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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非洲的需求层次这么多,民族语言这么多,贫富差距这么大,要设计出大家都爱的东西,怕是有点难度。”李茅这样说,不是没道理,众口难调。

    “可以设计出系列嘛,对付高中低档。特别是,按国家和民族,设计出他们最喜欢的类型,多类型轰炸,总有几个爆款。但是,这个设计功夫就得李哥费心了。”

    李茅倒并不为难,他说到:“小苏你这样说,还算是有良心。恰好我这段时间,公司的事不多,到设计团队加加班,还是行的。况且,关于唐诗这事,庄哥教我的,这几天还是可以应付的,假装我自己的读书心得,跟然然一摆,咋的过关没问题。”

    “瞧你这出息”我笑话归笑话,但佩服李茅这种做事的精神。只要是他专业内的事情,他做事中,就好像打了鸡血,不知疲倦。

    “但是”李茅话锋一转“你得把需求想好,我才能入手吧要不然,你今天提个这,明天提个那,故意折腾我们,这不好吧”

    小苏笑到:“那哪能呢我准备近期就到非洲去一趟,会会王总,跟他面对面地商量,也实地去考察一下,拿回一个综合性的方案来。”他喝了品茶,看到我在注视他,他有点不自然。

    我不知道他不自然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以为我有什么想法我赶紧说到:“这事本来是我要去的,毕竟我跟王班长是战友,他也多次邀请我过去。但是,手机这事,小苏是行家,你去最合适,何况,这不是度假,这是工作,你作为总经理,当然得到第一线。”

    李茅也说到:“你小苏自己不是说了,你要靠这手机吃饭,你去,就是吃饭的样子,我就佩服你这种,喜欢在一线摸爬滚打的习惯。”

    小苏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人家王总腿有伤,都坚持在那里,我有什么呢”

    我说到:“他坚持在那里,是在家里呆不住,他就是个永动机,这是他的天生性格,你不能跟他比,毕竟你是家庭型的。”

    “老实说,到非洲去,也是我老婆的意见。”小苏这话一说,我们还真没想到。“我老婆说,要我多跟王总学习一下,她说搞商业,我今天的水平还不一定赶得上王总,叫我去学习的。”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老婆原来在王班长手下干过,知道王班长的聪明劲。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王班长的另一面。

    我赶紧提醒到:“小苏,你老婆的提议有点道理,但又没道理。不是说王班长不厉害,而是说,王班长的另一个特征,你老婆恐怕不了解,你要小心了。”

    “什么特征”这问题居然是李茅先开口问的,他对王班长的了解几乎为零。

    “这人喜欢玩,他在非洲的动力之一,是因为那里有大量的黑珍珠,黑色的美女,关键看气质,这是王班长多次邀请我去的口头禅。我怕小苏,这意志力,这身子骨,到了非洲,你想想,是个什么状况”

    李茅马上接出一句古文:“无异于孤羊投之群狼!”

    小苏兴奋起来,也接了句:“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不跟他们讲古文,我玩笑到:“你估计想追求这个境界:万红丛中一点绿,结果有可能是:万黑丛中一点黄。”

    放肆的大笑,这叫兄弟。

    三个人,都处于某种动物性的想象中。好久,才平息过来。

    我想起一件事,说到:“李茅,当年,我们无意中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就是,给你组建的设计团队,给了股份,要不是这样,就有一个**ug摆在我们面前。”

    我这一说,他俩有点意外,情绪从高点迅速转入了低点。

    “目前,我们的设计团队虽然不是技术力量最强的,但在长期摸索中,是最了解非洲市场需求的。如果有竞争对手,从我们这里挖人,甚至把整个团队挖走,有没有可能呢虽然他们跟李茅感情很好,但这种感情,能够和我们三人相比吗只有把利益共担的机制建立好,让他们也成为老板之一,才能拴心留人。”

