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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她叹了口气,说到:“就这样吧,哥,今天过了,还有明天,你该想想办法了。”说完,她径直到了楼下,剩下我一个人,呆坐在床上。

    这是多么无情的说法啊,妍子,原来如此爱我的人,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了呢她平静地问出这些问题,提出这些建议,根本没有夫妻间亲爱的意思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山果居,班长对我们关系的分析,当时觉得信心百倍。后来给妍的糖葫芦,她开心的状态也发自真心,但今天,她对我这事的态度,又让我开始灰心了。

    这么长的时间,我们的关系总在这种拉扯中,仿佛离她越来越近,但突然间又被她无情推开,我内心的烦躁是肯定的。

    但是,这种烦躁有什么道理呢妍子错了吗她所说的,都像是有道理似的。她写过离婚协议,她也劝过我和小池复合,她今天也照样支持我去寻找新感情。

    她并没有任何故意伤害我的行为,但我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我定了定神,依据这么长时间静坐的经历,我有了一些对付感情和心理矛盾的经验。如果发生巨大的烦恼,你就观察它,看它怎么来,再看它怎么去。

    我先观察自己略带愠怒的状态,究竟是因为什么。这种愤怒最开始的感觉,我回忆起来,是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

    估计的原因有几点。第一,原来妍子是那么关心我的心情,但现在如此冷静,她不因为我的激动而激动,这是情感上巨大的疏离,造成我的不甘。第二,巨大的潜在的希望,我内心渴望妍子给予身体或者情感上的安慰,但她没有。她只说了解决的办法,如同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冷静分析解决路径,仿佛我不是她的丈夫和爱人。这种失望,对我的打击更大。

    难道,她平时对我的照顾和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感**彩吗不对,她对我还是比较关照的。给我泡茶,等我回家,晚上还给我盖被子,耐心地倾听我的计划和诉说,她不像是在感情上,完全排斥我的人。

    这两种看似不太一致的态度,让我对妍子的真实想法,捉摸不清。对了,我试图努力确认她的想法,她总是回避暴露情感,这才是根本原因。

    我再次体会到王小波所说的:一切的愤怒,都来自于自己的无能。

    终于找到愤怒的原因了,我无法了解妍子心意的真实现状,也谈不上改变她心意的方式,这就是无能。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是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平衡虚无。

    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觉,我居然不生气了。这愤怒的情绪,居然消失了。

    一切都没改变,妍子没上来,我还坐在床边,甚至没有人跟我说话,我自己也几乎没有做任何动作,居然就这样神奇地消解了愤怒。

    这是一个神奇的现象,有心理的巨大问题,不需要解决,它自己就会消失。

    这是不是也算一个法门呢

    突然,我脑袋又浮现出一个概念,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冒出来。门捷列夫的蛇。这个意象是第二次出现了,如同潜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被一个莫名的机关触发,盘着的,那条冻僵的蛇,就出现了。

    此时,我并没有联想到最熟悉的农夫和蛇的故事,而第一反应,却想到了门捷列夫。记忆冒出的机制,究竟是因什么而触发

    好像有句话:“无所从来”。

    那条蛇,如何使它散开游走不需要做任何动作,不需要给它烤火加温,更不需要联想什么元素周期表。只是看着它,等着太阳出来,等着春回大地,它自己散开,自己溜走,进入到你一个完全看不到的地方。

    好像 有句话:“无所从去”。

    这种心理状态的变化,我做了什么没有什么,我只是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它。那么原先愤怒的,是不是我如果那是我,那么,在一边第三视角冷静观察的谁

    如果这个观察者才是真的我,那么,那个愤怒的,是假我真我和假我同时存在我的头脑中,我该如何判别

    但是,就算那个观察者是真我,我修行需要追求和保持的东西,一如我观察呼吸时打坐的状态,但我推测,人一旦死亡,或者说是睡眠,那个观察的真我就不在了。那么,真我可以被这些阻断,真我就不是永恒的。那还修什么道有意义吗追求一个注定要消失的东西

    近代陶行知作为大教育家,有一句名言。“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那么,他所说的真人,究竟是什么真诚的人天真的人较真的人

    《黄帝内经》素问中,所描述的上古真人,或者说道家所说的太乙真人,这种真人,仿佛能够提携天地、把握阴阳,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那么这种真人,大概属于神仙之类。

    以陶行知的目标,大概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真人了。但以道家的目标,大概真人就不是人,是神。

    那一个定义更准确呢佛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如果证得了,大概算得上是得道真人了。那么,看来真人,普通人都是可以得到的。

    有时,我们用第三视角来观察世界,往往得不出什么概念。比如我小时候,望着蓝天白云,那就是蓝天白云,如果稍加想象,那白云就像人像狗,像雾像风了。意识从联想中来,如果没有联想,连意识都没有,是不是和死人一样

