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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现在云都的商贩都在凤西穷人家里买孩子,两斗粮食,半贯钱就可以买到,然后再卖到云都的大户人家里做丫鬟,做小厮,这一转手就是五六两银子,你说这买卖挣钱不?”

    “闭嘴吧,”林祈年突然不想和独眼说话了。

    “哎。”

    赵独老实地闭上嘴巴,两人在马上沉默了半天,脑袋瓜灵光一闪,想到了绝妙计策。

    “主公,咱可以向朝廷要钱,咱们守关也是替朝廷守着,这钱是不是也应该由朝廷来出?”

    “道理想的很通透。”林祈年笑笑:“但事实上,嗯……可以试试。”

    “呵呵呵呵。”

    林祈年扭头看了赵独一眼:“你笑什么。”

    “俺是在笑,俺这个榆木脑袋也能想到让主公采纳的好主意。”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两人骑马接近曲门,林祈年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放任马儿缓慢行走,两边的密林中一些常绿乔木依然青翠。

    赵独上午吃了些干粮,但仍旧满足不了他的胃,此刻就希望能碰到野味,也好捕来一个开开荤。

    “奇怪,这林子里怎么没动物出没,就连鸟叫都没得一声。”

    林祈年突然勒停了马,凝




第三十九章 是谁要杀我
    林祈年站在林子边缘,抬头一想,觉得还该有一人。

    他猛然回头喊了一声:“独眼!“

    赵独也许是本能反应,猛地抓起手边的狼牙棒转身。

    林中地面上荡起纷纷扬扬的落叶,摇曳飘动能遮住人的视线。

    一杆银色长枪浮起,穿透了一片,两片,三片落叶,它从静止到出击仿佛一颗出膛的子弹,席卷起气浪裹挟着落叶沿着枪身环绕。

    它的出现仿佛凝固了时间,连周围的气温都瞬息下降。

    独眼感受不到这种劲厉与锋芒,只是感觉皮肤发冷,敌人很诡异。他挥舞着狼牙棒要朝刺客冲过去。

    “独眼,闪开!你不是他对手!“

    林祈年飞身射出,刺剑横拍在独眼的胸口,独眼踉跄着倒退出十几步,坐倒在地。

    他先机已失,银色枪头如毒蛇贴近了胸口,无论如何躲避都无法逃脱。

    握枪的人身材瘦小脸盘黝黑,这人的面貌他看见过,是在丰县客栈里的店小二。当时他就感觉此人怪异,原来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把伏击地点选择在曲门入口,便是想到了自己会在这里放松警惕。

    林祈年抽身疾退,枪头如影随行,持枪之人握在枪头二尺处,使得枪头的抖动分外灵活。

    他退到了官道上,枪头依然紧追,既没有快上半分,也没有慢上一毫,这是用枪之人的极致。他们的背后是一片黄土崖,林祈年横剑前抵,双脚蹬踢着墙面凌空飞起,那银色的枪头依然死死盯着他。

    林祈年扑到崖壁上,挥掌拍击地面再度接力,凭空拔高了一丈。

    他突然呈下坠之势,刺枪之人反应不及,迅速回撤。林祈年一剑斩上枪杆,刺客在空中翻滚卸去力道,转瞬间攻守易势。

    林祈年接连刺出三剑,枪头的呼啸声宛若惊龙,每挽出一道枪花,却被林祈年以剑势压制。

    他掌控了刺客出枪的圆,在这个圆圈之内,枪的杀伤力才能成形。这个半径不是无形壁垒,却也是极难掌控的。

    他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逼迫着刺客的杀伤圆逐渐变小,原本握在枪头两尺处的手,握到了枪杆的正中央。

    这个位置恰到好处,出枪的灵活和速度达到了极致,长度的优势依然存在。但林祈年凌厉的剑气已扑面而来,刺客只能后退,他刚才前进的路途变成了后退的死亡之地。

    刺客蹬上树干还身回刺,林祈年跳起避过,挥出一剑,满树的枝叶噼啪断裂。

    “啊!”

    刺客落地堪堪站稳,浓稠的血水喷出,赵独的狼牙棒已经横抡而过,把他的腰肢和腿连接部分扫成了两截。

    林祈年捏着剑眯起了眼睛,滚烫的热血已经扑上了他的胸脯,殷红却又浓稠。

    他提着湿漉漉的胸口衣服,恼火地瞪了赵独一眼。

    “我马上就要杀掉他了,干啥来插手!”