    小苏也认识到了:“庄哥,你这一说,我还真吓了一跳,如果别的翻墙,从技术上来说,几乎就是一夜的事,挖人就行了,只要价格足够高。不行,我想了想,还得给他们一个好预期,才真正拴得住。”

    李茅问到:“你怎么考虑的”

    “我想了想,在这次非洲回来后,我拿出一整套设计和销售理念。我们三个人也给他们一个承诺,或者说是预期,就是如果销售增长到某




第三百一十章 有什么意义
    看着这些无关的车水马龙,我们三人突然停止了谈话。

    “有意义吗兄弟们,我们有意义吗”这是李茅的声音。“钱有挣完的时候吗我们在这里探讨着的事情,对这间屋子以外的人,对这马路上的人群,对这个社会,对这个世界,有意义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我们之中,如同一声惊雷。

    我们都不敢看对方,我们之间都感到某种莫名的羞愧。李茅这一问,是我们都不敢面对的。

    “前几天,我父亲来了,他一辈子教书的学校,已经拆了,尽管我和然然捐过款,校舍也已经重修过了,但没有学生没有老师了。好学生都上街了,更好的到市里去读书了,最好的尖子已经到了济南青岛等大城市,我们乡中,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考上一本了,父亲有一句话,让我流泪了。”

    我们没有打断他,静听他哽咽的声音:“我父亲说:也许,我会是我们乡中考出去的,最后一个清华生了。”

    长久的沉默,这话捅到了我们心中的痛处。小苏从贫困农村来,我也是,李茅也是。我们用自己的努力,进了城市,挣了钱。但是,与我们一样的乡亲孩子们,如今大多在教学质量不高的学校里混日子。

    更多的根本没有信心读高中,为摆脱眼前的贫困,都出去打工,流落四方了。父母没信心,孩子没信心,连老师都没信心了。

    我们的经历证明,如果没能有好的教育,贫困是会传承的。在大多数乡甚至县的中学里,好老师都被市或省里的中学调走了,好生源也被大城市吸走,在恶性循环的状况下,教育改变命运这个说法,有时,如同一个笑话。

    我们从那片土地来,看到他日渐荒芜和衰败。我们曾与那片土地的孩子是亲人,但我们却从来没想过,如何改变他们的未来。

    有意义吗我们唱着上千元一瓶的酒,仿佛站在世界的潮头。但是,这个世界,究竟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想起我那可怜的乡中,已经没有我熟悉的意气风发的师生了。我最爱的张老师,已经退休到成都,当了一名普通的老太太。那些曾经带给我们青春希望的年轻老师,也熬不住山区的贫困与孤独。

    孩子们呢有条件的家长,早已到县到市,给孩子安排了更好的教育条件了。最需要改变命运的穷困孩子,他们接受着这种没有竞争力的教育,迟早会汇入打工者的大军,希望没有了,火种没有了。

    我当年惊异于县中与乡中的巨大区别,二娃和我,本来是一样起点的人,高考的差异如此之大。现在的差距,恐怕会更大一些吧。

    好久,小苏说到:“我大学的时候,也到贵州支过教,我原以为我老家穷,哪知道,贵州那地方,比我老家更穷,穷得让人无法想象。那里的学校,几乎成了儿童寄宿院,学习为辅,管住他们不惹事为主。有的学生,父母外出几年没见过面,有的学生,从小母亲离家,属于单亲。他们住的爷爷奶奶家,那房子,一脚都蹬得垮,他们是最需要改变的,而教育现状,却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的处境。”

    “我们支教也是短时间的,不可能在那里长期工作,我们曾经给孩子们带了些希望,走的时候,又让他们失望。在希望与失望的交替中,他们的最后亮光也暗淡下来,成了麻木的人。”

