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面北眉南
小木头立即道:“我不该乱看闲书,荒废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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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小君子
魏氏皱了皱眉,冷淡地说:“等五皇子大婚之时,伯爷自会按规矩行事,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余氏不以为意地说:“大婚之礼那是另算的,伶儿不是跟庄家公子定亲了吗算起来庄姑娘就是我家伶儿的小姑子,这小姑子被宫里选上要当皇子妃了,我们这边肯定得要有点表示才行吧。”
贺林晚闻言忍不住惊奇地看了余氏一眼,她还记得当初余氏反对这门亲事的时候那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却这么上赶着要去送礼
魏氏也道:“我怎么记得你当初并不满意这门亲事”
余氏连忙道:“那是我没远见,不知道庄家还能出一个皇子妃,夫人快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在余氏眼里,五皇子那可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皇子,那庄家姑娘以后就是太子妃,再往上就是皇后!等贺伶嫁去庄家,她就是皇后的弟媳,以后想出入宫廷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到时候贺家这些人还不都得看她们脸色行事
所以在得知庄家姑娘当选五皇子妃之后,余氏大喜过望,今日都没工夫去找童氏的麻烦了,恨不得现在就让贺伶嫁到庄家去。
魏氏明白了余氏的打算,淡声道:“贺伶才刚议亲,就这么上赶着凑上去怕是会让人轻看我们承恩伯府,这礼还是不送为好。”
余氏不乐意道:“这礼多人不怪的,送了总比不送好吧”
魏氏打发她道:“贺伶的亲事是伯爷定下的,与安国公府的往来也是伯爷吩咐外院的管事在负责,你若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就去问问侯爷的意思,他同意你去送礼,我自然没有什么话说。”
余氏见魏氏不肯答应,虽然心里不服气,却也无计可施,只有蔫蔫儿地带着贺伶退下了。
母女两人出了沐恩院,贺伶就忍不住抱怨,“说什么上赶着送礼会让人轻看,我看祖母就是对我的事情不上心。贺林晚刚从宫里落选回来祖母就把她叫到屋里说体己话了,也不知道在帮她谋划什么。”
余氏冷冷道:“谁让你爹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的呢”
贺伶冷笑:“等着瞧!她现在这么轻视我,等以后我借了庄家的势,她也别想沾我半点好处!”
余氏拍了拍贺伶的手,咬牙道:“等你以后出嫁了,可得好好争气!这个家谁都靠不住,娘就只能靠你了。”
贺伶点了点头,又皱眉,“可是现在怎么办祖母不让送礼,我就没有借口在庄家姑娘进宫前与她来往,等她进了宫我跟没机会见到她了。难道真的要去问祖父”
余氏因承恩伯给贺光辉纳妾之事现在还对公公颇有微词,承恩伯现在也对余氏极不待见,余氏便道:“你祖父哪里有功夫替咱娘俩儿打算这些小事,去了也是惹他嫌。她不让我们送礼我们就不送了咱们可以自己送。”
贺伶眼睛一亮,“对啊,还是娘你聪明!我们用自己的名义送礼显得更有心,这人情也不用算在承恩伯府头上。”
余氏颇为自得,“走,我们回去挑礼物去,娘给你存了些好东西当嫁妆,此时正好用上。”
贺伶连忙道:“娘,其实也不用送太好的,送礼只是个借口,关键是让我跟庄姑娘搭上话。”
两人一边小声争论着一边走远了。
贺林晚在余氏和贺伶走后不久也跟着告辞出来了。
回到西院,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贺寅和小木头站在庭院当中,两人头上各自顶着一摞书,余光瞥见贺林晚走进来小木头立即塌下肩膀做出一副认错的模样,贺寅则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跟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一样。
贺林晚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问道:“知错了”
两人连忙点头,差点把头上的书给晃掉。
贺林晚笑问:“错在哪里”
贺寅斜眼去瞥小木头。
小木头立即道:“我不该乱看闲书,荒废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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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找上门
木阳很快就被叫了进来。
“姑娘,不知有何事吩咐小的”木阳站在贺林晚面前,拘谨地道。
贺林晚直接问道:“少爷前日跟人打架了”
木阳想必是被贺寅交代过要保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春晓眉头一竖,呵斥道:“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若是敢知情不报……”
春晓话声一顿,盯着木阳冷笑着“呵呵”了两声。
木阳吓得打了个冷颤,哭丧着脸道:“小的不敢知情不报。是昨日夜里少爷觉得腹中饥饿,翻来覆去无法安睡,可厨房里早已经熄了火,也不好叫醒厨娘,少爷便偷偷带着小的翻墙出府去买吃的。大半夜的还开着的食铺本就不多,少爷觉得米记的肉饼面多肉少,又嫌弃盛记的烧鹅肉柴塞牙,隆福楼的糕点也不太行,太过甜腻,还有槐安居也……”
春晓连忙喊停,“说重点!谁问你哪家铺子的东西好不好吃了”
木阳小心地看了贺林晚一眼,闭着眼睛咬牙道:“最后少爷只能去了春风如意楼……”
春晓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少爷去逛青、楼了
木阳:“……对面的福记卤肉铺吃了顿卤猪肘子,还让伙计跑腿外叫了五个驴肉烧饼。”
春晓气得想要弄死木阳这个说话大喘气的!
