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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陈光耀回头望向身后,跟随他的还有三千多兵卒,怎么能怯了呢不过是草木皆兵自个吓唬自个儿。

    他是江太师的小舅子,林祈年就算真的有实力灭掉他,他也不敢动作。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敢一路长驱直入九曲关来。

    既然来了,那就一路披荆斩棘闯到关前,倒要看看那林祈年,他手上能有多少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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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先兵后礼 酒席半酣
    陈光耀勃然作色,抬头瞪视着林祈年,在心中暗自衡量。城墙上这人鹰视狼顾,从其言谈便知其行事果决狠辣,一言不合,即分敌友,这绝对是挖了个坑让自己往里跳。

    卞常胜在一边儿也不敢搭话,林祈年这人匪性大于官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入他手中。

    林祈年却看见了他,绽放出笑脸拱手:“卞公公,咱是老熟人了,你还不清楚我林祈年的为人吗我一向热情好客,喜欢结交各位江府大拿。”

    “再说你们两位,一位是江太师的干儿子,一位是江太师的小舅子。我林祈年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把你们两位怎么样。让军卒们卸下甲胄,丢下兵器,只是怕两家兵卒发生摩擦,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动你们一分一毫。”

    卞常胜抬起胖脸,朝林祈年露出生涩尴尬的笑容。

    他迅速低下头,勒马贴近陈光耀身边低声劝道:“撤吧,原路返回并不丢人,千万别听他蛊惑,我敢向你保证,你要是进了九曲关,一定会悔青肠子的。”

    卞常胜的表情信誓旦旦,又好像是以自己来现身说法,他是不会坑自己人的。

    陈光耀笃定地点了点头,勒马回头,挥手朝众兵卒下令:“全军后退,撤出九曲。”

    这下林祈年不干了,他高声喝道:“陈将军,你以为这九曲关是你们家茅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光耀顿住身体,目光中的烈火比铠甲还要鲜亮,他回头咬着牙根儿怒道:“我陈光耀还有三千甲兵!就凭你林祈年,也想把我留在这九曲关?”

    这是他陈光耀在城墙下最后的尊严,通过这一嗓子喊了出来。

    林祈年伸手往前方一指:“陈将军,别急,你们往那边儿看。”

    左毅卫人马扭头齐刷刷地往峡谷间看去,他们刚刚途经的官道上,突然多出来三只羊,正在咩咩地叫唤着啃吃路边的青草。

    这突然出现的羊暗示着什么?暗示他陈光耀是羊入虎口吗?还是说林祈年还有别的道路通往九曲关外?

    他屏声敛息思考的当口,悬崖的顶部传来口哨声,众人猛然抬头看,却见官道两侧的悬崖上排满了兵卒。其中有四五个兵士手中举着石块,瞄准官道上的绵羊砸了下来。

    三只羊连躲带闪,依然不能逃避飞石砸击,转瞬间便被砸出血花儿来,露出肚肠横尸在地,腹下流出汨汨血水。

    陈光耀惊得眼皮直跳,竟然是给自己看这个,杀羊儆人?

    林祈年站在城头上不忘开口恫吓:“这九曲官道全长十里,蜿蜒曲折,每道悬崖上都有岗哨巡逻,士兵值守,你们走个试试看?嘿嘿,这乱石如冰雹齐飞可不长眼睛,你陈将军运气好的话能扑得过去,若是运气不好,信不信连脑髓都能给你砸出来。”

    陈光耀胆寒地勒马倒退了几步,脸色铁青,回头指着城墙上喊道:“林祈年,我是江太师的小舅子!我他妈的不相信你真敢砸。”

    林祈年哈哈大笑:“江太师是太监出身,他哪儿来的小舅子!你姐姐是皇太妃,那你应该是先皇的小舅子,你认太师而不认先皇,难道是想谋逆造反!”

    城墙上的众兵卒都发出了哄笑声。

    陈光耀的脸色由青变黑,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剑,横在手中便要高喊攻城。

    三位镇将军大惊,拿三千人去攻四千多人坚守的雄关,这不等于鸡蛋碰石头么?

    “将军不可!”

    他们慌忙在马上拱手相劝:“陈将军,九曲关易守难攻,况且我们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强行攻城只会全军覆没。”

    “将军,你若强行攻城,就是那林祈年占了理。况且左毅卫手下的弟兄才是咱的根本,千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怒,把老本给折了进去。”

    陈光耀抽出的剑停留在了半空中,胸中有怒意却又无可奈何。时至今日凤西无兵可用,皆因朝廷在陈军的进攻下连年失利,更导致了大周朝对凤西地区的控制力降低,若是以前,林祈年这种跳梁小丑能有容身之地吗?

    林祈年俯身在城墙上朝他笑道:“陈将军,不必气恼,林祈年久仰你的大名,只是想请你进关喝顿酒而已。只因将军高傲不肯屈就,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话说的倒好听!

    有这样请人的吗!

    让兵卒们排队举着石头威胁我们!

