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鲜于银是你们的伙伴,你们对他应比我更了解,哦,你们多数人恐怕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诉你们,刘和,刘虞的儿子,以当今天子的名义,任命我为军中主将,奋武将军,军中的军规,我是知道的,我觉得鲜于银就算是有过错,也罪不致死,邢举把鲜于银杀了,所以,我就把邢举杀了。”
刘策再向前走几步,以刀指着任松,冷声道:“邢举做了什么事儿,你们比我清楚,我不想去浪费时间,寻什么口实,我就是把邢举杀了,你们要想为他做些什么,现在就可以做。”
任松死死盯着邢举的人头,不过旋即将目光放在刘策的身后,在那里,马伦已经摆设好了三架床弩,床弩也拉开了巨弦,而且,当时邢举和齐周被捉前,所有人都看到,只有刘策和尾敦两人在屋中,齐周和邢举本身武艺也不错,再加上十几名亲兵,竟然还是被刘策捉了去,便是没有亲眼见到,也能猜到刘策的手段。
任松身旁的几名士卒,面面相觑,却是隐隐将身躯向后缩了缩。
刘策停下脚步,也不回头,高声道:“花莫,将最后面的三辆辕车推过来,就是昨日,不让你们乱动的哪几辆,推到我身前。”
花莫看到刘策不由分说的将邢举的脑袋砍了去,一直处在惊愕的状态之中,直到身旁的伙伴以手捅了捅他,才回过神,跳下辕车,呼哧呼哧的推着辕车,放到刘策身前。
刘策扬起长刀,砍断了辕车上固定的绳索,再一手将覆在车上的枯草拨开,露出下面的一个木箱,拳头猛然砸了上去,登时将扣在木箱的锁扣扯断,木箱的盖子向后翻了过去。
场上顿时发出齐刷刷“哦”的声响。
“噗噗。”
刘策以刀在箱子边缘敲了敲,沉声道:“你们都看到了,这些都是钱银,是鲜于银告知了刘和,刘世子,说军中几月没有发出粮银,刘世子让我带来,来分给你们的。还有那个,那些床弩,也是刘世子带给你们的,好让你们在戍军时少些伤亡,今日之事,邢举一人之责,我不管还有谁参与,我绝不会再追究。”
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人呼喊道:“刘将军,你说的这些钱银可是真的要分给我们。”
刘策向尾敦挥了挥手,尾敦挟持着齐周,站到刘策身前。
刘策这才应道:“既然你们认识尾敦,这就好办了,尾敦是鲜卑族的勇士,有他作证,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见刘策以手示意,尾敦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知道冬日,咱们戍军最寒苦,这是钱,确实是少主让刘将军发给大家的
五四 有些胆色
随同小黑的哑巴几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简雍倒是极为大气,让那个被祝公道挑下马的士卒,安置在辕车上,简雍本人,只占着一个角落。
因天降了雪,脚力慢了些,在第三日申时,一行人才抵达了燕国城外。
高顺将城防和门守,尽数换了营中士卒,在城前设了哨卡,警惕进出之人。
小黑是谨慎之人,在城外先是停下,与祝公道一同到城前看过,辨识出了相识之人,才亮出了身份,唤过徐庶与简雍过来。
负责城防的士卒,早得了高顺的叮嘱,待到小黑归来,便先去寻找戏忠,守将与小黑说明,便引着小黑几人,径直去寻戏忠去了。
从城门沿着街道,一路行走,简雍发现城中的百姓,往来极为热闹,似乎前几日刘和的到来,驻了几千士卒,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计,便是方城,国安等地,比起燕国也有所不如。
简雍在辕车上,看着城中的形势,暗自叹道,这戏志才果然是非常之人,能在短暂的几日,就讲这一城安置的妥妥当当,这刘和,怕是比起其父刘虞,更得民意啊。
小黑悄然回过头,看祝公道与徐庶,默然的跟在辕车后,浑然似没有事儿的人一般,心中不觉冷笑,戏忠那人的脾气,我虽然看不透,也知道其人与己身多有相似处,先让你们得意着,待会儿就让你们好看。
