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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乔初抬眼看着她,眉眼如画一如素娟上饱蘸深情的字画。

    白寒烟眼中无波无澜的收回视线,勾唇一笑,将目光投向他,笑靥如梨花初绽,话却有些讥讽的滋味:”乔公子莫不是还记得那场赌约玩笑而已,难不成乔公子还当真了所谓的世间深情厚谊只怕在乔公子眼中满满的都是算计吧。”

    说罢,白寒烟不在理会他,窄袖一拂,便转身而去,风勾起她的袖口,手腕上一抹翠绿妖冶的便如那抵不完的债。

    乔初目送她的背影,良久,他缓缓收回视线,一抬手将案台上的素绢折起,指尖捏着那抹银白喃喃低语:”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本想让你来对付段长歌,只可惜……想来也是留你不得了。”

    这日最后一抹残阳照在门楣上之时,白寒烟正站在窗下沉思,夕照之下她的脸显出不一样的微红,杨昭慌乱的跑来之时,白寒烟仍未从恍惚中回神,一眨眼,她只觉眼前似乎又见故人容容颜,似梦境般从天而降,霎那间她有些微微眩晕,脚下竟然站立不稳,杨昭见状及时的伸出手扶住她,可这一抚白寒烟却死死的将他拦腰抱住,手紧紧地就住他胸口的衣襟,杨昭登时身子一僵,脸顿时微红,脸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白,白姑娘,你怎么了”

    不同于段长歌低沉好听的嗓音,杨昭结




男尸(二)
    老仵作的话一出口,顿时四下皆是一片安静,只有衙差们因害怕而急促的呼吸声。

    杨昭也是惊骇的向白寒烟问着:”是啊,白姑娘,这死者脸上的微笑是怎么回事”

    白寒烟闻言缓缓站起身,低眉看着尸体脸上安详满足的笑,眸底一片深沉,她低声沉吟道:”我虽不能解释她如何会被冻死,可脸上的微笑却可以解释一二。”

    “为什么”众人齐齐看着她,都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白寒烟轻轻叹息,目光里含了一抹怜悯,她道:”那是因为麻木,死者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会使其大脑麻木而失去知觉,但口和鼻子仍不断的呼吸,使其面部肌肉在即将冻死那一刻僵化,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在最寒冷和痛苦时会渴望死亡,使生命会达到一个临界点,大脑产生阻碍,便会产生幻觉,那是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很温暖很舒适,露出满足的微笑,而生命便终结在这微笑之中永远定格,却不知要达到这种解脱之前要经过多少痛苦的煎熬。”

    她的话音一落,四下又是一片寂静,似乎被这一种极其痛苦的死法吓得惊呆了。

    好久,杨昭才反应过来,略微叹气着,同情道:”真是个可怜之人,把他抬回县衙停尸房,全县张贴告示,通知家属来认尸,确认身份。”

    杨昭的话落,身后猜差役立刻应诺,几人合力用竹架子将尸体抬走。

    此刻黄昏而落,夜幕便在一点一点中降临,将一切遮盖,天边的粉色也慢慢消散,杨昭看着尸体离去的方向,眯起眼注视良久,才缓缓缓低声道:”老仵作说的对,这四月天里,他如何被冻死在荒野之上”

    白寒烟也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的确是令人费解,她也是想不通。忽的,她似乎想起什么开口向杨昭问道:”既然在这荒野之上,又是谁发现这具尸体的”

    杨昭一听立刻苦起了脸,神色也有些委屈起来道:”今日城西王老汉的狗儿子,哦,狗狗丢失,要我寻找,我一路寻道此处之时,远远的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喊叫,似乎是被吓的不行了,我立刻闻声寻了过来,结果是一个柴夫在这砍柴时,无意间在此处发现了一具尸体。”

    ”原来如此,那柴夫人呢”白寒烟方才并没有看见所谓柴夫的身影。

    ”吓昏过去了,我命人将他送回家,准备等他安稳了以后,再做询问。”

    杨昭想起尸体的样子也是惊骇的要命,连连后怕的颤声道:”幸亏兄弟们都来此寻找王老汉的狗,不然我也会被吓死。”

