快马加鞭,只想赶去送刘胥最后一次。如果不是我们的友情变质,如果不是他的光环太耀眼,或许我们会一直做朋友。如果刘胥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如果我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做一辈子的交心知己,那样就没人会来关注我们,也没有八卦新闻可言。可偏偏他是闲散却也是耀眼的,爱他的人一定很多,而我也是万众瞩目的皇后,一国之母,君主最宠爱的女子。有太多的因素,导致我与刘胥的友情太脆弱,而这一切可能都从友情变质开始。
当我赶到的时候,榕树下空无一人。我失落的下马,走到有千年的大榕树下。我找了一圈,确实没人。辰时已过,刘胥大概已经走了。我蹲在地上,双手掩面,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他,我想告诉他,以后我都不会再是他的朋友了,我们只会是陌生人。曾经的相识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之后,各归各处。
心里有些难过,有些不舍,曾经与刘胥相处的画面就赫然跑了出来。他灿烂的笑容比桃花更耀眼,他会叫我“桃花姑娘”;他会用生命去“演戏”,不过是为了接近我;他会告诉我关于他母妃的故事,那是他埋在心底,最不愿揭的伤疤;他会喝到酩酊大醉跑去找刘弗陵的茬儿,只是想在我失意时带我离宫;他会带我去淋池,问我快乐吗;他会对我说没人敢要我的脑袋,他保证……
有太多与刘胥之间的回忆,以后这些我都要把它们忘记,如果记得,只会让人更加悲伤。心里像被人剜去一块那样疼痛,我有太多不舍,可是谁也容不下我的不舍。如果现在不失去,以后将失去更多。
“姑娘小小面如桃花相映红,也知桃花笑春风,敢问姑娘芳名啊?莫不是桃花仙子?”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话语,我惊喜,是刘胥。那是他第一次与我见面时讲的第一句话,我都记得,他也记得。我忙抬头,向声音的主人望去。
“你没走?”我欣喜的起身,站立,身高只在刘胥的手臂中间位置。
“你不来,我又怎舍得走。玉儿……”刘胥一脸深情的看着我,眼底是流光奕奕的喜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但你一直都很忙,而钩弋子也不愿见我。我知道都是因为钗吟。玉儿,你没事,我真的好高兴……”





弗陵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侧目不敢看着刘胥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会说不出一早就准备好要说的话。我向前走出几步,背对着刘胥。我听见自己毫不温度的声音响起,“我来是要告诉你,以后,以后我们水尽鹅飞,从此不相问闻。”
艰难的话语从我嘴里说出,我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吧唧”碎了一地,难受的几乎不能呼吸,却只能佯装镇定,让自己看起来铁石心肠。
“玉儿,你,你说什么?水尽鹅飞?不相问闻?你这是要跟我恩断义绝吗?”刘胥快步走到我面前,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我身体,似乎想以此将我摇的清醒些,希望我刚才讲的话都是一时大脑短路。他眼里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摇着头,无法相信刚才那一席绝情断义的话是我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他拼尽全力想保护的女子,那个他不惜与发妻反目成仇想挽留的女子,那个他想一辈子对她好的女子,竟然能轻易就说出不相问闻这类的话,他的心里好像被利刃划过一般,能见血肉。
“是……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曾经的相识只当是一场梦。”我听见自己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冷漠不已,好像面前这个男子根本就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闻言,刘胥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梦?那怎么可能是一场梦?你怎么能轻易就说出那只是一场梦呢?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是,我知道钗吟差点害死你跟钩弋子。但你是知道的,我对她没有感情,你可以杀了她。她推你入山崖这件事我也很生气,气得我想当时就杀了她为你报仇。可是你尸骨未寒,我一心只想找到你。老天开眼,见着你没事,我比任何人都高兴。可是,玉儿,你却对我冷冷淡淡,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的气愤,毕竟钗吟是我的王妃,她的事我不能完全推去责任。钗吟犯下杀头的大罪,玉儿你为什么不处决了她?这会子你跟我讲那些绝情断义的话到底是为什么?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仰头,望着刘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两行悲痛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曾经是流血不流泪的七尺男儿,这会竟然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落泪。我知道刘胥心里难受,我的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话如果不说清楚,我与他还有刘弗陵之间就会如一团乱麻,到时候想理都理不清了。无论是为了刘弗陵,还是为了我自己,或是刘胥也好,我与刘胥之间只能到恩断义绝、不复往来的地步。