到了府宅门前,引路士卒向小黑告了个喏,自行离去了,守门士卒是鲜于辅的营兵,分出一人到宅中禀报,不多时,刘冲大踏步走来,见到小黑,极为兴奋,抓住小黑手臂,口中叫嚷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几个人死活不开口,我都快拿他们没办法了,你的手段,一定能让他们说话。”
小黑一听刘冲嘟囔,便明白了刘冲说的是什么事儿,不过,眼下紧要的却是简雍,以及祝公道徐庶三人。
另一只手将刘冲的手掌拧开,小黑皱着眉色,只望着刘冲,问道:“戏先生让我归来后寻他,我也有紧要事要与戏先生说,你的事儿先不忙,快带我去见戏先生。”
刘冲讪讪的收回了手臂,狐疑的望着祝公道与徐庶二人,觉得这两人极为面生,似乎从未见过,探着头出声道:“这几人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戏先生的脾气,生人他从来不会去接见,你若是唐突的过去,小心被先生骂的一头狗血。”
小黑知道刘冲心性,说出这番话,实则真的是为小黑担忧,不过,小黑心思已在旁处,也不能向刘冲解释其中的关节,只推着刘冲道:“与你说了,你也听不明白,我去见戏先生,自然有我的道理,嗯,你也来吧,一起跟我去。”
又转头看了看,小黑面色疑惑道:“蛮子,策哥呢”
听小黑提到刘策,刘冲脸上顿时十足的不爽利,郁郁道:“这事儿呢,更是说起来话长.....”
小黑怕刘冲口无遮掩,再说出什么军机,慌忙扬手打住,口中催促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先带我们去见戏先生。”
刘冲抬眼再看过简雍几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当先引着几人,朝着戏忠的房中走去。
在徐庶门前停下脚步,刘冲以手在门前扣了扣,高声道:“戏先生,小黑他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人,说是要见你。”
 
五五 年少气盛
戏忠受了风寒,脸色带着些疲倦,见到简雍亦是跟在小黑身旁,站起了身,向着简雍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宛如许久未见的老友。
“简雍,简宪和,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戏忠这番温和态度,简雍实未料到,一路上想好的说辞,无一可应景而用,不过,看起来戏忠似乎也没有刁难的意思,简雍心头稍定,先是一揖,再而言道:“又要叨扰戏先生了。”
戏忠指着左侧,连声道:“莫要客气,来,先坐下,我们再细谈。”
又看向徐庶祝公道二人,疑惑道:“不知,这两位是”
小黑已将自己的兵器,还有徐庶祝公道的长剑,放在了一旁,便应过戏忠,将这桩事的前因后果讲的清楚。
简雍微欠着身体,叹道:“此事,实则简雍一人之责,只是方城中,郡丞那老东西,被小辈压了一头,却是恼怒成羞,将怨恨怪到我的头上,非是简雍不守信,若是再耽搁一些时辰,怕是又要到牢狱中走上一遭。”
戏忠微微颔首,似乎一时之间没有打定主意。
徐庶虽然不知戏忠的身份来历,不过,见小黑太史慈俨然是以戏忠为首肯,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说起来,徐庶本没有资格品头论足,不过,我知简兄乃是涿郡之人,我看简兄的出行择路,也是朝着涿郡,我与简兄因前事有些交情,旁的不敢担保,却觉得简兄绝不会坐下通风报信的小人之举。”
戏忠手指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笑道:“这位兄弟说的,倒是极有道理,其实那些东西,算不得什么紧要事,如今刘世子已经入主了燕国,不多久就会传遍了整个幽州,因前事未明,险些让宪和在方城受困,这也是我思虑不周,哈哈,还请宪和体谅。”
简雍心中不由来的一屏,口中亦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戏忠再将目光转向徐庶祝公道二人,问道:“两位壮士为已故刘刺史伸义,刘世子身体欠安,不能见客,戏忠便代刘世子谢过二位,日后,若是有所需,军中必然倾力相助。”
