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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怀空

    “主公说的极是,我立刻着人下去办。”

    他们走上城墙,关隘尽头的悬崖峭壁间有薄雾流淌,隐约可见有人影攀着绳索吊挂在山间,那是兵卒们正在开凿栈道,还有山崖顶上,箭塔也正在竖起,九曲关全面防御工程正在有条不紊地修建。

    一袭身影骑着快马从山间快速奔来,引得山上的众人发出吼吼警告声:“停住!不要过来!”

    山崖上修建,下方是不得有人的,兵卒们凿落的山石吧嗒掉落在地上,破碎飞溅。

    陈六玄却丝毫不在意这危险,他抖动着马缰迅速转弯,在曲折的山道间发足狂奔,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飞石。

    站在山崖上指挥工程的校尉手搭凉棚,惊疑地望向山间。

    “那是谁不要命了吗!”

    “好像是陈六玄大人。”

    “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命令众人暂停凿岩,让他先过去。”

    陈六玄的马快得像一道劲风,在零落的石雨中来回穿梭。

    “暂时停工!让陈六玄过去!”

    挥动铁锤的兵卒们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纷纷低头去看脚下的快马,陈六玄已经穿过了第八道弯,高耸的城关遥遥在望。

    林祈年敛起眉毛,从城墙上探头下令:“打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开始转动巨大绞盘,千斤重的门档被绳索抽动。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陈六玄冲进城门后,急忙下马从台阶向城楼上跑来。

    林祈年站在台阶顶上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陈六玄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次来的人可能会对主公有极大威胁,可当他看见林祈年苍色的眼眸,深邃的宁静中带着和煦的从容。好像一切威胁都无足轻重。

    他不禁放缓了脚步,站在台阶上拱手说:“主公,我接到了斥候的来报,朝廷新左毅卫先锋陈光耀,带着六千多人马前来曲门,是想趁着咱们攻克九曲关后,图谋不轨。”

    林祈年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招手让陈六玄走上台阶,温和地揽着他的肩膀说:“把所有的细节都给我讲一遍。”

    ……

    周处机抬头问林祈年:“这个刘汝更,不是前任左毅卫先锋吗为什么会帮咱们。”

    林祈年单脚踩在城墙上,遥望远处说:“人心总是复杂难测,刘汝更怎么想的,不用管。我们只需要留意陈光耀,周将军,你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吗”

    周处机摇了摇头。

    “周某常年在边军中任职,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此人可能是来自云都京畿卫戍军。”

    陈六玄试探着插话进去:“主公,我好像知道他。”

    “哦?但说。”

    “此人是当朝太妃的弟弟,而太妃如今和江太师关系亲厚,有对食之风闻。此人籍着太妃之势,在军中很是张狂,不服长官命令私自做主。”

    “不过他对手下的兵倒是不错,从不克扣兵卒军饷,赏罚严明。小六子在策玄卫的时候,他曾经是我的长官。”

    林祈年手点着额头,低头说道:“既然喜欢自做主张,那他这次来曲门对付我,也一定是个人的主张了。我相信宣威使李纲不会支持他这么做,如果是云都的江太师,倒也说不准。”

    “毕竟我来路不明,江太师不会相信我,所以只要有机会,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话,他们不介意顺手吞掉我,然后换成知根知底的江门将领。”

    “所以说,这个陈光耀,虽不是奉了太师的命令前来,却是暗合了江太师的心意,他是阉党用来试探我实力的一颗棋子。”

    林祈年站在城楼顶上,给陈六玄下令。

    “小六子,你马上回鹿鸣山大营,与史江共同组织,将屯田和修建营寨的兵马全部撤到东边的密林中去。”

    周处机吃了一惊:“你要弃守大营?那里可是咱们的根基!”

    “这里才是根基。”林祈年指着脚下的城墙:“这座九曲关,才是咱们赖以生存的保障。陈光耀不会在乎那座营地,他要的是我们的所有。”

    “悬崖上的工程暂时停工,立刻命令宋横把曲门寨所有的粮草带到九曲关,曲门寨不得驻扎一兵一卒。”

    “喏,”陈六玄立刻领命而去。

    “周处机,你带着你你部两千七百余人,在曲门寨通往九曲关的路途上埋伏,等陈光耀带领的前锋部队经过后,立刻将其从中间截断,莫管前锋,全力拦阻其后方队伍。这些人来自边军各卫,军心尚未融合,失




第三十一章 陈先锋入九曲
    陈光耀的设想已经在头脑里形成了完美的轮廓。林祈年就算是一头猛虎,也会在攻克九曲关后,伤成病羊。他趁机带兵入关,恩威并施,若那林祈年识时务,可以给他个镇将军先干着,但必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若是不识时务,这林祈年也没必要再留,直接将其格杀即可。

