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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岁月印吴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满乡之鹰

    此时已是残阳落山,形影暗淡,史一氓和祁心怡在中城寻了一家上等客栈,客栈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大匾,上书“洪昌客栈”,高大的门楼雕梁画栋,燕翅飞檐,甚是气派,两扇黑漆大门镶着一对金光闪闪的门环,走进院内,只见三进式大院,里面三座高楼,均为三层,彩灯高悬,金碧辉煌,是南昌城最好的客栈。

    史一氓和祁心怡让店小二给马喂上好草料,各选了一间上好客房,客房布置得舒适大方,放下东西,祁心怡央求着史一氓陪她逛街,史一氓不好拒绝,身上的伤口也已愈合,虽依旧隐隐作痛,但不影响逛街,史一氓一路上就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祁心怡高兴起来,现见祁心怡一脸的兴奋,自然求之不得爽快答应。

    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皓如银盘,月光如水银泻地,莹光朦胧,正值月中,街上人头攒动,扶老携幼,径往城西而去。

    祁心怡感觉奇怪,忙拉住一位老丈问清了情况。原来,此时正值中秋,南昌城每逢这一日,晚上亥时,必举行“竖神灯”活动,兴于明朝洪熙无年,已有两百年历史,神灯长达三十六米,由三截竹竿叠加组成,寓意竹报平安,节节升高之意。

    祁心怡见时间尚早,轻拉史一氓衣袖,兴奋地说到:“先去吃东西,一会去看竖神灯,一定好看。”史一氓没说话,跟着祁心怡信步往街里走。

    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橫街,与主路十字交叉,有近百米长,虽不算长却是人潮熙攘,灯火通明,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饭菜香味。

    祁心怡顿时兴奋地说到:“太好了,那条街上肯定有吃的,我听说南昌好吃的东西多,今日不可错过。”当下,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十字路口。

    只见那条街东西各半段,均是一样人声鼎沸,嘈杂热闹。祁心怡一指右侧说到:“先逛那边。”人已率先走进橫街。

    橫街两边排列着各式店铺,每一家店铺前都挂着成串的红灯笼,各式美味摆在门板上,商家大声招徕着客人,煎炒烹炸无所不有。祁心怡眼睛都看花了,只顾一路看下去,不觉已走到橫街尽头,却依旧没有想好吃什么,似乎什么都想吃,又什么都不想吃,她嘟起嘴巴,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扭头问史一氓:“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史一氓知道祁心怡已经没了主意,自是繁花深处自迷双眼,当下笑了笑也不点破,道:“饭庄真是不少,我看那家隆昌饭庄不错,临街四层,灯火通明,食客众多,生意显然极好,就去那家吧。”于是,两人折回身来到饭庄门前。

    店小二把手巾往左肩上一搭,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道:“二位客官,这边请,请跟我来。”店小二弯腰伸手指向楼上,率先引路。

    史一氓和祁心怡跟着上到二楼,二楼共摆放了二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坐了大半,祁心怡选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店小二用手擦拭着桌子问:“二位想吃点什么”

    祁心怡问:“你们这有什么”

    祁心怡没有江湖经验,说话自然随心所欲,那店小二见祁心怡初出茅芦,立即嘴角一撇,“嗤”地一声,面露不屑,说到:“我们店可是很有名气,生意向来是好的,凡是来南昌的,没有不知道我们饭庄的,姑娘是第一次来吧”

    祁心怡无端被人轻视,心头有气,冲店小二一瞪眼,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长剑,没想到店小二的胆子更小,立时吓得换上了一副笑脸,说到:“请姑奶奶息怒,我们这菜有麻辣藕片、风味烤卤、鄱阳湖狮子头、三杯脚鱼、竹筒粉蒸肠、藜蒿炒腊肉、豫章酥鸭、牛舌头和瓦罐汤,主食有万寿宫马打滚、油炸小品、拌粉、芥菜团子、大回饼、木瓜凉粉、伊府面、吊楼烧饼、状元糕,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

    祁心怡脸色放缓,说到:“麻辣藕片、风味烤卤、鄱阳湖狮子头、瓦罐汤、万寿宫马打滚、大回饼、伊府面、状元糕各来一份,要快。”

    小二一吐舌头,不由脱口而出说到:“能吃得了吗不如少点一些。”猛见祁心怡怒目瞪他,当下也不多言语,返过身去冲楼下吩咐下去,很快饭菜上桌,摆了满满一桌子,祁心怡也吓了一跳,冲史一氓作了一个鬼脸,两人没再说话,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公子左手擎把小扇,正怒目斜视祁心怡,皮肤白晰,脸色似怒似怨,神情复杂,公子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位公子,一身白色公子长服,背颈挺拔,腰悬长剑,猛抬头见对面那位公子目光斜视,表情让人难以琢磨,遂顺目瞧去,见是瞪视一位姑娘,当即笑了笑说到:“你这是何苦一路上你就一直不开心,又无缘无故瞪一个姑娘,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开心”语气近乎于恳求。

