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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乔初和白玉比肩走到永乐帝大军的辕




面圣(二)
    绮罗族外山谷内的晨风烈烈,吹得帐子响的厉害,虽然乔初与永乐帝面对面坐着,晨光万丈,永乐帝的脸微垂,乔初也瞧不出他脸上是究竟什么神色,帝王的心思最难揣测,他想,大抵也是不会好了吧。

    一直坐在乔初身后的白玉感觉到帐内气氛异常紧绷,好像一根随时都会崩断了的弦,他紧张在乔初身后用眼角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只觉得眼前这二人好像是已经被点燃的惊雷,随时都会爆炸。

    良久,良久,永乐帝在金光灿灿中抬起脸,布满褶皱得眼中陡然涌出许许多多疲倦与哀伤,仿佛一瞬间,他便从青年到了暮年,就这样走完了一生,此刻老态龙钟,他微微吐了气息,声音低得似是自言自语:“你怪我,我知道。”

    听了他的话,乔初嗤笑一声,永乐帝的声音似乎在发着抖,几乎让乔初听不见也辨不清他在说什么,可乔初心底却清楚的知道,永乐帝说的是何。

    “你做的错事太多了,欠下的债也太多了,难道你就不想着对令你歉疚的人……进行偿还么”乔初盯着他瞧,想从他的脸上瞧出一丝后悔的神色来。

    可是,没有。

    永乐帝双眼低垂,像是累极了一般瘫软在桌子上,乔初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着,看着他斑白的双鬓,还有浑浊的双眼,写满了沧桑的故事,可是他脸上除了一点悲痛,和残存的戾气,在没有其它。

    乔初袖子里的手亦在微微发抖,是从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期待了从永乐帝这个高高在上的君天子身上,不切实际的期待着他会有一丝丝悔意

    还真是可笑!

    “我朱棣这一生做过的事从不后悔,从始至终我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最想要的,我想得到的,所以即便我死了,也绝不后悔。”

    永乐帝的眼矍铄无情,看着乔初微微一笑,乔初知道他这张没有半分笑意的笑脸,从他登时帝王之位开始,他就没有了七情六欲。

    “呵!”

    乔初在他话落尽时便低低的笑着,嘲讽一般,不知是嘲笑母亲,还是自己,还是眼前这个活的自私的人。

    “很好,我与你终是无话可说。”

    乔初倏地站起身,不看他一眼起身便往外走,白玉急忙起身亦步亦趋的紧紧的跟着他,看着他飘荡的衣袖,白玉颤颤的伸手去够,眼看着大哥的衣袖被他抓在手心里,身后那个可怕的老人陡然出声:“你可以走,但是他不行。”

    乔初顿了脚步,白玉的手也顿在那里,白玉看着乔初缓缓转身,看着他眼底浮出悲绝的神色,白玉的心便沉了下去,他满眼祈求一般的望着他,他道:“大哥,你……又要再次丢下我么”

    乔初心里隐隐作痛,母亲临终的托付似乎依然回想在耳畔,她的声音犹如磐石一般压在了他的心里:“初儿,娘亲去了,这一生亏欠了你,可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他还太小,上天对他太过残忍,你不要丢弃他。”

    乔初低眉看着眼前这一母同袍的弟弟,深深的吸一口气道:“白玉,有些事你得自己做决定。”

    白玉急切的摇头,仍是满含期待的看着他,不断的摇头:“大哥,你不要丢下我一人……我的亲人只有你了。”

    乔初心头被白玉的话震的顿顿的痛,目光错过他,看向桌旁的永乐帝,他依旧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仿佛睡了过去,,整个人透出一种仿佛冰冷摄人的气息。

    乔初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给白玉做解释,可如今,白玉的命运他委实不能操控,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白玉,在这个尘世间,你不只我一个亲人,你还有最亲的人在。”乔初双手握着他的肩头,手下不自觉的用力。

    白玉皱眉微微吃痛,却没有出声,只是焦灼的看着乔初,他不解他的话,他在这世间最亲的人除了大哥,还会有谁……

    “你身后的那个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乔初最终还是开了口,握着白玉的手缓缓送开垂下,似乎力气用尽了一般。