    听到他们的叙述,我更感觉自己的渺小。毕竟,为了这种改变,李茅出过钱,小苏出过力。但我,最早富起来的人,却没有实际行动过。

    这不正是班长给我提醒的吗要做有意义的事。这不正是董先生给我嘱托的吗要做大丈夫。

    这么久以来,我只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什么感情,什么孩子,什么家庭。这不是无病呻吟么我所拥有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的啊。

    生活给了我巨大的馈赠,而我却不思回报。我过着少年时期自己不敢想象的生活,我取得了父母辈无法计算的财富。凭什么呢凭文化和奋斗,我没有二娃有文化,我没有班长辛酸的奋斗历程,我没有王班长拼命的探索,我更没有眼前这两位,同情那片土地、那些亲人的善心。

    回想至今为止,除了我自己的亲人,我几乎没有给别人做过好事。汶川的孤儿,也是妍子提议收养的,我只不过是怀着私心看望了一下,点了一套西式快餐!

    我吝啬得如同守财奴,还不知足地在钱财上企图增加尽可能多的数字。在眼前两位的面前,我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这是第一次,在他俩面前自卑,因为道德感。

    “我想做件事,还没跟然然商量,我要尽我所能,把我的乡中,兴旺起来。”李茅说到:“我还没有好的办法,但已经有了一点思路,我先做做看。给我父亲看,给那些曾经教过我的老师看,给我那些贫穷老乡看,给那些孩子们看,给然然看,给我将出生的孩子看,我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不甘心,不甘心那个用最大努力培养我的地方,我成了最后一个清华生。”

    李茅说这些话时,语言中有一种悲壮的坚定,他的形象,此时,在我心目中,突然高大起来。理工男不是没有情怀,只是他把情怀凝聚在他的行动中。

    此时,这个逻辑性严酷得没人性的直男,突然吟诵出一句诗歌,我们都听懂了,因为他的声音哽咽,因为他的语言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为什么我的双眼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我不同得想起了艾青同时代诗人的一句,不自觉地念了出来:“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延安的小米把我养大。”

    而小苏,却抹起眼泪来了,他没说话,没哭出声,他只是抹眼泪。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我读书的镇中学,我最爱的数学老师,现在在省城,给人当家教了。我真他妈的不是人。这个老师跟我亦师亦友,当年如果没有他的鼓励,我根本上不了一本,他每天辅导我数学,晚上还给我加餐,是用他自己的钱,他也是单身汉。要没有他,我数学高考不会有130分,要知道,我英语只考了80分,其它科也差,要不是数学,或者说这个老师,我根本没机会跟你们坐在一起。”

    他述说的平静中饱含着重量:“这老师在乡中呆不下去了,因为老给学生垫学费,他老婆骂他不会挣钱只会贴钱,他只好辞职,到省城挣钱来了。我知道,他的理想,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更多学生的命运,而今天走的路,是他不愿意的。我给他钱,他不要,他说他今天挣得不少。但跟我说:如果不能改变几个贫困学生的命运,他觉得他活着没多大价值。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我虽然没你们有钱,但改变他一个人的处境还是可以的。但是,如何实现他的理想,我根本没有信心。他用全力培养我,我却帮不了他,我真是无能!”

    “然然在大学里,老师和同学的关系相当密切,他们甚至组成了利益共同体。就连她们中学的师兄弟,也在生意或者事业上,有互相帮助的习惯。她们所处的阶层,其实都是日子好过的人。恰恰是我们这些所谓凤凰男,成了乡亲的、父母的、老师的骄傲,却根本没有帮助到他们。”

    我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只要妍子同意,我愿意把酒吧的赢利拿出来,作一个教育基金。因为原来我就跟妍子商量过,这酒吧和利润,作我们孩子的教育基金。我们没孩子,这基金再用于教育,她应该是可以同意的吧。

    我说到:“老实说,跟你们比,我境界差大了。我想了想,我现在能够支持的只有钱,如果能够用钱来解决问题,那我愿意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庄哥,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李茅说到:“我没投过钱吗我们乡中,校舍重修的钱,实验设备的钱,都是我投的,有用吗没有用。好老师都走了,没好老师,哪里教得出好学生”

