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只是,被强行征掉的乌桓骑兵,心中却是有许多想法。
哦,你凉州动乱,和我乌桓人有什么关系,我不在幽州给你们闹事儿就不错了,眼下没有什么好处,谁愿意舍了妻儿老小,千里迢迢去凉州,说不得就丢了性命,再加上公孙瓒正意气风发,凡事以军令苛责部下,又让这些散漫惯了的乌桓骑兵苦不堪言。
于是,到了蓟中时,逢了阴雨,骑兵们再也不能忍受,相互商量一番,约众溃散去了,各自逃回了自己部落,根本不管什么朝廷的调令。
骑兵都没了,调令自然是没法子完成了,不过,公孙瓒依旧领着剩下的人,去了凉州,见到张温时,主动请求责罚,张温一听,这公孙瓒,如此年轻,就有担当,再说那些乌桓骑兵,本就算是胡人,蛮夷之地,不堪大用,如此目无法纪,就是来了,怕也会惹出什么乱子。
对公孙瓒,张温没有责罚,而对监军的张温,张举两人,张温却是厌恶,尤其是张举,出身有污点,与张温同姓,更是增加了反感。
出了事儿,自然需要有人担责任,也不用上报朝堂,张温一句话,就将张纯,张举的官职给罢免了,任凭张纯张举如何解释,也毫无用处。
张纯原本是中山国相,张举原为泰山太守,早在出兵之前,张纯就自荐为将,说公孙瓒太过于年轻,没有领兵的经验,尤其是胡人骑兵,怕难以约束,大体的意思就是,嘴上无毛,办事儿不牢,这带兵的事情,还需要我张纯这样有经验的人来。
无奈,张温看中公孙瓒,将张纯议下驳回,如今出了这等事儿,主将公孙瓒没有什么事儿,张纯张举两人却被处罚,无缘无故背了黑锅,这让张纯张举如何不气恼。
尤其是张举,原本是渔阳郡的大户,在渔阳郡极有权势,适逢灵帝以钱卖官爵,张举也就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太守,想要在幽州,乃至于渔阳郡任职,守着自己家中人,更为方便,只是灵帝,虽然卖官,却也是有原则的,不允许当地人买当地的官,便让张举担任了泰山太守。
官职说没就没了,身上有了这样的污点,以后复起根本无望,便是今生,也难以出头,这等官场之事,张纯张举心知肚明,张温一手遮天,两人心中的委屈怎么也说不出,私下里一合计,干脆反了特娘的,如今天下大乱,我们怎么就不能学一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志气,那些乌桓骑兵,不是也逃跑了吗
我们两人没有跑,还受了这么大的惩戒,乌桓人岂能脱得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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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英雄好身手
空置的围栏处,众人见到了被关押的俘虏。
约莫有**人,被分隔在三处,其中又有实心墙体横着,好教关押之人不能从一处看到另一处。
这些人蓬头垢面,脸上身上间或有疤痕,许多尚未愈合,身上裹着胡人惯以过冬的皮袄,也不知是此地原本如此,还是胡人身上肮脏,四周弥漫的气味着实有些难以消受。
以这些俘虏的面容和颧骨额头,大抵还是能看出来,不似汉人,至于是鲜卑还是乌桓,刘策的眼力,就有些看不出来了。
阎柔走在最前方,这些俘虏显然是认识阎柔的。
那日,突兀受到百多弩箭乱击,随后更是没有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阎柔带着人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终而使他们无力应对,至于落败。
