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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陈锦辉坐于骏马之上,身着盔甲,他身后跟着一群着黑色重甲的行兵,她扯了扯唇,表情冷漠,淡道:”段长歌手下有六万人,要守久个城门,更何况他不知我会在哪个城门进攻,九个城门兵力应该相同,如此一来,兵力也算分散差不多了,我们防擦两门偷袭,乱了他们的阵脚,他现在可猜不出本将军要在哪个城门进攻,就算从两门之间跑,也能把他累死!”

    副将立刻大赞道:“将军英明!”

    陈锦辉不屑的冷笑:”传我命令,一会儿与王将军会合,我们趁其不备,一举攻下皇城!”

    “攻下皇城!攻下皇城!”

    “攻下皇城!攻下皇城!”

    群兵士将齐声高喝。

    陈锦辉仰头大笑,狂妄而张扬,冷声道:”这先前军都是朱棣自己的驻军,现在可是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好。这段长歌,百战百胜,吹嘘而已,也不过如此。”

    亥时已过,陈锦辉命人扬起战旗,纵马向京城正门,光明正大的攻进去,尽管在暗沉的夜色中,依稀可见马蹄溅起的滚滚尘土,扬起道半空,金戈之声冲天杂起,震耳欲聋。

    皇城正门守城的将士里,有锦衣卫,金吾卫,有的从未见此骇人血腥的阵仗,不敢怠慢,纷纷嘶吼,扬刀手中的刀对战起来。

    陈锦辉冷哼,眼中这群宵小,散将如散碎的毛贼,他还并不放在眼里,在马上扬刀看取,刀落血起。

    王二隐于山谷处,得到了陈锦辉的消息,留了二百精兵在京城百里的地方接应,率着其余军队竟直向京师正门攻来!

    二万人的大军在城门下所交汇。这些士兵皆是锦州的驻军。

    陈锦辉大吼了一声:”速战速决!”后便纵马冲去,手中长刀盘旋挥舞之下,无数迎来守军将士立刻被杀的横尸遍地,如割草一般倒下,铁蹄烈马所过之处,竟如过无人之境,倾刻间,他刀下所杀的守军纷纷退让,不敢上前。

    陈锦辉杀红了眼,脸上身上全是血腥,他如狼王一样嗜血的仰头大笑,忽然,他止了笑意,但见城门在咫尺之间,谁知半路忽然杀出一只彪悍铁骑,堵住在城门口。

    霎时间,漫天火苗箭矢从城门射来,顿时一片火海照亮了夜空,恍如白昼。

    陈锦辉长刀砍破火箭,却见为首的人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袭红衣战袍如神降临,甲胄生光,眉目清隽而气势凛然。

    陈锦辉前方不停有士兵被射倒,又有人冲了上去,副将王二点了五十银盾士兵在前开路,王二大喝一声,一夹马腹纵马前行,数名铁骑一路厮杀而至城门下。

    段长歌冷冷的勾唇一笑,率身后铁骑策马奔来,铁骑纷纷将手中的马绊向王二和其骑兵抛去,顿时,一批批交战马匹嘶鸣被绊倒,王二等人从马上滚下来,尚未从地上战起身,一杆杆长矛已将他们团团困住,王二顿时动弹不得,转身朝着身后大喊:”将军,快撤!”

    陈锦辉心下虽不甘心,但眼见正门士兵越聚




情绝(二)
    这日,恰逢冬寒。

    京城下了一场雪,满地绸血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四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似要掩盖住一切,而那一场触目惊心的厮杀,更是掩盖的无影无踪。

    白寒烟站在窗下,将手伸出窗外,衣袖微卷,露出纤柔手腕翠绿的镯子,指尖拈了一片雪花,很快便被温热消融,她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指尖,就如同她那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

    关上窗子,白寒烟拾起床架之上的大氅披在肩上,今日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段长歌冒着风雪站在段府庭院之中,虽离了皇家别院的牢笼,可段府外仍是锦衣卫重重的把守,可他满不在乎。

