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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白寒烟乌黑的瞳仁里说不出的幽冷,她抿唇道:“方才我竟然没有发现,普落胸口上的伤痕的确有些怪异,一刀是自右侧一直向下拉,而另一刀,是自左侧向下,而脖颈上的伤口,也是由左侧开始割断的。”

    常凤轩一震,眼睛睁大,忍不住惊呼道:“也就是说,这三刀有一刀用的是右手,剩下两刀用的是左手莫不是伤害我叔叔的凶手有两个!”

    白寒烟也是震惊,眼底的神色的复杂,良久,她道:“也许,凶手在持刀杀死普落之时,曾经换过手。”

    _

    从普落的寝殿归来,二人比肩而走,白寒烟一直有些想不通,这凶手杀人留下的疑问和破绽实在太多了,可又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乔初不是凶手。

    “白姑娘,等一下!”

    身后一道女人的浅淡的声音让二人步子一顿,回头看去,见绿绮穿着一身宽大的衰衣丧服朝着二人追了出来。

    段长歌略一挑眉看着白寒烟,勾唇道:“找你的”

    白寒烟看着缓步而来的绿绮,歪头想了想,道:“应该是。”

    段长歌笑了笑,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温柔的道:“那我去前面等你。”

    白寒烟对他笑得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眸光怎么也收不回来,感觉绿绮走近了才缓缓回头,沉声道:“怎么,绿绮姑娘可是找我有事”

    绿绮看着段长歌的身影一晃,消失在回廊拐角,不由得勾唇一笑,略带讥讽道:“白寒烟,你还真是命大,之前乔初对你百般相护,现下,你更是和段大人旧情复燃。”

    白寒烟面对她尖锐的嘲讽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不想解释,他们的误会对于白寒烟来说,并不重要,素白的面上沉凝淡然,道:“怎么,绿绮姑娘唤住我莫不是就是要讽刺挖苦我一番”

    绿绮顿了顿,垂下头面色肃然,全没有了刚刚的讥讽之态,在抬眼时,目光沉沉地落在白寒烟的脸上,她咬着牙道:“白寒烟,你我那日的赌约可不可以作废”

    白寒烟一怔,她到没想到绿绮竟是为了此事而来,眼波流转间一抹笑意盈入眉梢,勾唇道:“怎么,莫不是你没信心了,害怕在常凤轩的心头你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面对白寒烟略带讥嘲的语气,绿绮难得的没有出口反驳,而是沉默着,许久她似乎幽幽一叹,眉宇间竟然有了一抹慌张,道:“他变了,这段时日,我越来越发现,在他心里,他父亲当年死去的真相,和绮罗族当初与乔初母亲的约定,似乎更重要,我,我对于他来说,比起他们并没有很重要。”

    “所以,你害怕当初在常府之时,你暗中杀了他的孩子一事暴露,他会因此而疏远你,甚至记恨你”白寒烟挑歪头看了她,双眉似蹙非蹙间,一双明眸目光流转。

    “你,你……”绿绮惊呼出声,一双手




破绽(三)
    男人的声音惹的相拥的二人心里一惊,回头寻声瞧去,却见回廊尽头缓缓走出一个黑影来,即便此刻日光温暖,回廊下有花木掩映,廊檐深深,那黑影正绕过朱红木柱,向着二人走来。

    看见来人,白寒烟倏地的紧张起来,连身子都紧绷起来。

    “是你,莫云……”

    段长歌感觉得到白寒烟的紧张,微侧过身,伸出手,揽住了白寒烟的腰,保护性的护在身后,抬起秀而长的眉,瞧着全身都隐在黑色罩子里的人,低低地笑道:“好久不见了,莫云。”

    莫云黑纱后的眼落在二人身上,目光灼灼笼在他们身上,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段师兄,确是好久不见了。”

    莫云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来,白寒烟揪着段长歌衣袖的手一抖,吃惊的微张红唇:“你们也是同门”