    这是个巨大的矛盾,无念之念如死人,有念之念是妄想,怎么把握呢

    从我最近看经典的思考来看,有一句话很难以理解:“打得念头死,方得法身生”。如果念头死了,是不是人也死了比如在医学上,判断一个人死亡的最终标准,是脑电波的消失。一个没有念头的人,是不是脑电波消失了呢如此,那不就是死人吗

    是不是学佛得道,以死人为前提如果这样,就有一句话值得玩味了。“要想人不死,除非死个人”。那么,自杀是不是成佛的捷近呢肯定不是,因为佛教经典早已驳斥了自杀的概念,说那是巨大的罪恶,不可能得到超升。

    原来看过虚老和尚年谱,他曾经有过两次濒死经历。一次是在南京附近的江上,失足坠江,最后几乎淹死在江里,几天后,大水把他的身体冲到江边,当有人给寺庙报信,寺庙和尚把他抬到寺庙时,他七窍出血。

    这种情况,在我小时候也碰到过。我小时候,有一个初中同学,私自下河洗澡,被淹死了。当人们把他打捞起来的时候,他身体僵硬,全身冰冷,已经早就没了呼吸,全身还保持着在水中挣扎的扭曲状态。

    当时我就在打捞出水的现场。人们判断,这个人从下河被淹到打捞出水,已经大半天了,确定已经完全死亡。

    当有人通知他乡下的妈,他亲妈赶来进,远远看到孩子的遗体,只大声呼唤到“儿啊!”,此时,人们突然看到,这位已经死亡几个小时的同学,突然七窍流血,现场惨不忍睹。

    要知道,一个死亡数小时的人,身体已经僵硬,没有体温和呼吸,他为什么能够流血呢为什么是在听到他母亲的呼唤的瞬间发生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团,至今还不能解释。

    也许,他当时只是假死或者濒死状态,还保留着最后的神识,只等待他最爱的母亲。

    当年看到虚云老和尚年谱的时候,也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抬到寺庙时,估计面对佛祖,面对着他的同道面对着他的信仰,最后的神识促使他,七窍流血。

    但此时,大和尚通过神秘的功法或者预测术,或者是所谓的天眼或者是所谓的神通判断,这个将死僧人之所以有此劫难,是因为他犯了慢众的过失。

    这个僵硬的流血的人,在佛像面前,被一群僧人用板子打了一顿,这是多么不通情理多么残忍的事啊。但是奇迹发生了,虚老和尚被打活了。

    他居然活过来了。这说明什么呢是真说明有这种因果的存在还是他根本就没死,有救活的可能

    按理说,人死不可复生,尤其是死亡特征明显,时间很长的人。如果说他当时没死,有救活的希望。那么,当年,我那苦命的同学,是不是也有救活的可能

    所谓“慢众”的因果,就是因为他过去太骄傲,太瞧不起人,这样一个比较小的道德瑕疵,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如果真是这样,按我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死多少次,该有好几辈子来还宿债了。

    我对不起妍子的地方多了,犯的错误也多了去了,尤其是在婚后我犯的错误,妍子今天对我这么客气,我还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虚老和尚还有一次濒临死亡的经历。他在终南山静坐,不知不觉入定,完全没有意识了。二十多天后,山下的和尚才发现他,用敲罄的方式把他唤醒。那么,这二十多天没有身体和心理活动的经历,算不算一种死亡状态呢

    庄子对死亡有另外的定义,他认为“方死方生”,生死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与佛教的一些原理是相同的。

    当然这种死亡,大概可以分两个维度来理解。第一,身体的每一刻,都有旧细胞的死亡和新胞的诞生,每一部分都在发生着改变,与以前有所不同,这就是生死的交替。第二,世界每时都在发生变化,你所处的环境也在生死交替之中,所以,每一刻你都在死亡和新生,你看到的每一个




第三百一十七章 李茅的试验
    “没有,我想试试自己捉摸的新办法。”

    “盲修瞎练是不行的,哥,你最好拜个师,找个明白的过来人。要不,你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事业上去,也许对你有帮助。不要这样硬撑了,哥,我看着伤心。”

    我摇摇头,继续勉强硬坐。

    “哥,我前面提的建议,你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想考虑,或者没有别的办法,我可以帮你。”

    我突然从坐上跳了起来,看着她,勉强笑到:“做你不想的事,我下不了手。”

    随即,迅速离开屋子,顺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跑到阳台上去了。

    等到了阳台,才发现手中的这本书,是魏宁格的《性与性格》,我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几乎没有一场完整的恋爱,他居然仅凭想象和观察,就得出男女之事的相关结论,不是说理论来自于实践吗这家伙怎么就吹得这么有劲呢

    当我坐下时,才发现,自己下身的问题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就已经老实了。这估计是转移法所起的作用,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看样子,这仅是个心理现象,身体的东西,受心理的主宰。

