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千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跑路前进
第八章 王德元的女儿
和院中仆役打听到方玉住处,安道一踱步走出翠玉坊。
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安道一便听见有人说道:“方管事,刚才夫人寻你。”
安道一扭头看去,翠玉坊的迎客伙计正和路上的一名少年说话。
那少年似乎步履匆匆,嘴里说道:“知道了。”说完没有进翠玉坊,而是顺着大道向南走去。
安道一止住脚步,将迎客伙计唤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位可是方玉方管事”
迎客伙计说道:“正是方管事,客官找方管事有事”
安道一笑了笑,说道:“无事,随便问问。”说完不紧不慢地跟在方玉身后。
开封宵禁名存实亡后,开封府晚间做生意的商户不少,路上行人川流不息。
跟着方玉走了一会儿,暗中并没有人盯着方玉。安道一挤过人群,脚步加快走到方玉的身后。
方玉正迈步前行,忽听身后有人喊道:“王兄慢走,小弟找得你好苦。”接着身子被拍了一下。
一股极细微的寒气钻进方玉的身体,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错觉
方玉有些疑惑。
“王兄”,身后那人继续说道。
方玉扭头看去,是一位文雅的白面书生。
安道一看方玉转过来头,脸上错愕之色一闪,接着满脸歉意地说道:“抱歉,抱歉。小兄弟莫怪,认错人了。”
这安道一虽已四十多岁,但相貌晴朗,表情柔和,身上带着一股书卷之气,给人一种温雅的感觉。
认错人也是常见之事,方玉笑了笑说道:“无妨。”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方玉便匆匆离开。
安道一看方玉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眯着眼睛淡淡一笑。
今夜子时,方玉的心脏会越跳越快,最后心肌断裂而亡。即便是有经验的仵作,只会以为此人是心气衰微而亡。
此时方玉要寻找的王德元已交了差。离开营房,他慢慢走着,并不着急回家。以前的他,可是一下值便匆匆回家,从不肯在外停留片刻。
现如今,家中冷冷清清,空无一人。这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汉子,竟有些惧怕回到家中。
三年前,王德元老母及发妻先后亡故,家中只有一名三岁幼女。
今年正月十五看花灯,王德元与人争执,六岁的幼女被拐子拐了去。此后王德元寻遍开封府,幼女却不见踪影。
半年寻女,王德元花费了不少银钱,此时已家徒四壁。
即便不愿回到家中,路总有尽头。
王德元扫了一眼院中的小秋千,女儿欢快的笑声似乎就在耳旁响起。
“爹爹,帮我推高一些。娘亲要是骂你,我来保护你。”
王德元打扫完秋千旁的落叶,闭上眼睛轻轻晃动秋千,仿佛正在陪着女儿玩耍嬉戏。
“王大哥在不,我是开山。”话音刚落,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推门走了进来。
这汉子正是今早在城门处与王德元密语之人,侍卫亲军周开山。
这人和王德元关系很好,是当年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兄弟。
周开山知道王德元的心事,说道:“王大哥,我们进屋谈。”
进了屋子,王德元点了油灯,说道:“今日我给你介绍一位小兄弟,为人极好。”
“哦,是吗”周开山问道。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开山说道:“这人确是不错。”
不过周开山话题一转,说道:“萍儿还没有半点消息”
王德元脸色阴沉没有言语。
据传青楼喜欢购买年幼女童慢慢培养,王德元还特意走访了开封府中的各大青楼,但是毫无结果。
当时他在翠玉坊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少年,陪着他唠了半天的嗑,让他心中宽慰了不少。那名少年就是方玉。
周开山看了王德元一眼,站起身走到房门往外看了看。
院中无人,他转身把门关上,坐到桌子旁说道:“有人给我传信,萍儿有下落了。”
“什么!”王德元闻言,猛然站了起来,“萍儿现在在哪儿”
“老哥莫急。”周开山四平八稳地说道,“你可还记得赵公身边的姚老头儿”
姚老头儿
周开山脑海中浮现出一名面相猥琐的中年人。
姚远是赵章的心腹之人,曾为侍卫亲军步军都虞侯的王德元自然见过。
“和他有什么关系”王德元沉声问道。
“我接到赵公秘信,赵公知你爱女丢了,便交代姚老头儿帮你找寻萍儿。”周开山不紧不慢地说道。
“嘘声!”王德元吓了一跳,“你不要命了你和那边还有联系!”
“我和那边能有什么联系,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卒罢。赵公知道我与你交好,才通过我传信给你。我且问你,赵公待你如何”周开山问道。
七八年前,梁宋在塘子河大战。周太子领太子卫阵前冲锋,不慎落马殒命。
事后周官家震怒,要斩时任太子卫统领的王德元及太子卫众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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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香满园
王德元家的院门虚掩着,屋里亮着灯,似乎有人在家。
方玉敲了敲院门喊道:“王大哥,王大哥在家吗”
屋中并无人应答。
“莫非是喝醉了”
王德元穷困潦倒,家无财物。方玉平日里和王德元交好,也没什么顾忌,迈步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屋里没有人。
王德元平日里并不喜欢去烟花柳巷之地,想必是有事出去了。
“这王大哥太粗心,着火可不是开玩笑。我去院中等他。”
主人家无人,客人不便久留。
方玉吹灭油灯,迈步走出房门。
夜风吹过,有些阴凉。
方玉打了一个冷战,觉得有些不舒服,“连日赶路,莫非染了风寒”
夜色朦胧,弦月如勾。
本应空无一人的院子,此时却站着一名红裙女子。
方玉看到这红裙女子楞了一下,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这女子虽救了自己,但却点了自己的穴位,行为透着一丝古怪。
三千多两银子的财物,绝非小数目。三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过上一年。这女子收下财物却暗中跟踪自己,莫非起了杀人越货的念头。
方玉心中紧张,笑道:“姑娘找我可是有事”,悄悄向后挪了半步。
雪香也有些困惑,没想到方玉所住宅院如此破旧不堪。
她说道:“你留给我的笃耨香太多,我担当不起,所以给你送回来。”
骗鬼呢!