    这两人正是陈香兰和和吴君峰,卧龙谷大战,两人都在场,一场混战之后,陈嵩和灵智禅师不知去向,陈香兰在吴君峰的保护下杀出重围,一路奔南昌而来,没想到在这里却碰上了史一氓,又见史一氓和祁心怡说说笑笑,郎情妾意,心中醋意大发。

    偏偏此时吴君峰不识时务,偏和她说话,当即把碗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摔,大声说到:“我要你什么都不做,离我越远越好,看不到你我才开心。”说完,不顾周围客人嘲笑的目光起身下楼,站在楼梯上向史一氓瞄了一眼,见史一氓正回头望来,呡嘴一乐,快步下楼,吴君峰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飞奔下楼追了出去。

    史一氓一瞥之间,见陈香兰很是面熟,似曾相识,却见陈香兰一身男人装扮,当下也没在意,祁心怡看在眼里,低声问到:“你认识那两个人”

    史一氓低头边吃边说到:“前面那位公子有些面熟,后面那位公子在清风镇见过,叫吴君峰,原来他到了这里。”说到这,猛然想起,前面那位公子装扮的不正是陈香兰吗第一次在徐州时她就是一身男装,史一氓的心头顿时一懔,难道陈嵩也到了这里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祁心怡见史一氓突然不说话,满腹心事,凝眉思考,就没再说话。吃过饭,两人来到街上,见明月高悬,彩灯依旧,虽已仲秋,却暖风习习,祁心怡见史一氓依旧低头沉思,拉了一下史一氓的衣袖,问到:“你吃得好吗”

    史一氓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笑了笑说到:“味道不错,实在吃不下了,可惜浪费了,咱们去看竖神灯吧。”

    祁心怡点了点头,两人走出橫街,随人流来到了城西一处广场。

    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正中央有几个人正在用麻绳绑灯杆,灯杆下边两截是两根杉木,一根粗一根细,细的已经绑在了粗的上头,正在把竹竿绑在细杉木的上头,又用铁箍分别固定,绑好的灯杆根部,地上已经挖了一个三尺深的圆坑,显然是供灯笼竖起时撑杆所用。竹竿的上端固定一只大铜环,穿过两股手腕粗的麻绳,麻绳的一端连着一只硕大的灯笼,灯笼放在一人高的铁架之上。

    祁心怡正自纳闷,场外忽喇喇走进十个壮汉,各手提鱼叉,长短不一,最长的有丈余,只听一人喊到:“起杆喽。”顿时十把钢叉一起叉向灯杆,发一声喊,十余丈长的灯杆根部落入土坑,另一端缓缓竖起,待灯杆竖起,十个人呈圆形围在灯杆四周,各手举钢叉扶住灯杆,又上来十个人,在灯杆根部将几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夯进土里,用麻绳将灯杆牢牢绑在木桩上。

    待场上的二十人全部撤出,从人群里又走出三十个壮汉,簇拥着一位老者,其中二十人分列灯杆两侧手执灯绳,另十人手执钢叉围在灯笼周围,只见老者手执燃着的秸秆,在神灯下缓慢地走了一圈,慢慢抬手,大喊一声“起灯”。

    手持鱼叉的人瞬间用鱼叉把灯撑起,拉绳的人发一声喊,齐心协力拉起神灯,神灯冉冉升起,不到半个时辰,神灯已经升到灯杆顶部,几个人把灯绳固定在木桩上,紧接着,周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几处篝火“蓬”地一声燃起,火焰直窜一丈多高,人群一拥而入,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与此同时,广场里侧搭好的戏台瞬间拉开大幕,“吚吚呀呀”地唱起了大戏。

    祁心怡拉着史一氓跟着人群手舞足蹈,兴奋得脸色潮红,火光映在祁心怡的脸上,灿若云霞,煞是好看。

    史一氓粘粘的目光总是会游移到祁心怡的脸上,可是,在他目光游移之间,他却看到了安亲王岳乐正带着四个人走进了广场,只见五个人各着便装站在广场边上对着




十五 中秋夜 心意两相知
    史一氓见陈嵩等人已经离开,安亲王岳乐正往这边望着,急忙一矮身钻进人丛,拉住祁心怡的手围着篝火胡乱地跳了起来。

    祁心怡低声问到:“那石块是你打的吧功夫很俊哪。”