    而九曲关总镇的职务,由他亲信将领担任,也正好能借这个机会重新整编左毅卫,到时候的左毅卫便是他陈光耀一人独断的左毅卫。

    为了寻找优越满足感,陈光耀回过头来,对着刘汝更问道:“刘汝更,你是见过林祈年的,也见过他麾下的军队,你觉得此人带兵怎么样?“

    刘汝更恭谨地低头拱手说:

    “启禀将军,这个林祈年确是带兵之人,麾下军队纪律严明,颇有些气象。“

    陈光耀的眼皮翻起,脸上也泛出不快之色。

    “只不过,“刘汝更话锋一转:“他是比不过将军的,将军在云都卫多年,麾下兵马军容壮盛,是其它边军无法比拟的,更别说那林祈年。他就算未与陈兵交战过,也不会是将军的对手,更何况他与陈兵交手后,已是损失惨重。此番将军前去拿他入瓮,简直是易如反掌!“

    陈光耀开怀大笑,仰着脖子哈哈声笑出了天际。

    “想不到汝更兄与我心意相通,看来你也颇有些将才,让你做镇将军是有些委屈了,等此番我收伏那林祈年归来后,就升任你为本将身边的参将,等同于右先锋。“

    “哈哈。“

    他们身后的镇将军们相互对视一眼,表情中浮现出阴郁。两人刚刚的对话中,有抬高云都卫,贬低他们的嫌疑。边军各卫中素来有这样的嫌隙,在这支刚刚组建的队伍中,他们还都怀念过去,自然不愿意听到这类刺耳的话。

    卞常胜在马上诧异地看了刘汝更一眼,印象中这位刘将军虽然保守低调,为人内敛,但还是有些骨气的,应该不会说出这种曲意逢迎的话。

    难道说这刘汝更受到刺激,彻底想通了,也彻底转性子了?

    陈光耀信心又高涨了几分,他身披的鎏金山文甲镀上了红日光泽,更显得威武霸气。从此刻起,他便是这凤西的雄狮。

    刘汝更悄悄拉紧了马缰,和众人之间后退出几个身位,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轻蔑。

    ……

    左毅卫入夜后到达曲门地区,在官道旁的山坡上安营。

    他们没有到达鹿鸣山大营的位置,所以陈六玄埋伏下的斥候们,在鹿鸣山顶的瞭望塔上,可以看到山坡上的星星点点的篝火。

    第二日清晨,陈光耀丢下了拖后腿的辎重部队,连同刘汝更也丢弃在了曲门。

    这让刘汝更心中有些遗憾,看来是不能亲眼看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啃姐族丢盔弃甲了。

    军阵很快来到鹿鸣山下,遥望可见山上的塔哨。这个地方他们是不可能放过的。

    陈光耀当即下令,六千人分三路朝山后包抄过去,绝不可放跑了一人。

    可当三路兵马纷扰着冲进大营时,却发现整个军营陷入死寂般的静谧,只有空荡荡的营房,还有中军辕门前那孤零零飘扬的林字旗。

    陈光耀勒着青头马来到辕门前,骑兵们在身后簇拥着他,青头马绕着旗杆转了一圈,他从腰间拔出锋利快剑,挥手横斩。

    碗口粗的旗杆断成两截,林祈年的中军大旗缓缓倾倒,军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金戈卫和左武卫的两位镇将军在远处,看得心里一阵冷笑。闯进人家空无一人的营地把旗杆砍断,这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若大周的各卫先锋都是这样的水平,早就让陈国人给一锅端了。

    卞常胜骑着马在营房中转了一圈,来到中军辕门,立马在陈光耀面前,狐疑地问:“怎么连留守的人都没有?“

    陈光耀抬起马鞭笑道:“那林祈年兵力捉襟见肘,这里的人当然是全部被派往九曲关攻城了。九曲关地势险要,城墙七丈高,想要攻下来需得用人命来填。“

    他麾下的镇将军上前询问:“先锋将军,这鹿鸣山大营是否需要人留守。“

    “不,“陈光耀抬手张开五指:“一个空的军营,我们要来有什么用?白白分散了兵力!我的计划不变,集中兵力北上九曲关,把林祈年所部打乱收编!“

    卞常胜冷眼旁观,觉得这陈光耀带兵挺有章法,不是无能之辈,他此番对上林祈年,胜负还在五五之数。

    ……

    越河对面的山林中,高耸的树干上有兵卒,立起身体向远处眺望。

    “史将军,他们把主公的大旗给砍了!“

    “什么?竟敢砍旗!“军士们怒言琐碎。

    “不要聒噪,继续侦察。“

    过了没多久,斥候从树上探下头,低声说道:“史将军,他们走啦,没有留一兵一卒。“

    “走了?“史江捏着下巴点



第三十二章 城关上下,兄弟阋于墙
    山坡上的灌木丛中,周处机牵着马站在树下,踮起脚尖指着远处深蓝和赤色的旗帜交织处,对着身边的三位校尉说道:“蓝旗的是金戈卫,赤旗的是左武卫,待会儿进攻的时候,就从这两旗之间插进去,把他们斩成两段。“

