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刘策以长矛挑下了两名骑兵,听鬼脸骑首讯号,不明其意,不过,经历过多次厮杀,已然猜到,这几百骑兵,怕是要离去了。
以骑兵之速,若是无心恋战,便是高顺陷阵营之利,也拿骑兵没有办法。
兵法有言,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眼下,既防住了骑兵突袭,又有高顺领了陷阵营衔尾而至,怎能给骑兵间隙,任由他们逃窜。
回头看到鲜于辅身旁已经簇拥了近百人,刘策心中着急,扬声喊道:“鲜于辅,号令你属下之人,阻拦他们片刻。”
鲜于辅听刘策直呼自己名姓,且看到突袭骑兵还在以优势砍杀步卒,先前听鲜于辅号令阻拦骑兵的近百枪手盾手,存活的不过三层,百余名骑兵听到了骑首的号令,俨然又开始聚拢,虽说此时身旁又聚拢了百多人,这些人却是鲜于辅所能号令
三十六 蓦然回首
与鬼脸骑首再交错而过,刘策感知鬼脸骑首发力,使力,卸力之间,确实有所迟缓,这决非刻意藏拙,而是他精神体力,皆不是最佳状态,似乎是不久前才经过厮杀,损耗几近过半所致。
既是如此,刘策有十足把握,可挡住鬼脸骑首几十合,若是拿着趁手武器,败他也不是难事。
至于周遭的骑兵,以气象之利,教他们靠不得刘策身前。
也无需杀尽全部敌人,只要片刻,等高顺陷阵营围上来,这两百骑兵,绝难逃脱。
刘策一人一骑,立在当场,双手平端着夺来的长矛,便如一座阴雾山峦,看不清趋向,却能从其中感受到巍然不动的磅礴。
突袭的几百骑兵,乃是精锐,平日间于军中,待遇和军械,实属一流,眼见刘策夺了自家伙伴的坐骑和武器,还贸然冲入腹地,俨然没有把骑兵放在眼里,虽感到刘策气势不凡,却是激发了这些骑兵的悍勇胆气,也不用骑首号令,便举着刀枪,以四周朝着刘策合围。
刘策居中心,也没有躲避之态,刺,拍,震,连番使出,手中长矛挥舞的快捷伦比,只教旁人看不到长矛所在,且刘策每出一式,就有一骑兵从马上掉落,转眼之间,刘策身旁长矛所及范围,再无一骑兵。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分不清方向,仓惶而逃,那些落地尚未死去的骑兵多有被踩踏,又引起一阵骚乱。
不过片刻之间,刘策便破开了骑兵包围,另一侧,鬼脸骑首已然靠近,刘策眼见他姿势怪异,心中有所防备,且鬼脸骑首那把环刀,看上去便是惯常使用,刘策手中长矛乃是木质,只这武器一项,刘策便吃了些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万万不可随心挑选,单枪匹马追击百余骑兵,还有一武艺臻入化境的骑首,实如履薄冰一般,只是,见了鬼脸骑首和数百骑兵,刘策心中有疑惑需要确认,这不止对刘策极为重要,对刘和起兵之事,更为重要。
须臾之间,刘策看到前方骑兵避让无主战马,还给鬼脸骑首留下了大片空处,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刘策脚下发力,让战马起了速度,马不停蹄,人借马势,刘策先发而动,手中长矛舍了虚招,以一式长虹贯日,直向鬼脸骑首胸口刺去。
长矛未到,余劲已迫得鬼脸骑首胸口军服微微凹陷。
这时,刘策才陡然注意到,鬼脸骑首身上的军服,似乎有些熟悉。