    史一氓急低声道:“小心有人听到,我可不想送这个人情给那安亲王。”

    祁心怡小嘴一撇,道:“口是心非,你不想还救人家”

    史一氓道:“我那是帮助朝廷平叛才保护安亲王岳乐,别说这件事了,小心让人听到。”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跟着人群沉浸在无比的欢乐当中。

    忽然,史一氓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这一惊直惊出了史一氓一身的冷汗,他急忙跃进人丛,躲在人群后凝神观瞧,只见人群欢乐依旧,戏台上的大戏正演得火热,广场上锣鼓喧天,欢声不绝。

    史一氓正自失望,人丛中一个胖大的和尚冲他笑了笑,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人丛,径直向戏台走去,史一氓觉得似曾相识,正自惊疑,祁心怡一拉他的手,冲那个和尚的背影一呶嘴,史一氓会意,两人轻提一口气,迅速跟了过去。

    那和尚在戏台前停住,回头看了看史一氓和祁心怡,又是笑了笑,绕过戏台的左侧,径直向戏台的后面走去,朦胧中,史一氓越发觉得在哪里见过,史一氓和祁心怡快步跟到戏台后面,只见一条土路,宽不及五尺,上面长着寸许的蒿草,蜿蜒伸向山里面,那个胖和尚正沿着土路往山里走。

    此时虽是清月如辉,周围的一切依旧是朦胧不清,越往山里越是模糊,史一氓和祁心怡对视一眼,祁心怡点了点头,两人都是初入江湖,尚不知深浅,只觉得越凶险越好奇,当下顺着土路一路追过去。

    那和尚似乎是有意在等史一氓和祁心怡,故意走走停停,却始终与俩人保持着数丈的距离,史一氓和祁心怡好胜之心顿起,一路急追下去。

    转过两个山头,进入了一个大山谷,山谷南侧是一座高大的石牌楼,牌楼后面是一座中等规模的禅院,夜色中黑黝黝的,琉璃瓦透着阴森森的冷光,那个胖和尚正穿过牌楼走进寺庙。

    这是一家禅院,名叫东禅寺,建于唐高宗咸亨年间,三重大殿依岘山南坡顺势而建,此时只有零星的灯火,殿堂隐在夜色当中,显得神秘和阴森。

    岘山原来叫作凤凰山,是唐代名臣魏征之四子出任洪州刺史,因怀念其父魏征葬在长安岘山,逐改凤凰山为岘山,并建东禅寺以资冥福。

    东禅寺环境清雅之极,远可望赣江鳞鳞波光,栋栋船帆,近可倚林听涛,闻鸟语花香,南宋绍兴进士戴孔目诗赞云:“天别一区寺院深,苍松万树古如今。疏枝漏影开幽迳,雅韵飘空当典琴。鸟过无知风雨避,人来哪觉霜雪侵。禅关隔断红尘世,凤在岗头鹤在阴。”

    史一氓和祁心怡紧跟着穿过牌楼来到寺门前,一道拱型山门高大挺拔,上面雕柱飞檐,门楣上悬挂一块黑底白字大匾,上书“东禅寺”,两扇黑漆大木门虚掩。

    史一氓用力一推,大门“呀呀”散开,两人慢慢走进寺院。只见左手一座钟楼,右手一座鼓楼,迎面一座大殿,横额上写着“天王殿”,殿中面朝山门供奉着弥勒佛像,笑容可掬,自带喜气,背对山门供奉着韦驮雕像,披盔挂甲,神采奕奕,两侧供奉着四大天王彩塑像,神态各异。

    史一氓见那个胖和尚穿过天王殿进了中院,急忙拉着祁心怡几步穿过天王殿来到中院,中院正中是一个放生池,里面种着莲花,花开正浓,两侧种着花草树木,枝叶掩映下各有一道角门通向两侧别院,正面又是一座大殿,单层双叠重檐,气派宏伟,匾额上书“大雄宝殿”,大殿正中供奉着观音菩萨莲花坐像,左右供奉着普贤和文殊两位菩萨,大殿的两边供奉着其余五十位菩萨雕像,观音菩萨莲花坐像前摆放一个宽大的香案,地面上东西两侧各摆放了二十几个蒲团,此时,那个胖和尚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面朝观音菩萨莲花坐像诵经。

    史一氓和祁心怡慢慢走进大雄宝殿,不由肃然起敬,一起合什冲观音菩萨莲花坐像掬了三躬,那胖和尚依旧闭着眼睛问到:“施主少年英豪,行侠仗义,可钦可敬,不知道施主可识得老衲否”