    莫云勾唇嗤嗤的笑出来声,声音如如寒冷秋雨,浅浅凉凉:“我哪里有这个福分,只不过十多年前便跟在主子旁边,让我沾了个光,和无涯老人学了一身本事罢了。”

    段长歌抬眼瞧着他,清亮的眸子泛着精芒,薄刃般的唇角扬起,明亮地一笑,连周围的日光一时都淡了好些:“乔初被抓,此刻最担心的人应该是你,况且王昕可是将你当同谋看待,只是没有证据,现在你专程寻我,可别说是来找我叙旧的”

    莫云眯着眼仔细观察的段长歌,微微绷紧的面颊一片阴沉,他眉眼亦是墨黑,忽然冷声问道:“段大人,我问你,你为何要帮主子申冤”

    莫云一瞬不瞬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白寒烟顿时了然,原来,莫云自始自终都不信任段长歌,白寒烟抿了抿唇,偏头看着他的侧脸,眸心存了一抹沉着,不只是莫云,连她也的确搞不清楚他此刻的心思。

    他们原本是仇人来着,乔初当初一味的想要段长歌生不如死,不惜下了一番血本,他不是不知晓,而此刻段长歌的相帮的确有些耐人寻味,纵使他们师出同门,可二人的决裂也是众所周知,白寒烟不相信段长歌会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大度到此刻他仍旧怀疑她和乔初有暧昧,还会出手想帮。

    更何况,放虎归山,乔初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迟早是个隐患,白寒烟有些担心。

    许是感觉到了白寒烟的凝视,段长歌略一偏头便对上了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白寒烟心里一颤,却感觉到他的眉眼在一抹探究后,满含温柔,嘴角略微勾起,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却似乎蕴含了无限深意在内。

    这一刻,段长歌似乎很高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转而瞧着莫云,沉了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帮他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别人许是不知,你该是最了解的。”

    莫云纱幔后的眼底一番变幻莫测,良久,他开口嘶哑着声音道:“不错,我的确最了解,不过我也了解段大人的城府,我想此番,段大人也是有所途的,只是不知道段大人心里所想是不是和莫云想的一样,所以,想要证实一下。”

    段长歌闻言扬起好看的眉梢,兀自认真的点了点头,双眸一片明亮,似乎氤氲了点点笑意,他勾着唇道:“不错,我也是为了那个人来的,这也是皇帝的心思,不过最后他能够落到谁的手中,我可就不确定了。”

    莫云闻言一阵默然,眉宇间似有所动,垂目沉吟道:“所以,皇上又派了王昕来”

    段长歌缓缓松开了白寒烟,抬腿向他走去,身后的白寒烟急忙伸手想要抓住他,手停在半空中,又无力的顿下,她知道,乔初是他和她之间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她一味的查出真相,她倒是有些害怕。

    在抬眼间,段长歌已然走近了莫云的身旁,微微低下头,声音被他在唇齿间很低:“你知道,他事为何这么恨我,我将那个人还给他,自此我们两不相欠,此事完结后,你回去告诉他,倘若他还要想打白寒烟的心思,就别怪我无情了,乔初的手段狠厉,可我段长歌也不是吃素的。”

    莫云立即抬眸看着他,眼底一沉,紧接着又黯下去,而后又渐渐腾起光彩,他舒气一般叹息:“莫云明白了。”

    段长歌轻轻笑了笑,抬手潇洒的抖了抖袖子,才转回身,瞧着一脸茫然的白寒烟他笑意荡漾在唇边,快步走向她,索性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挑眉道:“走吧。”

    白寒烟一时没有答应过来,拧着眉反问道:“去哪儿啊”

    “当然去见八夫人了,你不是还有问题想要问她么”段长歌看着她笑着道。

    白寒烟瞧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她要查真相,救乔初而生气,眉间也酝开一抹笑意来,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二人转了一个方向,便朝着八夫人的寝殿走去,身后的莫云冷不丁的又闷闷道了一声:“等一下。”