    身上仍是那一身单薄的红衣,任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间,柔绯色的外衣勾勒出一个略显单薄落寞的侧影,目光怔怔的望着某一处,墨色的眼像是雾气里的河流,落寞和而迷惘,似乎是透着虚空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女子的脸。

    灵姬从房间走到他身后,缓缓为他披上一件裘衾大袍,抬腿转到他身前,替他系好带子,伸出手抓住段长歌冰凉的手,心痛道:“长歌,你何苦为了她,如此折磨自己,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

    “住口,不准你诋毁她!”段长歌一把甩开她的手,眼中的风雪竟比着庭院的雪来得还要急。

    灵姬被他甩得踉跄一下,委屈的泪水扑落落的掉,她咬着红唇:“若不是我在龙游别院动得手脚,引的百鸟围拥,又扮做女道士引的太子相护,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你为何到现在还不明白,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白寒烟她从未爱过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她不过是想借着你的手除掉皇上罢了!”

    “她爱我!”段长歌一甩胳膊,肩上的袍子掉落了下来,绯色的单衣让他显得过分的消瘦,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一点,他又低声喃喃道:“她爱我……”

    灵姬上前从身后抱住他,哭泣道:“长歌,你清醒一下吧,她不爱你,她如果爱你的话,从诏狱逃出去这么多天,她可曾来找过你她不见了,乔初也不见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她和乔初瞧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都是想要皇上死,接近你不过是想要利用你!”

    段长歌垂着手,一动不动,眸色黯淡的毫无半点光泽:“除非她亲口所说,否则我绝不相信。”

    腊月十五,永乐帝在天坛祭祀。

    皇旗猎猎,明黄盛装的帝王站在天坛高耸入云的玉阶之下,那是江山社稷九五至尊,而年迈的帝王缓缓跪下,身后百官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今日与其说是祭祀,不如说是请罪。

    他对着苍天自请罪责,泣不成声,泪水狂涌地在喉咙里哽咽着,轻轻地抽泣着,而身下太子,官员们见状,更是动容,伤心不已。

    祭祀结束,皇帝衮服冕冠,安坐于金雕纹饰龙辀华轙的云母车中,身后浩浩荡荡的皇家行仗队伍比叛将的反军还要长,从天坛下来,队伍一直向龙游山庄走去,皇帝这几日心力交瘁,便由太子监国,他要去山庄静养几日。

    道路两旁的百姓跪地俯首,不敢抬眼藐视皇威,白寒烟隐在人群之中亦是跪地俯首,素白的白袍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林林之蕃跪在他身旁,凑近了她低声道:“你当真要如此做”

    白寒烟一直低垂着眉目,林之蕃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好久,皇帝的随行队伍都走远了,周遭的百姓都已经站起身,各忙各的。她仍旧垂着跪在那儿,林之蕃低叹一声,伸手欲将她扶起,却听见她轻轻的传来一句:“有些事我必须得做。”

    林之蕃的手在他肩头一顿,听出她话中一抹决绝,他惊讶扬起眉头,一把将她提起来,冷声道:“白寒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白寒烟站起身,头顶的日头有些刺眼,晃得她有些看不清,一甩头甩掉眼中的一抹雾气,她的手一翻,一抹翠绿便从袖中滑了出来,她贪恋的看了一会儿,缓缓垂下手,袖子笼住手腕,她偏头对林之蕃露出一抹微笑来,那勉强勾出的笑纹,眼中带泪的双眼,如一朵风中摇摇欲坠的娇花,倔强地掩住所有的苦楚和悲伤,让林之蕃震撼了好长时间,都不能忘怀,她低声问道:“如果紫嫣有危险,你会为她舍命吗”

    林之蕃微微一愣,却听见她又轻轻的说道:“就算她会恨你一生。”

    林之蕃有些恍惚,对于紫嫣他是一见钟情,自从林间小屋那一眼,自此以后,脑海是她,一悲一喜全是她,风吹着他的微动,他勾唇轻轻笑了笑,低沉的声音随风飘到她耳中:“舍得。”