    白寒烟渐渐沉下眉眼,眉宇间绞的一抹幽深,忽然偏头道:”杨捕头,你可还记得一年前在偏巷口丢失的那个女尸”

    杨昭闻言脸色微变:”你说的是那个大冬天被热死的”

    白寒烟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杨钊沉吟半响道:”白姑娘,你可是怀疑今日这起案子与一年前的是同一人所为”

    白寒烟沉声说道:”不会这么巧合的,一定会有所关联。对了,刚才那个仵作说起罗族勾魂之事,这又如何说起”

    杨昭挠挠头道:|”这是边水城里一个隐秘的一个传闻,我也是无意当中听这里的老人说起过,但是具体是何,却不得而知了…”

    白寒烟缓缓点了点头,低眉思索着,没再言语,杨昭却在尸体旁的四周扫视了一会儿,才惊呼着道:“白姑娘,说起一年前的案子,我想起那个尸体下的眼睛图像,可我方才观察之下,并没有在尸体身旁发现什么有关类似像眼睛的图像,也许,这一年前的丢失的女尸,真的可能是个巧合而已。”

    白寒烟微微抬起眼放向远处,红唇紧珉着,仍旧没有言语。

    晚风从荒野上缓缓吹过来,有些凉薄,杨昭不由得抖了一下,对她道:”白姑娘,天快黑了,夜里还是凉,我们快回吧。”

    白寒烟微笑的点了点头,目光所及见他衣襟上被她扯出了一个洞,想起方才的失态,不由得脸色发红,略带有些歉疚道:”杨捕头,你的衣服被我抓破了。”

    杨昭低头看见胸口的破洞,颇为心疼的感慨:”都怪县老爷太过吝啬,这捕头的缁衣只有两件,那一件穿的破洞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家缝补上才好。”

    白寒烟闻言越发的内疚,抬头对他道:”不如这样吧,杨捕头若是不嫌弃,寒烟替你修补,以偿方才冒失之罪。”

    杨昭闻言立刻眉眼一喜,连连应道:”那就麻烦姑娘了。”说罢,他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

    白寒烟淡淡一笑,道:”杨捕头,真是客气了。”

    苍茫的夜色已经将一切都遮盖住了,一弯弯的月光下,窗上的树影被风摇曳不定,让人困意全无。

    白寒烟躺在床上,心里仍然想着傍晚发现那具尸体,如此诡异的死法,当真让人惊骇,荒野之上并不寒冷,而且尸体上也没有挪动的痕迹,可见他并不是被人移尸到那儿的,那么究竟是何种原因,才会让他活活的被冻死呢

    思来想去,白寒烟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坐



无涯老人
    乔初瞧着她此刻死寂一般的模样,对她露出了一个隐含深意,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的用力,使得她的肌肤泛了白,声音轻的好像一团絮,却讥唇道:“你眼底的悲伤可是为了他啧啧,只是可惜了,段长歌已经不需要了,如果这世间还有谁,比我的心肠还狠,还应除了他,应再无其他人了。”

    乔初的话语一落,白寒烟心下立刻慌的咯噔一声,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眼中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她一甩头,急声问道:“他怎么了”

    乔初唇角抿成一条无情的弧线,盯着她的眼,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未发一语,白寒烟心里焦急的如火烧一般,又开口问了他一句:“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乔初忽然一甩手,松开对她的桎梏,露出一个阴毒无比的笑容:“他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林之蕃就悲惨了一些,这一年被段长歌追杀的无路可逃,只怕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段长歌的手里。”

    白寒烟心猛的漏掉一拍,只觉心头像是破了一个洞,冷冷的寒风顺着这个洞一直吹在心头,刀割一样疼。怎么会这样,长歌你这般暴怒的迁怒于林之蕃身上,可是因为恨她……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出手解救林之蕃。”

    白寒烟出奇的安静,脸色白的像纸一样,毫无血色,她沉默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从她答应跟乔初身旁的那一刻起,她并不是为自己而活了,连她的骄傲都可以不屑一顾,命又算得了什么