“曾经是与你同床共枕的女人,你说杀就杀,一点情义也没有吗?而我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见过几次,你也知我们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同为女子,待遇却各不一样,钗吟爱你那么深,她对我肯定会充满了敌意。如果你对我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又何必离你远去,你知道我心里只有弗陵的,我与你根本就不可能,你在我身边我只会感到很累……”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章
“玉儿……”刘胥双眉紧蹙,闻言好似晴天霹雳,他面如死灰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都很艰难的从嘴里说出来,“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无视我的感情吗?钗吟是钗吟,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你是你,我做梦都就见的人,竟然因为一个我不爱的人而要跟我恩断义绝,从此两不相问。玉儿,为什么你可以对一个想置你于死地的人那么宽容、仁慈,对我就要这般绝情吗?就因为我喜欢你吗?”
这是第一次听到刘胥亲口承认喜欢我的事实,以往都是听刘弗陵、钗吟在说,我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面对,毕竟是心里清楚的事,但当真的听到刘胥开口的时候,我的心竟然一直在跳个不停。我是在害怕还是在欣喜?
听刘胥说喜欢我,我突然就想起了言哥哥。曾经的我是多么渴望他对我说喜欢,我在心里幻想过很多次成为他的新娘的画面。他已经准备好钻戒,只等对我说出那三个字“嫁给我”,可就是那三个字我一辈子都听不到了,而言哥哥却因为我的死而堕楼自杀,成我心里永远无法抚平的伤。说好了,不再记起的,为什么这会子又会想起他的脸和那永远和煦的笑容。
刘胥会是第二个言哥哥吗?我真的不希望悲剧再次发生。爱情与友情到底无法共存,因为友情变了质就会影响爱情。我既选择了刘弗陵,就无法再将刘胥留在身边。如果我现在不与他说清楚,那就是自私,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挥剑斩断与他之间的千丝万缕。
听刘胥说喜欢我,我突然就想起了言哥哥。曾经的我是多么渴望他对我说喜欢,我在心里幻想过很多次成为他的新娘的画面。他已经准备好钻戒,只等对我说出那三个字“嫁给我”,可就是那三个字我一辈子都听不到了,而言哥哥却因为我的死而堕楼自杀,成我心里永远无法抚平的伤。说好了,不再记起的,为什么这会子又会想起他的脸和那永远和煦的笑容。
刘胥会是第二个言哥哥吗?我真的不希望悲剧再次发生。爱情与友情到底无法共存,因为友情变了质就会影响爱情。我既选择了刘弗陵,就无法再将刘胥留在身边。如果我现在不与他说清楚,那就是自私,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挥剑斩断与他之间的千丝万缕。
“对,就因为这个。我爱的人只有刘弗陵,我不可能再爱别人。言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不能一直占有你的好,你应该有更好的女子值得喜欢。” 我决绝的说,心脏也在此起彼伏的跳动着。心情一落千丈,跌入谷底,心里更是疼痛不已。我鼓起勇气,说出心里最后一句话,“你忘了我吧,以后在宫里照面,我们也只是点头即可。”
“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我要把你永远记在心里。我喜欢不喜欢你、爱不爱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权利要我喜欢别人,我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你就那么爱他吗?为了他,你就要放弃与我的感情,你确定他会一直爱你吗?”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一章
“确定,我非常确定。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大声吼道,有些不耐烦。我不想再与刘胥纠结这些爱不爱的问题,只想立刻逃离,越远越好。
“好,好。”刘胥点头,无奈的看着我,他的表情显得很痛苦,好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慢慢蹲下身去,双手抱头,一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着刘胥一下子就崩溃的精神,我的心也跟着纠结在了一起。我心有不忍,担心道,“言哥哥,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给的爱太承重了。是我没有福分。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好吗?”
