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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照人人变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众秃笔

    好在那县尉上了铜山,迷上了修道,了去县令的一点心病。

    李归虚一上任,不用几天,就与县令一个鼻孔出气,同穿一条裤子,从此之后,沛县县衙政事与军务,乃至于两个人如何徇私枉法瞒天过海,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县令重捡当日威风,往那大堂上一坐,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这日,县令从府邸里驾轿往县衙大堂,见衙役在门外候着,专等县令进堂。

    看样子是等候多时,忍耐不住交头接耳。

    县令见人群里没有李归虚和他的下属,皱着眉头,只是问李归虚等人哪里去了。

    一衙役道:“李县尉昨天晚上酒量过多,还未起床,是不是去叫?”

    这李归虚架子倒比县令大了不少,虽然和县令合作,外人看似天衣无缝,可是自持自己不受县令管制,貌合神离,在沛县县衙里,自视高人一等,舍我其谁的样子,把县令当是他手里的傀儡罢了。

    众人等候在县衙门外,就唯独不见他,不见他倒也罢了,他的部下亭长们一个也不见,这还不算过分,最过分就是县衙的衙亭本是与衙役们一起协同处理县衙事务,按道理也应该准时在县衙里点卯。

    县令进了县衙,众人点了卯,县令问萧何道:“大家在县衙等着,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到底是何等着急的公务?”

    萧何附耳对他道:“沛县出了大事,但这事得等李县尉和南门的亭长到了,才得仔细消息。”

    “哦!”

    县令好像不着急,自己在公案上继续批阅往日未完公文,对堂下的议论纷纷发出的嗡嗡声入耳不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李归虚才领着他的下属亭长们大摇大摆的进来。

    县衙衙亭亭长走到县令旁边,小声对他道:“卑职四更时候,接到南门报告,因此去了南门,因故点卯迟到,望县令大人见谅。”

    县令不说话,拿眼睛去看案旁的李归虚,李归虚这才对县令道:“南门有大事要禀报!”

    “所为何事,如实道来!”

    可南门亭长拿眼睛去看李归虚,嘴巴磨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李归虚骂他道:“没用的东西!”

    对县令道:“日前县令大人令衙役二十人,离沛县去到凤城,与凤城县衙会晤后,一路改头换面,假装成逃役的人众潜到芒砀山,不想走到丰西沼泽地时,被逃役人犯莫塞等觉察。”

    他道:“那莫塞早有安排,通知刘季等人逃走,夜中,借衙役在树林里安寝时,分头捕杀,我县衙役二十人和凤城十余人在假寐之中,无一幸免!那捕蛇者莫塞猖狂至极,竟然切下衙役头颅,令贼人连夜送回沛县城外,悬挂在南门之上,沛县一时哗然,事关衙役性命,本尉不能自作主张,如此故,听候县令大人差遣。”

    萧何听见李归虚所说,那脸上全是汗水。

    因为衙役被杀一事,关系到沛公一行在芒砀山的安危。

    他稳了神,见县令皮笑肉不笑,却是竭尽全力忍住笑的样子,忍不住怒火中烧。顾不得县令正要开口训话,大声道:“南门亭长可是取下了人头?”

    县令见他抢了话头,换了一副脸色,皱着眉头看他。

    那个意思就是,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

    南门亭长哪里知道蹊跷,上前道:“在下寅时到的南门,见出城百姓指着城墙议论纷纷,上前一看,果见众多人头悬挂在城墙上,责罚了当值的亭卒二人。已将人头取下,暂时安置在南门内,已向李县尉禀报了此事。”

    曹参拉了拉萧何的袖子,萧何退后。

    县令道:“刘季那贼果然反了!”对李归虚道:“要剿灭刘季那反贼,得报告郡里都尉,让他发兵前去。这个事情麻烦李县尉大人亲自出马!”

    堂下都道:“大人英明!”

    于是就要拟写公文送往泗水郡,萧何道:“县令大人如何处置人头之事?被杀衙役名单是不是要便案?”