    白玉闻言先是一怔,又是一惊,而后他回身瞧着那个穿着普通却满眼肃杀的老人,永乐帝也在同一瞬间睁开了眼,对上白玉的视线。

    这一眼对视,让白玉忽然踉跄了一下,心头的感觉便由震惊便成了惊惧,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比起外婆离去的时候还要怕,比方才同那个阴狠的女人走时还要怕,惶惶然的……白玉竟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

    是眼前这个老人么

    “白玉,如今你的路该由你自己走,在地下城那二十五年里,外婆也曾教过你这俗世朝堂,你也该知晓他的身份,以后的路究竟如何抉择端看你自己。”乔初在他身后沉声开口,每一个字似乎都敲击在他的心头之上。

    白玉似乎接受不了,他胸膛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用手捂着头,恍然感觉这一天所经



入诏狱(一)
    白寒烟抬眼看着紫嫣和段长歌林之蕃的爱巢,是一幢灰色石屋,篱笆围了一落院子,茅檐低小,碧绿色的嫩草铺了一地,中间涌出一条青石小路,一条清溪从房后漫出而过,间或有野花点缀,当真是山野烂漫,一派自然。

    既温馨又古朴。

    “可惜,你们二人成亲之时我未能来观礼,没能亲眼见证你们的幸福。”白寒烟含笑着握着紫嫣的手,眼底是最真诚的祝福。

    紫嫣回握住白寒烟,脸上漫起了红云,偷偷的睨了一眼一旁傻笑的林之蕃,眼中却藏不住的幸福之意:“我本来也是想等着你归来的,可是相公他……”

    白寒烟瞧着她咬着嘴唇一脸娇羞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之蕃,他等不及了……”

    此话一出,紫嫣更是羞的脸通红,林之蕃却挠着头不停的傻笑,白寒烟含笑的看着二人,紫嫣这次选择了一个能够温暖她一生的男人,算是苦尽甘来。

    而林之蕃的确是能够给她幸福的良人,女人便如一朵孤独飘荡的花儿,即便始终静美,始终芬芳,始终醉人,但最终也要男人最真心的呵护才能长久芬芳,紫嫣能如此幸福,白寒烟替她高兴,也……着实艳羡。

    林之蕃看着白寒烟,忽然正了神色,凝声道:“寒烟,你怎么回来京城了,这一年你和乔初究竟去了哪儿,段大人……你可曾遇到”

    提起他,白寒烟心头一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寡淡下来,虚茫得像阴雨连绵的天色中勉强灿开的模糊月晕,良久,她低喃道:“长歌,我与他这辈子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磨难,一年前的诛心还不够,如今,还要再一次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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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渐渐西沉的日头把房后溪水镀上浅浅的金光,波光荡漾,金芒闪耀。溪边的白寒烟,周身也披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林之蕃缓缓向她走去,脚步声惊醒了她,她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林之蕃扯唇笑了笑道:“你来了。”

    林之蕃俯身坐在地上,低低叹息道:“你放心,段大人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此番不比一年前,岁寒虽是朝廷侵犯,可她毕竟不比你让他来的缩手缩脚。”

    白寒烟望着金光闪闪的溪流,眼中渐渐浮出雾气来,苦涩从嘴角蔓延,她咽了咽道:“他原本是个意气风发的贵阳都指挥使,又是异姓侯爵,如潜龙在渊,自有一种倨傲不羁的气势。可自从遇到我之后,他的日子便过的不好,每每不是刀尖舔血,便是险些丢了性命,想来,我就是个灾星。”

    “寒烟,你别这么说。”林之蕃也将目光落在溪水上,目光悠远道:“我特别理解段大人的心思,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就像我之于紫嫣,倘若她有危险,我也定然会舍了命救她,在爱情中,都是傻子。”

    白寒烟抬手抹了一把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真的是个傻子。”

    林之蕃摇头笑了起来,也替二人感叹,白寒烟却陡然沉了双目,从溪流旁站了起来,头顶上的残阳似血洒在身上,滴滴犹泣,这光景……仿佛这一生就要走到尽头了。

    “林之蕃,在替我办一件事。”她转身看着地上的林之蕃,眼中带着恳求:“最后一件事。”