徐庶尚未回话,祝公道哼了一声,生硬道:“我与徐兄,在北地游历,遇到了此事,权是为了幽州的百姓,感刘刺史的恩德,不需要什么唠子回报,来这里,也是听小黑兄弟说,有人将卜虎杀了,想着也是一方豪杰,便寻思讨教讨好,也好精益武艺。”
祝公道转过身来,抬起头向太史慈一拱手,朗声道:“这位兄台气势不凡,杀了卜虎,定然也不是妄语,稍后若是有些闲时,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祝兄。”
徐庶一把将祝公道拦住,脸上极为尴尬,勉力笑道:“我兄长执着与武艺,遇到本领好的,
五六 可对
到了简雍这个年纪,对于人情世故,早见过许多,心中纵然有踟蹰的念头,也只能尽数堵在嘴边。
内冷外热,不过如此。
简雍心中颓然,面上摇头示做无他意,起身向戏忠告了个喏,便随着太史慈走出门去。
不妨身后戏忠却是又出声道:“颍川徐庶,可否暂留一步。”
徐素怔在当场,脸色陡然的有些变化,向祝公道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安心的手势,便停下脚步,站在一处不动。
这事情太史慈先前不知晓,站在门侧,望着戏忠,戏忠微点了点头,再出口让小黑刘冲二人留下,说有一些事情,要与他们商议。
至此,太史慈才有所安心,反身关上了房门,引着祝公道与简雍走过一条长廊,将祝公道的长剑送还给祝公道,笑道:“这柄剑古朴沉重,想来应是一口宝剑。”
祝公道双手接过,捧在身前,应道:“此剑是家中祖传,我亦想以此剑斩尽天下不公事,方不负了先祖教训。”
“好!”
太史慈抚掌赞叹,道:“男儿当有此等志向,才能不负此生,只是此时我有职责在身,不能与阁下开怀畅饮。”
祝公道退后三步,拔出长剑,斜指着雪地,面色沉稳,缓缓道:“久闻太史慈高义,武艺无双,此时正好无事,可否容祝某讨教一二。”
“哈哈,与刘刺史素不相识,便出手相助,是条好汉子,我擅使双戟,兄台看好了。”
屋中。
婢女绿衣给戏忠添了热水,又自行去了侧屋。
戏忠取过杯盏,喝了几口,润了润嘴舌,才指着方才徐庶坐下的位置,笑道:“听你说是颍川人,我家中也是颍川,遇到了同乡人,一时起了旧意,倒是有些唐突了。”
听戏忠如此说,徐庶僵直的身躯才缓了一些,向戏忠躬身执后辈礼,道:“原来戏先生也是颍川人。”
戏忠扬起手止住徐庶,指着一旁座椅,道:“我只是占着年龄大些,多吃了几年闲饭罢了,算不得什么前辈之人,来,坐下说,坐下说,若是你想见过刘和,怕是要多等上两三日了。”
徐庶依言坐下,抬眼见小黑与刘冲,只是站在戏忠身侧,宛如仆厮。
只看戏忠模样,便知戏忠身体孱弱,说是留住二人商议事情,想来是对自己不信任,使人守着些罢了,凭此一项,徐庶便推测出戏忠是心思狐疑之人。
徐庶生性坦荡,近几年随祝公道行走,身上也沾染了草莽之风,对于戏忠的举止,便是有些看不上眼。
所谓念由心生,徐庶也不再拘谨,直言道:“先生是智谋之士,想来也能看透简雍有心投靠,既是如此,先生为何要拒简雍于门外,不给简雍再多一次机会”
戏忠挑着眉色,颜色颇有期待之意,笑道:“哦你可是熟知简雍此人”
徐庶轻轻摇头,应道:“前时,在方城时,简雍手无缚鸡之力,也敢劝阻卜虎交出刘刺史的尸身,落得牢狱之苦,只凭这一点,我便认为简雍是可交之人,况且,我与简雍谈过许多,此人虽然不拘礼节,学识却也广博,是有才之人。”
戏忠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示以首肯之态。
“你说的,戏某也是赞同,当日,太史慈一人一马,便敢在三百人中,取回刘刺史首级,我亦是觉得
五七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小黑探出半个身躯,看着徐庶朝着太史慈与简雍走去,反身关上房门,走到戏忠身前。
见戏忠犹自端起杯盏,似无所觉的模样,皱起眉头,走到戏忠身前,问道:“戏先生,你说的,可算是我军的要秘,如何能让他得了去。”
戏忠却是摇了摇头,咂了一口水,觉得有些凉了,唤来绿衣重新换了热水,才晒笑道:“这哪里算什么军机,若是袁绍军中无一人看破此点,袁本初便真的是目不识人了,既然是旁人能看透的事情,说与不说,哪里有什么分别。”
“可是.....”
