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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江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远处白云生

    “你从罗马来,到得西京,然后又来到这幽州之地”郭继恩怀疑道,“你少来诳我,太和岭距中原一万又四千里,你竟然走了这么远,难不成你自打娘胎出来便一直在走”

    旁观的军士们都哄笑起来,那拉巴迪亚面不改色:“当然不是,小人是乘坐大食人的商船,远涉大洋,从广州府上岸。然后又往北到得东都、西京,一路漫游至此。”

    郭继恩将他瞧了又瞧:“莫非你是景教僧人”

    “不,我只是一个吟游诗人,诗人。”拉巴迪亚正色说道,“不,我不信神。阁下可以认为,我是一个伊壁鸠鲁派,所谓神灵,那只是我们内心恐惧的产物而已。”

    郭继恩点点头,却又冷笑一声:“什么诗人,不过是个乞儿罢了。”士卒们又笑起来,拉巴迪亚露出伤心的神色道:“诗人,我真是一位诗人,虽然我是一副乞儿相,可是我内心是无比高贵的,就象那位尤里乌斯凯撒——他是君主而我只是个诗人,可是从精神上来说,我和他其实都是一样的。”

    “咦,这倒有些意思。”郭继恩抬手制止住兵卒们的嘲笑,“好罢,这位诗人,那么你如何又会在我燕州地界,如今你又是要去何处”

    “我要去碣石山。”拉巴迪亚又神气起来,“我要去那里凭吊另一位杰出的诗人,曹操。”

    郭继恩瞅着这个奇怪的胡人:“你穷得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还要去吊古”

    “是的,我觉得他就像凯撒一样伟大,他们真的很像。”拉巴迪亚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开始兴奋地侃侃而谈,“他们一样建立了伟大的功勋,拯救了国家。然后,凯撒写下了高卢战记,他那简洁而优美的叙述历来受到学者们的推崇。而魏武皇帝,则留下了不朽的诗篇。而我,就要去他写下诗作的地方瞧一瞧。”

    段克峰凑到郭继恩耳边低声道:“统领,小的已经瞧出来了,这人就是个疯子。”

    郭继恩没有理会他,继续瞅着这个奇怪的吟游诗人:“他们生前,都没有称帝。”

     




第二十一章 雄关有狂孽
    军队加紧赶路,两日后到得石城县。“那碣石山,就在县城北面八里之外。”拉巴迪亚心情愉快地与郭继恩道别,“谢谢将军带着我行路,现在,我要向阁下告辞了。我将登上仙台顶,好好体味一下当年那位伟大统帅的心境。当然,坐骑我必须要还给阁下。”

    “你不能离开军中,跟着我进卢龙城去。”郭继恩不容置疑,“然后再跟我去临榆关。”

    拉巴迪亚傻了眼:“可是,将军,我并不是军人呀。”

    “如今已经是了。”郭继恩说道,“眼下你就是我的随扈,本官瞧你书读得不少,正好留在军中做个参军。跟上,快!”他说着对拉巴迪亚的坐骑抽了一鞭。那马吃痛,嘶叫了一声撒开四蹄就跑。

    “哦,不!”拉巴迪亚大声抗议,竭力扯住缰绳。段克峰打马靠近,一把揪住他衣衫恶狠狠地道:“再啰唣,某便一刀劈了你,听清楚了没”

    拉巴迪亚闭上了嘴,他有些惊恐地瞧着段克峰,默默地点点头。

    卢龙城里驻有前军甲师的一个团,得知燕州军统领突然率军赶至,团练赵元吉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出迎。郭继恩入得军营,只随口问了几句话,便吩咐军士们各自安顿,预备明日赶路。赵元吉也不知道郭继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下惴惴不安,又听得军士来报,卢龙刺史夏树元已至军营之外,只好先去迎接。

    夏树元入了军营,直至衙署参见郭继恩。郭继恩请他坐了,开口问道:“本官进城,但见市井萧条,少有行人。卢龙此地,想必人户稀少,产出不足”