    “庄哥,以我原来中学为例,你是不知道惨状。”小苏说到:“一本率是多少不到5%!我们在读书的时候,一本率还有10%以上呢。怎么办连最爱教育的数学老师,都留不住,怎么办生源也不行,家长也不重视,学生也没希望,混一天算一天。”

    我算了一下,按小苏所说的一本率,大概相当于全国所有高中的平均水平略低,当年的10%以上,已经高于平均水平了。看样子,他所说的现状还算是中等情况。可想一下,那些一本率达不到5%的学校,还有一大把。我想,我原来读书的中学,估计,要考上个一本,也是极少数人的事了。

    “那么,我们总结一下,究竟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哪里”李茅这分析思辨的习惯,又充分展现了出来。

    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教育这类的系统工程,按分析习惯,大概可以分为硬件我软件两个方面。从硬件上看,需要的是钱。但这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比如李茅就投入过,但没什么好的效果。

    那么,原因主要就是在软件上了。所谓软件,大概分为生源、师资和制度了。

    “师资!关键是老师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模式!”小苏得出了答案,我们都表示赞同。

    我问到:“这恰恰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好老师被大城市调走,人往高处走这是必然规律,难不成,你能够把他们拉回去”

    李茅说到:“最近,我有一个粗浅的想法。网易网不是开设了公开课了吗互联网,也许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小苏兴奋到:“我也看了一些,比如耶鲁大学的讲课视频,我就对其中一个哲学教授讲的课非常感兴趣。要说我一个工科生,本来对哲学不感兴趣,我原以为这是我的性格。听了他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酒吧有意义
    当我来到酒吧,几乎听得清那种自言自语似的乐队,不紧不慢的歌。经理已经发现我了,她迎了出来,虽然霓虹让她面部的色彩映出虚幻,但我仍然视她的笑容如同山里的野花。

    最香的是山里的野花了,我跟小池曾经精心栽种过。那乐队里的几个年轻人也如同野花,他们也曾在山里浪漫,不过移栽入了城市,仍然可以骄傲地表达鲜艳。

    这些顾客们,我再也不视他们为纸醉金迷的消费人群了,他们不是脸谱上的人,他们只是来做贡献,为了山野的孩子,他们以愉快的方式,献出了他们的金钱。

    这种情绪上的变化,导致我第一次对经理的报账,显示出专注和关心。如何提高营业额,如何提高利润率,这些问题我原来是不怎么关心的。

    经理的几个建议,我都同意了。服务员在柜台与顾客的桌子间穿梭,她们礼貌而训练有素,这是经理平时培训的结果,我觉得,经理,也算是一个搞教育的人。

    我和妍子,无意中提供了一个平台。这个开始仅以试验或者赚钱为目的的平台,现在开始被我赋予某种意义,一切就变得不同起来。

    我们这个平台,这个酒吧。它让经理由打工仔,变成了老板。而这些服务员,也有了生活的来源。那几个高校的学生,就是那个乐队,凭借自己学来的能力和热情,取得了报酬,有尊严地活在城市里,这不都是改变吗

    我们在改变别人命运的道路上,也是作出了一些贡献的。为这点,我甚至有点自鸣得意起来。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了。妍子已经做完她的晚课,在等待我的归来。有人每天等待,那她就是你的家人。其实,妍子离我不远,我们都互相牵挂着呢。

    “哥,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呢。”

    “找李茅小苏吹了半天,主要是手机品牌的事,作了一些规划,小苏还要到非洲去一趟,王班长那里的情况,他要详细了解。”

    “王班长又去了他不是腿受伤了吗”妍子很惊奇。她对王班长及其夫人,有很好的印象。

    “他是个坐不住的人,要他躺在家里休闲,估计会憋出毛病的。嫂子知道他这个性格,所以,没办法,还是放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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