    白寒烟被他这这一呵斥,惊的又浑身紧绷,手在袖子里握的紧紧的,她总怕莫云在段长歌身边说出点什么来。

    &



调查(一)
    段长歌不在回答白寒烟的问题,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双潋滟的乌眸尽带着一丝警惕,几许深情。

    白寒烟没有在继续追问,她相信段长歌,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

    有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段长歌低叹一声,伸手替她掩在耳后,白寒烟顺势偎进他的怀里,心里也是无声的叹息,有些事迟早是要真相大白的,她隐隐的感觉到,真相,离她越来越近了,不是刻意隐藏就能掩盖的住的。

    二人去八夫人寝殿之前,特意绕到偏僻亭子旁,去看了一眼莫云所说的那口水钟。

    亭子里一片寂静,只听见水钟泄水漏出的滴滴之声,它代表着时间的流逝,即便努力伸出手,想抓住它,却什么也抓不住,徒留一场苍白的梦。

    白寒烟走近那水钟前,俯身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这水钟有什么异样,回眸看着段长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疑惑:“这水钟现在没什么问题,就算它真的有问题,恐怕现在也查不出踪迹了。”

    段长歌走近了,抬眼看着水钟泄下的流水,时间一滴一滴的流走,嘴角微微勾起,忽然,星眼一睁,冷然无比:“乔初的怀疑不会没有缘由,倘若这口钟真的有问题,那么九奶奶死的那夜,有人故意调整了时间,从而误导了时间,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误导乔初的究竟是什么”

    白寒烟沉眸思忖着他的话,半响,她道:“莫云说,九奶奶出事那天,乔初是准备去找九奶奶摊牌,让九奶奶履行当年和他母亲的约定,可奈何那夜他阴差阳错的竟没有去成,之后,九奶奶便被人杀害了,而常凤轩和莫云也验过尸身,九奶奶是被冰柱样的利器刺入头顶而死,是王昕接手的此案,他认为这种武功的,当时现场只有乔初一人,所以,毋庸置疑的便认定他是凶手了。”

    段长歌轻笑一声道:“会这种武功的人,可不只她,绮罗族的功夫大都成于一脉,多多少少都会相似,只怕,这一切设局都是为了他乔初。”

    白寒烟立刻领会他话中的深意,凝声道:“你是怀疑是绮罗族内部的人做的,莫不是,是绮罗族有人不想让他履行约定,又或者是那个人”

    段长歌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偏头看着她,挑眉问道:“寒烟,你可还记得,乔初当初是和谁来到这个凉亭的,又是谁故意让他以为当时的时间,是水钟显现的时间”

    白寒烟脸色一顿,抿唇道:“你是说……岁寒”

    随后,她又急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会是她,岁寒是九奶奶的女儿,她没有任何理由杀害自己的娘亲,更何况……”

    段长歌温柔的看着她,白寒烟在他的凝视下渐渐垂下眉眼,咬了咬唇没有继续说下去,段长歌低叹一声,走到她身旁,伸手笼住她的肩头,替她说完未说的话:“更何况,你也从心里相信她,对不对”

    白寒烟抬眼看着他,一双晶莹的明眸里隐隐生辉,她摇了摇头道:“长歌,我更相信我的父亲。”

    段长歌静静瞧着着她粉白的小脸,忽然笼起双臂将她拥到怀里,喃喃道:“寒烟,有些时候,人的心境会变的,识人,辨人需得用心,凡事不能太过感情用事。”

    白寒烟倚在他的怀里,抿紧了红唇没有言语,眸子越过他的肩头怔怔的落在那口水钟上,感情用事,想来是吧,大概是因为她从心里便没有怀疑过岁寒,毕竟,她也是个爱而不得可怜的女人。

    白寒烟想,用情至深的人应该都不会太坏。

    “放心,长歌,我会查清楚的,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那个隐藏在泥土中的真相,我都有权利将它挖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段长歌缓缓直起身,看着眼中闪着波光的女人,低低的笑了起来:“不错,这回倒是有些在贵阳府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推官,该有的样子了。”

