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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后者的脸色却已经羞得通红了。

    几人正说笑着,萧灵犀来了,太后便笑着撵他们。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在这儿守着哀家这个老婆子了。都自去玩儿吧!崇哥儿还没去见过陛下吧”

    “让表哥去寻父皇,我和表嫂在这儿陪着您吧”萧灵犀道。

    “你真要在这儿陪哀家”太后笑道,“一会儿英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要进宫来,哀家可是要请她们来哀家这儿坐坐的。你表嫂倒是可以留着见见她外祖母和舅母,你嘛……”

    “皇祖母欺负人,我不理你了。”萧灵犀羞红了脸,跺了跺脚,一扭身便去抓了裴锦箬,“我们许久没见了,你可得陪我说说话。”

    在太后的笑声中,两人连礼都不及行,便是跑了出去。

    好在,太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倒又笑了起来,笑着,便又是咳了两声。

    燕崇连忙上前,帮着拍了拍她的背脊,眉心微颦,“外祖母。”

    太后摆了摆手,“没事儿。去将方才锦箬拿进来的那梨膏兑一碗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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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惊言
    郑皇后更是比前一回见时,憔悴了不少,面色苍白晦暗,并非脂粉可以遮掩。

    裴锦箬这么一声惊问,郑皇后却是恍惚笑了起来,“没什么大碍,都是些老毛病了,从前落胎时留下的病症,如今,不过是又反复了,来势凶了些而已。”

    落胎裴锦箬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事实上,她只知道中宫无子,至于这当中有什么内情,她不知,从前也没有想过要打探。

    郑皇后却是淡淡一笑,将这事儿揭了过去,“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来看本宫,也是个讲情义的,只是,往日行事,还得更稳妥些,许多时候,先要懂得明哲保身才是。这宫中,谨小慎微,方为立身之本。”

    裴锦箬心头微微一动,倒是没有想到,都这样的境况了,郑皇后还记得提醒她。

    “皇后娘娘放心,今日是我家世子爷特意嘱咐了臣妇,特意要臣妇来看看娘娘的。皇后娘娘都说了,我们世子爷除了不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其他的,与您亲生的,没什么分别,既是如此,我们自然要将你当成长辈一般来敬爱。”

    “晙时和你都有心了。”郑皇后笑道,“只是……本宫的病无甚大碍,晙时是个聪明机敏的,很多话,无需本宫嘱咐。倒是你,这段时间,便莫要进宫了。”

    裴锦箬心头惊跳,蓦地惊抬双眼往郑皇后看去,却只瞧见一双平静喜和的眼睛,便是垂下眼去,轻声应“是”。

    只是,从凤藻宫出来之后,却到底有些心绪难平。

    垂下头,想着心事,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直到身后绿枝低声喊了一声“夫人”,又加大音量道,“穆王殿下!”

    她这才倏忽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抬眼间,便见得前方不远处,负手立着一人,正含着笑,饶有兴味地望着自己,可不就是萧綦吗

    他就那么站着,也不出声,若非方才绿枝出声提醒,她只怕再走几步就要撞上去。

    裴锦箬敛下心绪,亦是蹲身敛衽道,“穆王殿下。”

    “免礼。”萧綦抬了抬手,目光从她面上掠过,落在了她身后,“世子夫人方才是刚从凤藻宫出来”

    这个方向,虽然不只凤藻宫一个去处,不过她去过凤藻宫的事儿,瞒不住有心人,而燕崇既然明言让她去,便也没有想过要瞒,因而,她应得很是干脆,“是。”

    萧綦目下闪了两闪,“世子夫人对皇后娘娘倒是尊敬得很呢,不知几时也能常往钟粹宫走动”

    这是再明白不过的试探了。

    裴锦箬不慌不忙笑道,“穆王殿下说笑了,钟粹宫如今哪里还缺我去锦上添花倒是我是个蠢笨的,莫要一个不小心,冒犯了皇贵妃或是穆王殿下才是。”

    萧綦望着她,目光深幽,却只是看着,半晌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裴锦箬干脆地一蹲身,“穆王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臣妇便先告辞了,那边应该快开宴了,总不能离开太久。”

    萧綦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她的想法。

    不过……

    裴锦箬皱紧了眉,狐疑地望向他,都点头了,怎么却不动他难道看不出这条路就只有那么宽他若是不动,她就没法过去。

    萧綦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挑眉道,“世子夫人,莫不是本王在不注意的时候,得罪了世子夫人或是……世子夫人与世子爷同仇敌忾,所以对本王有些什么意见”