    “好。”林之蕃答应的干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为了你,我也可以舍命,这是我欠你的。”

    白寒烟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在屋内忙碌晚饭的紫嫣,她轻声道:“你现在有了牵挂,这条命是她的,你不欠我什么,林大哥,谢谢你。”

    林之蕃抿唇不语,看着紫嫣的身影,眼中一片柔软,白寒烟接着道:“我想要见岁寒,你帮我安排。”

    林之蕃回身看着她,担忧道:“你莫要再做傻事,你要想想段大人!”

    “放心,我只是想要见她。”

    白寒烟淡淡的说着,声音没什么波澜,将目光重新放在波光粼粼的溪水上,有鹅卵石泡在清澈的溪水里,分外明净,风过,林之蕃后院的海棠花被扯下花瓣,一瓣瓣粉红色的荡在溪水中,着实美丽,如此良辰美景,他不在身旁,总是失了味道。

    白寒烟苦涩的笑了笑,却沉声道:“有些事,我想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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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林之蕃和白寒烟躲在锦衣卫诏狱不远处的巷子里,林之蕃微微探出身向外窥视着,白寒烟则穿成锦衣卫缇骑的锦服,腰上还挂着牌子。

    诏狱外几十个锦衣卫列成一对,在诏狱周围来回巡视,守卫极其严密。

    林之蕃皱着眉头道:“虽说京城最近没什么大案发生,但诏狱的守卫锦衣卫不曾放松过,却也从未有如此阵仗,现在的情形,虽不致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那么夸张,可从诏狱周围往来巡视的锦衣卫确是加强了许多,想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关在了此处。”

    白寒烟拢好衣物,整理好袖口,对着林之蕃淡然一笑道:“在不在里面,进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此刻,巡视的一对锦衣卫已经走到诏狱后,门口只剩下四个锦衣卫,白寒烟看准了时机,抬腿便要踏出巷子,却被林之蕃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他急



入诏狱(二)
    夜已经有些深了,一弯新月缓缓地从云层里半张娇俏的小脸来,将一丈清冷的月光透过狭小的铁窗,流泻在了诏狱杂草地上,只是这等惨淡的光芒,不但没能给阴森的牢房带来多少的光明,反倒更增添了几分的凄惨之意。

    而绿绮爬在地上,杂乱的发里微仰出苍白的脸,暗淡无光的眼底此刻因为白寒烟的话而微微亮出光芒来:“白姑娘……真的会有转机么”

    白寒烟点了点头,将身子贴在铁牢之上,沉声问道:“我问你,岁寒被关押在何处,你可知道”

    绿绮连连点头,急声答道:“知道,知道,她是被重刑犯,好像是被关押在甲字号牢房里,和相公关在一处牢房。”

    白寒烟沉眸想了想,转头看着牢房甬道尽头正是诏狱玄关之处,像十字路口一般,通往诏狱四个岔路,可甲字号牢房究竟在哪条岔路,她并不知晓。

    “我也不知在何处,一入诏狱,我和相公就被迫分开了。”绿绮低垂着眉眼,小声的啜泣着。

    白寒烟点了点头,对她叮嘱了几句:“我走了,绿绮我见你之事不准向外人道。”

    说罢,转身向玄关处走去,绿绮眼中带泪的看着她的背影,簌簌的掉着泪。而白寒烟站在岔路口,看着四条道路,她不免有些心急,究竟该走那条路

    白寒烟挣扎纠结了一会儿,甲字号牢房都是关押犯了死罪的要犯,当初灵姬兄妹就是关在此处。

    忽然,她眼波微转,脑中精光乍现,她低头看着地上石板道上的灰尘,其中有三条岔路灰尘都较为明显,该是这一天平锦衣卫来回在此处牢房提审的字数偏多,地上被鞋底落了尘土。只有偏右的那一条,灰尘并没有那么多,白寒烟轻轻扯了扯唇,看来,平时并没有人常来提审,定是关押要犯无疑。

