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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以后也一样。”林祈年扶着城墙砖眺望远山。

    “皇帝与贵族共治天下,才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这些旧贵但凡有丁点儿的气象,江耿忠就不会出现在历史的河流中。”

    “容晏兄,权力不允许长时间真空,如果你不行,必然会有人接手。江耿忠能独掌朝纲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能力超群,而是和他争夺的人无能,我这个说法可能有点极端,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以看看各国的历史,但凡出现权臣乱政,朝堂上必然没有势均力敌之人。”

    “旧贵们的门槛太高了,他们标榜血统,标榜士大夫风骨,阻断了中下层的进身台阶,也使得自己无法吸取新鲜血液,越发腐朽沉珂。你看江门如今人才济济,文有陈道政,李纲,武有慕容凯,樊岐;你再看看五姓旧贵们,他们中可有一个是济世之才”

    容晏不太服气地辩驳道:“云都旧贵年轻一代中确有人才,名满云都的四君子……”

    “别跟我说什么四君子,旧贵弟子中真正有才学的怕是只有风临江一人,其余三个人分明是拿来充数的。”

    容晏心中承认,林祈年说的句句是理,他无法辩驳。

    “那你今后应该怎么办,难道要永远处在仇人的眼皮底下,看着他一天天变老,病……”

    容晏噶然而止,还差点儿咬到舌头。过去每当他提到这个,林祈年的气息就会虚浮,连眼角都是红的。

    嗯,现在好多了,是心脏瓣磨砺出茧子了吗能把仇恨煎熬窝藏起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祈年笑了,但牙关还是闭合的,这个笑容看起来是多么生涩苦楚。

    他还需要磨砺。

    “老阉贼不会死的那么快,我也不会这样庸碌,时机,准备,缺一不可。”

    林祈年的思维突然跳脱,直接蹦到了公事上。

    “容晏,我有重要事情要托付你。”

    “你说。”

    “我要你在各镇中挑选人手,组建一个六百人的营。手段残忍,心黑手狠者优先,当过山贼,精通劫掠者优先,还有考虑吸纳几个广元人,最好是陈州人。这个营的名字暂时就叫劫掠营。”

    容晏神情呆滞了一瞬,好在心理上还能接受得了,叹着气说:“急躁的人最容易误入歧途,你这是让我跟你走上不归路吗”

    “先听我说,我不会让你去抢百姓,陈州的百姓也不会抢,广元境内皆是故土,你先把人马组




第四十五章 陈六玄拜访门洞子
    奚月走进议事厅,直接跪在地上没敢抬头:“奚月参见将军。”

    “站起来。”

    奚月恭敬地站在青铜灯柱旁,抬头瞟了一眼,发现大厅中只有坐在椅子上的林将军,才敢往中间站了站。

    “奚月,你怎么取了个这名字?”

    “禀告将军,名字是父母取的,小的不知。”

    林祈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他上下打量了一通,点头说:“嗯,你很适合和女人打交道。经常去安曲县的勾栏里喝花酒?”

    奚月连忙跪在地上:“小的该死,小的以后再也不去了!”

    “起来。”

    林祈年走到议事厅窗前,打开雕花窗棂,整个城关内的营地尽收眼底。

    “我听说阅尽风尘的人眼力很好,能一眼从人群中分辨出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同道中人。你也应当有这个本事吧。”

    听将军提到这个,奚月的胆子大了点,谨慎地说:“我的火候还差了点儿,得看好几眼才行。”

    林祈年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窗前,指着卞常胜所在的军帐,几个策玄卫亲兵在周围坐卧攀谈。

    “看见那几个人了吗?要是看不清就靠近去看,瞧瞧他们是不是和你一样的瓢把子。”

    奚月仔细瞅了瞅,笃定地点点头:“没错,都是,实不相瞒,将军,十个男人有九个是,瓢把子。”

    “那剩下的一个呢?”