鬼脸骑首见刘策一时发威,连斩了七八骑,给他清出一片三尺空地,虽不知刘策为何突兀鲁莽先动,还是依计使然,一手放开缰绳,由单手握刀改为双手齐握刀柄,手腕暴起,环刀后发而先至,刀锋所过之处,寒星点点,隐隐有呼啸之声,便要以刀背之婚后磕去长矛,只是触碰到刘策长矛,觉得刀背毫无力道,便似巨锤落在棉布之上,中是中了,却是徒然费了许多力气。
刘策手中长矛笔直向上,抛飞了出去,不知落在何处,如同刘策自行送出了武器一般。
鬼脸骑首不管刘策如何,不待刀势变老,环刀顺势而下,锋芒直指向刘策脖颈,这便是拖刀的精髓,看似两招,其实一气呵成,若是抵挡,以虚变实,双手之力,胜过敌旧式,角力而胜,若是躲闪,实招中途既变,躲闪时身形已然有了破绽,下一击再难躲过。
寒光一闪,刀锋所向无阻,入手处,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已然不见了刘策踪迹,这一蓄力之刀劈在了马儿身上,将马儿整个轰然砸倒在地面,鬼脸骑首正欲回手时,不妨上空一双脚掌挟下坠之威,
三十七 与子同泽
此人自称是戏忠的护卫,如今看来,定然是在撒谎,看一军以他为首,分明是骁军悍将。
方才在营门戏忠让其离去,刘策亲眼看到他去向偏东处,怎又会在容城设伏
这人是什么身份
戏忠又是什么身份
这几百骑兵,又是从何而来
眼看着落马悍将阴骛眉头绞起,显然是动了怒气,见刘策在己身坐骑背上慌乱,这悍将立时站起身,风势再起,提着环刀大步向刘策奔袭而来,其麾下骑兵,如同得了号令,也纵马再次向刘策合围。
将这骑兵首领自马上踢下,倒是出乎刘策意料,眼前悍将的伤势,似乎比刘策想得更为严重,此消彼长之下,才会有了刘策大显神威一幕,此刻,刘策浑然没有想过会被困于马上,手握着缰绳,双腿使力,胯下马儿剧烈晃动,犹自不肯前行,无奈之下,刘策以右拳连连狠砸在马儿后臀,那块血肉顿时起了红肿,马儿吃痛之下,再也顾不上摇晃,驼着刘策,如同离弦之箭,自空缺处脱出。
身后,蓄力一刀落在空处,悍将听马儿吃痛悲鸣,怒喝道:“竖子,安敢欺我坐骑。”
想来这骑兵首领,对马儿十分爱惜,若不顾及马儿,方才他下令,身后骑兵以短矛投掷,便是杀不了刘策,杀了马儿,也会逼迫刘策落地,如此,刘策立时入了险地。
马儿果然神骏,瞬息之间,与敌骑拉开一段距离,给刘策争得喘息之机。
听得悍将怒喝,刘策陡然想起,此人身后背着一柄大弓,若是骑射本领泛泛,又何至于随身背着弓,且见过他以短矛,洞穿了两人胸口,这般准头和力道,己身仗着马儿速度逃离,不能控马,岂不是成了他的靶心,心思流转,再也顾不上马儿奔跑的快速,分身朝着地面扑去,刚落到地面,闻得风声有异,一支箭矢自马儿身侧一丈处飞过,不知落在何处。
这箭术,也不过尔尔。
刘策枉自心慌了一场,在地上打了两个翻转,身后之处,一排短矛扎在地面,使着脚力再向远处扑了几回,却没有感到身后再有短矛射来。
手按在一凸处,将身体掩在其后,趴在地上,回身望去,看到高顺已经领着陷阵营赶来,已与骑兵战成一团。
受了刘策阻拦,敌军骑首又被刘策夺了马儿,方才没有脱身,时辰又被缓了一线,高顺行军速度比期望中更快几分,此时,簇拥骑兵已经被高顺陷阵营缠上,眼看着陷阵营步卒,随着高顺,在大片骑兵中穿过,军阵始终如一,不曾有分毫散乱,就如溢水无声无息淹没田地。
今遭,在容城突袭的几百骑兵,再无半分优势,怕是连逃跑的可能也没有了。
两军交战,士气为先。
突然出现的骑兵,在首领的带领下,一开始便以骑兵冲击之利,打散了鲜于辅军阵,同时也给步卒带来了沉重的威势,无人组织军阵,步卒各自为战,又瞻前顾后,想逃得性命,越是若此,越是溃败之势更甚。