    白寒烟向四周看了看,诏狱里被打的变形的犯人在奄奄一息的,而门厅里的锦衣卫似乎也有些恹恹的,大概是想着诏狱里面坚如铁桶,应当不会出差错,白寒烟眉眼一沉,无声的勾出一抹嘲讽,抬腿落步轻盈的向右边甬道里走去。

    如果说诏狱里,其它牢房的守卫在下半夜有些犯懒,可甲字牢房却是个例外,只因此处的守卫并非那些无能的锦衣的啰啰,而一排的皆是锦衣卫的缇骑。

    纵使是这等夜深人静之际,也不见一众锦衣卫有一丝松懈,牢牢地列队在甲字牢房外警惕的守卫,任何人想要躲过如此多的锦衣卫,靠近牢房都是件难如登天之事。

    白寒烟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想了想,还是抬腿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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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诏狱外,林之蕃焦急的守在巷子里等待着白寒烟,只觉得头上的月渐渐西移,可白寒烟去了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他不免的有些担忧心急,又不敢贸然行动,怕他这一乱会打乱了她的计划。

    就在林之蕃心急如焚的时刻,耳旁传来一阵驳杂的脚步,那声音沉重的像自远处一点点渗来,却令林之蕃顿时耳间嗡嗡作响,他在巷子口微微探出身,远远的就看见诏狱门口一阵人头攒动,皆是锦衣!

    林之蕃心蓦地一紧,替白寒烟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强行稳下心绪,贴在巷子里屏息倾听着诏狱外的动静。

    为首的人正是锦衣卫千户王曦,他着了千户官服,自是不比百户时的气度,眉宇间一股威严震慑着众人。

    门口的四个总旗低下头诚惶诚恐,王曦嘴唇紧闭,听四人诉说完,脸色黑沉的犹如暴雨将至。

    “愚笨!”王曦怒不可竭,低声咒骂一声,四个守门锦衣卫惶然的跪下去,身后有锦衣卫上前将其押了起来,而就在此刻,王曦耳廓微动,忽然摆手示意这几个锦衣卫罢手。

    锦衣卫僵在原地,顿时一片静谧,而诏狱不远处的大树后有一人的脚步声也随之顿下,林之蕃冷眼瞧着这一切,越发的屏住呼吸在暗处窥视着。

    王曦示意锦衣卫分散开来,朝着诏狱前的那棵老树悄无声息的包抄而去,此刻从诏狱里面也里跑出一队锦衣卫,众人纷纷堵了老树后的唯一去路,他们警惕的围绕成圈子慢慢的逼近,脚步声尖锐的响彻了上空。

    林之蕃不禁捏了一把汗,那里隐藏的人此刻被锦衣卫包围,是断无生路,只是不知那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段长歌

    忽然,老树树枝微动,从里面跃出一个黑衣人来,那人如一把利箭横空而掠,脚踏树枝跃至树顶,人似敛翼飞鹰,稳稳立在那颤巍巍的树梢上冷眼环望,看着脚下的锦衣卫,他冷笑一声,纵臂便向夜空飞略。

    王曦怒斥一声,拔出虎头刀纵身而起,长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清风,吹舞起宽大的衣袂,他朝着那黑衣人迎头砍去,那黑衣人见状,手持一柄玄黑宽刀,见王曦持刀砍来,身形丝毫未动,刀不出鞘,仅以刀鞘相挡,只听得”铛”得一声,刀鞘相撞,那人非但未被逼开,反而往前迈了一步,越发逼近了王曦,右手一甩,刀鞘脱刀而出,一下子撞在了王曦的肩头上,



入诏狱(三)
    即便是诏狱里如此昏黄的灯火下,白寒烟依旧能感觉到铁牢里的两双眼刀如针芒一般向她扎了过来,让她感觉如针芒在背。

    白寒烟紧张的握住袖子里的拳头,努力的稳下心绪,好在,他二人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当众识破她的身份。

    “这二人身份特殊,你既然是奉了王千户之命而来,我们也不好驳斥,你有什么问题就在牢外问便好,我们可退到一旁不会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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