    这自然也是试探,“穆王殿下实在多虑了,别说我们家世子爷对穆王殿下没什么意见,就算,穆王殿下果真与世子爷有什么龃龉,那也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吧穆王殿下是个大度的人,想必不会迁怒才是。而若是我们世子爷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穆王殿下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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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秘密
    “再说了,过年的时候,总归还是太平的。就算起什么波澜,也不会在这几日,放心。”燕崇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裴锦箬心里还是有些忧虑,但好像,有他在身边,他说没关系,就好像真的不用担心了一般,不由得,便是笑了。

    燕崇却是目下闪了两闪,“要跟我说的,便只有这个了”

    裴锦箬微微一愣,而后,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

    燕崇眸色微微一黯,抬手将她揽进怀里。“今晚得守岁,趁这会儿眯一会儿。”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宽厚,带着丝丝暖醉的酒味儿,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定。

    她伏在他胸口,合上双眼。

    子时,鞭炮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遍,他们两人相携走了出来,望着或近或远处腾起的烟雾,相视一笑,“过年好。”

    下一刻,裴锦箬手中便是多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

    裴锦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满满一荷包的金豆子,“怎么又是金豆子”年年都是金豆子,他就不能有点儿新意吗还是……即便他们已经成亲了,在他眼中,她还是个孩子

    在自己夫君眼中,是个孩子,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谁说就是金豆子,你再看看!”燕世子有些傲娇地昂了昂下巴。

    裴锦箬心头一动,将手探进了那包金豆子中……果真还有些发现,双眼微微亮着,将那对耳坠取了出来。

    晃荡在灯光下时,熠熠生辉,裴锦箬看仔细时,却是不由挑眉,望向燕崇,“这是不是最后一样了还有没有别的”

    后者却是咳咳了一声道,“那回偶然得了一块很特别的籽料,当时便想起了你,这几样东西可都是我画的图样,请了最好的师傅给你定制的。一支珠钗,一朵珠花,一对耳坠,这便是最后一样了。”

    裴锦箬有些好笑,一套首饰,他非要分三次送也不知,他这是情趣呢,还是难搞

    但别的不说,裴锦箬此时满心甜暖,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里还是受用的。

    燕崇却是皱眉,有些不满地望向她,“你就没有给我准备什么”

    裴锦箬目下一动,抿住嘴角的笑,“怎么没有”

    “什么”燕崇双眼立刻一亮,好奇问道。

    裴锦箬抬手往自己鼻尖一指,“我呀!你不是说了,只要娶了我,便心满意足了吗”本想着燕崇定会失望生气的。

    谁知道,燕崇却是并无怒色,反而神色变得奇怪起来,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深幽,闪动着奇异的光。

    这眼神……裴锦箬不怎么陌生,事实上,正是日渐熟悉的。

    裴锦箬蓦然觉得有些不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那个……燕崇,我是逗你玩儿的呢,我自然也给你备了……呀!”

    话未说完,脚下,却是蓦地腾空了,她惊得轻叫了一声,抬头望着燕崇,“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一边四处望着,这还在外面呢,他居然这般乱来。

    燕崇却是冲着她,扯唇一笑,这一笑,便是笑得裴锦箬透心凉。

    “还是绾绾懂得为夫的心思,这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对于为夫来说,绾绾真是再好没有的礼物了。如此……为夫便不客气地笑纳了。”

    声音缓缓低下,伴随着燕崇的笑声,他抱着她,快步进了屋。

    至于方才还在边上等着传唤的袁嬷嬷她们,早已极有眼色风躲了开去。

    裴锦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第二日,裴锦箬正睡得美呢,却被鼻间的痒扰得睡不下去了,刚清醒些,便听着边上燕崇轻声唤道,“绾绾,醒醒!”

    她不堪其扰,皱着眉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笑



302 风暴
    “嘴上说着从此后跟我两不相干,可背地里却是放不下我,而我,自来是个心软的……想着往后,你若没了我,岂不是要难过死,便当作日行一善吧!”燕世子还是一副傲娇的模样。

    “是这样吗”裴锦箬眯眼笑望他。

    燕崇虎了脸,“你敢说不是”

    裴锦箬威武只能屈,“好好好!是是是!你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还得谢谢燕世子的日行一善呢。”她挽了他的手臂,仰头望着他,眼底星星点点,全是笑意。