    陈光耀恨恨地把剑插回鞘中,扭头对众兵卒下令:“所有人,脱下甲胄,扔下武器,列队进关!”

    三千将士纷纷脱下甲胄,扔掉刀枪,只剩下一身麻衣,就像那拔了毛的公鸡。

    林祈年在城楼上欣喜地喊:“开城门!”

    城楼上的绞轮转动,黑木城门缓缓大开,林祈年骑着战马亲自出门迎接,他多少给陈光耀留了点儿面子,没有逼他把身上的鎏金山文甲剥下来,其实林祈年也十分眼馋这幅金甲的。

    林祈年拱手笑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陈将军,小弟久慕陈将军大名,今日得偿相见,实在是不胜荣幸啊。”

    陈光耀愈发觉得这人阴险可恶,脸上不知准备了多少副面具。

    他只是淡淡地



第三十四章 骗走了我的甲
    夜色深时,众人都醉得不醒人事,林祈年亲自扶着陈光耀到帐中休息,关系处到特别好,岂止是共帐而眠,抵足而眠也是可以的。

    林祈年把陈光耀扶到榻上,连着唤了他三声兄长,回应的只有呼噜声。

    他轻笑了一声,转身走出帐外,亲兵用铜盆端来了毛巾和热水。

    林祈年洗了一把,清醒了酒意,便走到城楼的议事厅内,容晏和宋横二人早已在等候。

    他坐在堂中椅子上,对二人说道:“传令下去,今晚就把左毅卫卸下的武器和铠甲,给兄弟们分了。我们用来作战的兵卒,必须保持在九千人以上,这样才能稳固九曲关。”

    容晏疑惑地问道:“你把人家甲胄武器给分了,明天陈光耀醒过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别管,我自有办法应付。”

    他吩咐二人之后,转身又回到了大帐中,看了一眼躺在席上依然酣睡的陈光耀,自己也躺下身来,卷着狼皮披风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陈光耀揉着眼眶从帐中走出,和迎面赶来的卞常胜险些撞个满怀。

    “卞公公,为何这样急匆匆的?”

    “哎呀,”卞常胜连忙说道:“陈将军,此地不可久留。凤西地方需要我们去稳固,况且我们还有三千兵马,被那林祈年阻断在曲门山脉中,得赶紧回去和他们会合。”

    陈光耀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林祈年着实可恶,今天吃的这个亏,我迟早要讨回来。”

    “行了,咱们和他道个别,撤吧。”

    “正好,他现在正在城墙上。”

    陈光耀和刘汝更二人往城墙上走来,林祈年正负手站立,对着严州的平原方向观看日出。

    晨曦之美,在于光芒初现,如金色泼染,大地山峦上的万物,都因为这一轮金光而苏醒,每一天都是一个轮回的开始。

    林祈年看到他们到来,便开始强行抒怀:“光耀兄长,可曾见过此番美景?”

    陈光耀心中暗骂,他还真能叫得出口,脸皮真厚。

    “这不就是日出吗?”

    林祈年伸手一指:“东北方,不,整个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曾经是咱们大周的国土,我等身为军人,望着这片土地,心中难道没有产生收复故土的雄心壮志吗?”

    陈光耀无奈地点了点头:“雄心壮志,我有,但大周积弱,在强敌环伺中,怕是难以恢复往日的盛况了。”

    怎么跟他说起这个来了,陈光耀强行扭转话题,拱手说道:“林将军,叨扰了一晚,本将军要告辞了。”

    林祈年脸上做惋惜状:“这么快就要走?小弟还想和你再痛饮两场,互诉衷肠。”

    “免了,”陈光耀撑出手掌,表情冰冷得像块石头:“某家是四品先锋,你是五品总镇,咱俩官阶不对等,酒场上无父子,也无大小,你的某些言语,我就当没听到。看在昨日你款待我的份儿上,今天本将不与你计较。等日后我回到凤西,但凡听到你有作奸犯科背弃忠义之举,本将必带兵将你擒拿!”

    他说这番话,也算是给昨天在城下受辱出了一点儿气。看到林祈年脸上并无怒色,也稍微放心了一些。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虽然说官大一阶,但他看得出来,林祈年是个混人,上官的威仪摆得太过,怕这小子上来生怼。

    “是,是,有将军坐镇凤西,在下哪儿敢捋你的虎须。”林祈年得了人家便宜,当然要用好话哄着。

    宋横站在南面的城墙上,张开了喉咙喊道:“开城门,恭送先锋将军带兵出城!”