    “我如果非要杀段长歌呢”乔初面无表情,说得无波无澜,却字字咄咄逼人:“我若是拼尽全力杀他也不是不可,如此林之蕃也解救了,我也解恨,你也解脱了。”

    白寒烟身子一颤,心中大恸,然后她闭着眼低低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在乔初面前矮下身子,双膝点地,用最卑微的乞求姿态,向他央求的道:“算我求你,别折磨他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杀他,你想利用我,想要让我爱上你,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来对付段长歌,让他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他,再告诉他真相,让他这一生都在内疚中生活,可终究有什么用呢你心中的恨会因此而烟消云散了么”

    乔初微睁双眼盯着她,愣了好一会儿,须臾,他收了神色,挑眉带了一抹戏虐的意味,瞧着她如此卑微的神色,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道:“你果然是为了段长歌歌能做到如此委曲求全的地步。你方才说,怒气不会因为仇人的死而消散,那我现在告诉你,但至少我心中会好受一些,这就足够了。”

    “那就由我来吧。”白寒烟低垂着头,一缕鬓发从耳旁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淡淡的传来,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朝气:“你如果想要解恨,或者心里好受一些,那就让我来做吧,所以我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只要你想要,我都尽力而为,你放过他吧。”

    乔初眸心微微一震:“如果段长歌知道你为他如此,你猜他心里会不会比死还难受呢”

    白寒烟勾唇扯出了一抹笑:“你不会让他知道的,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

    白寒烟抬起手将垂下的那一缕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又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乔初不知为何被她脸上的决绝,怔了一下,一股恼怒穿上两胁,阴测测的道:“白寒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很好。”说罢,他拂袖而去。

    午时,阳光刺目得很,白寒烟缓缓仰起面,眯起眼来看窗外天上的流云,春末的阳光极烈,眼前一片灿烂的金,像是有大蓬大蓬的金粉爆迸开来,万点碎粉撒进眼里,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眼发疼。

    疼的她几乎不能呼吸,以至于乔初都走了好一会儿,白寒烟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温暖日光流泻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有几分寒冷。

    莫云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抬腿离开了厅堂。

    白寒烟依旧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眸子里掠过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最后都被一抹决绝所代替。

    日头渐渐西斜,黄昏后,人消瘦,只是这世间美好的事物总是被老天收回去,太容易消散了,白寒烟在庭院墙角下的小陌里孤零零的走着,晚风阵阵吹拂,她双手紧紧的拥着自己,一颗心在这风中跌宕,全无半点着落。

    忽然,墙角处黑影一闪,杀气漫来,白寒烟登时收了所有的愁绪,看过去,只见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一旁居民檐瓦,隐没到围墙之后,成隐匿花木阴影里,周身气息微不可闻,却感觉到到那一股子杀意冰冷的渗人。

    白寒烟收紧了手掌,冷声喝道:“你是来杀我的!”

    那黑影缓缓从暗处走来,白寒烟看清了他的样子,身高近一丈,黑色的帽兜遮住了整张脸将傍晚的碎茫都遮住投下一片暗影,笼的他越发瞧不分明。

    白寒烟眯着眼看去



无涯老人(二)
    第二日,阴云密布,黑烟滚滚,似是不祥之兆。

    拂晓还未过,远方云层中隐约传来电光,在初春的季节里,竟然罕见地出现了要下雷雨的势头。

    天色仍在一片朦胧中,白寒烟和莫云便已然二人沿着边水城的京郊向前行去,二人没有骑马,而是选择用轻功疾驰。

    莫云的轻功诡谲,身轻如燕,纵跃间若鹤冲九天,落地时又轻似鸿毛,起落间便如浮云在风中低旋一样也让人眼前缭乱,好在白寒烟的轻身功夫也不差,虽不得高明至极,但这一跃之下,速度快得也是惊人,说是风驰电掣也绝不为过,跟在莫云身旁却也不落下风。