    “不举。”

    “呵呵,”

    林祈年拍着他的肩膀说:“派给你一个差事,从今天起,你就去伺候那位卞公公,要和他手下的人打成一片,这差事干好了,我给你一个队正的实缺。”

    “将军请放心,小的定会用心去做。”

    林祈年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奚月慌忙跪地:“将军,无功不受禄,小的……”

    “这银子不是给你的,这是公关费,你隔几天就带着那几位策玄卫,到安曲县的勾栏里快活一下,钱不够了就回来找我要。“

    奚月愣了半响,才连忙双手捧着银子,向将军告退而去。

    他走出议事厅,看了看左右无人,连忙躲到一个角落里,使劲儿咬了下手臂,痛得连忙甩手。

    这不是做梦,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好差事,将军花钱雇自个儿去陪人逛青楼。

    这今后的小日子爽得,嘿,谁敢不尽心尽力。

    ……

    ……

    陈六玄骑马行走在安曲县城街道上,街面上人流如织,挑担货郎和城中百姓来回穿梭。得益于纪律严明的曲门驻军,如今是凤西五县中最繁华的县城。

    凤西太守已经到任,不日便会有新任的安曲县令被委派下来,但不论谁来当官,百姓都知道这片土地做主的是谁。

    他来到县城中唯一一家青楼前,不过这青楼没有楼,只是个较大的院子,门面房是木结构,院子里的各房都是土坯加木梁木椽子。

    这青楼的名字也有特色,叫什么门洞子,初经人事的陈六玄不由得晒然发笑:“好直观的名字。”

    青楼通常上午是不营业的,受累的一晚的窑姐儿们都在被窝里歇息。陈六玄在紧闭的门上敲了敲。

    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名脸色发青的小厮探出头,拱手唱了个喏:“军爷,请晚上来吧,上午打烊。”

    这小厮刚要关门,却被陈六玄用膝盖顶住了。

    “我不嫖,找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出远门儿去了。”

    陈六玄抖起刀鞘,刀片拔出一半架在小厮脖子上,锋刃明亮。

    小厮的脸唰一下子变白了。

    “别他妈的让我费唾沫,快点儿。”

    “呜,”小厮捂住自己嘴巴,嚅嗫着说:“军爷,请,跟我来。”

    他跟着小厮进去,大门关闭严合。

    这院子构造很奇特,两排长房中间夹着窄廊似的院子,尽头就是正堂。长房被分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大开着门挂着竹帘,帘内隐约能看到女子光着肩头睡在炕上,眼皮下垂很是颓萎。

    陈六玄心里很不舒服,媳妇儿锦娘以前是不是也住这种地方,为万人荐枕。

    他被小厮引进正堂,穿过旁边的屏风,只见一个耄耋老人躺在床上,身旁坐着两名女子按捏肩膀。

    “青子,干嘛风风火火闯进来,大白天的让我安稳睡会儿不行吗”

    老人支撑着从炕上爬起,看见了提刀立在地上的陈六玄,白发苍苍颤抖着手指问:“这位是”

    到底是见惯了世事的老人,表现得不是很惊诧。

    陈六玄提刀而立,面瘫着脸说:“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陈六玄,是九曲关总镇林将军麾下斥候军校尉。”

    老头连忙推开侍女,下地穿鞋,又赶紧吩咐仆人:“青子,傻愣着干啥,给贵客看座上茶。”

    陈六玄抬手说:“你老胳膊老腿儿别下来了,茶也不必了,就在这儿谈事,谈完我就走。”

    小厮给他搬来圈椅,陈六玄大马金刀坐在上面,开门见山:“本人想跟你谈一桩生意,这桩生意对你有利无害。”

    “敢问陈校尉是什么生意”

    陈六玄嗯哼咳嗽了一声。

    老头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挥手把仆人侍女



第四十六章 心病
    他并没有着急回九曲关复命,而是趁着这个空闲回陈家村一趟,帮锦娘把家里的重活都干完,她一个女子独自在家操持生活不易。

    陈六玄拉着马走在篱笆院墙外,锦娘坐在院子中央洗衣,时不时从木盆中抬起湿手,将散乱的秀发捋到耳际。

    她抬头看到院门外的陈六玄,侧起嘴角笑了一下,算是对丈夫的招呼。

    陈六玄推开柴门,把马拴在院子里的木柱上。锦娘连忙从凳子上站起,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问他:“你还没吃吧,我给你做饭去。”

    “不用做了,我已经吃过了。”

    陈六玄踏进屋子里。锦娘紧跟在他身后进入,反手将门栓上,伸手解腰间裙带。

    日光从门缝中射入,照在她脊背上,有几处浅浅的伤痕,虽然痕迹很淡,却说明时间久远。

    陈六玄的眼睛被刺痛,仿佛看到了某个血淋淋的脊背。他抓住她的衣襟,伸手覆到了肩头。

    “算了,今天我累了。”

    锦娘点了点头,低头把裙带栓上,推开门说:“我去洗衣服了,把你的也脱下来洗洗。”

    “还不算脏,不用洗。”

    “怎么才算脏,身上已经有了汗味儿。”

    “算了,”陈六玄执拗地摇头。

    “脏了就脱下来洗,怎么能算了?”