    赵独用血糊的手委屈地抓了抓脸颊:“主公,请恕罪,我没看出来。”

    林祈年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的血污,自嘲地笑了一声:“行,这下咱俩一样了。”

    他们走出林间骑到马上,林祈年依然耿耿于怀,说道:“回去把控制力道好好练练,没练好之前,不要跟我出来了。”

    “噢。”

    赵独自己都感觉很懊悔,好不容易能够近身护卫,还被主公给嫌弃了。他发誓回去一定要好好训练,能用一百四十九斤力打死的人,就绝对不用一百五十斤的力道。

    回去的路上林祈年脸色很不好,这让赵独很自责,这是被主公给彻底给嫌弃了吗?

    林祈年实际上是陷入了逻辑推理的烧脑中,他长久以来担心过早暴露,可依然还是暴露了。要杀他的人是谁,是江耿忠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江耿忠指示人下手的概率很大,这个可疑度不能排除。但从刚刚那些人杀伤力来看,这些人的实力不算高。如果真是江太师指使暗杀,为求万无一失,派出的阵容要更高,至少得是云华台一等的高手。

    这些人应当不是江府派来的,可又是谁知道了他的秘密,迫不及待地前来暗杀?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发现他是林伦之子,必定是要先去云华台告密领赏,而不是独自谋划行动。

    他们为什么要绕过江耿忠呢?

    是需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必须瞒过江阉。

    他们是江阉的党羽,却不敢让江阉知道自己还活着,怕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当年十八里滩发生的厮杀,那些迷雾背后的当事人,所有的隐性因素拖延到今天,答案也终于呼之欲出。

    林祈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被那些人给盯上了,情况还不算太糟,他们整日更是活在惊恐之中。

    唯一可以放心的是,这些人肯定不会把自己的



第四十章 云都旧贵来访
    边关月如钩,征尘飞烟玄旗猎猎,将军远望归乡路,何人羌笛添思愁。

    林祈年没有留在城墙上望月思乡,故乡对他来说太模糊,连具象的符号都不具备。上辈子的事情仿佛模糊的梦,他已经逐渐从梦中脱离。

    这辈子出生的晋阳,只是一个恐怖与悲伤之地,更不值得他思念留恋。

    他点燃了议事厅中的油灯,容晏懒洋洋地缩坐在圈椅中,抬头问他:“你今天回来怎么血呲呼啦的”

    林祈年没有回头,用竹棍挑着灯芯捻子,语气轻淡地说:“今天在路上遇刺,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

    容晏的眸子中折射出锋芒,随即黯然说道:“这样的行刺,以后会越来越多。”

    “嗯,我知道,这些人和当年在十八里滩围杀我与姨娘的是同一拨人。”

    “祈年兄,居然还这么淡定,从今以后你每日都要担惊受怕,时时刻刻防备着从背后射来的毒箭,姨娘和妙妙也会处在危险之中。”

    “行了,别说了。”林祈年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林祈年的担忧并不强烈,他也许能找到当年生死逃亡时久违的感觉,追忆起快要忘却的人。

    容晏说的对,他可以不用顾虑自己,但姨娘和妙妙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必须追溯到源头,主动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千日防贼不如清除后患。

    做成这件事,前提是要有完备的情报系统,这是他早就在考虑的事情,在强国与朝廷的夹缝中生存,他需要建立一个比策玄卫更全面严密的情报网。

    千头万绪啊,九曲关扩建需要银子,建立情报网也需要金钱,可这钱从哪儿来

    他这才想起很重要的事,自己这五品守将是有资格向皇帝上奏折的,就先上书一封试试看,探一下朝廷的底线,实在不行再自己想办法。

    他抬头瞅了容晏一眼:“别窝着了,起来给我写奏折。”

    “我是你麾下的将军,不是你的文书。”

    “别跟我贫,先支使你几天,等我找到文书,就不劳你大驾了。”

    容晏施施然站起来,抖搂着袖子显得很娇傲,坐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住装裱好的奏折,抬头去看林祈年。

    “要向朝廷上两封奏折,一封请求朝廷拨出十万两银子,修建九曲关的内关,巩固关防。“

    “这是正事儿,当然得写。“

    “另一封把陈兵袭扰九曲关讨要岁贡的事情说一下,最好夸张点。就写十万大军围困,陈军日夜攻城,我军独木难支,陈军将领扬言,若不早日送上岁贡,要杀到云都劫掠京师。这样云都江阉一党就会害怕,早早把岁贡送过来,咱们这边儿的压力也能减轻些。”

    容晏捏着笔的手停顿,使气地把笔杆扔到了砚台上:“你有点军人的气节好不好,最起码有点儿节操。我堂堂大周给陈国人进贡,这已是军人耻辱。你怎么还能……”

    “怎么还能上赶着替陈国催钱是吗”林祈年坐在中堂太师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主动接下他的话。

    “首先,你视为耻辱的进贡盟约不是我签订的,咱们现在打不过人家,认怂也是应该的。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是可以的,钢铁直男可要不得。”

    “你这是忍辱负重吗,都快上赶着替人讨债了!”