    夏树元回话道:“卢龙全境之内,丁口不足八十万,正是人少地贫。遇到灾年,还得由燕都输济。况且东虏时有入寇,本地百姓也是吃了许多苦头。”

    “话虽如此,只是本官入燕都之前乃是在宣化戍守,那里也是边关,却比这里要兴旺得多了。”

    夏树元欲言又止,郭继恩扫一眼立在一旁表情装作漫不经心的赵元吉,便换了话题:“此地可还有什么名士贤达,或是从军中致仕的武官”

    又说了一会话,夏树元起身告辞,郭继恩亲自将他送出军营。那夏树元回头瞧瞧,低声问道:“统领可是打算再赶往临榆关”

    “对,明日就会过去。”

    “既是如此,那么这个赵团练,统领须得叫上他同去,不可将其留在此处。”夏树元声音压得更低了,“此人乃是赵时康赵点检的儿子。”

    “这个其实我知道,不过还是多谢使君提醒。”郭继恩轻笑,“明日会有一位姜超姜团练过来寻夏使君,他有什么吩咐,你只管照办。”

    “是,下官省得了。”

    夏树元走后,赵元吉将军营衙署让出来给郭继恩等居住,自己去挤营房。那拉巴迪亚便对郭继恩道:“将军,这个赵团练,眼神不对,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坏人。”

    “你接着说。”

    “对于将军的到来,他显得很惊惶,很明显他并不愿意看到将军出现在这里。而且,将军但有问话,他都是吞吞吐吐。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很多时候都是在撒谎。”

    郭继恩笑了笑:“说不定明日便是刀光血影,你害不害怕。”

    拉巴迪亚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不,开始阁下强迫我留在军队的时候,我确实很害怕。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自己正在参与到有趣而伟大的事业之中。”

    翌日一大早,郭继恩点起人马,吩咐赵元吉道:“本官此来卢龙,是为巡视临榆关,瞧一瞧驻屯此处的同袍们。赵团练,你随我一道往关城去。”

    “这,统领亲来探看,卑职与前军甲师的袍泽们自然是欢喜非常。”赵元吉迟疑道,“只是赵点检有令,把守卢龙府城是小的职分所在,并不敢擅自离开。”

    “本官是燕州军统领,管辖着全州十万兵马;旌节六纛,独断专杀。”郭继恩语气平淡,“本官的军令,你可是敢藐视”

    段克峰、程山虎都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瞅着赵元吉,这团练背上冒汗,慌忙道:“小人是



第二十二章 计赚临榆关
    赵时康稍作迟疑,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服软,他勉强向郭继恩抱拳道:“老夫戎马半生,为国戍边,如今却要向小辈行礼,心中本是不服的。然小将军既受皇命,节度一方,老夫当然须得遵令。”

    见赵时康终于见礼,于贵宝心下也暗松了口气,就见郭继恩翻身下马,也抱拳回礼道:“前军甲师众位同袍,寒林铁甲,边塞劳苦,本官时刻铭记在心,自然也不会忘了点检的功绩。是以赶来,与诸位相见,也好亲近亲近。就请赵点检领咱们进关去罢。”

    “是,郭统领,这边请。”赵时康又对于贵宝嗤笑道,“于护军,你也这边请,什么监军使,俺听不惯,你又没去做了太监,还是以军阶叫你于护军罢。”于贵宝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跟着郭继恩向关城而去。

    郭继恩等人随着赵时康父子行至关城之下,但见列队的军士列队齐整,静肃无声,虽然还不能与如今的中军两师相提并论,却比驻扎唐山的前军乙师要强上不少,不禁暗暗点头。

    他们自西门进入关城,赵时康便请大家入点检署先用饭,张季振、毕文和两个领着本团人马则往东南面的营房去歇息。留着一把胡须的毕文和压低声音对张季振道:“团练,俺瞧着此处的兵丁,可比唐山的前军乙师要精悍得多了,咱们务必谨慎在意,千万不可折在了这里。”

    张季振点头道:“不错,咱们教大伙儿分作两拨,轮流吃饭,看好了车马,若有异常,立即动手!”他转头瞧见拉巴迪亚呆头呆脑站在一旁四下张望,便没好气道:“胡子拉巴,你傻站着做甚,还不赶紧去用饭顺便给咱们带几个胡饼过来。”

    拉巴迪亚却摇头道:“不,统领有交代,请给我一匹马!”

