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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勋贵子弟,”谷云仓点头沉吟:“勋贵子弟是外出公干吗他们有文书吗”

    驿丞恼得伸手去指谷云仓:“谷云仓,我不知道你这官儿是怎么当上的怎么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谷云仓居高临下觑着他,冷声说道:“什么是道理,国法就是道理!朝廷设立驿站,是为了方便公文传递,官员任职来往。没有来往公文,便是私自外出游历,岂能占据驿站官舍。”

    驿丞知道自己碰到了硬钉子,这位是个不会做官的愣头青,跟他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行!姓谷的,你又臭又硬,我这就去下去禀告两位云都贵客,你得罪了窦家和崔家的人,以后再官场上还怎么混!”

    谷云仓负手依窗而立,暗黄的面庞更显冷傲。

    “你自便吧,法理在我这里,你就算请出武安公窦信来,本官也是一样的说辞。”

    谷云仓房间对面的南房中住着另一位县令,名唤钱朗,是即将到任的安曲新任知县。

    钱朗听到对面传来的争辩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半天,又索性打开门,朝站在走廊中的驿丞招了招手。

    驿丞知道说不动谷云仓这块硬骨头,只好来到钱朗面前,拱手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钱朗捏着下巴笑笑,问他:“上房不够用了”

    “对,少一间。”

    “在楼下大厅用餐的是云都窦家和崔家的人”

    “没错,钱大人,你看能不能……”驿丞脸皮也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

    “没问题。”钱朗负手笑眯眯地说道。

    驿丞朝他伸出了大拇指:“还是钱大人,能屈能伸,能进能退。不似那姓谷的黑黄脸,硬榆木一块儿。”

    钱朗朝对面的房间瞟了一眼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位谷大人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官声响亮的很。”

    驿丞鄙夷哼笑:“受百姓爱戴算什么,能得上位者青睐才是做官。”

    钱朗捋须笑着点头:“正是,你下去请两位贵人上来,我这就打包裹下去。”

    驿丞连着朝钱朗作了两个揖,才转身下楼去请窦琳琅和崔召陵。

    ……

    钱朗提着包裹来到走廊尽头楼梯口,却遇到驿丞迎着两位贵客到楼上来。他连忙后退两步,微微躬身。

    窦琳琅冷面朝天,提着剑转身。

    这位钱县令看得分明,冥冥中嗅到一丝机会,抱拳弯腰低头:“二小姐。”

    窦琳琅脚步停滞,微微侧头说:“你认得我”

    “下官钱朗,是窦公的学生,曾在府上见过二小姐。”

    窦琳琅点点头,窦府名下的弟子如过江之卿,她也不知道谁是谁,在驿馆巧遇也并不意外。只是如今这凤西局势特殊,她刚从九曲回来,自然也关心这边的人事,便随口问道:“你这是准备到何处为官。”

    “启禀二小姐,下官将前往安曲县就任县令一职。”

    “安曲吗”窦琳琅心随意动,那里可是林祈年的势力范围。她终于肯转身,正面看着这钱朗,安咐道:“安曲县外驻有一军,是九曲关总镇林祈年的部属,你到任后要与林祈年多多亲近。”

    “是,二小姐。”

    钱朗躬身作揖,窦琳琅已经往走廊尽头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崔召陵突然回过头来,朝钱朗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钱朗提着包裹陷入沉思中,二小姐的说辞倒和窦公的吩咐一般无二,只是二小姐好像更上心一些,那林祈年占据的曲门边境之地,如今反而成了香饽饽。

    那崔公子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事情有了变化

    钱朗寻思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提着包裹下楼到大厅中等待。

    楼下的房间逼仄的很,只有一张张紧挨着的床,他这次带来的幕僚和仆从都住在这些房间中。

    钱朗捏着鼻子皱起眉头,看着僵硬污浊的床铺上跳蚤蹦来蹦去,弥漫着苦力汗水腌出的酸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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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钱通中计,策玄卫失足
    钱通虽说是个读书人,但至少没把脑子读傻,知道不能偏听偏信。

    他犹疑地说:“可刚刚二小姐上楼的时候,却嘱咐我和林祈年多多亲近。离那么近,我是不会听错的。”

    “二小姐能怎么跟你说?”崔召陵挥起扇子击打着掌心,语速逐渐加快:“她堂堂的窦府二小姐,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她能把自己的冷遇告诉你让你替她出气?况且你一个空头的县令,能斗得过堂堂的五品边关总镇?”