    县令道:“人头交由南门处理,名单自然拟就后送来。”

    李归虚在一旁道:“此时剿灭刘季一伙是当务之急,人头处理和名单,就交由南门处理行了。”

    狱官曹参道:“按照惯例,城门发生的事,不同野地山村,城里有现成的仵作,验尸识名之事,当由仵作出面,方可以正试听。再者,认尸头之事,还必须通过死者家属,外人指导认不确,避免混淆身名。还请县令大人三思!”

    县令还未答话,李归虚怒道:“曹大人之意,亭长们在山村野地里善于颠倒黑白,徇私枉法,到了城中就不能正视听了?人头就放在南门,尚未埋葬,如果曹大人从狱里插出一脚,硬要管到南门去,这事是不是交由他来处理?”

    曹参道:“县尉大人如是此言,害煞在下了。大秦律法如此,尚且有往年惯例,城中案件,验明尸身之事,当是仵作的职责所在。”

    李归虚指着曹参对县令道:“你看看,你看看,县令的手下居然用大秦律法来压当朝县尉,这事情如何得了?”

    县令道:“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李县尉大人所言一样,是要尽快剿灭躲藏在芒砀山的刘季贼人,派出衙役人头就挂在南门城墙上,取下安置在南门亭里,难道还有假?这事就如李县尉所言,交由南门处理!”

    于是,拟就派送请求泗水郡都尉的公文,立刻快马加鞭送往泗水郡去了。

    傍晚离开县衙,曹参对萧何道:“萧何兄难道看不出南门悬挂人头之事有蹊跷?”

    萧何道:“人头悬挂在城墙之上,城墙下的人抬头一看,自然就是人头的样子。可是取下来时,是不是人头,只有李归虚和南门的亭卒知道了。不管派出的衙役是不是被杀,反正此时还没有他们的消息。若是想知道真假,救逃难的刘季一条命,只有两条路可走。”

    曹参道:“萧何兄倒是快点说啊!”

    萧何道:“第一条,到南门去,亲自查看人头,或者打听南门亭是否通知死者家属,当然,亲自查看人头不现实,我们没有权利验尸,打听他们是否通知死者家属,也不现实,尚未打听清楚时,恐怕泗水亭的军队早就出征芒砀山。”

    “第二条,快马加鞭赶快去凤城,打听凤城县衙派出衙役的动静,事情立马水落石出。因为他李归虚和县令不可能串通到凤城县衙。”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路遇樊哙
    


    萧何知道事关重大,沛公此时羽翼未丰,泗水郡一旦发兵,盘踞在芒砀山区区百十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未弄过刀枪的民夫,再加上那荒山野地里,哪里弄来刀枪,他们饭都吃不饱,秋凉衣单,如何经得住大兵压境?如果不及时阻止泗水郡都尉发兵,军队一到,就是那芒砀山再宽阔,怎么的树高林茂,沛公也不能避免再流亡向他乡的命运。

    可是,如何阻止郡里的都尉发兵?亲自见面劝说,显然不可能,沛县县衙公文拟就送达已成事实,都尉一旦接到公文,不日定然发兵。而且李归虚与沛公的岳父有血海深仇似的,恨屋及乌,一心借口沛公押送劳役之事,要置沛公一家于死地。

    李归虚虽然只管捕盗征兵,没有兵权,但他直属郡里都尉所管辖,就是郡守对他也是理让三分,他亲自去送公文去郡里面见都尉,难免夸大其词,天花乱坠的鼓动都尉,一旦都尉觉得情况紧急,发兵前去,沛公性命危在旦夕。

    当面不能规劝,也不能拖延都尉发兵的时间,只有派人前去给沛公通风报信。可是唐突派一个人前去,能不能在芒砀山上找到沛公也不一定,万一莫塞等人捕杀衙役的事情是真的,派出去的人有可能枉死。

    萧何心里非常着急,芒砀山离沛县几百里外,一个来回就要好几天,况且到了芒砀山上,还要到处打听逃役人众的藏身之地,那就不是几天的时间可以办完。身为狱官的曹参又不能多日不到县衙点卯,看来只有萧何亲自前往。

    萧何是这样想的,如果到了凤城县衙,县衙派出衙役伙同沛公衙役出行芒砀山,并没有消息,或者说凤城县衙派出的衙役并没有被杀,八成那悬挂在沛县南门人头之事并不是真的。因为衙役被杀这种事不是小事,何况还说被杀了二十余人,这也算是惊天大案了,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按道理应该逐级通报,上奏咸阳朝廷才符合衙门律法程序。