贺林晚表情倒是很平静,耐性地道:“你继续说。”
木阳说到这里见主子没发脾气安心了些,继续道:“从福记卤肉铺吃完少爷打算回府,小的因为要结账所以落后了几步,等小的结完账从食铺出来就看到少爷跟几个像是读书人的后生打在了一起。”
贺林晚挑眉。
木阳连忙更正言辞,“哦!不是打在一起,是少爷在揍一个后生,后生的同伙想拉偏架没拉住,至于因何起的冲突,小的没有亲眼所见,少爷事后也不肯说。不过……”
春晓忍无可忍道:“说话不要大喘气!”
木阳连忙道:“不过小的在少爷揍人的时候听那几个人的意思,好像是那后生喝多了不知说了太太和姑娘什么闲话,才惹怒了少爷。”
贺林晚有些意外,“说我和母亲的闲话这人还是咱家熟悉的人”
木阳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反正小的没认出来,可能是他脸被揍得太肿了的缘故。不过听那挨揍的人后面叫嚣,他好像是哪个国公府的什么人,还是个朝廷官员。”
贺林晚沉吟着问:“国公府镇国公府英国公府安国公府还是靖国公府”
京城里贺林晚能想到的就是这几家。
木阳摇头,“小的不知,与他同行的人怕他继续挨打,把他抬走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也没有再为难木阳,只是交代他道:“以后少爷若是夜里饿了,就拿着银子去厨房,厨房虽然熄了火,但是小灶上每日都有值夜的。你给银子,就不怕人说闲话。”
木阳连忙道:“是,小的记住了。”
“这次你没拦住少爷出门,罚你一个月的月俸,你可有意见”贺林晚问。
木阳松了一口气,连忙摇头:“小的没有意见,多谢姑娘开恩。”
没挨一顿棍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放木阳回去之后,贺林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为因为嘴欠而挨打的人是哪路神仙,便吩咐春晓去一趟外院,让和贵去打探一下。
春风如意楼所在的那一条街都是一些花楼和酒楼,要打听到那些人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太难。
只是贺林晚没想到还不等和贵把消息打探回来,人家就自己找上门了。
听到外院的婆子来西园禀报说承恩伯让六少爷去前院的时候,贺林晚就料到应该是事发了。
贺林晚不放心让贺寅自己去前院,便跟着他一起去了,没想到的是见到的还是熟人。
看到和他们祖父贺传武坐在一处喝茶的卫胜文以及与卫胜文一同前来的姚氏和卫玉华时,贺林晚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卫玉华当年心仪五皇子,一心想要当五皇子妃,可惜五皇子去了东临一去就是五年,卫家没有陈家的本事不可能让卫玉华追着一同去东临,也耗不起那个时间等五皇子回京,于是在前年的时候把卫玉华嫁了出去。
贺林晚在东临的时候听卫氏提过几句,卫玉华嫁的是个二榜进士,虽然没能名列三甲,在二榜中排名也不靠前,但是年纪很轻只有十七岁,比褚蓉儿的那位夫婿还小三四岁,有人还拿他跟上一榜探花薛行衣做比。
卫氏虽然跟娘家不怎么往来了,但是出于礼数,还是送了些东西回京给卫玉华添妆。另外卫汗章也成亲了,娶阁老孙女的美梦破碎之后,他兜兜转转还是娶了之前的未婚妻,顺天府尹之女郭氏。
卫玉华一看到贺林晚姐弟就投来了愤恨的目光,“就是这个小畜生,打了我相公!”
贺林晚疑惑地道:“您这小畜生叫谁呢”
卫玉华上前一步,指着贺寅的鼻子,“小畜生叫的就是他。”
其他人脸色古怪,贺寅直接裂开嘴笑了。
卫玉华反应过来了,怒视贺林晚:“你!