    史一氓顿时一愣,不禁仔细观瞧老和尚的侧影,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但却不敢确定,于是脱口问到:“大师可曾去过杭州虎丘山庄”

    那胖和尚“哈哈”一笑,显是经已诵完,长身而起,单手竖起指尖对着自己的眉心说到:“老衲法号性空,经常四处化缘,借住别的寺院短修也是常有的事,我确实在虎丘寺短住过半年,那天施主夜游虎丘,从虎丘寺经过,正是老衲在理佛。”

    那天晚上的一幕清晰如昨,史一氓不禁双手合什深施一礼,道:“幸会幸会,看来与大师有缘,错过才又相逢,不知大师为何引我到这里来又为何离开杭州”

    性空微微一笑,道:“如果不嫌弃,我想请两位施主到我的方丈小坐,老衲必告知详情。”

    史一氓心头一惊,急问到:“大师是东禅寺的主持”

    性空笑着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史一氓和祁心怡问到:“两位施主可否愿意到我的方丈小坐,品一品这里的晓起毛尖茶”

    史一氓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祁心怡,祁心怡冲史一氓说道:“我在客堂等你。”

    性空笑了笑,说到:“如果女施主不嫌弃,不妨同去坐坐如何”

    祁心怡立即高兴地点头说到:“好哇,我还怕你不请我呢。”

    性空“哈哈”笑了起来,脸色慈祥,让人不由而生亲近之感。

    性空方丈领着史一氓和祁心怡穿过后院一道角门,进入东侧的一个小小跨院,跨院背倚青峰,面朝江湖,清静自然,行可沐风,卧可闻涛,是修身养性的极佳所在。

    性空方丈把史一氓和祁心怡请到了会客室,所谓会客室,只有一张矮桌和矮桌边上的四个蒲团,矮桌上摆放着茶具,陈设简单,粗略清静。

    性空方丈伸手一指东首的蒲团,冲史一氓和祁心怡说到:“二位施主请。”

    史一氓忙施礼说到:“大师您请。”

    性空方丈没再谦让,率先坐在西首,史一氓和祁心怡坐在了东首。

    性空方丈一边给史一氓和祁心怡倒茶一边说到:“晓起毛尖产自后山这一片茶林,我们四季常喝,可以清心明目提神,二位施主不妨尝尝。”

    史一氓和祁心怡不懂茶道,更尝不出茶叶的好坏,但觉得性空方丈的话里似有玄机,当下用心体会。

    性空方丈喝了一口茶后,说到:“施主一定对我为何来到这里感到好奇,那我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我是东禅寺的信持,按理说我回到这里最正常不过了,可是,我也不想瞒二位施主,我是回来办仁义之事的,其实,在施主离开虎丘山庄,老衲我也随后下了山,一路尾随在你的后面,亲眼见到施主少年英雄的大仁义之举,实是佩服之至,很想结纳施主为忘年之交,共镶大义。”

    祁心怡心中不由隐隐有些担心,如果性空方丈真的一路跟随,那她和史一氓肌肤相亲的事可就真的瞒不住了,倘若性空方丈以此说事,那她将一生受制,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史一氓,低头闷坐不发一言。

    史一氓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只在用心揣摩性空方丈的话,见性空方丈如此说话,大有结纳之意,心下犯起了踌躇,偏偏祁心怡却于此时不再说话,当下也不容细想,说到:“谢方丈的美意,素昧平生,还请见谅,不知方丈所说的大义是指什么”

    性空方丈见史一氓没有提结纳之事,自然也不好再提,脸色不由讪讪的,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他笑了笑说到:“施主高义,老衲一路深有体会,不知施主对当今朝廷如何看法不妨直言,不过请放心,我是出家之人,只看重一个义字。”

    史一氓道:“晚辈与朝廷并无挂葛,也无心替朝廷卖命,此次助朝廷平叛,也是出于一种道义,想让朝廷和国家稳定,百姓能免除战火折磨,能让百姓少受些苦难而已,实无功利之心,听说当今圣上虽年幼,却是胸怀文韬武略,以造福百姓社稷为己任,这是百姓的幸事。”

    性空方丈看了一眼史一氓,正色问到:“如今蛮夷当权,汉人水深火热,施主就没想过要驱除鞑虏,由汉人重掌天下”

    史一氓顿时警觉,隐隐猜到性空方丈绝非普通的出家理佛之人,顿消结纳之心,语气淡淡地问到:“听方丈话中之意,晚辈不敢苟同,不过,千人千样,也不必强求雷同,方丈想必是天地会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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