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啊……姑爷……”秋冉的反应显然比惠阿霓更夸张。张着大大的嘴巴,一会望着上官博彦一会望着惠阿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还傻站着干嘛给姑爷更衣,准备洗澡水啊。”惠阿霓推了秋冉一把,她才如梦初醒。
“是——”秋冉想去服侍上官博彦,走两步发现手上还拿着梳子,只得转回来尴尬地把梳子放下。
如此一耽误,上官博彦早自个把军装脱下
13 夜浓情薄(2)
毫无疑问,她此刻的心紧张地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女孩变为女人,最重要的一夜,憧憬梦想过无数次的夜晚就这么突然的、没有预警地来临。
她突然有些想流泪。上官博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用脚趾头也能知道。上官厉一番好意,想他们好。但这样求来的丈夫她留得住一天留不住一世。
惠阿霓的沉默给了上官博彦莫大的鼓励。黑暗中,他解下外衣,掀起被角躺下去。
两人皆是沉默,她的体温把香水蒸腾到空气中,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腔。
上官博彦被奔腾地**熏热脑袋,身边的女子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权力抱她、吻她、得到她。
他猛地掀开被子,伏到她的身上。两人都是呼吸急促,心跳如鼓。这比他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还紧张万倍。
惠阿霓身体发硬,一动不敢乱动,任他的手在身上轻薄。
他的手又粗又硬,像粗糙的砂纸刮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疼得她直皱眉。
大家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闻到诱人浓郁的芬芳。
上官博彦亲吻红唇间的柔软,摘取花蜜水露。被他紧紧抱住的惠阿霓柔弱无骨,柔美的女性曲线贴合他的阳刚。
他啃咬她珍珠般的耳垂、敏感的粉肩、漂亮的锁骨……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的丰盈在他胸前摩挲着,艳红的花朵高高挺立。
她越娇软,他越粗暴。兴奋已经占据他所有思绪,他像听到集结号的战士,迫不及待要攻城掠地。
“嗯……”
博彦把她的右腿缠上自己的臀际,理智已经被**燃烧殆尽。
他发出动物样的呻吟。扶住那令他疯狂的美腿,霸道地分开,如铁坚硬的**,在她两腿的交接处,在她柔嫩微湿的蜜地探索……
“你……不必委屈你自己……”
突然的话,让他分神,愣了一下。
惠阿霓趁这个空档,从他身底下滑出来,背对着他拥紧被子包住身体。
最后一刻的临门一脚,她后悔了。
为什么要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一个心不甘情不愿,心里可能还记挂着自己妹妹的男人
她做好上官家的媳妇就够了,犯不着搭上自己的身体为他生儿育女。
“如果今天你来是奉父亲的命,就大可不必……我还没那么下贱。”惠阿霓隐没在最暗处,博彦完全分辨不出她的表情。但她提到父亲,看来是洞若观火,对一切了如指掌。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人的。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如何在不违背父母的情况下保持自己的原则。”
博彦的身体随着她的话慢慢冷却下来。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万事喜欢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想的是鱼与熊掌兼而得之。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你母亲,做不到和人分享丈夫。要么你别碰我,那么碰了我,就不要再想其它女人。纳妾、讨小老婆、在外面玩女人都不可以。我这个人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和别人共用牙刷!”