我想去安抚刘胥,一只手伸在空中却停止了,我有什么权利去安抚他,如今我们不是要分道扬镳吗?
我收回自己的右手,没有给彼此说话的机会,连再看刘胥一眼也没有,就直接上了马背,打马离去。
我知道蹲在原地的刘胥哭了,是撕心裂肺的哭,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信念与身份。他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一遍又一遍的传进我耳朵,我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上官晚玉,你听着,我刘胥今生只爱你,不管你是不是刘弗陵的皇后,我都会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爱你。以后,我不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把我当作哥哥,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只是一个永远都会爱你的我。你想与我划清界限,那是做梦……”
我手握缰绳,不断的鞭打着马背,只求马儿可以再跑的快一点,我只想离刘胥越远越好。他就像一个魔咒,蛊惑着我的心房。与他认识那么久,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我承认我留恋于他对我的好,但那种好也折磨着我的良心。我爱的人是弗陵,为什么还要动心于刘胥。如今我与他撕破最后的脸皮,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随便动心,动了就可能有万劫不复的下场。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劈腿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握着缰绳的手背上,我心里很痛,好像失恋了一般。从认识至今,我都没有对刘胥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一丝怨念,但当刘弗陵冒着生命危险来山底救我的时候,我第一次对刘胥动了怨。如果不是他偏执的对待钗吟,钗吟又如何会对我起了杀心,如果不是钗吟推我下山,刘弗陵又如何会受伤,他若不受伤我也不会下定决心要与刘胥恩断义绝。
凡事都有因果,就是有那么多的因,才会今天与刘胥断情绝意的果。不管我有多么不舍,鱼和熊掌只能取其一,我既选择弗陵就要为此坚守到底。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形形色色很多人,其中肯定有喜欢的或是欣赏的,但不能见一个爱一个,感情也不是泛滥。既然爱了一个人,就要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莆苇,其他人再好也只是一笑而过。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快到白木山营帐,我下了马,在营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到营下就看见刘弗陵已经在帐前等我了,他脸色沉重,眉心紧锁,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担心我。
“弗陵……”我唤他,上前拉住他的手,“在等我吗?是怕我不会回来吗?”
刘弗陵看着我,他的黑眸上印着我清秀的脸庞,脸上还带着笑,只是那笑有些苦。他拨了拨我的刘海,没有问其他,也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只是温柔的对我说,“你的刘海被风吹乱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得很紧,我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声,跳的很快又很乱。我知道他怕我一去不复返,怕我会跟着刘胥走,毕竟他的五哥也是一代美男,风华之姿无人可比,对我更是爱慕已深。
“弗陵,我在这,哪也不去了,只跟着你。”我哽咽的说,眼泪完全不受控制,一点一滴落进刘弗陵的怀里。
不痛不哭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曾经相处一年且放在心上的人,不为爱情,也有其他的感情。刘胥给过我温暖,给我感动,也给我真心,但我回报他的只是一句从此水尽鹅飞,不相问闻。人生有太多选择,而我这一次的选择几乎耗尽我所有的力气,元气大伤,以后我的世界只剩下弗陵了。
“晚玉,不哭,我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刘弗陵搂着我,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对我的怜惜。我心里的苦他是知道的,我与他都是害怕孤独的人,却不得不独自去面对这世上的孤独与寂寞。
我最怕别人对我的好,也怕自己会伤害对我好的人,这一弱点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不曾改变过,尽管我现在身处在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的后宫。所以我必须得改,如果不改,恐难成大器,还会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刘胥与钗吟走后,白木山就剩下我与刘弗陵还有不由、青雨等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揣着心事,只是谁也没说。懒懒散散的打了三天猎,终于在刘弗陵一声令下,全体人员启程回宫了。
在回去的路上,刘弗陵坚持要我与他同乘,君令不可违,我只得同意了。之前答应青雨、墨绿要说鬼故事的,这下也明摆着泡汤了。
刘弗陵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有模有样的看起书卷来。我一个人无聊,又看不懂汉朝的字,只得闭目睡觉,左右翻滚着,就是入不了眠。