    燕崇人忍不住也笑了,抬手,将她紧紧环住,见边上一丛红色的茶梅开得正好,选了鲜妍的一朵,摘了下来,转手便簪到了她鬓边。

    “锦箬!”正在这时,却听得不远处一声呼唤,既惊且喜。

    裴锦箬转头看去,亦是惊讶地眨了眨眼。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许久未曾见过的季舒雅。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眼生,面貌敦厚的男子,想来,便该是她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夫婿,李家大爷了。

    “舒雅姐姐。”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视而不见的理,裴锦箬轻笑着唤了一声。

    季舒雅望见裴锦箬身畔的燕崇,笑容微敛,多了些局促,屈膝唤道,“燕世子。”

    她身后的李建生亦是抱拳行礼。

    双方各自见了礼,算得认识了,又说了两句闲话,裴锦箬和燕崇便先告辞了。

    等到坐进马车,燕崇却是问道,“季岚庭的姐姐……我记着,早前的时候,与叶准很是亲密,不是吗”

    裴锦箬有些诧异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和季岚庭来这里赏茶梅,差点儿把我气死的那回,她和叶准不也来了吗我瞧见了的……”叶准看季舒雅的眼神,他也是个男人,不会会错意的。

    裴锦箬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查叶准查出来的。他们是年少时便认识的,也算得青梅竹马吧,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我查了叶准,却并没有查出什么。很平常,淮阳一个乡野秀才的儿子,因为是在一棵大槐树下生下的,所以取了个槐生的名儿。他与季岚庭都跟着宁老学士习学,这才认识,继而,又识得了季家大姑娘。只是后来,宁老学士离开,却也一并带走了他。”

    原来……叶准居然也是宁老学士的学生裴锦箬有些惊讶。

    不过……听燕崇的意思,叶准的身世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那……他应该没有针对靖安侯府的理由才是,莫非……他们之前都想错了

    凤京城中人才济济,擅长丹青的,大有人在,见过她的人,也不少,未必就是叶准。

    只是转头,却见燕崇皱着眉,似是有些苦恼,面色凝重的样子。

    她心头一动,不由问道,“既然觉得再寻常不过,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只是有些奇怪。宁老学士告老还乡,为何却又落脚淮阳,虽说是季家重金礼聘他为季岚庭授学,却又为何要独独多加一个叶槐生说是他父亲与季家是旧识……他父亲去世时,曾托到季家老爷跟前多多看顾,会因为这样,便让宁老学士一并收了他做学生吗宁老学士带走他,便是看重这个学生的意思,当然了,也因为他孑然一身,不像季岚庭,有所家累。”

    什么都能说通,可是……“你……还是怀疑叶准”裴锦箬目下闪动道。

    “没有证据!这个人的过去,太寻常,太干净,就好像是特意要让人瞧见的一般。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总觉得事情怕是没有



303 风起
    果真,没过几日,弹劾郑皇后与荣王无德不贤,挖出各种陈年往事的折子,便是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了御案。

    永和帝脸色铁青地扫落了御案之上堆成小山般高的弹劾折子,却只有两个词——禁足、彻查。

    郑皇后的禁足才解不到一月,凤藻宫的宫门又再度紧闭起来。

    外面,风声鹤唳,燕崇自然也是忙得不见人影。

    这一日,他终于好不容易回来了,裴锦箬便是窝进了他怀里,才觉得,暖和了些,伏在他胸口,却是低声问道,“皇后娘娘真的不会有事吗”

    明明燕崇已经给过她定心丸吃的,可她还是心里没底。处于权力的漩涡之中,趋利避害乃是本能。

    燕崇自小跟在永和帝身边,最先学会的,便是审时度势。你可以说他冷血,但这是处于这漩涡之中,必须学会的,取舍与自保的手段。

    若非笃定郑皇后不会有事,那一日,他便不会特特交代她走一遭凤藻宫了。

    “放心吧!”燕崇叹息着轻轻拍着她的头顶,以指为梳,顺着她的发丝,“皇舅舅不会动皇后娘娘的。”

    裴锦箬望着他,一双眼,如琉璃般透明、清澈,被这双眼看着,却让人莫名的心惊,好像,她总能看到你极力隐藏的内心深处一般。

    裴锦箬垂下眼去,她相信燕崇,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永和帝。

    永和帝不会要郑皇后死,甚至,会保下她的皇后之位,可是,于郑皇后而言,却未必就是幸事吧

    少年夫妻、红烛暖帐时,他们未必不曾山盟海誓,相约白首,可谁能料到……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察觉出她心绪不佳,燕崇却是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沉默地轻轻拍着她的背,轻柔,而规律,一下,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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