赤身**讨论男人和牙刷的问题,博彦怄得吐血!内心燃烧起熊熊愤怒的大火,他还没纳妾、娶小老婆,她现在就给他上课!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赌气地说道:“如果我非要讨一房你又能如何哪怕我现在答应你,将来过了十年、二十年我反悔了。到那时,你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吧。”
这话真实的无耻近乎无赖。
惠阿霓冷笑道:“人生在世贵乎情、义二字。现在应诺将来反悔是无义,嫌弃发妻人老珠黄再娶新妇是无情。无情无义之人,我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上官博彦,你只需提前知会我一声,我惠阿霓绝对
14 闻言软玉解语花
新媳妇头一次提出的请求,做婆婆的也不好驳她的面。殷蝶香只好嘱咐又嘱咐小心谨慎,另外多派几个丫头婆子跟着,别把人丢了,也别丢人。
说是拉上弟弟妹妹,太小的自然不会带,云澈和黄得楼的两个女儿就不合适一道去,宜鸢身体不舒服也不去。去的便是嘉禾、清逸、清炫、宜室、宜画、宜维。
松岛的闹市虽比不得上海、天津的繁华、热闹。可好玩、好吃的东西也不少。舶来品商店、电光影院、咖啡馆、冰激淋、蛋糕店都有。
下了小车,孩子们脸上写满兴奋,再安生不下来。大家叽叽咋咋闹个不停,男孩要从街东的电光影院逛起,女孩们要先去洋装绸缎行看时兴的裙子,两边像打战一样,吵得不可开交。
“吵什么吵!耳朵都要聋了!”惠阿霓大喝一声,大家都不说话。眼睛直看着美丽的嫂嫂怎么一碗水端平安置他们这些个弟弟妹妹。
惠阿霓扫视一圈,从荷包里掏出票子,每个弟妹手里塞几张,说道:“不要吵不要闹,把票子拿好了!男孩玩男孩的,女孩走女孩的,下午五点咱们在这里汇合。”她问:“大家都有怀表噻”
“有的。”
“有。”
清炫和清逸忙不迭地答应,惠阿霓这个嫂嫂还真是好,又大方又阔气,出手随便一给就是几个月的零用。
宜室、宜画、宜维开始还有点羞涩,看哥哥们都接了,也跟着接了。
秋冉也拿出一张票子递给领头的婆子:“这是大少奶奶赏的辛苦费,拿着给大家买茶喝。”
婆子受宠若惊,不停说谢谢。
惠阿霓转身对婆子说:“邓四妈妈,你把跟来的人分一下,该跟小姐们的跟小姐们,该随少爷的随少爷走。大家玩玩乐乐不在话下,只是记住侍候好小姐们不要吃多凉东西,不要招引少爷去不该去的地方。若是被太太发现你们不当心,别说你们日子不好过,我也跟着挨骂。这次不好,下次大家就都别想出门。”
她一脸严肃,颇有雷霆之怒。
“不会、不会。”邓四妈妈立即保证:“我们懂得,绝不会让大少奶奶难做。”
“有邓四妈妈在,我很放心。”惠阿霓马上转换脸色,喜笑颜开地说:“你们都玩去吧。”
“是。”
邓四妈妈手指人散,大家一哄而去,很快消失在喧腾的人潮中。
他们都走了,上官嘉禾没动,杵在原地待着。
“你怎么不去他们可都走了。”惠阿霓笑道:“去找你的老相好吧,我嘴巴紧得很,绝不走漏风声。”
嘉禾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说:“想是想去,就是刚才你没给我钞票,口袋没钱。”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惠阿霓被逗得眼泪都出来,秋冉也笑得直不起腰。
没想到,人前正经八百的嘉禾少爷也有幽默风趣的一面。
“你第一次来松岛,我做你的向导带你逛逛,不嫌弃吧”
“哪里会嫌弃!我正好求之不得!”惠阿霓高兴地说道:“秋冉,今日放你半天假,你也去玩吧。”
“小姐,我就陪着你!”秋冉在她身边扭捏。惠阿霓一拍她脑门,笑着把她推走,“去去去,心都飞走了,我还留着你这个人干嘛!不是和我念叨几遭想买点心、想看电影吗今天不去,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
“嘻嘻,小姐,我去了。”秋冉笑笑着,转身跑走。
嘉禾望着秋冉的背影,笑道:“你这个丫头真有意思。”
 
15 赶得出去,也拉得回来
这些话真不知道是挖苦还是安慰,不过确实宽慰了嘉禾萎顿的心,惠阿霓总是能让他迅速地快乐起来。
他也笑道:“你还说你不念书!一定是骗我吧,不然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知道得真不少。”
惠阿霓笑面如花,捂嘴偷笑,“我啊——就是喜欢听评书罢了!”
两人再一次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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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冉在街面上的店铺一家一家地看过去,她不急,买了一包糖豌豆,拿在手里慢慢地边吃边逛。
女孩嘛,都爱新衣裳。她也不例外,到了绸缎庄和洋服店就挪不开脚。丝滑丝滑的布料,颜色好看得不得了。拿在手上滑溜溜的。
“呦,大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出来呢”
秋冉吓了一跳,手里的糖豆也撒了出来。她愣愣地看着一脸堆笑的绸缎庄掌柜。
掌柜也疑惑地看着她,左打量、右打量,再看她的发型和身上的衣服,喃喃地问道:“你是不是……”
掌柜越凑越近,秋冉连连后退,吓得脸都变了。
“你干什么!”
