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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为首的锦衣卫缇骑微侧身,对白寒烟让出一条路来,白寒烟轻轻笑了笑算是示意答谢,抬腿便向这两间牢房走去。

    两间牢房紧挨着,白寒烟先见了常凤轩。

    常凤轩此刻身上也受了重伤,看来锦衣卫给他用了刑,好在此刻他的精神尚好,并没有牢房里应有的萎靡,他瘫坐在干草中间,抬起眼皮,饶有兴味的看着忽然造访的白寒烟,讥唇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冒险到诏狱里,莫不是……为了见我”

    白寒烟敛下眉冷眼看着他,闻言轻嗤了一声道:“我不是为了你来的,只是替绿绮来看看你,瞧你此刻的模样倒是挺自在的,只是可怜了她。”

    常凤轩脸色瞬间大变,忽的从牢房里窜起来,伸手去抓住铁牢外的白寒烟,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常凤轩双目猩红的盯着她,咬牙道:“绿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白寒烟见他的此刻的神情,还感觉到他有几分真情在,别开脸淡淡道:“放心,她死不了。只是很惦记你。”

    说罢,她不在理会常凤轩,抬腿向另一间牢房走去,脚下锦衣卫的快靴轻轻地蹬过地面,她一抬眼便看见了铁牢后的岁寒。

    岁寒看见白寒烟这幅模样出现在诏狱里,并没有多意外,眼波一转她冷笑了一声:“你到底是来了。”

    白寒烟皱眉深看了她,微眯起眼,似乎是在她脸上看出来点什么一样:“你知道我会来”

    铁牢里的岁寒并没有狼狈之色,发丝被笼的姣好,身上也没有受伤,她看着白寒烟微微直起了身子,勾唇邪魅一笑:“人啊,终究是为了自己而活,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你也好,你父亲也好,都是如此。”

    白寒烟倏地抬腿向铁牢靠近,身子几乎贴在铁牢之上,向岁寒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岁寒,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二十五年前,我父亲为什么会到绮罗族,又为什么会和清寒扯上关系,这和我父亲之死有没有关联”

    岁寒轻轻笑了笑,身子因为这一动作而轻轻颤抖,她挑着眉梢睨着她,道:“你的问题可真多,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了”

    白寒烟微红了眼睛,然后,这双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水雾:“我父亲的一生,我参与的很少,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自绮罗族回来,我隐隐感觉到,父亲的死,在绮罗族就是个开端。”

    岁寒听到白寒烟的话,双眼就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白寒烟只觉得她的双目如电,仿佛能劈开暗夜,更加肯定了岁寒一定是个知情人。

    “母亲曾说过,这世间情字便是哥害人的东西,姐姐就是因为沾染了才会被它害死,也害死了别人。”

    岁寒忽然收了视线,模糊不清得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白寒烟一阵颤栗,她这话究竟是何义

    岁寒忽然捂住唇讥讽一般笑出了声来,眉梢高扬,一脸的盛气凌人:“只可惜,真相与否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你也活不了了。”

    白寒烟身子一顿,她竟然知道她中毒之事,岁寒似乎看透了她一般,微扬起高傲的头颅,倨傲道:“不错,我当然知道你中毒了,因为这毒就是我怂恿无涯子下的,就像……当初我利用常凤轩的命来威胁我那无用的哥哥自杀一样,很容易。”

    白寒烟沉了眉眼,冷声道:“岁寒,你终于肯承认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姨母,和哥哥了”

    “是我做的,我绝不会否认,可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承担。”岁寒在地上换了一个姿势,说的云淡风轻。

    白寒烟皱了皱眉,凝眸思忖了一阵,沉吟道:“你是说……你母亲不是你杀的。她的确是自杀的。”

    岁寒神情有一瞬的悲哀,头抵在石壁上闭上眼,她道:“母亲自始自终都只偏心于姐姐,到死了也为她的孩子筹谋,我一直都是多余的,她也从未信任过我,甚至处处提防我,从未将我当成女儿一样看待,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逼的……”