“有那么难受吗?跟我同一马车。”刘弗陵看出我的别扭,他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眼睑,话语里有些委屈的调调,不过更多的是淡漠。这是他一贯讲话的口气。
“没有啊!”我虽然面向着他,却是闭着眼在说话。“你在看书,我没什么事情可做,只有睡觉了嘛,睡觉又睡不着。”我如实回答。刘弗陵突然叹了口气,有几分钟的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时间就此停止了。
隔了一会,刘弗陵才开口道,“晚玉,自五哥走了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你是后悔了吗?”他有些哀怨,更有些生气的说。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刘胥离开之后,我与刘弗陵之间相处确实有些尴尬,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肯定不是刘弗陵的错。是我在闹别扭,自我的情绪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总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刘胥的痛苦之上。但话说回来,我与刘弗陵之间的幸福跟刘胥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我就这么爱钻牛角尖,久久无法释怀。
“我怎么会后悔,弗陵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还是闭着眼,不是不想睁眼,只是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刘弗陵。
“我的话就在这里,如果你不是后悔了,不是感到惋惜了,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与我相处。我经常能看见你走神,心不在焉,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去,有时只是一味的敷衍我。晚玉,我不是傻瓜,不是你随便敷衍就能搪塞过去的。我一直忍着,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你曾经是那么固执的要与五哥交好,如今却由你亲口对五哥说恩断义绝。晚玉,你看看我,无论你有多么不舍得五哥,但是我,我才是你的夫君,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男人。你这样口不对心的敷衍我,你觉得对得起我对你的爱吗?”
我睁眼,摆正姿势,向刘弗陵望去。刚才那一番话,刘弗陵说的痛心疾首,他低下头不愿看我,一手支着脑袋,显得很无奈也很痛苦。我忙起身,走到他跟前,抱着他。我不知道这几天自己的别扭会给刘弗陵带来那么多的困扰,一度让他以为我好像变心了一样。
“弗陵,对不起,对不起。”我忙向刘弗陵道歉,“这几天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没有后悔,也没有惋惜,只是觉得在这一场感情中没有谁是对,也没有是错。不过是人群中第一眼先看中谁,先对谁动感情。刘胥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你更没有错,错的不过是月老手中劣质的红线。他给刘胥搭错了线。就像黛八子,她有什么错,她一直默默的爱着你,连生命都愿意给你,可惜你却不爱她。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弗陵,对不起,我不该想的太多。”我抱着刘弗陵,真心实意的说着歉意的话。
“傻瓜,若世人都像你这样好心,这世界就没有杀戮与战争了。”刘弗陵突然抬头,脸上是略带恶作剧的笑意。
咦,是哪里出错了吗?刚才是我的幻觉么?刘弗陵在笑,那之前那一番痛彻心扉的话都是在演戏?呀,我又被刘弗陵忽悠了。
刘弗陵捧起我的脸,语重心长道,“我的晚玉啊,你就省省心吧。你也说了是月老在牵线,这些谁有错谁没错的事就交给月老去操心吧。你不是圣人,又何必去操心圣人该做的事。你是我的皇后,能多在意一点我这个做丈夫的事好吗?你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其他的人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命中有一些人与我们擦肩了,却来不及遇见;遇见了,却来不及相识;相识了,却来不及熟悉;而熟悉了,却还是要说再见。能伤我的,都是我在乎的。我顶着被众人笑话的压力,坚持与刘胥做朋友,但这份友情已经变质,即使他是真心,却不是我能要得起的,除了放弃、默默哀伤,我别无他法。最后我们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看着刘弗陵,这个我不顾一切去爱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只要伸手就能将他紧紧抓在手心。他总是在包容我,而我却总是令他伤心。
“弗陵,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歉意的说。是由衷的歉意。
刘弗陵将我搂在怀里,他的下颚抵在我的头顶,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晚玉,你就是我的软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刘弗陵的声音显得好无奈,也让人好心疼。我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经过三天的舟车劳顿,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长安,结束了为期十天的白木山春猎。
快到城门时,刘弗陵突然问我,他表情凝重,很认真很严肃。“五哥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来长安找你,到时候你要如何面对他?”