    “现在”

    “对,就是现在,”拉巴迪亚突然来了精神,“马上把马车准备推到校场去!”

    张毕二将彼此对视一眼,毕文和摸出郭继恩交给他的名册,咬牙点头道:“好,那就现在!”

    于是拉巴迪亚骑上一匹马,由一哨亲卫营骑兵护卫着,驾马在关城之内四处行走。此地军士见一个胡人骑马闲逛,都好奇地瞧过来。拉巴迪亚遂大声喊道:“在下是跟随统领老爷从燕都过来,统领给大家带来了军饷,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看见没,校场的马车,都在那边。要领军饷的,就赶紧过去,记得列队,列队!”

    军士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过去,果然见燕都来的兵卒们将马车赶到了校场之中。为首的那个校尉打开一只木箱,两名军士用力一掀,哗啦啦一声响,只见雪亮的银钱被倾倒出来,顿时再也移不开目光。

    拉巴迪亚打马奔至东门边,城门上把守的军士也已经跑了下来:“真个要发饷么”

    拉巴迪亚身后的军士笑道:“都是同袍,还能诳你们不成!看看,那边已经在列队了,想要银子的,就赶紧去罢。”

    “可是俺们正当值呢。”领头的哨长为难道。

    “当值打甚么紧!俺们就替代一会,也就是了。”

    “如此可就多谢了。”那哨长面露喜色,连忙领着兵卒往校场去了。

    见关城之内的兵卒们渐渐围拢来,毕文和大声道:“军饷在此,想要领钱的,就过来,列队,列队!若有喧哗者,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人们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在燕都官兵的提醒下自发列队,等着发饷。毕文和将名册分给三名队正:“咱们现在按名字分发,叫到名字的,就过来领钱画押。”

    前军甲师之中的几个团练也拔开众人挤将进来,向着毕文和抱拳道:“敢问这位校尉,当真是要发饷么”

    “这还能有假统领来此,只为发饷!”毕文和笑道,“俺们路过唐山,已经给前军乙师的袍泽们将军饷都发了,你瞧瞧,是银钱!不是铜子儿,携带甚是方便。几位来瞧,来瞧。”

    有两个团练当真凑过来细瞧,啧啧道:“这样精巧,果真一枚当钱五百么”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张季振已经骑上战马,引着两营官兵,都骑在马上,出了营房大门,悄悄散开。

    郭继恩步入衙署正堂,这里已经备下酒筵,酱汁煎鱼、羊肚花



第二十三章 侍浴有胡姬
    赵时康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却听得仪门之外一片呐喊之声,他正在惊疑,就见数百中军乙师官兵,手执兵刃,由张季振、拉巴迪亚领着,已经直冲进点检署!

    张季振策马直奔至正堂前,翻身下马,掣刀在手,一声喝令,军士们便刀枪并举,逼住了赵时康守在堂前的那十几个牙兵,为首的虞候正欲反抗,几支长枪同时刺入,这虞候惨哼一声,登时毙命。

    王庆来直到这时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张季振朝他点点头,与拉巴迪亚一道闯入正堂,大声道:“报统领,前军甲师大小官兵,俱已在校场俯首听命!”

    “好。”郭继恩长身而起,冷笑道,“将这几个军官,都给我拿下!”

    王庆来领着亲卫营官兵进来,就开始拿人。赵时康、赵元吉父子虽竭力反抗,哪里敌得住对方这么多人,很快就被按住头颈,五花大绑。赵时康恨恨道:“老夫一时大意,竟中了小贼反客为主之计,可恨,可恼!”

