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戏忠吃了一碗粥,脸色变得红润起来,额头隐隐沁出汗渍,似这一碗参粥,便是以往倾尽所用,怕戏忠也是不能得到,顺带着,对鲜于银此人,也多
四九 杀银
昨日,刘策已着人问过鲜于银与齐周所需的军粮,为他们备下十五车的粮食,放在城门处,从燕国相宅出了去,刘策将刘冲唤来,附在耳旁叮嘱一番,便与鲜于银和齐周一同出了城。
城内要守着官员来往,维持放粮的人群,鲜于辅为刘和揽下这事,不能脱身,便让尾敦跟随刘策同往。
尾敦与邢举有过交往,邢举未进职时,在刘虞处见过,因外族兵事,也曾多有来往,有尾敦作证,便不需刘和再多跑一趟,也会省去了刘策的许多麻烦,而尾敦,亦是不喜欢在城中听那些褴褛的百姓聒噪,此行,乃是他自告奋勇而出。
冬日时短,需趁着早间,多赶些路,眼下天色,到了酉时,便不能行进了,因这一场雪,原本一日的行程,被拖到两日。
这段时日,从尾敦和兄长鲜于辅的口中,鲜于银知道了容城到燕国,一路上发生之事,在被刘冲几式打倒后,鲜于银才终于相信,对几日前的举动有些懊悔,是以,戏忠着其办事时,鲜于银当日便给戏忠置办的妥妥当当。
原本,十五车的粮食,已经超出了鲜于银筹集的数量,看刘策清点的辕车,竟然有二十三辆,鲜于银心中疑惑,似乎刘策给戍军送去的东西有些多了,私下里想过,多半是戏忠在其中出了力,好给自己增添一些功劳。
随着刘策的人,除了尾敦与两个亲随,剩下的只有一个叫做马伦的工匠,带着十个帮手,说是什么为了防止辕车半路上出毛病,好随时修理,不耽搁行程。
算上尾敦,刘策带来的人也不足二十,是以,鲜于银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路面被雪盖住一层,虽然不厚,也将沿途掩了起来,若不是熟悉道路,这路程,恐怕又会耗费多些时间,齐周在前方带着几人,权作探路,而鲜于银,往返的在行伍中来回查看。
见刘策只是望着前方,一路行走,鲜于银从马上跳下,缰绳甩给亲兵,跟在刘策身旁。
“前时我不知礼数,主将和戏先生没有责罚我,鲜于银谨记在心中。”
刘策只做摆手,笑道:“你与尾敦,都是世子依仗之人,我知北地汉子,向来直爽,或许你有所不知,当日在城下时,因兵事,尾敦与我也有过埋怨,都是为世子所想,我岂会不知。”
一旁,尾敦听到,嘿嘿一笑,手间捉着佩刀,道:“莫说我与主将相处时间短些,便是这些年,让我佩服的,也就是主将一人,你我年龄差不了许多,嘿嘿,这本事,我可是远远比不上你。”
刘策看着尾敦虬髯模样,原以为尾敦已过了三十,浑然没有想到竟比鲜于辅还小些,心中暗道,这乌桓鲜卑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像。
鲜于银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道:“我听人说,这几日你找人比试,不管是力气,还是武艺,都被打的不能还手,你好还真敢想。”
尾敦登时怒道:“你只会说风凉话,你比我能好到哪里去刘冲没用兵器,就将你三式打倒,可是有几百人当面看着的。”
“输了就是输了,我鲜于银输的心服口服。”鲜于银直当认下,侧身再看向刘策,声音降了几分,道:“我听军里的弟兄们说,刘冲是主将的兄长,待到明年春日时,我想请主将让刘冲随我去族中参与“达达沐”。”
刘冲尚未回应,尾敦却是先哼了一声,嘟囔道:“你倒是好算计。”
鲜于银不理会尾敦,依旧期待的望着刘策。
对于鲜于银说的“达达沐”,刘策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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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威武