    锦娘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陈六玄闻到了某种让他讨厌的味道,胸口一阵烦闷。

    “我都说算了!你干什么!”

    陈六玄推搡得重了些,锦娘跌落在墙角。抬头看着他,眼眶中有晶莹,犹疑和委屈。

    陈六玄一时有些失神,懊悔地揉着自己额头:“对不住,锦娘,我今天有些累了。”

    锦娘唇角挤出笑容:“没事,累了你就在床上休息一下。”

    她自己支撑着站起,一扭一拐地回到院子里,蹲下来继续搓揉衣服,时不时回头朝屋子里看一眼。

    陈六玄坐在屋中椅子上喝了口水,转身到门外去收拾院子,开始挑水,劈柴。

    锦娘洗罢衣服,不忍见丈夫操劳,上前去要分担苦力,却被陈六玄生硬地拒绝:“不用你。”

    锦娘怔怔地站里在一旁,不说话。

    日头渐渐西沉,陈六玄从木柱上解下马缰,回头对院子里的锦娘说:“军中事务繁忙,我先走了,过两日再回来。”

    锦娘跟在他身后送出门外,神情中少了些亲和,多了些恭谨。

    陈六玄告别锦娘,来到村东头的陈秀才宅院外,骑在马上放声吆喝:“陈秀才!出来!”

    “来了,来了。”陈秀才两手提着长袍的前襟,跨过门槛跑出来,来到陈六玄马前仰着头:“陈军爷,您有什么吩咐?”

    “我们家将军几个月前借马,不是给你打了个欠条吗?”

    “是啊。”

    “把欠条拿出来,我把钱给你结了。”

    “唉呀,将军何至于此,我等身为曲门百姓,应当体恤将军,为国守土,为民保安,此乃大义……”

    “闭嘴!”陈六玄哼了一声:“我还有公务在身,没功夫听你叨逼,拿出来给你银子。”

    陈秀才讪讪低头,伸手进衣襟的夹袄中摸索了半天,才把那张黄纸掏出。

    陈六玄伸手接过,在马上冷笑一声:“在身上装了很久了吧,就等着今日?”

    秀才羞愧地笑了一声。

    “接着。”

    他把一枚碎银扔进陈秀才怀中,秀才慌忙接住攥进手心,露出笑脸拱手:“军爷,进屋坐一会儿?”

    “不必了。”陈六玄勒转马头。

    “陈军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儿?”

    陈秀才的笑脸更加局促:“你看,咱俩既是本家,现在还是同村……”

    “有事儿说事儿,别扯这些没用的。”

    “呵呵,我是说,”陈秀才回头朝大门看了一眼。“我家姑娘待字闺中,想托你在军中找一位没有婚配的军官,也好让她将来有个着落。”

    陈六玄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冷觑着笑道:“你是想让你家女子嫁林将军吧?”

    陈秀才笑得更加心虚:“也不是非不可,但你可以问问。”

    “你想的倒美,我家将军心怀大志,是人中龙凤,能做将军夫人的也必将是名门闺秀。你怎么敢厚着脸皮来提?”

    陈秀才依然在笑,只是脸都僵了。

    “等着吧,我可以帮你问问别的军中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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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驿站伪托心
    谷云仓把盘缠衣服塞进包裹中,打了结提在手中。他扭头看到驿丞似笑非笑的眉眼,突然开口问道:“那两位大人身担何职,往哪儿公干,可有文书”

    “啥”驿丞傻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对方真有官务在身,往来文书,我自可让出房间,但如果是你违反朝廷规矩,将驿站当做人情来私用,那本官倒要纠纠这不正之风。”

    “呀喝,”驿丞实在是糊涂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还能骗你楼下等待乃是云都勋贵窦氏和崔氏子弟!你要不信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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