    白寒烟轻声微笑,泪盈于睫,一眨眼,眼角的一颗泪就摔到地上,粉身碎骨:“我亦是。”

    夜里,寒气深重。

    龙游山庄磅礴浩大,那高墙隔绝了一切,皇上的安全由锦衣卫负责,纪挽月亲自坐镇,守卫森严的锦衣卫们牢牢把守在每一处出入口,不停的巡逻。



情绝(三)
    白寒烟身子一颤,只觉得心脏猛的被抓住,万千炽烈的情如洪如电,从天外狂奔而泻,冲刷着她的感官,让她不由得全身颤抖,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道男人的声音太悉了,太让她贪恋了,她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用尽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她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他,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一面迟早要决绝的。

    用力喘了一口气,白寒烟没有去看那抹绯红,目光落在某一处,只是无比认真,无比清冷的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既然走到这一步,我白寒烟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怪你太过没用,竟然连一把剑都做不好。”

    她的话音一落,纱幔后好半天都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段长歌剧烈起伏的呼吸。

    在听到她说第一句话时,段长歌的心就疼了一下,她之后每说一句,他的心就往下坠几分,忽然,他往前走了一步,脚腕上栓的铁链却控制住他的步子,让他顿在纱幔后,然后,他忽然就勾唇笑了起来,说:“你骗我。”

    白寒烟侧着身子,背后的冷风没命的吹啊,可她手心里却一片湿意,她用力握住,后知后觉的才感觉到,原来是指甲太过用力,竟然割破了皮肉,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血。

    好半天,白寒烟将手负在身后,低垂眉眼,轻轻道:“段长歌,我从未爱过你,我爱的人……是乔初。”

    段长歌愣在当地,心里是什么声音炸裂开来,是心碎么

    透过明黄的纱幔,他见她静静地站在窗下,垂着眉眼,窗口的风吹起她的衣角,撩起她的长发,好像,好像她随时就会展翅飞翔一般,他再也抓不住了……

    段长歌面容平静,微微向她伸长了手,固执的开口道:“看着我,寒烟,看着我的眼睛说。”

    白寒烟轻笑,身子随着笑意微微颤抖,缓缓抬起头,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脸上是不以为意的轻蔑,嘴巴动了动,她道:“段长歌,当初我父亲去贵阳府见的人,根本就不是乔初,是你对吧,自始至终,你与我父亲一案都脱不了关系,我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查清我父亲被害一案的真相,只是你伪装太好,没有破绽可出,所以才让我改变了主意,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为我所用,成为我复仇的工具,呵,没想到你这么好骗,轻易的就被我玩弄在手心里,事到如今,我不仅想要这个昏君死,我还想要你的命,只可惜,我败了,可我白寒烟只要活着,一日就决计不会放过你们。”

    真的是这样啊,段长歌缓缓垂下手,绯色的宽袖下纤细修长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哈哈……”

    段长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却是大笑出声,笑自己太傻,太痴情,竟然会栽到这个女人的手里,他笑得身子乱颤,笑得腰身不稳,身子一颤就跌在地上,随着脚链上铁链的一阵响动,他单膝跪地,不住的大笑。

    好半天,他缓缓的抬起头,双目被氤氲的微红,像是有人狠狠的破开了他的胸膛,摘取了他的心脏,来回的绞弄,让他疼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寒烟猛烈的话像一根刺,一把刀结实的扎进了心里,一瞬间就让他眼底起了雾。

    “好,好。”段长歌接连说了两个好字,依旧保持单膝跪地的动作,似乎一下被抽光了力气,他止了笑意,用力调整呼吸,开口缓声道:“白寒烟,你赢了。”

    段长歌的声音沙哑沧桑,仿佛这一瞬,他就老了十岁,缓缓的他站起身,抬眼直视纱幔后的白寒烟,感觉他灼热的目光,白寒烟不敢看他,慌乱的低下头别开视线,她怕,一迎上他的眼,她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段长歌的眉眼死寂,失了往日的尖锐和桀骜,沉淀下来的是一股清冷,不复往日深情,清粹冷冽如秋日白露:“白寒烟,你看着我……看着我为你疯,为你狂,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开心,觉得我段长歌,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对么”