“这大庭广众的,卫姨妈还是不要说些污言秽语的来污长辈们的耳朵为好。”贺林晚和气地笑了笑,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拉着贺寅上前给卫胜文和姚氏行礼。
“见过外祖父,夫人。”
姚氏冷哼道:“可不敢当你这大礼。”
卫胜文也冷着一张脸没有搭理。
贺林晚也不理她,坚持行完了礼,带着贺寅站到一边。
贺传武不悦道:“你出来做什么我不是只让人去叫了贺寅”
贺林晚笑道:“哪有知道长辈上门晚辈不出来拜见的道理,怕让人觉得我们伯府失了礼数。”
贺传武便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看向贺寅,“昨日夜里你私自出门打了你……姨夫”
贺寅抓了抓头,想了想,坚定地摇头。
贺传武脸色好看了点,“不是你打的”
卫玉华怒道:“你还敢不认!卤肉店的掌柜认得你,你别想狡辩。”
贺寅义正言辞地比划道:人是我打的,我没不认!只是小爷才不会认那种废物做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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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跑
可惜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贺寅的比划。
贺传武厌恶地皱了皱眉,看向贺林晚问:“什么意思”
贺林晚说:“阿寅说他昨晚他确实打了个人,不过他是听到那人辱骂贺家女眷才忍不住上手揍人的,免得人家以为咱们贺家可以任人欺负。”
卫玉华立即否认道:“不可能!我相公谦谦君子,怎么会辱骂你们府上女眷。”
卫胜文也冷着脸道:“没错,立言乃是进士出身,学识与人品极佳,怎么可能做这种有辱斯文之事”
贺林晚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见贺寅昨日揍的那个不知是那家出来的不积口德的败类,绝不是姨夫。”
卫玉华和卫胜文都噎住了。
姚氏气得看向贺传武道:“伯爷,贵府的家教可真是好的,教出来的人不是会出手伤人,就是会强辞夺理。”
贺传武虽然不高兴被姚氏一个妇道人家指责,但还是冷下脸看着贺林晚和贺寅,“够了!人若真是你打的,就去磕头认个错。我们贺家没有恃武凌弱的子孙。”
姚氏不服气道:“磕头认错就算了他把我女婿的门牙都打掉了,害得我女婿只能告病在家。依我看,这种不肖子孙就该乱棍打死才好。”
贺林晚握着小虎子手腕的手紧了紧,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
小虎子转头看了贺林晚一眼,虽然目露疑惑,但还是挣开了手,轻轻拍了怕她的肩。
贺传武虽然不喜欢小虎子,但是也不喜欢这种被人逼上门来的感觉,皱眉看向卫胜文道:“卫大人,两家都是亲戚,还是留几分颜面吧。”
卫胜文还没说话,卫玉华就哭诉道:“父亲,你可要为我相公做主啊!他贺家的人打了人,我们要打回去难道不应该”
姚氏也擦着眼泪道:“是啊,老爷!立言那孩子平日里最是孝顺你,你怎么能看着他被人这么羞辱他打断了女婿的门牙,女婿以后外出见人都得被人笑话,就算不乱棍打死这祸害,也得让他断胳膊断腿才能解恨啊!”
母女两人哭了起来。
卫胜文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对贺传武道:“你孙儿殴打朝廷命官,今日你若不给我卫家一个满意说法,咱们就公堂上见。”
姚氏:“对,伯爷若是不下手管教,咱就让官府的人来管教,到时候你们伯府少不得一个放任子孙为恶的罪名。”
贺传武要脸面,怎么肯被人用这种罪名告上公堂,心里虽然怪卫家不顾亲戚颜面,但是对惹祸的贺寅更是厌恶,沉下脸扬声喊道:“来人,上家法!”
立即有守在外面的护院应声去了。
姚氏如了意,也不哭了,拿出帕子来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伯爷可不要留手,我们就在一旁看着。”
贺传武不耐烦地说:“我贺家的家法是军棍!每板子下去都是实打实的!一般人三十板子伤皮肉,五十板子伤筋骨,八十板子能把人打成废人,一百板子直接能要命。”
姚氏道:“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真要这祸害的命,伯爷当着我们的面打他八十板子,此事我们就不再追究。”
卫胜文没说话,当是默认。
卫玉华狠狠盯着贺林晚姐妹,眼中有些得意。
贺林晚冷冷地看着这厅中的几人。
这时候随从已经把家法请了过来,贺家的家法是老侯爷传下来的,一根六尺来长的铁木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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