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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待春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谷雨白鹭

    “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幸福。”江山海抓住他的手,顺着嘉禾手臂的力量一跃而起,稳稳站在地上,“但是,孩子。我更希望,将来你和阿霓养育的是真正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

    说完这些话,江山海拄着文明棍“嘚嘚嘚”离开了。

    嘉禾一愣,半晌后摊开手掌。阳光下,他的手心里有一小纸包白色粉末。

    —————————

    在嘉禾和江山海的蓄意操控之下,素怜怜坠楼,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上官博彦。

    博彦不但良心上备受煎熬,心理上背负沉重的十字架。松岛的报刊杂志也把他写成用情不专,始乱终弃的富家恶霸,一时间舆




96 宜室
    有人叫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更多人跟着喊:“打死、打死……”

    混乱的人潮涌成一团。

    处在浪涌中心的博彦一声不吭,低着头默默忍受。

    他的头发被人揪掉,额头破了,胸口被闷击……

    警察来了,他们用警棍驱散激怒的人群,把倒在地上的伤者送到医院。

    这是一次蓄谋的恶意**,上官博彦断了五根肋骨,外伤无数。

    逆子不孝,但也容不得外人伤害!

    上官厉震怒,要求警察局彻查到底。他的儿子只能他来罚、他来教,什么时候轮到不想干的外人伤他!

    博彦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说:“父亲,不要追究任何人,所有的错都是由我引起,就由我结束。”

    比起失去生命来说,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的痛里,成长的痛最刻骨。

    躺在病床上,一夜之间,他从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才终于明白担当是什么,责任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家庭是什么。

    曾经多少次他对上官厉的教训阳奉阴违,多少次他把阿霓的渴求丢在脑后,多少次他让**冲昏头脑。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如果当初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懂得放弃,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的反省深之又深,挫折没有打垮他,反而让他拨开迷雾更加坚毅。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面对上官厉的提问,已经脱胎换骨的上官博彦没有迟疑一秒,即使他仍躺在病床上。

    “父亲,我要从头再来。”

    “何为从头再来”

    “请你把我放到军队最前线,最辛苦的地方,我要从一个士兵重新开始。”

    军队永远是磨练人的大熔炉。

    这是他的责任和事业。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找到小阳,带他回家,抚育他长大。”

    这是他对素怜怜最后能做的最大补偿。

    上官厉伸手搭在博彦的肩膀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情关难过,你能闯过去就是不错。”

    “父亲,在去部队之前,我想先去一趟上海。我要把阿霓带回松岛。”

    他的家庭和爱情。三句话囊括未来。

    看着他的伤上官厉心痛,听了他的话后又很欣慰。

    孩子们都长大了,像小鸟硬了翅膀。

    面对生活的难题,博彦比他想象的更勇敢。

    这个孩子,一直是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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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海的话在嘉禾心中翻起滔天巨浪。江山海看穿他心里的肮脏、愤怒和害怕。

    他爱惠阿霓,爱到可以献出生命。可以像愚公移山一样慢慢把上官博彦从她心里搬走。他什么都可以为阿霓去做,唯独忍不了,她再回博彦身边。

    “阿霓,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离婚”阿霓从埋首的电影画报中抬头,惊诧无比地看着嘉禾。渐渐的,他的表情蕴含起一丝恼怒,好像生气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她把电影画报合上,双手不由地摸向她的小腹。她是恨博彦,怪他、也怨他、想亲手杀了他。可是她从没有说过要离婚!因为离婚,就是断绝他们之间所有关系,不仅是和博彦,还和上官家和他所有的家人。

    “嘉禾,我和博彦的婚姻不是因爱情而结合。是两个家庭的结盟。我一个人做不得主,需要回去和哥哥、外公商量。”

    “你也舍不得孩子,是吗”

    阿霓一愣,觉得也可以这样解释,“你知道的。这个孩子是我盼望许久的种子。我不想他还没生下来,就要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庭。”

    “阿霓,我不喜欢你这样。这样地优柔寡断。”

    惠阿霓笑着说道:“嘉禾,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咄咄逼人,让我喘不过气来。”

    两人相视而笑,惠阿霓转换话题道:“我想去女汇大学看望宜室。她还不知我在上海哩!她看见我一定吓一大跳。哈哈。”

    如今回想起来,去岁时候,宜画和博彦闹别扭。可能当时她就知道素怜怜的存在。难为这两个小女孩为她打抱不平。

    “你就不怕她们把你的行踪告诉松岛。”

    阿霓笑道:“别傻了。你以为宜室不说,他们查不到吗迟早会晓得的事。而且,我有点想念宜室。”

    嘉禾点头,叹道:“好吧。我来安排。”

    “还有,你去平京劝服宜鸢的事,怎么样了”

    “别提了。”想起宜鸢,嘉禾就直摇头,“宜鸢是铁了心要离婚,谁说都没用。”

    “这么严重啊”阿霓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时能悬崖勒马,宜鸢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上官厉!”嘉禾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弹了一下。水花差点荡出来。“都是他逼我妈妈,逼她不得不

    同意!”