高顺以陷阵营,直插入骑兵腹地,直面阻断了骑兵行进,身后鲜于辅给高顺补营的四百步卒,看到高顺以两百士卒,与骑兵近身厮搏,不久前,这四百人被高顺言语轻视,觉得骑兵也不过如此,此时,岂能再让人数少些的高顺看轻,顿时胸中有了战意,这几百士卒平日见熟悉,多有相互配合,迈开大步,三五成群的便朝着最近的骑兵围去。
另一旁,先前被骑兵冲击溃散的步卒,停下身来,陡然发现身后没有了骑兵追赶,回身见到曾经一起吃食的伙伴,正在冲阵,主将鲜于辅与刘和也在观看,又起了胆气,捡起武器,便随着众人,蜂拥而起,试图以战意消弭了心
三十八 箭无虚发
方才,眼看悍将要骑马逃跑,刘策距离他尚有十步,心中思量,待到马儿提起速度,定然再难以追赶,因此刘策以手中朴刀投掷,割断了马儿一条后腿,使得马儿连同背上悍将,一同摔将下来,刘策在山中打猎,便时常以飞刀捕捉野兽,这等投掷技巧,虽不如刘冲,也是精准无误。
一击而中,趁着悍将不能自顾,刘策借着速度,山势起,蓄凝力,跃在半空,将身体调整至最佳,全力飞起一脚,踢在悍将腰间,再一拳击中悍将下颚,硬生生的将其击得飞起,逼回高顺阵中。
这悍将武艺不凡,跌倒在地面,作势爬起后还要厮斗,围在身旁的几个步卒,以刀枪胡乱刺在其胸口,抽出兵刃时,眼见这悍将胸口留着几个血窟窿,不甘心的缓缓躺倒在地上。
高顺一刀将其枭首,右手拎着血淋淋的脑袋,口中大喊道:“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起先,悍将召集麾下,便是有心撤退,其后被高顺冲散,这混战之地,范围着实不大,高顺呼喊声响亮,手中头颅尚未闭上眼睛,其中多有血渍,然而,骑兵素知首领,一眼看去,便知是首领身死无错,靠高顺近的骑兵,更是亲眼看到首领被诛杀,半数骑兵开始四下逃窜,而余下半数,似因首领之死,激起了怒气,一招一式变得疯癫,不再顾忌防御,悍不畏死般反向冲击,倒是又让步卒间又起了一片混乱。
看着被步卒包围的骑兵,陡然增了一番气势,变得无畏无惧,刘策心中了然,这些人已抱了必死之志,便如同方才让出马儿想救首领的亲兵,他们在为逃跑的伙伴争取多一些时间。
这等决然心志,这等同僚情谊,非精兵不能渝,非悍将不能领。
战局已定,最边缘处的骑兵开始四散逃窜,没有骑兵,也无法追赶。
高顺望着无头躯体,握着头颅,道:“刘策,这人我们见过。”
刘策点了点头,道:“是,还请高将军勿要声张,稍后还请高将军与我同去问过。”
高顺没有再说话,亦是点头示以回应。
扭头看到身旁抛落的黄木大弓,刘策知此是已身死悍将的随身之物。
弯身捡起,入手之处只觉得沉重至极,怕是比寻常铁弓还要重些,心中暗暗称奇,手指触碰在弓弦之上,又觉严实紧绷。
果然是一口好弓。
脚尖点起散落的箭筒,刘策以手接住,拿出一支箭矢,下盘含腰立定,拈开弓弦,手臂向后拉开满弓,甫一松手,箭矢如流星赶月,没入一个奔跑几十丈远外的骑兵后背,骑兵应声坠地,刘策正要回身再寻箭矢,身侧有士卒双手捧着几支箭矢,以备刘策所用。
刘策凝目看去,记起这士卒正是方才高顺点名让随刘策离去的士卒之一,刘策也不言语,接过箭矢,接连开合几次,每一弓弦响起,便有一骑兵落地,端是箭无虚发,眼看身旁再无箭矢,刘策手臂也有些酸涩,旋即放下黄木大弓,在手中摩挲良久。
于这些骑兵坚志,刘策心中佩服,然而,既身处敌对,这般敬意也已是足够。
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战场之上,没有亲疏,也容不得对敌人的些许悲悯。
眼见无法再逃脱,残余骑兵不再试图突围,向步卒反向冲阵,至落马身死,没有一人跪地乞降。