    “没想到你的轻功竟如此惊人,倒是我小瞧了你。”莫云偏头看着她,眼中划过赞叹。

    白寒烟低眉不语,只是极淡的一笑。

    四月天还是晚春时节,天色尤为不定,昨日还春暖艳阳天,今日便料峭如初冬,风冷硬的刮着白寒烟的肌肤上,微微有些疼,好在莫云挡在她的身前,伟岸的身子替她遮去大半风势。

    二人行了两个时辰,缓缓落步于一座突出的孤崖之上,如一刃被天神劈裂的剑锋,笔直的垂落,石壁光滑如镜,毫无落脚之处。

    白寒烟缓步走到悬崖的边缘之上,低头而望,而悬崖下似有万丈,层层雾霾遮住了人眼,石壁上似乎荡着那般劲烈的回声,一层层漾开,惊破悬崖里的雾霭,烟云深处,刚刚升起的日光都似乎这险峻的势头被迫散,黯淡了几分,白寒烟被这一景骇的凤目微睁,不由得惊出声来:“莫不是那无涯老人,在这悬崖底下”

    莫云淡淡的点了点头,裹在黑袍里的下颚绷紧,沉声道:“无涯老人是一代神医,那诡异死去的二人身上无一处伤口,死法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所字若想知道其中蹊跷,还得向他求助才好。”

    白寒烟一阵沉默,这些年她验尸无数,见过各种诡异的死法,而如此这般反常的死亡当时还是第一回见,看来这世外还是有高人,可以解答此疑惑。

    只是白寒烟还是忍不住惊疑,想起乔初诡谲一般的面孔,他的心思更是百转千回,向来不愿多管闲事,这次他这么不留余地的想要查清那两个人的死因,莫不是和他就是口中所说的契机有关。

    莫云斜斜的睨看了她一眼,黑袍罩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白寒烟却感觉仍脸上被一股灼热炙烤一般,让人心生不悦,她听见莫云阴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事:“最好不要试图揣测他的心思,不然……他可能会狠下心肠真的要了你的命。”

    白寒烟却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眼波如水一般潋滟,波光粼粼里带着点点沉静和决绝,偏偏勾起心中深深涟漪,漾的人心口震荡,她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当然。”莫云从她脸上收回视线,回答的不假思索。

    白寒烟皱眉向他看过去,却听见莫云又道:“至少你现在会害怕,因为你有割舍不下的人,比如段长歌,比如林之蕃,白寒烟,当初主人将你安排在段长歌身旁,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成为他的软肋,你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可殊不知事事有两面,在你成为他的软肋的同时,段长歌,何尝又不是你的软肋呢”

    莫云的一番话,让白寒烟平静的眼神闪烁 了一下,眸心深处是挥之不去的暗淡,致使她在未发出一语。

    天空灰蒙蒙的,雾气茫茫,水天一色下满是垂下的层叠云朵,黑云沉闷的在天上翻滚着,让人喘息不过。

    莫云也不再多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爪钩,勾在悬崖上的一棵粗壮老树之上,将垂下的绳子自悬崖顶坠下,然后他拉着绳子朝着悬崖纵身一跃,已轻巧的荡过石壁去,拉直了绳子,然后施展轻身功夫从绳上游下,身子缓缓隐入雾霾之中。

    白寒烟站在悬崖边上,满眼沉闷之色,她深吸一口气,乔初对于人心的算计,绝对是个中翘楚,只是,她现下不免有些好奇,纵使像乔初这般玩弄于人心的人,会不会有一日也会被人心所击败呢

    答案却未可知可,然而她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她站在悬崖之上,满面萧索,素色裙衫被寒风刮得猎猎作响,衣带飘飞着,如一片凌空乱舞的花叶,她缓缓闭上眼,伸开双臂俯身便向崖底飞掠而去。

    透过薄雾,白寒烟几番旋身,手中紧紧攥着绳子,层层迷雾被她轻巧的身子破解开来,如流星划长空而坠,终于过了一会儿,她的足尖轻轻落地,却恍如是一场梦。

    而莫云已经站在崖下等着他,见白寒烟安全无虞,不由轻笑,略带一丝赞叹:“白姑娘这般胆量倒也不输男子,只可惜……”

    莫云的话未说完,他却陡然噤声,薄唇紧抿,不再言语,一甩袍尾便向涯内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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