    岁寒恨恨的睁开双眼,脸上有一股子阴诡的戾气浮动,抓握的十指却越攥越紧,连指节都泛了白,眸中的恨意和怨毒,已是无可掩抑:“天知道我有多恨!我也想杀她,只是下不了手罢了!我给过她机会,只要她肯听我的,我可以侍奉她终老,只可惜,她心里只有她的大女儿,和她的孩子,最后,竟然不惜了结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他们,母亲她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苦涩,那笑容也变成了仇恨的冷笑,眼睛算是猩红恨意,她的脸已经完全被仇恨扭曲了,变得狰狞。

    “我真




入诏狱(四)
    白寒烟如此卑微的一跪,倒是让纪挽月着实吃了一惊,不禁倒退了一步,而她身后的王曦和一众锦衣卫也怔了一下,立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纪挽月面色一滞,脸上的笑意便一点点的淡了下来,凤目如鹰目犀利,冰冷地盯着白寒烟。

    “寒烟,你这是何意莫不是你深夜来我诏狱里,根本是别有所徒”

    屋内寂静了许久,便是王曦和锦衣卫的机灵也灵醒起来,气都不敢大声的喘。

    白寒烟跪在地上,双目沉如古井,唇抿的紧紧的,她对着纪挽月伏地而拜,恭敬的道:“纪大哥,今夜……寒烟着实欺骗了你。”

    纪挽月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白寒烟,那犹如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孔,最终还是融化下去,他对白寒烟始终狠不下心肠,低叹一声,纪挽月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道:“寒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能给你善后,他段长歌能做到的,我也能为你做到。”

    白寒烟低下眉牙齿死死的咬住红唇,心中对纪挽月的愧疚越发厉害,可想起那个人,她却不得不去救,想了想,她抬起头对纪挽月道:“纪大哥,今夜寒烟不是一个人来的。”

    纪挽月眸心一紧,目光越过白寒烟看向被锦衣卫带走的那个黑衣人,此刻已经被关进了丁字号牢房,此刻来未来得及审问,纪挽月心中因为白寒烟的话有了计较:“他是你带来的。”

    白寒烟点了点头,可纪挽月却不是好糊弄的,对她话中得真假存了质疑,微眯起眼,他狐疑道:“寒烟,你何时认识了那个黑衣人,可是在绮罗族”

    白寒烟知晓他的试探,不动声色道:“并不是,是在锦州时认识的。”

    顿了顿,她知晓这话并不能解纪挽月的心疑,又道:“夜探诏狱的确是为了见岁寒,可此番我不只带了他一人,我还带了柳随风,他此刻藏在了诏狱外不远处得巷子里,”

    纪挽月脸色稍稍放松,一摆手王曦立刻会意向外查探,白寒烟抿了抿唇,等待着纪挽月的反应。他们只是不放心我一人来诏狱里。”

    纪挽月负手而立,目光沉凝,仍紧紧的落在白寒烟身上,心中一番纠结计较后,纪挽月忽然伸手抓住白寒烟的手腕,拉着她大步竟直走出了诏狱,白寒烟一边挣脱着他,一边回头看着黑衣人被关押的方向,急道:“纪大哥,你……”

    “别说话!”纪挽月没有回头只是低吼一般说了一句,白寒烟瞧着他的狠厉,没有继续言语,只是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出了诏狱的大门,纪挽月禀退了左右,才松开白寒烟的手腕。

    此刻,王曦擒着藏着巷子里的林之蕃也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林之蕃微仰起头看着白寒烟,而后者不免痕迹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大人,这柳随风果然在巷子里埋伏着。”王曦一把将林之蕃压在地上,对纪挽月道。

    纪挽月瞄了一眼地上面容粗犷的林之蕃,没有言语。白寒烟心口跳的厉害,这林之蕃得身份可是前任锦衣卫千户,而如今改头换面,好在他的身份还没有公开,否则,林之蕃必死无疑。