    一名校尉主动问道:“将军为何要选择从两支敌军中间插入”

    周处机嘿嘿笑了两声:“这支军队名义上是叫左毅卫,实际上是边军七卫的组合,他们组建不过月余,都还没有什么左毅卫的概念,一遇大战,必然是各自为战,互不交涉。”

    “待会儿我们只需将官道阻断,用强弓重矢把后方军队驱退,把陈光耀的前军驱赶到九曲关中,不可恋战,不可妄杀,毕竟是咱自己人。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陈国人就在对面的严州,千万不要闹出两军相残的笑话来。”

    “将军,我等明白了,待会儿只需弄出声势,尽量少伤人命。”

    这时一名兵卒从山下跑上来,跪地禀报:“报,周将军,敌人在前方停住了,都脱衣卸甲在树下乘凉。”

    “好,战机可遇不可求!命令各部出击!”

    ……

    卞常胜摘去头顶乌翅帽,捏着帽翅当做扇子,在脸前忽闪着凉风。

    他抬手指着绿植覆盖的山坡,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那林祈年在这山坡两侧埋伏下军队,我们这些人不就全部交待了吗”

    他果真是个乌鸦嘴,话音刚落,山头对面竖起了无数面战旗,喊杀声从四面响起。

    “杀!”

    马蹄的奔跑声,兵卒的冲锋声汇集成了一条洪流,从山谷间飘荡翻卷,声调增大了无数倍,好似有千军万马席卷而来。

    陈光耀身体猛一哆嗦,从地上站了起来,慌忙把头盔从亲兵手里抢过来,翻身上马大喊:“快!快!披甲阻敌。”

    用檑木做成的竹刺从山坡上滚下来,几名在树荫下的军士躲避不及,被竹刺穿成了血葫芦。

    紧接着有更多的竹刺檑木从山坡滚落,把狭窄的官道堵截。周处机指挥数百名弓箭手,用铁胎弓发射箭矢,从堵截官道的两头开始压迫,驱赶着左毅卫兵卒们溃逃。

    左毅卫兵马从三卫中间阻断,兵卒们连披甲的机会都没有,十几名兵卒被快箭射倒之后,都蜂拥着往反方向逃窜。就连领军的将领们都想着如何保存实力,骑在马上扯着喉咙大喊:“咱们上当了!快撤!”

    “陈光耀轻敌冒进,把大家都害惨了!”

    “快撤!走!”

    将军们领着兵马后撤,躲避纷飞而来的箭枝,既然有将军领头,兵卒们逃得更加飞快。

    周处机命弓弩手只是放箭驱离,也没有带兵追赶。

    陈光耀这边儿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周处机调集大部分的弓箭手朝这边攒射,接连射杀了几十名士卒。

    陈光耀从腰间拔出剑,大喊一声:“都不要慌乱,跟我杀过去!”

    一名镇将军在旁边劝说:“陈将军,万不可!敌方居高临下,占尽优势。这山道狭窄,很容易被他们分段切割吃掉。”

    陈光耀举目四望,只见山坡上有百面旗帜并头冲锋下来,人流奔腾骏马嘶叫,好像有几千人之多。

    “先撤!”

    “快撤,撤到九曲关峡谷里去!”

    周处机的前锋队已经冲至近前,刀劈枪刺,连着刺杀了十几名兵卒,浓血泼溅在了山道上。

    这下兵卒们逃得更加飞快了,奔跑着紧紧追赶在将军的身后,丢盔弃甲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眼看得陈光耀所部已经逃出视线之外,周处机当即下令:

    “不要追了,他们已经逃进了九曲关,就由主公来处理。”

    ……

    陈光耀跨马逃窜,卞常胜紧随其后,接着是成群的兵卒,军士们把倒伏的旗子抗在肩上,散乱奔逃如同鬼追,从山顶看下去像蚂蚁搬家似的。

    他在两山之间勒马停住,青马打着响鼻,马蹄在地面上来回捣腾,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陈光耀抬头仰望,悬崖上草木葱茏,似乎有影子在其中摇晃,在风中摇晃的草叶,在阳光反射出甲胄冷光。

    他好像踏进了四面埋伏的绝境,那崖壁上的每棵灌木下似乎都躲藏着人影。

    他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也许是沉重的头盔使得他胸闷气短,他有些丧气想,今天是不是要把自己葬送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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