    探到凤城消息之后,就有把握面见泗水郡衙的郡守鹤都尉,直接揭露沛县县令和沛县县尉串通造假,至少让郡守亲自到南门查看现场,查验人头真假,为沛公一行逃离芒砀山争取足够的时间。

    如果到了凤城,探明莫塞等捕杀衙役是实,萧何立马上芒砀山,通知沛公做抵抗或者逃跑的准备,情况紧急,萧何唯一可走的只有这一步棋了。

    萧何对县令道“凤城县衙来函摧收之前的购粮款已经多次,日前追捕行空花贼,在那汤水下游的悬崖上所缴获的金子,是不是拿来付了他们?”

    县令慢条斯理的道“缴获的金子,一部分交了郡里,一部分用来奖励居功之人,一部分在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时多用于收购粮食,所剩无几,你一个县丞不明公款流向,倒要来问本县收支之事,这不是笑话吗?这事你看着办吧!本县正为芒砀山反贼之事头疼不已,哪里还管得这等小事?”

    萧何假装无奈道“县里库房钱数不多,又不能老是拖着购粮钱。我看先拿一部分去给他们,余下钱款日后再想办法结清。”

    县令道“就依你所说,叫人赶快去办吧!”

    萧何没有退下,他说“眼下又要出征芒砀山,军队开支还得依赖凤城县衙多加补贴,叫人送去,倒是无可厚非,只是这钱不足数时,郡里的军队去芒砀山,又要驻扎在凤城,难免麻烦人家而又增大凤城县衙对本县的厌恶感。不如县令大人亲自走一趟,也显得我们没有钱时应该尽到的理数。”

    县令听了,更加不耐烦,道“郡里军队不日就要出征芒砀山,本县为了保证一县之域不受盗贼侵扰,非得坐镇守城,哪里还有时间去凤城,本县一旦离开,如果刘季反贼逃回沛县,城里人众念他旧情,放他人等进了沛县县城,恐怕这县衙将落入反贼之手了。”

    萧何假装无奈道“看来这一趟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还得在下走一遭不可了。”县令不耐烦道“你不去,难道要本县亲自去?”

    萧何出了县衙,立马到库房点了粮款,装了袋,到厩官处领了马车,叫上两个衙役,快马加鞭直奔凤城。

    马车一路奔跑,行了一百余里,天色将晚,只好停下休息,他叫衙役去打水割草喂马,自己坐在马车上看守钱财,那两个衙役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哪里还顾得萧何的急,只是慢吞吞的到沟渠边去打水,见萧何并不转眼看他们,干脆寻了个偏僻地里坐下来休息,一个说“急个什么事,又不是什么紧急公务,不过是送粮款罢了,今天送道明天送到,与后天送到都是一个样,听那萧何的什么话,非得赶夜行走?”

    一个道“兄弟说的话倒也不错,只是那钱财在马车上,让萧何大人一个人守着,万一遇到盗贼,抢了去,咱们回县里如何交代?”

    “兄弟多虑了,这一代哪里有什么盗贼,就是那伙逃役人来时,见是萧何大人,念他和刘季是死党,哪里还敢抢劫他?好好休息一会。”于是二人在草窝里眯着眼躺了一会,才起来割草打水。

    萧何正在焦急那两个公人为什么去的那么久,正反脸去看,这时候,就见树林里有一人鬼鬼祟祟的牵着一匹马,绕圈子朝沛县方向走。

    萧何眼尖,朦胧中认出那人就是杀了李归虚家的看门狗四处躲藏的屠狗人樊哙,于是叫道“我是沛县人萧何,樊哙兄弟哪里走?”

    樊哙本来见一辆官车停在驿道上,害怕自己骑马经过,会被官车上的人发现,只好下了马,牵着吗悄悄从树林里绕圈子走过,这时候听见是萧何,又见他身边没有其他衙役,把马牵出来,拱手道“想不到在此遇到萧何哥哥?”

    萧何笑道“你就不害怕哥哥我拿了你去沛县县衙?”