突然,掌柜觉得自己颈后一阵蛮力,双脚就离开地面。再回神,整个人被甩到地上。
“清逸少爷!”秋冉叫道。
“你没事吧!”上官清逸朝她扬了扬眉。
秋冉赶紧跑到他身边,摇头道:“没事。我们快走吧。”
“嗯。”
清逸和着秋冉从绸缎店出来,秋冉心有余悸地问道:“清逸少爷,我和宜鸢小姐有那么像吗”
“你们哪里像根本不像好不好”清逸皱眉道:“他们是见宜鸢见得少,所以分不清。你看,咱们家里谁认错的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和清炫弄错过啊!”
秋冉舒心地笑道:“那倒也是!”她跟在清逸身后,追着他问道:“清逸少爷,你这是去哪啊”
“玩呗!”
“玩什么也带上我,好不好”
清逸回头一笑,扬起调皮的微笑,“好啊,不过到时候,可不能哭鼻子!”
秋冉骄傲地说道:“那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从小到大吃多大的苦,我都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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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岛军队总部位于郊外的枫山。枫山枫山,顾名思义漫山遍野的枫叶。
星期日休息,军长们早带着司机侍从开着小车回城耍去了。只留下寥寥几个值班的,上官博彦为了避开惠阿霓也呆在军部不愿回家。
娶妻不贤使他心情郁闷至极,连去城里花天酒地的兴趣都没有。留值的同仁拉他打牌消遣,他也意趣缺缺。大家赌牌九他也只在旁边,偶尔点个炮。同坐的几位同僚也对上官博彦这位太太略有所闻。对他能娶到惠家的金枝玉叶既羡慕又妒忌,话里话外半酸半笑。撺掇着要博彦把新媳妇领来给他们看看。
“早听说惠家是美人窝,女儿个个赛西施,是不是真这么好看啊!”
上官博彦鼻子一哼,心里说道:丑八怪一个,有什么看头。他把手里的牌扔出去,满脸不屑。
惠阿霓的容貌好是好看,但如何也称不上绝色。若真算起来,惠阿衡就胜过她百倍。
梅花树下娇美的回眸一笑,便如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姿色斐然。
博彦正出神呢,侍从张得胜小跑着过来,进门敬礼,道:“报告团长,军长指示请你马上去办公室。”
大伙停下手里的牌,狐疑地看着上官博彦,这休息日有什么重要事情
上官博彦也是一头雾水。
这个时间点,不前不后的,究竟什么事况且军长不是早回城里见小情人去了吗怎么会突然折返回来
军长王靖荛是上官将军的铁杆部下,几十年的把兄弟。把上官博彦当干儿子般看待,上官博彦对
16 默契
“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惠阿霓也笑,低头看着脚尖低头不言语。
上官博彦囧得快要无地自容,再待下去绝对会被笑死。
“我们出去说话!”
他只想赶快离开,没意识到自己主动的、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到屋外。
屋外微风习习,春光明媚,一派艳阳高照。
他把她拉到树影下,骂道:“你蠢了吗跑到这里来!一群兵痞子、臭流氓。他们没文化,你跟着瞎起什么劲!”
“你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难道你也是兵痞子、臭流氓”
“我”
上官博彦被问得语塞,说实在话,他也差不多啦。虽然在家人面前是乖乖仔,其实转背也喜欢看女人肥屁股,也喜欢肆无忌惮在女人面前说各种荤段子。不为别的,成长的过程中,男人都喜欢用这样幼稚的方法证明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不再是男孩。
但说荤段子的女人换做自己的老婆,他就相当不开心。
“你下次别来了!很烦!”博彦朝阿霓大吼一声,震飞了林间几只苍鸟。
嘉禾听见大哥高八度的声音不得不从车上下来,他很不情愿陪惠阿霓走这么一趟,可他们终究是夫妻,所有人都盼望他们和睦,他又怎么能阻挡
“大哥。”
博彦回头,刹那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嘉禾,你也在啊”
嘉禾点点头,目光不知觉落在博彦身后的惠阿霓身上,“大嫂,想来看看你。我就陪她一起来了。”
“咳——”博彦清清嗓子,马上摆出大哥的款儿来,道:“下次别把——女人,随便是哪个女人,都不可以往军部带!大老爷们说话没轻没重,只图自己高兴,说得人臊了也不知道。今天幸亏是你——嫂子。不计较,不然,准闹起来哭鼻子。”
阿霓差点笑出来,他称呼自己时连连口吃,好像捏个烫手山芋不知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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