有几个俘虏,见到阎柔,手中捉着拳头粗细的木栅,隔着空处,宛如是疯癫一般,扯着喉头高声嘶吼,只是说的言语古怪,刘策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显然,阎柔对此已司空见惯,连回应半句的心思都没有了。
侧过身向刘策与田畴解释道:“这些胡人,不会说汉话,现在喊的,是乌桓语,对前几日落败不服气,说我胜他们胜之不武,有本事的话再和他们打过,类似他们这般毫无见识的胡人,在北地比比皆是。”
停顿了片刻,阎柔将目光转向那几个挑衅的胡人,眼中已经有些冷意,道:“稍后,若是主将问过他们,觉得用不到他们时候,我再放他们过来,阎柔在这幽州,许多部落也有些名声,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哼,死也好教他们死个明白,莫要在这里浪费兄弟们的口粮。”
阎柔这番话,已经将这些人的命运定了下来。
听人说阎柔本身与鲜卑乌桓族人交好,刘策却是不明白,为何知晓敌人是胡人,阎柔却是手下毫不留情,正如阎柔说的,倘若不是给刘策留下这些人,怕是早两日,阎柔就将他们拉出去,做了处置。
念及如此,刘策不觉看着一眼身旁的田畴,却是依旧没有看出田畴有什么异样。
不多久,阎柔的士卒将张举带了过来。
此处地方,起初也是关押张举之处,其后因为张举与刘策商议,若是他有问必答,就让他换个地方,刘策也就允了他。
甫一进来,张举就看到刘策与阎柔,旁边还有几人,张举却是看不清楚,听到几名俘虏呵骂声,走到牢头士卒身旁时,张举朝着士卒打了个哈哈,小声请求士卒将手中的训鞭给他用用。
看守俘虏的士卒,早就看这些乌桓俘虏不顺眼,若是平日,早就一鞭子抽了过去,不过此时,碍着众人颜面,不好下手,从阎柔眼中看到了应允,士卒也将鞭子给了张举。
知晓刘策和阎柔武艺,士卒很宽心,不觉得张举能做出些什么。
待到那几个喝骂的俘虏看到张举的身形,立时停下了嘴,面孔上多有惊愕,转而颇有惊喜的朝着张举说些什么。
张举的脚步快了些。
“啪啪啪!”
接连几声清脆的鞭响,张举扬手挥舞着训鞭,狠狠的抽向最靠前的几人,这几个俘虏猝不及防下,便是隔着木栅,也大多被抽中了手臂。
刘策太史慈几人靠的很近,清晰地看到有胡人的手臂上,瞬间翻了一层皮肉。
这张举,对如何使鞭打人,倒是使的好手段。
眼看着胡人惨叫着向后退去,张举才收回鞭子,倒提在手中,走到众人身前,躬身道:“想来,能在此处见到这些人,定是被诸位英雄捉住了,眼下张某无以为谢,还是想问是哪位英雄的手段。”
 
八九 万事兴
那几个捉来的俘虏,便是再问过许多次,他们却是沉默或呵骂,对于部落的事,如何也不肯多说一句,依着阎柔的话来说,这些胡人,脑子里一根筋,这种逼迫胁问,怕是问不出什么来,若是拳脚相加,恐怕更合他们心意。
不出卖兄弟朋友的品性,往往比他们性命看的更为重要。
田畴来戍军,是安置田地的,当今这般情形,虽有些变故,也差不了太多。
靠着山右侧的地方,终归是安全的,山脚下的沃野,正适合开垦耕种。
敌袭之事,尚且没有办法定论,不过,戍军整编的事儿,要加紧些去做,毕竟,众人原本想的,以燕国之力,军卒绝不可以过万。
田畴说明了来意,阎柔是很高兴的。
邢举麾下戍军中,有一半是汉人兵卒,全是幽州本地招募,说是戍军,平日多半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因为军户能少赋税,为家中减少负担,所以才忍着邢举的克扣,在戍军忍气吞声的呆着。
另一方面,胡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汉人士卒觉得胡人不识礼数,只会蛮力,胡人士卒觉得汉人缺少血性,和他们一起作战简直是丢了脸面,平日里虽然或有来往,终归是人以类聚,依着阎柔心思,能让这些汉人士卒去耕地,为戍军做些补给,还有受伤,战死的兄弟,他们的家眷,在戍军周边安家,也能让胡人安下心思。
于是,对于田畴所问所求,阎柔一概提供给他。