我整理着衣衫,扶了扶发冠,去时男儿装,回来亦是如此。我平静的看着刘弗陵,平静的答道,“以君臣之礼。”
刘弗陵立刻就松了口气,脸上是满意的星辉,他拉过我的手放在胸口,像孩童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一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伯犴掀开马车帘,报告“已达行宫”时,刘弗陵拉着我的手,愉快的下了马车。
五月的阳光还不算火辣,但刚在马车内出来,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我用手挡着阳光,眯缝着眼。
我站在刘弗陵身边,望着满朝文武和后宫妃嫔前来接驾,一时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好不真实,好像在演一出宫廷大戏,那些人只是剧组找来的临时演员。只有看到刘弗陵握着我的手,手心因为热渗出的汗,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
就在刘弗陵与众人一阵寒暄之后,准备让他们散去之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噗通”跪地,尖声地哭丧道,“请皇上为温婕妤做主啊!”
一声出,众人皆望向那跪地哭丧之人,唏嘘不已。
是黛笛格!两行热泪挂在她脸上,虽然极力表现出悲伤的情绪,但脸上那精致的妆容与头上戴着的鸾凤点翠步摇着实出 卖了她,想必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只为迎接皇帝回宫。
“笛格,你这是做甚?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刘弗陵蹙着眉,想伸手将黛笛格扶起来,却发现我一直握着他的右手。
群臣都看着跪地的黛笛格,不时望望刘弗陵,他们怀揣的心思还不就是为了看笑话。上官桀与上官安也在其中,只是他们看的人是我。我也看着他们,毫无表情,不惊也不喜。我入宫的这一年多,他们一直在暗处看着我,无论我是身处险境还是受皇上恩宠,他们都只是冷眼旁观着。




弗陵歌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们一直在等,等有机会将二姐送进宫。可是我一直不开口,他们也毫无办法,毕竟我是皇后,掌管着整个后宫。上官家对我肯定是绝望与失望的,我入宫一年不仅得到了皇上的恩宠,还将皇后之位坐的稳如泰山,但我却没有给上官家带去一丝一毫的恩惠。他们自然认为我是叛徒,但那些与我又有什么相关呢?我自出上官家,就不会再与他们又任何瓜葛。他们若犯我,我必不留情面。
我在看上官桀与上官安的同时,霍光也在看我,在我与他四目相对时,我能在霍光的眼里看到笑意。是温暖的。尽管我与他很少见面,见面也很少说话,但是从外祖父的眼里我总是能看见他对我的关心,这关心不需要言语。有时候关心不是在嘴上说的,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你就能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我向霍光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便了然。我随即转头看向跪地并哭的梨花带雨的黛笛格,我面无表情,只是冷眼旁观。
“请皇上做主,否则臣妾就一直跪在这里。”黛笛格望着刘弗陵,倔强的说。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哀伤,有的只是怨恨,那怨恨只针对我。
黛笛格刚才说要刘弗陵为温妲做主,这是要做哪门子的主?我这才望向四周,发现根本没有温妲的身影,而嫔妃只剩下江充依,但她只是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心情关心跪地的黛笛格。曾经的她们以周美人为首,不是很齐心协力一致对付我这个外人吗?怎么这会子不唱双簧了?
心下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不在宫里,温妲自然是妃嫔之首,今天是皇帝、皇后回宫的大日子,她怎么会没出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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