    林祈年在椅子上咧嘴一笑,好像自己很无辜似的:“容世子,你有这种荣辱观,很好,我完全赞成。但是我跟你讨论一下逻辑啊。”

    “就算我这个奏折不发,朝廷也会原封不动把岁贡给送上去,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送得迟与早对朝廷和陈国来说,都没什么损失,可是对咱们损失可就大了。对面严州大营的数万兵马,每隔几天都来关前闹一闹,咱会不会白白死伤兄弟城墙上日夜防守占用人力,是不是耽误了悬崖上工事栈道的修建”

    容晏哑了嘴巴,林祈年的这个道理还真是清新脱俗,他无法反驳。

    “话虽如此,可也得顾及面子,免得被朝堂上那些清流诟病。”

    “面子比士卒们的命重要面子比防御工事还重要”

    容晏咬了咬牙:“好,我写。像你这样的人做官,一定会被朝廷上的清流骂成畜生。“

    林祈年摊开手笑了笑:“我当然不适合做官,我也不怕他们骂我。”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穿过夜色荡涤的厅堂,站在外面的城楼上,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没让容晏听见。

    “乱世起于杀伐,也必须由杀戮来结束,想要成功,就得把那些笔墨攻讦的人杀绝了。”

    “明天我们



第四十一章 窦氏有虎女
    回到崖顶上,林祈年只是从亲兵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把汗,又抱着大碗灌了一口凉水。

    “传令下去,沿途停止工程,暂且休息,大开城门,迎接云都贵客!”

    将军一声令下,悬崖上的兵卒纷纷攀着绳索被拽了上去,整个过程宛如长长的流水线直到远方尽头,煞是好看。遥望远处,城门已经缓缓打开,绞轮拉扯城门的声音好似岁月积淀的年轮,粗粝却又悠长。

    崔召陵惊讶万分:“怎么这么快?我们才让人通报,那兵卒一来一去也要相当长时间吧?”

    窦琳琅俏脸霜白,像冰山那样冷,吐出的字也像冰块那样**的:“不用猜了,刚才那人就是林祈年。”

    崔召陵的脸色也暗了下来,他们刚才的对话,肯定一字不差地落到了对方的耳朵里。

    他那些庶族无德的言论,在旁人耳朵里肯定是很难听,如果对方是庶族,那就更刺耳了。

    这一来就给了他人不良印象,接下来该如何劝说林祈年加入窦氏阵营,无异于平白增加难度。

    窦琳琅只是微微低头思虑,便抬头漠然说:“走吧。”

    ……

    林祈年安排三军将士,竖起大旗立于城墙之上,每个墙垛前站立一名兵卒,手持长枪,身披铁甲,军容壮盛。

    经过列队训练的兵卒当然不一般,一个个如雕塑般凝立在墙头上,那种整齐度世所罕见,对于林祈年来说,只是基本操作。

    窦琳琅骑着玉狮子来到关下,抬头从城墙上看过去,冷艳的她还是有些动容。双目平视对着前方空气低声说:“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这位林将军是个将才。琳琅自幼便与父亲来往于各边军之中,自然见识广博,但是我敢说,我大周没有一支军队能有这般军容严整。”

    崔召陵知道这是在跟他说话,不怎么气顺地嗯了一声:“是个什么样的人,得见了面才知道。”

    窦琳琅抬头看城上的时候,林祈年等人也在往下看。

    容晏显得很兴奋,在林祈年旁边主动解说:“如果是武安公从云都派来的,那骑夜照玉狮子的女子,便是武安公次女,琳琅卫统领窦琳琅,能在窦琳琅身边并肩而骑的,也只能是云都四君子之崔召陵,文采出众,诗词歌赋堪称一绝。”

    林祈年听说过窦琳琅,她是将门虎女,六岁拜师龙虎山,十六岁学成下山。当时江耿忠希望自家子侄能娶窦琳琅入门,便向皇帝进言要求赐婚。谁知窦琳琅性格刚烈,瞒着父亲敲皇城登闻鼓,孤身一人闯进禁宫觐见先帝。

    她在先帝面前直言进谏,称自己是将门虎女,绝不嫁怂包软蛋,愿意在云都城内设台摆擂,凡大周男子皆可上去打擂,只要能打败她的,甘心情愿下嫁为妻。

    据说江耿忠气急败坏,为了羞辱窦琳琅,派出江府客卿上台打擂,结果号称门下三千客的江府,竟然全部败了窦琳琅剑下。

    从此后窦氏琳琅名满云都,皇帝给了她统领将军的品阶,开始招募女兵组建琳琅卫镇守边关。

    林祈年对这类巾帼英雄还是相当佩服的,毕竟在男权社会中,女子想要暂露头角,非有超凡越众的能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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