方玉笑道:“不多不多。和在下的小命比起来,这点儿笃耨香又算得了什么。也是我的疏忽,想必姑娘盘缠不够,待我去屋中取些银两赠与姑娘。”
说话间,方玉已退到了屋门。
雪香没有多想,说道:“我师父告诉我,财物虽好,取之有道,不能贪心。”
方玉脸带恭敬之色,“看来贵师也是行侠仗义之人,不然也教不出姑娘这等人物。”
雪香待要谦虚几句,就见方玉一个闪身进了屋,接着就听见门栓响,屋门竟紧紧关上了。
“哎,你干什么”雪香上前几步问道。
“姑娘莫急,待我将财物取出。”方玉一边回答,一边摸索。
他记得屋内后墙处有个木窗,可容一人通过。木窗后是一条小巷。
雪香并未怀疑,隐藏财物之处自不方便外人知道,“方玉,你出来。我不要财物。”
方玉跳上土炕,推了推木窗。这木窗关得很紧,方玉竟一时推不开。他用肩膀狠狠撞了几下,发出“咚咚”的响声。
屋中并未亮灯,此人有鬼
“我不要财物,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想把笃耨香还给你。”雪香心中疑惑,走到屋门前说道。
难道还想人财兼得即便自己愿意,就怕到时这位姑奶奶恼羞成怒,一剑杀了自己。
方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奋力撞击木窗。嘎吱一声,木窗被撞开。
他心中一喜,一只脚跨进木窗,回头喊道:“姑娘不要着急,我马上出来。”
然而方玉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巨响,门栓断裂,屋门被一脚踹开。
雪香看着意欲逃跑的方玉,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贼!”
方玉哪里有时间辩解,跨出木窗,跳了出去。
窗外,没有小巷,只有高高的一堵院墙。
“嗯!”方玉看着眼前的院墙有些发蒙。
这院墙有一丈来高,普通人不借助外物很难翻过去。
谁家这么缺德,在此处砌了院墙。
他不知道,王德元家后的小巷平日里无人行走。有一背靠小巷的富贵人家买通了府衙里正等人,占了这块地。
方玉使劲跳了跳,叹了口气,这墙他爬不上去。
方玉正想找其它出路,便觉得自己的腰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
不用想,肯定是杀人利器。
“别动!”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
“不动,不动。姑娘切莫失手!”方玉举起双手,腿有些发抖。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这姑奶奶杀人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目睹,手脚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万一这位姑娘再失了手,自己可就冤死了!
雪香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人道貌岸然,竟是一个贼!
院中小秋千,屋内小木马,炕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幼童服饰,说明这户人家有幼童。炕上的幼童服饰看大小并非婴儿所穿。
从方玉刚才的话语来看,他是这家的主人。既然是主人,炕上又怎么会有幼童的服饰。方玉看模样十五六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子女。
这么贫寒的家庭,方玉竟然也下得去手,真是败类!
可叹公主如此聪慧之人,竟认为方玉是靠本事赚得钱。
而自己为了此人,竟然当街杀人!
贼赃!
这笃耨香竟是用贼赃买的!
雪香越想越生气,只觉得笃耨香的香味令人作呕,闻之欲吐。
方玉被雪香押到前院,战战兢兢地问道:“姑娘,小人钱财不在此处。刚才哄骗姑娘实在是罪不可赦。不如姑娘到我住处,我取了银钱......”
“闭嘴!”雪香用剑鞘狠狠捅了一下方玉的后腰,低声喝道。
方玉觉得腰眼剧痛,哎呦一声蹲在地上。
夜色渐黑,院中昏暗起来。
带着黑纱斗笠略有不便,雪香将斗笠拿在手里,“滚到木桌前蹲着。”
方玉闻言无奈,蹲着走了过去。
雪香坐在木桌前,将斗笠放到木桌上。
她用剑鞘压在方玉肩头,“蹲着别动,动就杀了你!”
方玉自不敢动,暗自思量脱身之法。
雪香现在也有些为难。
如在本国,抓到小贼自然是扭送官府治罪。现在自己身份特殊不能暴露,怎么处理这个小贼有些麻烦。
小偷小摸,罪不至死,一剑杀了也是不妥。
要是等主人家回来再送官,恐怕小姐等得心急。
雪香正左右为难,忽听方玉说道:“姑娘即喜笃耨香,便是知道这香极少见,用法也少有人知道。我这有一个寻来的秘方,说出来供姑娘参详一二。”
雪香虽不知道笃耨香用法,但她也不想听方玉说话。
待要喝止,就听方玉语速极快地说道:“此
第十章 莫要心慈手软
雪香此前虽说得狠辣无比,动辄要杀方玉,实际只是在吓唬方玉。偷听方玉和吴姓老者的谈话,知道方玉舍财替贫贱之人看病,雪香对方玉的感观颇佳。
即便现在认为方玉是劫富济贫的小贼,也只是感观略差。何况劫富济贫,又怎会到这么破落的人家偷窃。
刚才义愤,也不过是秀才和小贼之间的身份落差让她感到失望。
或许方玉只是访友
雪香不走,竟是隐隐约约盼着主人家回来能洗脱方玉的小贼身份。
再说这人也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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