    郭继恩懒得理会他,转头瞧着已经吓呆了的曹林宗和顾齐元,眼见这两人都被绑缚。他才出声制止道:“那位薛宁薛巡检,就不用绑了。”

    他起身下令道:“王营管,你领着人查抄点检署,若遇有反抗者,无论男女,一律格杀。”说罢便大步走出了衙署正堂。王庆来答应一声,于贵宝冷眼瞧着咬牙切齿的赵时康:“赵点检,你藐视主帅,意谋不轨,此罪一也,冒领钱粮,专事肥己,此罪二。鬻粮于敌,养寇自重,此罪三!今日都与你分说明白,三条死罪,等候发落,休说监军司不教而诛也。”说着便喝令,“将这几个都带走。”

    他接着走到面色苍白的薛宁面前:“薛宁,你原本是先督帅亲卫营的副营管,后来被擢拔到此处做了团练,如何却与赵时康这等人沆瀣一气没的污了自家的好汉名声!”

    薛宁长叹一声道:“末将虽无可辩驳,却也想多说一句,赵点检之所作所为,末将从未牵连其中。”

    已经走到庭院之中负手而立的郭继恩道:“你是没有,或许你心中也是不赞成的,可是终究是没有出声。当然,你若是出言异议,想必也会与段西龙段点检一般,被发落到前军乙师去。”

    他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过来!”

    于贵宝忙道:“走啊,跟着统领出去罢。”

    校场之上,乌压压数千官兵,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四面是数百燕都军士,各执刀枪、弓弩,戒备警视。众人眼瞧着郭继恩等人走过来登上将台,环视一圈,大声道:“赵时康父子已经束手就擒,余者,皆不问!”

    众军士嗡的一声,议论纷纷,郭继恩又继续喝道:“本官来此,的确是为发饷,众位都起身,接着列队,应名领钱,不可嚣乱。领饷之后,仍旧归队,听明白了么”

    众人议论之声更大了,郭继恩怒喝道:“再有胡乱议论者,斩!”士卒们立即安静下来,郭继恩摆手道:“都站起来!”

    呼地一声,前军甲师大小官兵,俱都立起。郭继恩便示意毕文和,接着唱名发饷。

    名字一个个地叫过,程山虎搬来一张交椅请郭继恩坐下,继续瞧着士卒们应名领饷。郭继恩听着一个个名字,又转头问薛宁:“若本官命你暂摄前军甲师,你可敢应承”

    薛宁闻言一愣,踌躇未答。郭继恩扶额道:“本官往卢龙来时,于监军一直夸说你为人持重勇决,能当大任。如今一见,你着实是谨慎得过了头。”

    薛宁面色微红,惭愧道:“末将虽未与赵时康等同流合污,却也不曾阻止其贪墨钱粮,私与敌通,是以问心有愧。统领骤以重任委之,末将着实惶恐无地。”

    “我只问你,能不能任事,敢不敢任事”

    薛宁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末将定不负主帅所托!”郭继恩不再瞧他,转头对于贵宝道:“监军使想必是无异议的了,那就行文下去,张布城门罢。”

    军饷终于发放完毕,毕文和将录好的名册送上将台,禀道:“名册本有一万一千七百又二人,实领饷者,六千五百四十四人。缺员五千一百五十八。”

    郭继恩冷笑一声:“这都接近半数了啊。”

    “是,”毕文和又道,“此地军士,每月领钱四百,克扣倒是比前军乙师要少。平日里饭食,也要好很多。”

    郭继恩站起身来,瞧着校场中的队列,大声说道:“饷钱,是给你们都发下去了。众位点行应征,前来当兵,吃军粮拿军饷,先前在家,你也只是个百姓,如今在军营,无论刮风下雨,都不会断了你等的钱粮。我也只要你们守军法,听军令,多想想自家还是个百姓的时候,是愿意被贼杀,还是愿意有官兵替你杀贼!多的话,我不说了。各团练营管队正,领着大伙们整队回营,吃了饭后,六品以上军官都来衙署见我!”

    他回到衙署,王庆



第二十四章 逃漏吞舟鱼
    “少将军,这个却不是小人的安排。”程山虎惶恐说道,段克峰见郭继恩凌厉眼神扫过来,他却不怕,嬉笑道:“自然也不是小的。”

    郭继恩点点头,穿过庭院怒喝道:“薛宁,与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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