“送来的东西,大爷我很满意,看在死去刘虞的面上,饶你们一条狗命,滚吧。”
迎着风雪,为首的领头人,在十步开外停下,偏着头,撇着眼角望着刘策与尾敦,似乎再多说一句话,就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生的不高大,身形却是壮硕,腰腹虽宽厚,亦是没有肥胖的笨拙之感,粗壮的手臂肩膀,将身上的校尉铠甲撑的满满当当,只一照面,便感到来自边塞的彪悍和粗鲁。
尾敦与邢举是识得得,眼见着邢举手中鲜于银的首级,眼中绝然不能相信,手中握紧着长刀,扬起来冲着邢举,喝斥道:“邢举,你这条老狗,你为什么要杀了鲜于银”
邢举身旁闪过一人,当即遥指着尾敦,哼然道:“尾敦你不要张狂,大帅的尊名,岂是你能叫的,依着辈分,你应喊叔叔,见面跪拜。”
“齐周,这你狗贼,枉鲜于银处处照顾你,为你出头负伤,你却忘恩负义,我….我先杀了你。”
尾敦见到齐周为邢举爪牙,悲愤间又有交怒,再也忍耐不得,不管迎面有百多人,就立时冲了出去,只是刚踏出一步,身躯就被莫大的力道拖住,脚下却是一步也不能迈出。
刘策左手抓住尾敦的后背外袍,止住了尾敦,沉声道:“尾敦,可还记得来时你家少主的口令给我退下,不得无礼。”
尾敦力量不如刘策,身不能行,耳听刘策以刘和的名义提醒他,心中愤恨,还是强且忍下,悻悻的退在一旁。
齐周在邢举耳旁附言几句,邢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也明亮了几分。
“好!”
邢举喝了一声彩,又笑道:“听说你是刘和军中的主将,你年纪不大,能有几分眼色,依我看,这军中的主将位置,你可做得。”
刘策拱手笑道:“大帅过奖了,除了八百仆兵,再加上吕布麾下为世子助力的一军,再无能战之兵,怎担得起一军的称号,我奉世子刘和的军令,前来与大帅商议燕国之事,不知大帅今日为何如此”
听刘策俨然将自身拉低了几个位阶,邢举心中十分手中,还是口中哼了一声,道:“燕国是受我庇护才得安宁的郡地,你回去告知刘和,趁着早些,赶紧自行离去,免得到最后,闹的不愉快。”
刘策点头示意听得,继而又道:“刘和来燕国,虽然没有兵将,却也受了袁绍的襄助,带了千石军粮与许多钱银,原是打算在北地招纳士卒,好为父报仇,鲜于银说要十五车粮食,刘和为了表明诚意,让我送来了二十余车,如今城中还有许多,使我来,便是与大帅商议,嗯,此时天还下着雪,不是说话之处,若是大帅有兴致,可与我进屋中详细说来。”
不待邢举回应,刘策自行走近屋中,尾敦虽仍在咬牙切齿,恨不得杀邢举和齐周后快,仍是跟着刘策,一同走了进去。
邢举抬头看着漫天飘着的雪花,将手中宽厚的大刀横在眼前,张口吹掉了上面的雪色,口中嘟囔着:“贼老天,什么时候下不好,偏生赶到这个时辰,坏了大爷的好事儿。”
齐周见邢举要进入屋中,紧走两步,跟在邢举身前,低声道:“大帅,小心有诈。”
邢举不觉笑道:“我见过他们跟来的十几人,乖的跟鹌鹑一样,蹲在地上求饶,这种废物,杀他们也会脏了我的手。”
转过身来,邢举冷然与齐周
五一 一夫当关
“轰”的一声巨响。
刘策抬起脚,将身旁的木椅朝着门口处踢了过去,右手一探,从尾敦手中取过长刀,快捷伦比的顺势向后划过一个弧度。
受了齐周叮嘱,在刘策身后站着的三名士卒,被刘策刀锋扫过,只觉得胸口如被大锤击中,便是冬日穿着厚实衣物,也逃不过皮开肉绽,口中惨叫一声,仰面向后倒下。
回过身来,刘策再向前鱼跃一大步,长刀以竖劈的威势,直向邢举额头挟风而下。
邢举反应也算不慢,先是抓起身下的椅子,隔空砸向刘策面门,肥硕的身躯向后滚去,竟是分外灵活,再起身时,已将厚重的刀锋横在身前。
