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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李纲嘿然笑了一声:“这个林祈年,还真会说漂亮话。”

    他连忙对跪地信使安抚道:“好生下去休息,好酒好肉款待。”

    “我马上去书房中加写书信一封,快马送往云都,向太师禀报,向朝廷禀报!”

    李纲大人精神振奋,喜形于色,转身就进入书房磨墨。林祈年能收复九曲关,他这个宣威使大人岂止是与有荣焉,也算是给他的凤西经略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兴许是完美收官。

    姓林的小子虽然胆大妄为,行为卑劣,可偏偏这样的人才能打胜仗,此役算是迁都南撤以来大周军人唯一一次扬眉奋举。

    他在纸上洋洋洒洒书写了数百字,在信中谈及了此战的重大意义,相信朝堂之上的太师,也会高兴的。

    李纲将林祈年的报捷信叠做一起,一并塞到了信封中,叫来了随行信使,命他骑快马前往云都报信。

    ……

    凤西平原的黄土道上,军阵中马蹄踏踏,扬起弥漫尘土,最前方领军的是新任左毅卫先锋陈光耀。他身穿鎏金山文锁甲,身披红绸披风,胯下骑重枣色战马,远远看上去不像是先锋将军的装扮,倒像是二品的功勋大将。

    他的身边是左毅卫监军卞常胜,身穿青紫色官服,此刻抬头挺胸气势昂扬,也算是卷土重来。卞太监身后依然是一客卿高手、十数名策玄卫亲兵的配置,毕竟是江太师干儿子,就算受了责罚,待遇依然是高高的。

    陈光耀和卞常胜脸上的倨傲倒是有几分接近,这算是江氏门人共有的标签,二人也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之间以兄弟相称。

    陈光耀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烈阳下有身背皇旗的传令信使骑马疾驰而来,他当即向身后军阵下令:“让开官道!”

    军阵纷纷向右移动,信使的快马已奔至近前。

    陈光耀在马上拱手:”敢问信使报的是何消息”

    “九曲关大捷!”

    健马一溜烟儿地飞驰而去,只剩下飘在空中的字句。

    陈光耀的脸上稍微有些发涩,扭头去问卞常胜:“攻打九曲关的,可就是那林祈年”

    “没错,”卞常胜懊恼地说:“可惜这样的胜利不是咱江门武将打出来的。”

    陈光耀捏着下巴搓着牙齿想了半天,才讷讷说道:“听说那林祈年征兵一万多人,九曲关陈敌才不过七千人,以两倍数量攻城取胜,算不得什么本事。”

    “很对,”卞太监举出例子说道:“慕容将军以两卫兵马五万多人守城,被十万陈兵围而攻城,能坚持两个月将强敌拖住,这才是真能耐。”

    身后的小将们听得牙疼,但还没那个胆量上前去掰扯。

    陈光耀捏着下巴琢磨,突然发出哼哈笑声道:“常胜吾弟,此番我就替你报安曲受辱之仇。”

    “怎么说”卞常胜眼睛泛出光亮。

    “陈兵弓强箭快,力大甲厚,又占据九曲关地利。林祈年如今把九曲关拿了下来,必然是损失惨重,他如今剩下的,怕就只有损伤残兵,就算保存了一些实力,也不堪再战。而现在你我的手中,却有七千名各卫精干士卒,趁他元气还未恢复,立刻挥军北上,以支援接防名义,入九曲关将其打乱收编,只要把他拿到咱手里,是死是活由你说了算。”

    陈光耀讲得唾沫星子飞溅,卞常胜却感觉不靠谱,那林祈年给人的直观印象是粗野冷酷,但实则很精明,这样的人岂是轻易能被收伏的

    这人也真能胡来,没那个本事去打陈兵,竟然想跟自己人干一仗。

    “陈将军,陈兄,太师命你我前来凤西,是为了与宣威使大人联络,维稳地方,巩固凤西城。收编林祈年的事儿,干爹可丁点儿都没有提过。”

    程光耀抬头傲然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此番我们驻扎凤西,战乱刚平,满目疮痍,朝廷和太师怎么能预料到种种特殊情况,圣公又怎能知道那林祈年是真的忠心,还是怀有异志?不是我江门的人,就不应该放任他蹦跶。“

    “嗯?”卞常胜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太师是圣人,要标榜




第二十八章 陈光耀搞事情
    第二日清晨时分,左毅卫大军到达了丰县县城,宣威使李纲知道陈光耀后台的份量,也亲自到县城外迎接。

    陈大先锋骑在马上踏着朝阳,面对这穷乡僻壤,破败城墙,脸上神情笑傲不凡,好像这县城是沦陷在他的铁蹄下。

    他的人生梦想中,必然是有这么一个场景的。

    他的马来到离李纲三丈远的地方,依然挺直脊背坐在马上,眼睛朝着宣威使一行官员巡视了一遍,才微微高抬下巴,好像是等着李纲先说话。

    下级在上级面前如此倨傲,已经是违背了礼仪规矩。

    “陈将军,卞公公,辛苦。”李纲只抬手做了个似是而非的拱手,这已经够折面子的了。

    卞常胜先下马,笑着说道:“咱有什么可辛苦的,倒是李纲大人挑着凤西的重担子,才是真辛苦呐。”