    _

    二人来到八夫人的寝殿时,夜色已然弥漫而至。

    皇城里不知何处响起了几声狗吠,着实有些罕见,天上的月藏入云后,人间灯火也渐次升腾,天地间一片迷梦的白雾弥漫,夜越来越浓,黑寂俯罩一切。

    白寒烟和段长歌来到八夫人的寝殿外,还未开口言语,守卫的鬼面侍卫便朝着他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道:“八夫人已经在里面久等了”

    白寒烟微惊,偏头看着段长歌,低声道:“原来八夫人知道我们要来”

    段长歌黑眸一转,一抹暗沉便如同化不开的夜色,他朝着寝殿大门一路望过去,微微勾了勾唇,邪魅,道:“如此便更有趣了。”

    寝殿庭院左侧有一汪池水,上面落着一方水阁,池水旁有奇石,又有杏花正开得好,落花点点,秀雅清幽,颇有十里杏花掩茅屋、九曲碧水绕人家的气象,在夜色里分外撩人。

    八夫人坐在水阁之上,头上阁楣上高高地挂了几盏红灯笼,幽黄的灯光在冷风中飘摇晃动着,一塘的莲叶,一塘的风,吹动了八夫人已然花白的发,倒有几分凄凉之意。

    白寒烟和段长歌走近了水阁旁,见她仍怔怔的看



调查(二)
    段长歌一番话一出, 白寒烟知道,他自始自终都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

    八夫人神色微变,干枯的手顿在半空,有风从指缝间流走,她浑浊的双目微微眯起有些放空,似乎回想到了久远的往事,这段时间,她似乎很容易想起以前。

    “八夫人,还是根本就你知道杀人的真正凶手是谁”段长歌的凤目清亮逼人,口气霸道,咄咄地看着她。

    八夫人终于自往事的回想中醒过神来,缓缓抬起眼,一双极有神且犀利的眼睛缓缓从段长歌身上一转,已微有凄然,她收了手,佝偻的身子颤了颤,弯身向地上席地而坐,似乎是累了,连面容满满的都是疲倦之色,动了动布满褶皱的嘴,她似乎又是答非所问:

    “人们都说喜欢回忆的人,就表示她已经开始变老了,这段时日,我总觉得往事历历在目,哎,有时候在原地回头望去,才惊觉自己已老了,也许这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段长歌眯着眼凝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探究和戒备,八夫人也瞧见了他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年轻人,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无涯子才会不顾及师徒之情杀了你。”

    白寒烟心口一颤,想起无涯老人不留情面的杀戮,她就一阵阵胆颤心惊,心头全是寒意,她知道,无涯老人为了乔初暂时会放过段长歌,可保不齐,还会再次动手。

    “那是我们师徒同门之间的事,不劳八夫人费心了。”段长歌神色淡淡,并没有多大起伏。

    八夫人坐在地上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点了点头:“对,原本就是你们之间的事,别人是管不到。”

    “无涯老人恐怕是奉了九奶奶的意思杀人吧”一直在段长歌身后的白寒烟忽然开口,惹得段长歌个八夫人同时侧目。

    “祭祀那天,我是亲眼所见,九奶奶对岁寒使得眼色,不然,指引长歌去那条死路的人为何会是岁寒”白寒烟道出心中所疑,九奶奶要杀段长歌,目的很明显,自然是断了皇帝在绮罗族的耳目,而她敢如此明目张胆,只因她仗着有保命符在手,恐怕便是那个二十五年前的秘密了,只是岁寒在此事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一阵静默,三人都未言语,各有各的心思,良久,八夫人低垂着眉眼,低声喃喃:“岁寒……”

    说罢,她又悲戚一般的摇了摇头,勾唇笑了笑,确是满嘴的苦涩,白寒烟很惊诧她为何会有如此表情,九奶奶常年闭关,岁寒一直在身边护法,他们之间应该不常联系才对。

    “回去吧,你们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抓紧时间去查,真相……它一直都在那儿。”八夫人的头一直是垂着,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低,很嘶哑,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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