    “你也向来知道窦府的行事作风,窦公他老人家最不愿意干的,就是让学生去公报窦家的私仇。这既是为了避免他人诟病,也是对你们的爱护,免得你们这些人不自量力,把自己的前程给丢掉。”

    崔召陵语气轻慢,钱朗凭空被激出三分傲气:“下官是文职,自然没有关隘总镇的兵马,但下官手中却有朝廷法纪,也有一支秃笔,若那林祈年敢作奸犯科,下官便用笔诛墨伐,置其于必死之地。”

    “说得好,”崔召陵抚掌称赞:“刚才是我眼拙,钱县令自有不同于常人之处。林祈年乃狂傲反复小人,必然作法自毙。有你钱县令在旁四两拨千斤,想必扳倒他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窦公必然青眼有加,你出头之日不远矣。”

    崔召陵三言两语勾勒出美好前景,钱通自行脑补后心中狂喜,但他亦能敛住这份喜悦,肃然说道:“下官不求闻达,亦不求官位。且不说窦公对学生有恩,就算为了朝廷,钱某也要与这投靠阉党的奸险小人誓不两立!”

    崔召陵啪地一声展开折扇,挡着下巴说:“窦公能有你这样的学生,也算是他老人家的福祉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记住,我今天给你讲的话,不要与外人说起。”

    钱通拱了拱手。

    “崔公子放心,下官晓得其中厉害。”

    崔召陵轻摇折扇飘然往前厅走去。

    钱通得了这么一席话,倍觉精神振奋,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睁着两只大眼睛炯炯地望着天花板。

    崔召陵站在楼梯口,低头瞧向钱通所在房间,奚落地笑了一声。

    “钱县令,你就算搭上命,也得给我多咬那姓林的几口。”

    ……

    ……

    林祈年上表的两封奏折已经到达云都,当然是要由云华台的太师来批阅的,结局如何他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向陈皇进贡银子很快就能得到批复,如今凤西的元气尚未恢复,朝廷实在害怕打仗,也经不起折腾,趁着今年秋粮丰收国库还算充盈,把那三十万两银子的岁贡先交付了再说。

    三十万两银子能给大周换取一年的安宁,值得。

    至于讨要银子修建内关的事情,估计是已经石沉大海了,朝廷用银子的地方多的是,哪能轮得到边关伸手。没看见皇城东边儿的离宫还无人修缮么?

    批复的奏折是不会下发的,林祈年在九曲关也只能靠猜。他表面上安之若素,实际上心急如焚,每日在悬崖上监督工程,熬过这个冬天,明年的压力才能小些。

    在这深秋初冬的时日,逐渐昼短夜长。日头一旦归西,深谷中没有了光线,开凿栈道的兵卒们才抱着绳索被拽到悬崖上去。

    通往曲门的城门只有夜间才关闭,黄昏时分,一名亲兵领着十几个穿黑甲的策玄卫从城中溜出,各自牵着马儿贴着悬崖行走。

    城墙上的兵卒看见了这些人,顿时酸溜溜的,开始聚在一起嚼舌头:“这是谁又偷溜出来了?”

    “还能有谁?奚月呗,他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怎么没人管管他?跟黑甲兵鬼混在一起!”一名兵卒气恼地说。

    “你可以去给林将军打小报告。”

    “去,你才打小报告!”

    兵卒们虽然羡慕嫉妒恨,但打小报告好像没什么用,将军就这样放



第四十九章 窦氏有玉名琳琅
    卞常胜公公非常负责地转遍了城关的每一个角落,对九曲关军队的编制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作为新官上任,他当然是极为负责的,但关中时日漫长,林祈年带兵平日也只做两件事情,一是训练,二是修栈道,连日程都安排得简单枯燥。

    时间一长,卞常胜也就放松了警惕,甚至还暗自抱怨林祈年把军队管得太死,只会训练凿墙的军伍有什么意思,只会白白浪费他的好奇和热情。

    趁着这个时机,容晏选拔的六百兵卒换防驻扎在了曲门寨,每天演练怎样抢劫行在路途中的军队,如何设伏,如何将其分割,如何善后夺取财物辎重等等。

    容晏提出种种可能性,将战术融汇贯通到训练中。光这些还不够,每个兵都必须学会说广元严州话,曾经落草为寇的,也必须把黑话教给大家。

    “大家伙儿注意听,广元严州话,说话的时候要卷起舌头,不能捋直了,尾音中通常会出现‘儿’和‘啥’的调门,比如我问你,今天吃饭了啥,你做啥子。还有今天出去串个门儿,门洞子哪个女子的大股白生生儿。”

    兵卒们发出了哄堂笑声。

    容晏板着脸一旁训斥道:“笑什么!还有你,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往荤路子上走。”

    林祈年早就来了,只是站在远处不出声,这时才笑着说道:“我看没什么,只要能学会严州话,不忌荤腥。”

    容晏讶异地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当心那卞太监跟踪。”