    陈光耀这才慢条斯理地从马上下来,所行的抱拳礼更加标准:“末将见过李大人,来到凤西这一亩三分地上,李纲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陈将军言重了。”李纲的老脸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说你只要不给我添乱,我就感激不尽了。

    站在李纲侧后方的刘汝更,主动上前一步拱手:“陈将军,卞公公好。”

    卞常胜虽不待见刘汝更,但还礼还是挺到位的,搀着袖子拱了拱手。

    陈光耀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手都懒得抬,只把他当做下属看待。

    刘汝更的脸上一阵铁青,他就算只做了几天的左毅卫先锋,好歹也是他的前任,竟然这样无视!

    连李纲都觉得有些不妥,但老狐狸掩饰的很巧妙,只是微微朝刘汝更偏了一下头,表情中带着三分同情两分安慰,目光却逐渐转冷,又让陈光耀看不出他的态度。

    官做到这个地步,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个眨眼都要过脑子,当真是费尽了心思。

    李纲笑着岔过尴尬:“本官在府衙中为略备酒菜,给陈将军接风。”

    “好,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李纲当先往城门内走去,陈光耀却快走半步,非要跟他来个并肩而行。

    卞常胜在后面直想笑,但也觉得无不可,陈光耀是唯一一个只有四品,却可以在乘云阁第二阁站立议事的将军,相当于二品官的待遇。

    刘汝更却被众人落在了后面,像个被遗弃的孩子面色发青。

    接风宴设在丰县县衙的后堂中,就算凤西地方战乱刚复苏,资源匮乏,几道荤菜素菜还能凑齐的。只是没有歌舞助兴,总感觉少了那么一点儿气氛。

    陈光耀倒也没有挑刺,端起大碗自带豪气,和在座的各个官员挨个碰了几下,便有些酒意上脑,说话也开始由着性子走。

    在席上他倒是没有冷落刘汝更,反而拍着他的肩膀亲如兄弟,口中直呼汝更兄。

    “汝更兄啊,光耀是不会亏待你滴,你跟着我好好干!从今天开始,你就坐咱左毅卫的第二把交椅,不光是今天,就算是以后!我做了统领,你就做副统领,我要是做了大将军,你就做副将军!”

    刘汝更表面看起来感激莫名,但心里却冷得很,醉酒的话岂能相信,这陈光耀能不给他小鞋穿就不错了。

    深夜酒席散去,亲兵搀扶着陈光耀回到房中歇息,其余人也各自回房。

    第二日清晨,县衙中的人都被震天的鼓声惊醒,连李纲大人也眯着惺忪的睡眼,洗脸戴冠,颤颤巍巍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敲鼓”

    院子里的人都表情古怪,幕僚小声地对他说:“是那新来的陈光耀将军,新官上任,要烧第一把火。”

    李纲大人听罢,脑袋中的最后一丝瞌睡消失,瞬间就像被冷水泼醒似的,大吃一惊:“他想干什么”

    幕僚跟着李纲多年,对陈光耀的大名当然是如雷贯耳,他苦愁着脸说道:“经略凤西,好不容易进入正轨,大人本可以圆满卸任。太师为何要把这么一个惹事精派过来,这不是来捣乱了吗”

    李纲捏了捏自己的额头,面色阴沉地说:“到前衙看看去,瞧他到底能弄出什么阵仗来”

    宣威使行署的官员们都一窝蜂地来到县衙门口,只见街道上列阵庄严,数千士兵一溜排列到城门外,完全是一副即将出征的态势。

    陈光耀将军一只脚踩在鼓石墩上,单手握着鼓槌,在鼓面上咚咚咚地敲击着,一声比一声响亮。

    李纲捂着耳朵走上前去,陈光



第二十九章 遇冷落刘汝更生怨
    “他是我大周的人,他领的是我大周的军队!”李纲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

    他双眼瞪得很大,卷起袖子抬手指向天空,袍子一抖一抖的,实在是让这陈光耀给气着了。

    两人僵持在当场,气氛很紧张。卞常胜袖手站在一旁,完全是看戏的姿态。刘汝更谨慎地候着,他知道这个时候插话肯定要得罪人。

    “刘汝更!”

    陈光耀却点了他的名字。

    “我任命你为镇将军,将所部编入左毅卫之中,跟着我前往九曲关,将那林祈年收编拿下!”