    啪,一朵晶莹的泪花开在白寒烟低垂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发觉,她站在逆光的暗处,低着头,不发一语。

    “呵!”段长歌抬腿上前朝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身后的铁链登时绷得紧直,他直直的盯着她,眸中的腾起的红雾似是烟尘漫布的战场,模模糊糊带了嗜血的残忍,那一股冷冽的杀气一下子就弥漫到白寒烟身旁,奈何,他却始终没有走出纱幔半步,两个人始终隔了一层纱,她听见他说:“我段长歌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如果我不能亲手手刃了你,誓不为人。”

    曾经有多爱,现在的言语就有多伤人。

    明明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现在,她看见他如此痛苦伤情,白寒烟的心口还是痛的无法呼吸,几乎就在这一刻就要了她的命。

    如意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白寒烟觉得他此刻应该在说点什么,然后她动了动嘴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入自己



情绝(四)
    “来人,快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一旁的永乐帝忽然大喝一声,乔初的脸让他想起一个人,让他忍不住他浑身颤抖,对着纪挽月大喝道:“杀,给我杀了他们!”

    乔初如鹰一般犀利的眼透过纱幔,直直落在永乐帝的身上,那一眼,让皇帝心头都颤抖了起来,然后,他看见乔初对着他咧嘴一笑,诡谲嗜血,永乐帝踉跄了一下。

    乔初抱着白寒烟,身子猛然腾空而起,无数箭矢又从门窗漫了进来向屋内众人激射而去,可乔初的眼依旧落在永乐帝的身上,朱棣听见乔初笑着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永乐帝又踉跄了一下,纪挽月和段长歌拼命的护着他,扫开像雨点一般的冷箭,永乐帝浑身僵硬,眼神涣散,而乔初在几个起落间人已消失,在黑夜里,朱棣又听那个人的话,在耳边不停的萦绕:“可我认得你,欠我的,你也该还了。”

    向来杀伐果断的帝王,做事果断决绝的朱棣,在听到乔初这句话之后,身子一软,人便向后跌了下去。

    “圣上……!”

    黑夜里,天色一片混沌,雪在一番肆虐之后似乎也没了元气,只有一些细碎的雪花随着风动而稀稀疏疏地飘落,冷风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砸在白寒烟的脸上,猛烈的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吹散。

    乔初走在她的身后,轻轻笑的出了声来,眉目里是掩不住的一股喜色,他抬眼看着白寒烟的背影,确是勾唇讥讽道:“怎么,白姑娘瞧见段长歌,受伤情折,可是心痛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白寒烟没有回头,仍在风雪中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任凭风雪刮在她的脸上,生疼的她想要流泪。

    “ 你最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乔初对着她扬眉,颇为善意的提醒着她。

    白寒烟前行的脚步一顿,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失言的。”

    乔初满意的笑了笑,道:“那样最好,今日午时,我就在京郊的官道上等你。”

    白寒烟闻言猛然皱眉,转身斜睨着他:“去哪儿”

    “锦州。”

    乔初在黑暗中微仰起头,轻轻舒展着双臂,任由冷烈的风,将他的衣袖吹起猎猎作响,今日,他似乎心情很好,语气都有些懒洋洋的回答着她。

    “你去锦州做什么”白寒烟立刻感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不由得紧张。乔初在她连续几问下,果然失去了耐性,不耐烦摆手道:“你问的太多了,有些事……知道太多就不好玩了。”

    说罢,他对白寒烟不屑的挑了挑眉,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黑夜里。

    乔初的离去,让白寒烟所有的伪装在倾刻间消失殆尽,身子一软,像一个濒临破碎的娃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林之蕃轻声叹息,上前一步想要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刚伸出手去见白寒烟在冰冷的雪地上蜷缩的坐起,荒野林间,皑皑白雪,风势极大,冷雪纷飞,她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被吞噬得一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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