    樊哙笑道“哥哥想拿小弟时,找一根绳索来,把樊哙捆绑了,樊哙跟着哥哥去县衙,牢里有吃有住,比在这荒郊野外东躲西藏要享受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抢劫马车
    


    樊哙见了萧何,倒也不害怕,问萧何这时候天色将晚,为何把马车停在道上,这一带时常有逃劳役的人因为没有吃穿出来劫道,萧何笑着问他:“莫不是樊哙兄弟也与那些逃劳役的人是一伙,专门在此巡视,见有耽搁路途的客商,好抢他的衣服和钱财?”

    樊哙大笑:“哥哥这话就唐突了,在下樊哙虽杀了李归虚家的一条看门狗,出逃在外,却不是劳役之列,与沛公哥哥人等,不是一路人,哥哥别害怕。”萧何便问沛公是谁,樊哙将刘季到了芒砀山,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的名字隐去,众人改称他沛公一事说了,萧何这才道:“叫沛公好!沛公二字既说明刘季不忘沛县父老乡亲,又显示出霸气来,将来沛县必然由沛公这样的人做主……”

    萧何问樊哙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沛公等人在芒砀山的情况如何。又问及芒砀山是否有衙役上山捉拿逃役一事。樊哙道:“杀人倒不假,这完全不干沛公等人之事,只是在下到凤城买荞麦酿酒,唐突杀了十里亭两个亭卒,害怕往芒砀山回去,会累及芒砀山逃役人一伙,故而一不做二不休,把七百斤荞麦丢在路边,骑马赶去沛县,想把那李归虚也杀了,好平这胸中恶气……哥哥所说沛县南门悬挂人头之事,不关沛公等人之事。”

    萧何扭头去沟渠边去看,见两个衙役已打了饮马水,还在沟渠边上慢吞吞的割草,对樊哙道:“兄弟你也别去沛县了,别说杀那县尉,恐怕城门也进不去。这时候恐怕泗水已调兵遣将,不日就要攻打芒砀山,烦兄弟赶快回到芒砀山去,报给沛公一声,想个保全之计,能藏则藏好了,实在是不能藏,赶紧过芒砀山去,莫要以卵击石。”

    樊哙听了,道:“既然如此,兄弟只好回芒砀山了。哥哥保重!”

    樊哙勒马回走,萧何摸了摸旁边的钱袋,心一横,叫住他,招手叫他回来,对樊哙嘀嘀咕咕了一番,听得樊哙大声叫好,回马扬鞭,一溜烟急驰而去。

    过了一会,两个衙役割草提水回来,将草水喂了马,这又上了马车,驾乘凤城方向。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萧何对赶马的衙役道:“马匹已饮水,又吃了草料,怎的这般脚力,别舍不得鞭打。这一带甚的不安稳,不走快一些,如果遇到盗贼出来,抢了粮款,去凤城交不了差,咱们就别想回沛县了。”

    那衙役道:“萧何大人多虑了,逃役的人在芒砀山上,离这地儿远着呢!就是抢劫,也不至于过了凤城来,如果过了凤城来,夹在沛县与凤城中间打劫,那可是愚蠢到家了。一旦出事,沛县和凤城两边的衙役夹击,看他何处逃走?绝对没有盗贼,大人放心好了。这夜里走马,不似那白天,只是慢悠悠的走,着急了马会失蹄,天亮时到凤城也就是了,三更半夜的到凤城去,寻店住下,也睡不得几个时辰。”这样说着,只是轻轻的鞭打马匹几下,马儿步子快了些。

    又摸着黑走了一个时辰,月色渐渐的明朗了,眼看快到了凤头里,才将稗饼出来分吃,赶马的衙役道:“这稗饼甚的难吃,还不如荞麦饼。一场雨灾弄的颗粒无收,到出门公干还啃稗饼,这日子怎么过?到了凤城县衙,无论如何也请大人给县衙里说一说,招待咱一餐好吃的。”

    萧何道:“这个倒放心,肉就是没有,大米饭也少不了咱的。如果别人去,说不准,我萧何一去,酒肉自然不会少;就是他们怪罪付款迟了,不招待咱们,我也会拿出钱,找一家好一点的酒肆,犒劳你们二位的辛苦。赶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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