齐周大喝一声,在邢举后退躲避时,拦在邢举身前,左手间握着一方盾牌,护住颜面胸腹要害,右手握着短戟,蓄势待发。
刘策不躲不闪,一拳将飞来木椅击的碎裂,刀势不改,重重的劈在齐周的盾牌上,力道砰然炸裂,将齐周整个人压的跪在地面,喉头间哇的一声吐出血水,眼中惊悚之意未散,又见刘策脚掌朝着额头由远及近。
“噗通”的声响,犹如击打旧絮,齐周来不及躲闪,整个身躯飞了起来,装在一侧的墙壁上,缓缓的瘫软下来,再无任何动静。
刘策挟进击之威,接连劈开围上来的几个士卒,但出一刀,便有一人倒地,待到环围来的士卒尽退,刘策再跨出两步,与邢举正面而立。
邢举所使的刀,面刃极其宽厚,想来若是没有几分力气,怕也无法将其拿起。
这刀在邢举手中,一招一式浑圆如意,又势大力沉,邢举口中呀呀嘶吼着,双手握着刀柄,左右横劈,生生在身前铺开一团刀幕。
然而这般毫无章法的乱舞,在刘策眼中,破绽百出。
以刀锋对上邢举刀锋,刘策推着邢举的身躯,向后连连退去,将邢举抵在墙壁处,压制住邢举不能动弹,左膝盖猛然顶在邢举腹部,趁着邢举疏忽心神时,以卸力夺了邢举的武器,回手将长刀架在邢举的脖颈上。
“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有话好好说。”
冰冷的长刀贴着邢举的皮肉,在寒冬时,更多一分冰冷,说话间,邢举额头已经凝了豆大的虚汗。
刘策摇了摇头,缓缓道:“为何杀了鲜于银”
“我要起事,鲜于银定然不会随我,燕国已经没有多的粮食了,我让齐周随鲜于银去筹粮,便是为了定他的罪,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刘和会来燕国。随着齐周的士卒,都可证实鲜于银无事军令,私自出走,我便,我便将他定罪了。”
另一边,早在刘策暴起时候,尾敦便反身冲到门前,双手拉起两扇门,以半个身躯堵住门,好不教门外士卒进得屋子,屋外的士卒还有没有反应过来,靠着门前的两三个士卒,便持刀向着尾敦杀来,尾敦身不能动,以蛮力发狠抵挡住,却是无法防着身后,蜂拥而来的士卒,因不辨形势,以刀枪对着门辕连搠,片刻间尾敦的身上,便沾满了血迹,一条手臂眼看是血肉模糊。
直至刘策击溃了齐周,擒住了邢举,屋内的士卒才投鼠忌器,停下了手,尾敦猛然向前闪身,奔走到刘策身旁,正在使力推门的士卒不妨门内失了力,当前几人扑倒在屋内,后面看清楚了局势的士卒,停下脚步,手中端着刀枪,面面相觑,却是没有再向前一步。
刘策看着尾敦狼狈的模样,皱起了眉头,斥责道:“方才我让你跟在身后,怎会去想去堵门不要命了”
尾敦
五二 小贼
见到马伦与同伴仍是活着,刘策心中稍是安定下来。
马伦陡然得了自由,奔走着想要到刘策身旁,无奈雪地湿滑,脚下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出一个跟头,身后伙伴慌忙扶住他。
刘策偏过头,脸色不霁,沉声道:“过来做甚,快些去将东西架起来。”
马伦稳定了身形,听到刘策叮嘱,似是才醒悟过来,挥手就带着伙伴又回到辕车处,口中呼喊着让环在一旁的邢举军中士卒让一让,不由分说的就推着最靠后的两个辕车,停在刘策身后十步开外,然后打开上面堆积的枯草,搬出一些长短不一的木棍,呼喊着让身旁几人动作快些。
刘策正对的前方,听到了动静的士卒,正在从远处向这里跑来,簇拥在一起,然而,没有再向前靠近一些。
刘策拖着邢举,正对着前方士卒,手中的长刀纹丝未动,他突然发现,除了先前跟随邢举到屋前的士卒,也就是带着他找到马伦的这百人,而后面闻声赶来的,靠的有些远了,后来者,也没有像先前的百多人般端着刀枪,他们手中,甚至没有带着武器,就像是突兀的发现了异动,前来探寻围观一般。