    “没关系,今日又跟我喝了一通酒,灌醉了。”林祈年舌头也开始发直,看样子喝了不少。

    他站在一旁看了看兵卒们的训练,瞧出一点问题,那就是单兵战斗力不足。干这种长途奔袭劫掠的买卖,体力和杀伤力都得跟上。阵型和多兵种不论,至少得满足三点,能挽弓,会骑术,还得刀术好。

    林祈年把兵卒们一个个叫出来单练,向他们传授了单兵对阵实用的三招刀术。要求所有人每星期进行对战考核,实行末位淘汰制,将五百人压缩为更为精干的三百人。

    在林祈年的授意下,陈六玄开始逐渐向严州境内派出斥候,查探每一条道路、河流、山沟,然后秘密绘成图纸,交汇重合,送回到陈六玄手中。

    陈六玄根据斥候们送上的地图,将它们组合拼接画在一张大地图上,随后不间断地派出人手,把地图上空白的部分逐渐填满。

    陈六玄当然还不知道,林祈年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策划一场犯罪式的抢劫。

    到了十一月中旬,朝廷募集够了给陈皇进贡的三十万两白银、五千匹绸缎、五十头白牛和二十位美人,派出数百御林卫护卫,沿途各郡各关军队接力护送。

    御林卫押送着白银、牛群、美人从云都东门出城,从越河上游乘船前往凤西。城门外百姓围观,仰起脖子神情淡漠,就好像被关在屠宰场圈里只会咩咩叫的绵羊,看到了同类刚刚被剥下的皮肉。

    “送出去的美人一年比一年漂亮了。”

    “嗯,咱大周国盛产美女,陈国皇帝的口味被养得不要太刁。”

    窦琳琅骑着玉狮子在人群外,听到各种谈论之词,脸上神情愈发冰如寒霜。

    她等到装满银箱的车辆完全出城后,才和崔召陵骑马入城,穿过繁华盛景的云都街道。

    眼前的一切,众生的庸庸碌碌,让她感到了虚幻与悲凉,只好低下头,眼不见为清静。

    崔召陵跟在她后方,挥舞着折扇悠然说道:“云都算是天下最适宜居住的都城,周遭土地肥沃,水源润足,有了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没理由不繁华。大周昔日的故都晋阳,都没有过眼前的盛景。”

    “听说云都城内人口都过百万户了,城墙也先后扩建了三次,放眼天下,没有一座都城能比得上吧。”

    不知为什么,窦琳琅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可能她的心境与别人不同吧。

    两人回到孔雀巷中的窦府,分别站在外廊等待,父亲此时正在会客。

    窦琳琅虽然是窦信最倚重的女儿,依然要按照府中规矩来。

    仆人先把崔召陵叫去书房接受窦公问话,听说窦公对这位崔家三子极为倚重,将来肯定有招婿的打算。

    窦家的女儿个个美貌,姿容冠绝云都,除去新守寡的窦云璨,二女琳琅和小女儿窦云嫣都尚未婚配。崔召陵不论娶哪个,都足以让云都的世家少年们为之艳羡了。

    窦琳琅站在廊边等了片刻,看到崔召陵挥舞着折扇从父亲书房飘出,看样子心情很不错,也不知在父亲那里得了什么许诺。

    崔召陵途径她身边,语气愈显和煦:“琳琅,我先回家去了,明天过来找你。”

    “不必了,”窦琳琅天生就是那副冷性子,更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我明日就要返回东陵郡,军中不可一日无将。”

    崔召陵合上扇子哑了嗓子,悠悠叹了口气才说:“好吧。”

    窦琳琅被叫到父亲的书房内,武安公窦信正站在桌前,挥毫运笔,在宣纸上写出‘攻守’两个大字。

    她凝神默然,



第五十章 钱县令开堂审案
    窦琳琅回到云都的同时,县令钱通也来到了安曲县。由于心中存在了某种雄心壮志,他围着县城转了一圈,当他看到县城旁边的军营,眼睛里就像卡了钉子一般难受。

    钱通骑马进入安曲县城,见这城内没有驻军,心情平复了一些。他带着幕僚随从走上城墙,望着远处九曲方向起伏的群山。

    他此番来安曲,心中抱了更大的宏愿,也有舍生忘死的气概。

    他认为功名利禄从来都是在险境中博取,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敌人,就应当有死磕到底的觉悟,方能彰显自己的铮铮铁骨。

    “走,先去拜访安曲王。”

    窦信与安曲王本来就是旧友,钱通作为窦信的学生,执弟子礼拜访安曲王,借着恩师的名头来获取地方皇族的好感,这也无可厚非。

    安曲王向来不问世事,只爱抚琴书画,他依旧接待了这位窦信的学生。

    钱通以老师的名义送上了礼物,是一副名家的字画,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安曲王很高兴,表示无条件支持钱县令在安曲县的一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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