    亲兵给陈光耀牵来了马,另一名亲兵蹲在地上当做上马墩,陈将军手挽马鞭,踩着亲兵的肩膀翻了上去。

    这匹青马毛色纯净光滑,马臀肥大,马鬃飘长,是从北疆草原镔狼王庭引进过来的马种,奔行百里不流汗,日行千里不掉毛。

    陈光耀健硕的身躯骑在马上,鎏金山文甲染上了红日的光辉,身后的绛色披风随风荡起,在空中荡出波浪曲线,妥妥的英武大将军一枚。

    他低头看了看林祈年,对方身披狼皮披风,做工粗糙,狼骚味儿没有褪去,缝合的麻线也脱离飘扬,身上的铁扎甲生出斑斑锈迹,臂甲和腿甲都没有。他此刻嘴里还啃着一颗红果,全无将军的气派和威严。

    陈光耀觉得,他在气质这一块儿,绝对压的林祈年死死的。

    林祈年呸地一声,把果核吐到了地上,拱手说道:“恭送先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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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陈将军昏厥在马上
    城门在陈光耀身后缓慢闭合,他颓丧地回头去看这些兵卒。来的时候都很漂亮,镔铁盔,铁扎甲,包钢长刀千把,马槊步槊各百杆,强弓六百,拓木长枪铁戟上千。

    可走的时候一个个却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没有刀枪,没有铠甲的兵还叫兵吗这跟凉了有什么区别!

    要凑齐这样三千人的武备,没有十万两白银能拿出来吗且不说要耗费武备司铁匠作坊大量的人力,物力。

    这些都无所谓,但他回去怎么交代,不跟上面说清楚。难道就用这三千个拔毛公鸡维稳凤西

    他的上面就是那阴鸷变态的老太监江耿忠,每次走进乘云阁他都汗毛倒竖,仿佛是进了阴森的阎罗殿。朝廷大臣们在江太师的气场面前,乖怂得像一只只低头挨宰的鹌鹑。

    他自己也是一只乖怂的鹌鹑。

    真不知道姐姐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阉人,听说太监们身体残缺,心智阴鸷,为了满足身心快感,用蜡烛热油烧滴宫娥,宫娥们苟且求生,刻毒也能忍受。

    姐姐该不会也

    娘的,这个时候想这些做什么!

    陈光耀攥紧了拳头,猛力砸在马鞍上,只怪这可恨的林祈年!若不是他强夺了手下将士的铠甲,他用得着上云都去找姐姐去求情吗姐姐陈太妃也不用去求那江太师。她一个女人去求人,还不要受百般摆布那老太监怕也能想出无数刻毒的法子,为求快感而让姐姐痛苦。

    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是一件好事,陈光耀心中的自责难以言表。

    他们沿着山道撤出九曲关区域。陈光耀时不时抬头,眺望头顶悬崖仍然心有余悸,生怕林祈年布下什么阴险手段,乱石穿空把他的小命儿给报销了。

    ……

    陈光耀所部沿着曲门山区官道缓缓撤退。昨日的一场激战冲锋,让他的六千人马被截成了两段,今天路面上的檑木路障不知所踪。可那被阻断的三千人竟然没有赶往九曲关和他汇合!

    如果人多点,气势壮一点,他也未必会怕了那林祈年。从各卫拼凑起来的军队就是靠不住。

    陈光耀从马上回过头,望向九曲关城墙一角。他的鎏金山文甲依然灼灼生辉,但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甲片倒像一面铜镜,照出了他的本相——色厉内荏。

    那林祈年固然是小人嘴脸,可他的所做所为,却是为麾下兵卒谋求防护的甲胄,锋利的兵刃。只求能达到目的,过程中使了什么样的手段都不紧要。这是枭雄气象,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住这屡屡被攻破的九曲关。

    他又回头望向身边这些穿着麻衣的士卒,脱了铠甲和农民没有什么区别。突然眼皮一翻,惊疑地感觉少了几个人,随即喊叫出声:“医官呢咱们军中的几个医官哪儿去了!”

    一名镇将军在旁边低声搭话:“可能是让那林祈年扣下了,我们纠集人马列队出关的时候,死活找不到这几个人。”

    他探过手去揪住了镇将军的领口:“在关内为什么不早说!现在说这个还顶个屁用!”

    陈光耀气愤地捂住了胸口,来九曲关这一趟赔大发了,千里送铠甲,千里送兵器,千里送医官。

    想到林祈年那得意的嘴脸,他的胸中就更加气闷。

    下午时分,陈光耀带兵退到了曲门寨,被截断的另外三千人马就在这里等待。三位镇将军见先锋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来赔罪。陈光耀很疲惫,没有斥责他们,只是摆了摆手。这些人虽不是亲近嫡系,但今后还要倚重他们,惹得太狠容易离心离德。

    这些军官赔罪过后,冷眼观瞧,见到他领着无盔无甲的三千人,暗地里发出讽笑声。就算是想象力贫乏,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儿。怪不得他不敢责罚他们,原来是手上没了兵刃,心中没了底气。

    陈光耀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下令将拥有盔甲武器的三千人编做前锋后翼,把三千布衣士卒混在这些人中间,这样至少看上去漂亮些。

    队伍刚走出百丈远,前方突然有马匹人影闪动,军卒们把明晃晃的钢刀拔出了刀鞘。

    “什么人!”

    对方骑乘四匹黑色健马,身披玄色披风,胸前黑甲闪烁幽光,不但没有避退,反而缓缓打马朝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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