    “寒烟,你可真是让我头疼,那个黑衣人他可是嚣张的很,打伤了我好几个弟兄,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费了一些力气才擒住他的,岂能说放就放。”

    纪挽月面色微沉,语气也重了些。

    林之蕃眼皮微颤,他此刻虽然搞不懂白寒烟的心思,可却听着纪挽月的话而知晓,白寒烟是想要救那个人。

    “纪大哥,他是为我而来,本就是无辜受牵连,若为我在牢狱里而受罪,那么我……”说着,白寒烟慢慢抬起臻首,委屈的眼泪扑落落的掉落,白寒烟抬手点缓缓拭泪痕,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柔弱。

    纪挽月眸色一顿,只觉着一颗心也随着白寒烟的泪给揉的碎了。

    “我对他愧疚万分,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白寒烟今日完全未着妆,头上的锦衣卫德帽子方才从诏狱里被纪挽月拉扯出来时,不知道掉落在哪儿了,墨黑一般的青丝流泻而下,飘荡在身后,而双鬓的发丝有几缕略显散乱,素颜梨花带雨,真是楚楚可怜。

    林之蕃低垂的头,只觉得眼皮又是一跳,心中对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他究竟是谁,白寒烟为了救他竟然不惜连美人计这种老套的手段都用上了。

    白寒烟一边抹着泪,一边观察着纪挽月的神色,果然,他的眉目随着白寒烟的泪珠儿而紧皱在一起,她低不动神色的垂下眼继续流着泪,虽然美人计老套,可她笃定了会对纪挽月有用!

    白寒烟心中的愧疚又深了一分,可是那个人她又必须得救,不得不对纪挽月狠下心肠!

    “好了,寒烟,你别哭了。”纪挽月上前,一只手拦着她的肩头,一手替她拭去泪痕,看着她幽幽一叹道:“寒烟,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此事我来想办法。”

    白寒烟闻言眼中亮起波光,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纪挽月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我几时骗过你,只是今夜恐怕不行,我做做样子连夜审他,明日一早我便放了他。”

    白寒烟眼睛微暗:“纪大哥,今夜不能让他和我一起走



搁置(一)
    诏狱门口外,天边破开轻云的一轮红日,从远处的群山之巅上升起,璀璨的阳光带着清晨的丝丝微凉,让人心生畅快,连诏狱旁杨昭栖身的那棵老树也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微微摇摆的翠绿如玉的树叶,在阳光中闪烁着剔透的光。

    纪挽月自白寒烟走之后,才缓缓从诏狱里走了出来,长身而立站在门口,目光紧紧的盯着白寒烟离去的方向,眼中情绪晦涩难懂。

    王曦站在他身后低垂着头不敢打扰,只是偷偷的用眼光瞄着他,可纪挽月的脸上根本没有表情,竟如呆滞一般的盯着前方,王曦此刻到时理解他的心思,幽幽一叹,轻轻小步凑近他,低声问道:“纪大人,就这样放那个人走了”

    纪挽月闻言缓缓收回视线,眉眼沉的看不透,好半天,王曦才听见他的声音涩涩的传来:“派人暗中跟着她们,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不可让她发觉。”

    “是!”王曦低头应着,转身便要退去,纪挽月却忽然又开口道:“告诉你手底下的人,昨夜的事若透露出去半分,杀!”

    王曦闻言一颤,纪挽月此刻身子微侧,目光阴冷,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寒光,只觉得不寒而栗,急忙低头应道:“卑职明白。”

    顿了顿,王曦低眉想了一会儿,有些担忧的启唇,试探道:“皇上那……,此次恐怕是个机会……”

    纪挽月烦躁的一摆手,王曦立刻噤声,他目光盯着前方,眼珠深沉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有些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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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东出,巷子间浮起蒙蒙暮霭,袅袅炊烟依依而上,不知谁家小院里不断有狗叫鸡鸣,烟火气十足。

    而此刻,林之蕃的心却紧张的揪了起来,看着庭院中那个阴沉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的男人,他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杨昭,你真是不该来,皇帝当日没有下令杀戮绮罗族,只是带走了岁寒和常凤轩,和清寒的尸身,就说明,他对绮罗族并不打算绞杀,未必会对绮罗族唯一的继承人,常凤轩下毒手。”

    白寒烟一语便道破了其中厉害,对于杨昭的行为,她只觉得太过冲动了,若闹到皇帝耳中,以他狠厉的心思,反而适得其反。

    杨昭却偏头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皇帝向来多疑心狠,你认为他真的还会念那一点旧情而饶恕整个绮罗族,你相信,我可不信!”