    此时,电话响起,是李茅。

    “庄哥,我的系统搞成功了,你有没有兴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正愁没正事干,正事来了,巴心不得。跟妍子说了声,就出门了,还专门说到:“晚饭不用等我。”

    到了约定的地点,小苏和李茅都在等着的。

    李茅介绍了他前段时间的工作。他先找到青岛的那家私立学校,按每个年级普通班的标准授课,每年给予授课直播的费用,大约三百万。

    “之所以选择普通班,而不选择快班,这是根据接受程度而言的。以我父亲的介绍,现在我们那里乡中,已经没有好的生源了,一本率如此之低,上个985都很难。与其让他们听高不可攀的快班课,听普通班的课,就已经够难为他们了。”

    小苏问到:“那私立学校普通班的一本率是多少”

    “50%以上,怎么样这种水平,我觉得都高了些。”

    我吃了一惊。这所学校普通班一本率都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五倍以上,可见教育资源的不公平,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我做了一个软件平台,就是可以交互的。也就是说,每节课后,远端的学生,可以向授课的老师提一两个问题,由老师抽时间解答,这也是可以直播的。还有一个,考试测验卷子共享。但别人要求,要签保密协议,不准外卖到其他学校。”

    当然,考试测验,试题是有针对性的。主要针对两项,一是针对所教的学生,一是针对高考的预测。这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研究的。就像当年,我们学校专门派出老师,到黄冈中学外收购试卷一样。

    “那每年包网的传输费用是多少呢”我问到,如果我要操作这种事情,必须对预算有谱。

    “这事我跟老家教育局商量了,他们当成搞试验,政府出一部分,我出一部分。我出的部分,大概一百万左右。”

    我算了一下,硬支出大约四百万,加上维护小支出,大概每年在五百万左右。当然,这不包括前期投入的电脑和显示屏幕。

    “前期硬件投入是多大呢”我继续问到。

    “一个教室从电脑投影到话筒路由器等,加上安装调试和耗材准备,大约两万五左右。我们乡高中只有六个班,也就是一个年级两个班,也就很少了。即使三万,也不超过二十万。”

    李茅继续说到:“我已经试验过一个多月了,效果,据老师说,还是有一些的,但我心里没底,想近期回去看一看。”

    “那我也跟你去。”我说到。

    小苏突然说到:“我可没时间,从非洲回来,还没跟你们汇报情况呢。况且,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干。”

    我们突然意识到,小苏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我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听他汇报非洲市场的情况。结果,我们的关注点,都在教育上。

    “王总真是了得!那家伙,真是会折腾!”这是小苏的感叹:“我算是服了。我老婆叫我过去时,把他一顿吹,说实话,我内心还有点反感。不夸自己老公夸别人,有点别扭。但到了他那里,才发现,这不仅是个聪明人,能干人,而且是个猛人、好人、有趣的人。”

    这一串形容词,搞得李茅有点不信了。“哎,小苏,不要发挥你推销员的强项,说重点。庄哥跟王总是战友,还轮得到你吹吗”

    小苏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说到:“原来我开手机店,做生意的模式,就是跟他学的。可以说,他算是我的师傅。但这次,见了他的面,才知道,他还是我的兄长,朋友。庄哥,你们部队真是藏龙卧虎啊。”

    “什么藏龙卧虎,不就一个王班长嘛”我反问到。

    “啥!你,这个三本毕业的国学大师,我算是亲身验证过吧你班长,能干的人,值得依赖的人,干事业的人,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吧李哥,你觉得我有夸张吗”

    李茅笑道:“这算是实话。要说吹牛,我也能吹两句。但要让所有同事朋友信任你,那陈经理肯定是第一把交椅。取得别人的信任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极为稀缺的资源。小苏,你就缺这点。要不是我跟庄哥,知根知底,你会连我俩都忽悠的。”

    “李哥,我是吹牛,但说王总,没夸张。你知道,我到非洲时,以为生活会不习惯,结果一见到他,到了他的别墅,发现,简直是太合适我了。”

    在小苏的描述下,王班长别墅的分布及人员,我们大概都有所了解了。甚至,他为了招待好小苏,专门从另一个城市请来了一个中国的厨师,专门包饺子和做包子,可以说预先想得非常周到了。

    小苏神秘地说到:“他邀请来游泳池的姑娘,虽然有的黑姑娘皮肤颜色黑,但皮肤细腻光滑,你只有摸过才知道。当然,还有白姑娘,但我觉得,还没黑珍珠好呢。你们不试,不知道的。”

    这家伙,最爱声色犬马的东西,这次到非洲,倒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那边开吉普车也过瘾,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想多快有多快,想往哪里开就往哪里开。你知道,车子太快,后面扬起的黄土太大,车子声音太大,会造成一种奇特的后果,你们肯定想象不到。”

    谁花时间去想象,谁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我们又没去过非洲。本来,小苏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我们沉默以对,他会憋不住,自己蹦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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