刘策朗声道:“前些日子,刘虞,幽州的刺史,刘虞,被公孙瓒杀了,族人也被杀了,只剩下独子刘和,刘虞是当今天子的亲叔叔,派大将军袁绍奉天子命讨公孙瓒,刘和,刘世子为了召集刘刺史的部下,昨日到了燕国,正赶上邢举在燕国募粮,因突降大雪,刘世子体恤戍军,便让我带着二十车粮食,送到军中,没想到邢举要杀我,我不想被他杀,只能抓了他。”
“快放了我们大帅和统领。”
正对着刘策的一个士卒,作势扬起手中的刀,面色冷峻,死死的盯着刘策,口中以言语威胁。
刘策眯着眼睛,看着这名士卒,顿时想起来,一路上,是见过此人的。
随齐周鲜于银押着辕车,自燕国而出,此人一直在行伍中,只是听齐周鲜于银的命令,没有说过半句其他的话,而且,不止如此,眼前咄咄逼人的这百人,多数也是同行运粮的士卒。
邢举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兄弟,你看,你的人都没受伤,你若是放我了,我让你们全都离去,我邢举说话算话。”
刘策以刀背在邢举的脸上拍了拍,却是没有回应邢举半句,这番举动,让邢举生生的将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眼珠连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真的弄来粮食了不是说鲜于银立了军令状,没有完成军令才被杀头的吗”
最外围簇拥的士卒中,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声音极稚,想来年龄不大。
刘策没有心思去寻发问之人,侧过身来,看到尾敦手中制住齐周,也是无法脱身,再远一些,方才与马伦等人一起蹲着投降的几十人,虽然得了自由,但手中没有武器,却是依旧站在那里。
刘策看这些人身上多数带着伤,有几人甚至躺在雪地中,不能起身,不过,此时不是絮叨时候,便向着他们喝斥道:“花莫,你们统领鲜于银被杀了,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些,打开辕车上的口袋,让他们看看。”
其中的一人陡然间抬起头,他没想到刘策竟然还记得自己名字,花莫慌忙引着几人,掀开三五辆辕车,打开最顶端的几个口袋,对着众人,好让他们看的分明。
“我们是一起过去的,这虽然不是骑督尉的功劳,也不是齐周的功劳,邢举,你为何只处罚我们统领,不将齐周一起处罚。”
“对!邢举你要给我们说个明白。”
“为甚么要治我们的罪,我们
五三 下辈子注意些就行了
邢举的双腿开始发软,硕大的身躯整个匐在地上,口中连声求饶。
“兄弟,我错了,我做错了,你不要杀我,我会帮你,帮刘和….”
刘策手起刀落,声音戛然而止。
“做了错事儿没关系,下辈子注意些就行了。”
刘策弯身将邢举的脑袋提在手中,另一手握着长刀,与方才邢举杀了鲜于银后,所做的无二。
斜着的长刀上,血迹顺着刀刃缓缓下殷,刘策口中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似是对邢举所说,也好似对着前方的数百士卒所说。
目光在眼前的士卒身上看过一圈,刘策最终锁定在那个唤作任松,也就是一直以领军身份呼喊的士卒身上。
“我与鲜于银认识了不过五天时间,因为他对我不了解,我手下的人将他揍了一顿,对于鲜于银,怎么说呢,我与他不熟,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还算不错,就在来到这里的路上,鲜于银还邀请我的一个兄弟去他族人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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