    白寒烟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辩解,可她隐隐的觉得,皇帝既然能够带走清寒的尸身,就说明了,他还是个念旧的人,最起码,乔初和白玉,他是念了十足十的旧。

    杨昭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眯双目审视一般瞧着白寒烟,面色中带了一丝狐疑,道:“怎么,白姑娘当初差点因为祭祀而死在了绮罗族,如今却事事为我族人着想,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白寒烟神色因他的话一怔,旋即她垂下眼睫,只是勾唇淡淡的笑了一声,道:“我只是不愿多造杀戮罢了,毕竟有些事分不清对或者错,至于心思,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心思……”

    “那样最好。”杨昭转头抬腿便要离去,路过门旁一脸警惕的林之蕃,他睨了一眼嗤笑一声,道:“白寒烟,你最好不要干预我,我要做什么事情,都和你没关系,是死是活,更没关系。”

    说罢,他抬腿错开林之蕃便要推门而走,白寒烟忽然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疾声道:“你去诏狱,不只是救常凤轩,还想救岁寒,对么”

    杨昭脚步一顿,身子也紧跟着一颤,没有动也没有言语,白寒烟上前一步,又追问道:“你想救她,是受了段长歌的意,对么”

    白寒烟在他身后顿住,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呼吸渐渐急促,脸色也因为微怒而变了微红,杨昭仍旧是不言语半分,她接着道:“昨夜,你是故事激怒纪挽月,也是故意被抓,都是段长歌的计策对么”

    话已至此,杨昭似乎松缓下紧绷的身子一般缓缓回身,颇为诧异的挑着眉头看着她,低声道:“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救我,如此岂不是破坏了他的计划!”

    白寒烟却是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悲伤道:“救你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点,是你方才告诉我的。”

    “我”杨昭一惊,此刻倒是来了兴趣,问道:“我何时告诉你了”

    白寒烟的眸却暗淡下去:“你被乔初关押起来,又怎么会知道我差点死在绮罗族,自然是救你的人告诉你的,我猜……一定是他。”

    杨昭闻言扬唇笑了笑,摇了摇头倒是赞扬道:“你倒是和以往一般聪慧,不过,有些事即便没有他我必须得去做,既然我们的目的一样,不妨合作。”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白寒烟垂眸有一股子悲哀在眸心里绞弄着,她轻声叹息:“纪挽月是何等聪慧的人,从你被抓他便怀疑你了,只怕段长歌的计划会落空,而且……皇帝也紧紧盯着他,他早就想拉长歌下马,只是一直没有由头了。”

    白寒烟忍不住心中焦灼,一年前开始,皇帝一直都在找理由夺了他的兵权,即便



搁置(二)
    此刻屋外的骤雨溅得屋顶青瓦啪啪作响,可到了白寒烟耳中却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身旁段长歌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她疯狂一般的环住她的腰身,禁锢着他,不让他离去,死死的抵在在他怀中,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留住,留他在她的臂弯里,再不离开,她悲怆哭泣道:“长歌,别再离开我,我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够了,真的够了……”

    段长歌长臂亦是紧紧的搂住她,眸心里一片复杂的神色,索性闭上双眼,在她耳畔痛苦的低喃道:“寒烟,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白寒烟挣脱开他,脸颊的面色痛楚,眼中夹杂着不知多少的害怕和不安:“你知道的,皇帝一直紧紧盯着你,一旦有一丝风吹草动,那么皇帝一定会趁机至你于死地,他多希望你死,一年前你就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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