田畴有他的事情要做,刘策也有刘策事情要做。
这戍军处,若是论熟悉程度,当属阎柔,当日,刘策便是与阎柔一同,沿着太行山向南向北,记下了方圆数十里的地形,阎柔虽是不知刘策为何如此关注地形,不过看刘策笔下的记载,又有十足惊艳的异样感官。
原本,因为要配合田畴,对戍军士卒进行登录,划分,刘策想让阎柔留在营中,一则阎柔在军中有些威望,有阎柔在这里,会压制住戍军暗地里的蠢蠢欲动,二则,除了阎柔身上体味浓些,田畴对阎柔也多有认可。
阎柔当即有些不情愿。
自从刘策离去后,阎柔在军中,终日窝着,早就不耐烦了,眼下到了春日,正是北地汉子策马飞驰的时日,如何能空守营寨。
阎柔口中嘟囔着,说道过几天尾敦不是就要来了吗,如今田先生正为大伙儿谋取利益,还有马伦,有他们在,戍军怎会有些差错。
最终,田畴也向刘策建议,既然是探兵,就要熟悉之人,才好办事儿,毕竟,蹋顿乌桓的兵事,太过于蹊跷,不调查清楚,戍军处,乃至于燕国,都会寝食难安,有阎柔引路,会好上许多。
刘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说晚上想过,明日再做回应。
傍晚时候,刘策正在露天处,查看当日绘制的线路,太史慈正大步走了过来。
太史慈问道:“仲业,明日,你打算如何”
“子义,你便是来了,我还正准备寻你。”
刘策将太史慈拉到身旁,手指在空处圈划了几个范围,道:“这些区域地势平坦,最适合奔袭,我想,若是丘力居的麾下有什么举动,也会在这些地方安营。”
太史慈没有接过刘策言语,追问一句,道:“若是发现胡人的军伍,怎么办”
听太史慈说的有些生硬,刘策抬起头看了太史慈一眼,只见太史慈面色如常,倒不似发生了什么,口中喃喃道:
九十 以一当十
刘策与太史慈寻到阎柔时,阎柔正和一众伙伴说笑打趣,谈及的内容自然是前几日,不损一兵一卒,击溃了丘力居所部的骑兵,这等战绩,便是经年戍边,也没有出现过几次。
阎柔站在突起的石棱上,一手叉着腰,对着前方伙伴指指点点,看这气势,倒也十足,不经意将眼角瞟向一旁,阎柔看到刘策与太史慈两人,站在人群最后位置,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阎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也知刘策来寻自己,多半有什么事情商议,大手一挥,骂骂咧咧的让伙伴滚蛋。
待身前环围之人散去,阎柔才跳下石棱,三步做两步走到刘策身前,压着声音道:“主将,可是要出营了”
与阎柔相处过许多时日,刘策素来知晓阎柔年龄不大,心思却也机敏,性情方面更是与小黑多有相似,若非如此,刘策也不会将戍军交与阎柔掌控。
身旁,太史慈听阎柔一语道破所图,觉得与阎柔同行,也会安心一些。
刘策当即点头应过,道:“如今,与你相熟的,可以放心用的,有多少人。”
“我想想。”
阎柔收敛了方才轻佻脸色,沉吟片刻,道:“这戍军处,便是如今,能被掌控的,也不过十之有四,若是可靠兄弟的话,我能召集五百人,都是与我性命相交的好兄弟,我可为他们做保。”
刘策与太史慈相视一眼,方才两人没有定下出行人数,也是因为不知阎柔这处情况所致,不过,眼下阎柔说的五百之数,已经超出了二人的预期。
刘策心思缓了一些,应道:“不必五百人,两百人即可,我们是探查,人多动静也会大,这样,阎柔,你现在就去召集两百个伙伴,我们马上出营。”
“现在”
阎柔脸色明显一怔,不过旋即变为狂喜,道:“我知道了,主将,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兵法在于出奇制胜,处处夺得先机,这样很好,让戍军那帮有心思的狗贼子们措手不及,你们先去整备,稍后我带着兄弟们,在营前与主将回合。”
言罢,阎柔就转过身,朝着方才散去的伙伴方向奔去,阎柔可是知道,这帮混小子,在营中呆了这么久,前几日杀了个痛快,此时再起战事,为这两百名额,多半要争执一番。