此战,敌袭三百骑兵,除却逃出的二三十骑,其余尽没于役。
高顺见刘策握着黄木弓,不曾放下,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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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忠义无双
刘策在高顺身前,消了铭牌越字。
将长刀递还给高顺,高顺随手接过,沉声道:“此间事,你需予我一个交代。”
高顺没有问刘策为何如此做,亦没有问刘策如何去做,只向刘策索要结果,与刘策结识不过数日,俨然对刘策持着十足信任。
与骑兵正面对阵,高顺一营两百余人,损伤尽半,其中多数受了伤。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陷阵营战力虽强,百余骑兵亦是精锐。
若是没有鲜于辅统领的步卒一同迎战,高顺陷阵营怕是要折损七层以上。
这些士卒,是跟随高顺许久的悍卒,应吕布令,答允相助刘和,临战时,便是拼尽了军力,高顺也无半分犹豫。
战局已定,刘策已然看到高顺一营折损,当下,刘策以身相较,倘若是刘策在高顺境地,己身会如何去做
片刻间,刘策得出论断,其时境遇,刘策绝不会任由一营步卒硬撼骑兵,这等损伤,刘策自问做不到。
高顺行事果决,凡事以全局度之,这等眼界,可为大将,只是,刘策却不认为己身所行之事,是错误之举。
这之间的分寸,刘策此时尚未想明白,不过,刘策敬高顺杀伐,如高顺其人,才能称得上忠义无双。
戏忠必然与这些骑兵有莫大关系。
高顺没有立时捉戏忠来问,而是让刘策给他一个说法,实为顾全大局,不想此时再引起军中骚乱。
刘策心中如压了千斤巨石,面色严谨,向高顺凝重颔首。
“定给高将军一个说法。”
高顺得了刘策允诺,上下看刘策周身,道:“在兵道见你使枪,容城见你手中也没带武器,莫不是损毁了。”
听高顺似将此事揭过,刘策顿觉舒缓,笑道:“我本惯使枪,自袁绍处离行时,军需官以军械名义,将我们军服武器收了回去,一路之上遇到三五溃兵,夺了一些,给了伙伴防身,我未随身带着。”
“你既有心从军,以武晋身,岂不知兵器亦分生熟,待到安顿下来,使人打一称心兵器才是。”
“嗯,高将军说的极对。”
高顺自地上,捡起环刀,在手心翻转了两下,左右看了几番,刀锋朝上,凝了一口气吹上去,只听得环刀上一阵清脆铮响,高顺面有喜色,道:“真是一柄好刀。”
随手将环刀递给身旁士卒,高顺看向刘策,目光倒是一阵清明。
“刘策,木弓,你先予他,这些缴获之物,一并汇与主将,若是想要,可以军功去换。”
嗯
呃!
一句话倒是将风景煞的十足。
这般突兀折转,让刘策心中郁郁木然,高顺看到刘策喜爱黄木大弓,还是说出此等无趣言语,立时打散了刘策心中的些许喜色。
依着军规,战场上所获,皆要上缴,不管是敌人头颅,还是军械珍宝,都可折算为军功,再行他论。
刘策想起以往之时,小黑刘冲乃至营内士卒,清扫战场时,偶有私藏之举,在刘策看来,此举虽违反了军规,却是可视作士卒清扫的酬劳,刘策也是听之任之,未曾稍加惩戒,与此时高顺相较,于治军一项,刘策便远不如高顺。
继而想起高顺陷阵营,竟然能以军阵起气象,实则是战阵的极高境界。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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