    李纲也是气昏了头脑,陈光耀说的每一句话都忍不住要批驳。

    “刘汝更是四品的武将!就算他被免掉了先锋之职,但品级还在。太师给我的书信中说,刘汝更可以担任副先锋,从旁协助你,为何到你这里却给他降了级,你有这个权力吗”

    躬身拱手的刘汝更微讶,多看了李纲两眼,眼圈里出现一丝微红,却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

    围观的卞常胜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李纲所言不假,他带着陈光耀去乘云阁面见干爹的时候,干爹也曾吩咐,刘汝更可以留在身边当个副先锋,此人虽然优柔寡断,但心细如发,头脑精明,可以出谋划策。

    没想到陈光耀根本没把太师的话听进去,果真胆大包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是本将执掌左毅卫,这左毅卫中谁能用,谁不能用,本将知根知底!李大人你是宣威使,管好地方上的事便可,不要掺和我左毅卫的事情!”

    李纲这时清醒下来,刚刚那话实在是糊涂了,既得罪了陈光耀,又挑动了刘汝更心中的怨气,使大将和部下之间不睦,实在是有害无利。

    这位老大人也不想再和陈光耀置气,疲累地摆了摆手:“本宣威使再三严令你不可妄动,你却一意孤行,罢了,你既然不愿受我节制,我这就向太师禀报,把这宣威使的位置让于你,如何”

    “你以为本将稀罕你那个宣威使!李大人,可别自恃太高,让你坐镇凤西只是碍于你是文官,大周又有以文制武的破规矩,凤西这样的四战之地,就应当是武人说了算!”

    “好,好!好!”

    李纲气得无语,接连抛出三个好字后,将双手负于身后,气咻咻地回到了县衙后堂。

    他还是低估了陈光耀的脸皮厚度,传闻中这位小舅子去乘云阁去觐见江太师的时候,为了拍马屁竟然叫了一声姐夫,却惹得江太师不痛快。

    如今江太师不做奸雄想做圣人,既然是圣人,怎么能让人诟病和太妃对食儿,传出去皇家和太师的脸面往哪儿搁。陈光耀这个浑人不知深浅,让姐姐陈太妃逮住痛骂了一通,连官位都将了一级,但自作主张的毛病硬是没改。

    陈光耀昂首阔步,金刀大马坐在了县衙大堂上当场指挥:“刘汝更,本将对你的任命,你可有怨言”

    刘汝更只能低头拱手:“属下无有怨言。”

    “你若是有怨言,就直接跟我说,不想在我陈光耀手下干,可以走人,本将还可以给太师写举荐信助你另寻差事。”

    刘汝更在腹中冷笑,这人果然是自视甚高,认不清自己斤两。他还敢写举荐信江门武将中,只有慕容凯和樊岐才有资格写举荐信。

    “今日全军修整,明日卯时全军出动,前往九曲关,将那林祈年撤职收编!”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随后各自散去。

    刘汝更铁青着脸回到后院中,碰到了李纲大人,刚才李纲和陈光耀对峙的时候,算是替他说话了。刘汝更心中感激,便郑重地抱拳鞠躬。

    李纲却深感不妙,刚刚的那些话是气急之言,只会加深左毅卫上下级之间的矛盾,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陈光耀刚愎自用,自我感觉良好,这就够糟了,如果上级和下级反目,离心离德,这样的左毅卫还能上战场吗

    “汝更,刚刚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陈光耀将军虽然刚愎了一些,但他并非嫉贤妒能之人,你心思细密,颇有些将才,假以时日必会得到他的敬重。眼下时局不稳,左毅卫更需要诸位团结一心,才能稳固凤西。”

    “大人,”刘汝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大人的意思,汝更明白,请大人放心,汝更不会因私而废公,更不会不顾大局挟带私怨。”

    “这样就好,这样便好。”

    李纲看向刘汝更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却刺痛了刘汝更的心。

    ……

    片刻之后,刘汝更出现在县城的街道上,他换装成布衣,一边朝城门方向走去,一边回头张望有没有人跟踪。

    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干过,心中自然紧张。

    等他走出安曲城墙,看到旷野中空无一人,才将双手负于身后,走路姿势也潇洒了许多。

    他一路走上县城外的山包,这边儿的草木比较丰茂,密集的草叶遮盖了地面。山坡上有牧羊人,挥舞着羊鞭子赶着十几头羊。

    刘汝更信步朝牧羊人走过去,站在对方面前表情冷峻地看着。牧羊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敌意,低头赶着羊群往别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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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九曲关总镇的贪婪
    九曲关的营房里,传出哼呀呀的呻吟声,继而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听起来让人揪心。接着帐篷的帘幕被亲兵掀起,林祈年走在前面,周处机紧跟在他身后走出。

    他紧揪着眉头,听得营帐中的惨叫,才停步开口:

    “这样下去不行,军队中没有医官,有些受了轻伤的人,也被伤口感染夺去了性命。”

    “马上派人去凤西各地,寻访有能力的大夫,过来给兵卒们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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