小黑还是觉得不妥,正要再说试图与戏忠争辩,却见戏忠将身前的桌面腾出一片空处,从桌下拿出一张粗布模样的东西,摊在桌面。
右手将粗布铺平,戏忠口中说道:“来,还有刘冲,你们两个,过来。我听刘策说过,你们兄弟三人,都懂探路之道,这地图的痕迹,想来你两人定是识得。”
不用戏忠详说,小黑早看的分明,这等纹路极为粗略,只能用于识地,不能用于行军,那惯用的标记,却是刘策书写的习惯。
小黑与刘冲站在戏忠的身旁,看着戏忠手指着幽州偏西侧,画了一个圆形的轮廓,道:“你们可知这里”
小黑低下头,心中估量了片刻,应道:“这里是黑山,张燕的黄巾贼众就在这里,我听高顺说,吕布将他们打了回去,恐怕一两年内张燕也缓不过来。”
戏忠点了点头,问道:“小黑,你可知为何张燕会进犯冀州”
小黑笑了一声,抬头望着戏忠,道:“戏先生,你来考校我黄巾贼都是穷苦人家,他们拖家带口的,好几十万人,粮食不够吃,所以要经常抢粮食,因为地势险要,又靠着大山,袁绍才没能将他们剿灭。”
“不是没能剿灭,是无法剿灭。”戏忠叹道,“若是给袁绍三五年时间,张燕定然没有活路,不过,冀州东,南,北,四面受敌,袁绍抽不出这么多兵力在黑山张燕身上,去年,张燕进犯冀州,险些占了邺城,依我看,张燕出兵,一则为了趁着袁绍无暇顾及,抢些粮食,二来,与公孙瓒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好一举破了袁绍。”
小黑盯着戏忠所指之处,戏忠说的什么,全都听入耳中,只是听是听了,却是全然不明白戏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侧身看身旁的刘冲,虽然也是装模作样的看着,时而还点点头,小黑也不揭破刘冲的不懂装懂,问道:“戏先生,你知道我小黑生的愚笨,还请戏先生为我讲的清楚一些,好让我不用胡乱猜测。”
刘冲也连声附言道:“是的,是的,小黑说的对。”
戏忠以手指在黑山处点了点,沉沉的望着小黑,道:“黑山贼一直与公孙瓒有联络,二者互为犄角之势,燕国在两者中间,若是要败公孙瓒,必先要取了黑山黄巾贼,我之所以说出三年无赋税,实则是为了向张燕表明心意,到时候,有了安平之地,就算是张燕本人不同意,黑山的几十万百姓,也会争相归附。”
刘冲抚掌而起,大声欣喜道:“哦!先生真是厉害。我就说,先生的本领,怎么能轻易被人看穿了去,徐庶那小子,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了,嘿嘿,跟先生比起来,就是一个小毛头。”
与刘冲不同,小黑脸上也是赞叹,不过想了片刻,却又怔在当场,眼中渐渐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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