不过片刻光景,阎柔便引了两百人在营前列队,只是,胡人汉子,生性散漫,这队列站的,不提也罢。
营中不起行军号,不起军令,刘策让人开了营门,原本叮嘱阎柔,让引领之人安静一些,却没想到,到了营门前,早就引出了动静,这些胡人对于即将出营,很是兴奋,口中虽然没有大声呼喊,马儿却是嘶鸣不断,这等喧嚣,却是如此也掩饰不住了。
不过,刘策原本想的也就是尽早出营,对于胡人的军纪,实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待到拿了几日口粮,两百人鱼贯而出,呼啸着冲向远方。
刘策太史慈阎柔,在最前方骑行,身后两百人,虽然没有越过三人,向左向右空旷处,却是没有遮拦,靠后些的胡人骑兵,间或跨出队列,以骑术炫耀自身本领。
而且,阎柔对麾下的这等行为,也浑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失之处。
在刘策左侧,阎柔与刘策同行,双目望着前方,速度不减半分,口中依旧说道:“我们捉住的那些狗贼,嘴巴还真是硬,如何也不说出他们
九一 带路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太行山以西,燕山以北,一直是胡人的乐土,此处虽然没有大的河流经过,也有经年不断的山水自高处走落,浇灌这片平坦而广阔的土地,使得游牧的胡人能得以延续血脉。
越是靠着山势,年初的水草也就越早的长出,这般水草丰茂之地,往往也就成了胡人部落聚居地。
水泽附近,有三条水流经过,是这一带人尽可知的好去处,木原则因地势缘故,虽然没有水流,却是靠山处不那么险要,便是冬日,也好入山狩猎,算是一个过冬好去处。
先前,记载地图时,刘策曾去过木原,只是随行人少,知晓这处有小部落居下,行走时候,没有惊动他们,依着刘策的估量,过了木原,再有一日行程,就算是到了上谷郡的境域了。
与阎柔分别后,刘策没有匆忙赶路,到了傍晚时候,寻了一处干爽背风处,让士卒和马儿都做了休息,虽然天色依旧寒冷,不过,刘策寻的地方,依着山脚呈凹形,便是风力也绕了过去,众人吃饱喝足,觉得与平日在营中倒似没有什么区别。
翌日,不及辰时,一百多人早已收拾了形营,将踪迹掩埋,若是再经过几日风化遮掩,想来更是无人能看出曾有人在此落脚,对于刘策这般谨慎态度,随行胡人多觉得婆婆妈妈,只是打又打不过,喊又不敢喊,也就兀自忍了下。
骑行速度极快,远胜于步卒。
不过一个时辰,便靠近了木原所在,依着昨日与阎柔的合计,若是木原没有什么意外,就要去回合了。
视野尽头,有两个人影耸立,刘策目力不及小黑,看到这两人时,那两人也正在朝着刘策看来,再见到刘策随行的百多人,其中一人驱着马儿就向身后跑去。
十几步开外,刘策止住了马速,与剩下那人遥遥相对,那人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却是提着环刀,脸上郑重模样,似乎将刘策一行人当作了敌人。
那人口中呜呜啦啦的说了一句话,刘策虽不精通乌桓语,这句话也是简单,是问刘策来这里做什么,听是听懂,如何用乌桓语回却是做不到,刘策唤过身后骑兵,让他应过。
接着,又是一番隔空言语,待到停滞下来,骑兵才告知刘策,因与阎柔关系向来极好,骑兵多次随阎柔来过木原,眼前这个人,骑兵也是认得的,骑兵给他说了自己的来历,并且问了那人木原是否有什么变故,那人却说没有什么变故,就是听人说有小部落被袭击,他们部落想要迁徙,离开这里,还没有收拾妥当,就让族人在周边守着,怕遭了什么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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