    “嘉禾,家翁毕竟是你的父亲。”

    “他不是!”嘉禾看着她,眼睛红红的说道:“我是肖容心的儿子,我只有母,没有父。”

    听他这么说,阿霓心里酸溜溜的。家翁待她不错,视如己出,乃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他对肖容心、对嘉禾、对殷蝶香都是有亏欠的。

    一个滥情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不但伤害妻子,更加伤害孩子。

    惠阿霓动情地伸手揽住他的头,轻拍着他柔软的发丝,说道:“嘉禾,别伤心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嘉禾的效率很快,阿霓相见宜室,他第二天就安排好了。

    去见宜室的路上,嘉禾小声地在阿霓耳边说道:“待会见了宜室,你可不要吃惊。”

    阿霓惊讶地笑道:“该吃惊的人是她吧,为什么



97 越来越陌生的嘉禾
    宜室哭着说道:“大嫂,要写信回去告诉母亲……”说到这里,宜室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如果被母亲知道,我简直没脸见人!”

    “你还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你——”

    “好了、好了!”嘉禾忙把大发脾气的阿霓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宜室虽是你的小姑子,你有教导的责任。但她现在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大学生。她在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她和王焕之情投意合,两个年轻人确实也是情之所至。他们能在一起而不在一起,那不是没有人道吗而且我觉得王焕之挺靠得住,等宜室完成学业,他们一定就会结婚!阿霓,别把事情闹开了。这里隔着松岛十万八千里,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惠阿霓狠狠地瞪着嘉禾,“嘉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宜室和王焕之的事”

    嘉禾连连摆手,心虚地笑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你这个鬼——”

    见瞒不过,嘉禾只能用笑来掩饰,频频向宜室使眼色。

    宜室聪明地搂着阿霓的肩膀,使劲撒娇道:“大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霓摸着宜室柔滑的小手,叹道:“宜室,不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不通情理。实在是因为你这么做,就是给自己的未来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一切没有变数,当然皆大欢喜。可是,宜室的学业还有两年才完成,谁又能保证这两年一点变化都没有

    宜室和王焕之的事情乃是木已成舟,阿霓再生气也没办法。宜室又这样哀哀地苦求她不要告诉家人,她也不忍家姑知道后会气坏身体。

    中午时分,王焕之回来。看见乍然出现在他家里的惠阿霓,有些惊讶又不是很惊讶。

    王焕之从松岛大学毕业之后,没有留在松岛,而是随着宜室一同来到上海。现在就在嘉禾身边帮忙。所以,他和宜室的事情,嘉禾从头到尾,一清二楚。

    阿霓狠狠地批了王焕之一顿,责怪他不懂事。如果真爱宜室,就应当事事为她着想,从她出发。怎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破坏宜室的清白。

    王焕之事儿虽做得不漂亮,认错的态度却很诚恳。他不停地向阿霓道歉,并表示愿意去松岛向长辈们认错。而且只要长辈们同意,他就马上和宜室结婚。

    阿霓看他态度如此真诚,语气如此谦逊,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好似自己是小人之心,故意棒打鸳鸯。

    再看王焕之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像极了电影画报上的奶油小生。宜室站在他身后,一脸焦急,爱郎、护郎之心甚切。

    惠阿霓心想:现在已经是这样,如果家姑和家翁知道。大不了就是敦促宜室中断学业,赶紧回去结婚。将来,他们结了婚也不会感激她。只怕反而会责怪她多管闲事。她又何必把关系搞僵

    “罢了、罢了!”阿霓叹道:“你们两人都是大学生,读书比哦我多,做人的道理也不要我来教。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听阿霓这么说,宜室喜上眉梢,立马接口说道:“谢谢大嫂!”

    阿霓横这不争气的小姑子一眼,点着她的额头,骂道:“你还真是女生外向!”

    王焕之马上也笑着说:“谢谢大嫂宽宏!”

    “你可慢着!”阿霓把手一挥,止住王焕之的话头,正色说道:“王焕之,我是宜室的大嫂。在这里就是她的半个家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博彦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你要待宜室真心的好,这件事便可作罢。如果你敢负她,我第一个不饶过你!”

    阿霓毫不知觉地吐出博彦的名字,惊得嘉禾心脏一跳,她自己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大嫂,放心。我一定会对宜室好的,一辈子对她好。如果我负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王焕之的毒咒,阿霓微微点了点头,“我这个人是信神佛的。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如果你负了宜室,不仅上官家,我想,就是你父亲都不会放过你。”

    “是、是——”王焕之心虚地低头,望着自己脚上发亮的皮鞋干笑。

    “来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吧我去做饭!”说完,宜室就站起来,像只灵巧的小鹿一样跳入厨房。

    阿霓看得目瞪口呆。

    上官宜室在家里,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还会下厨做饭王焕之像看出阿霓的怀疑,笑着说道:“大嫂,你就放心吧。宜室很能干的!”

    王焕之的话没错,宜室确实相当能干。短短的时间,所做的几个菜,色香味俱全,味道还不错。

    “宜室,你这是跟谁学的啊”阿霓用筷子挑起一枚粉果,这粉果皮用番薯粉揉和,馅儿是虾仁火腿胡萝卜。吃在嘴里香软酥松,滋味绵长。这可不是北方常见的食物。阿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广东名菜。

    宜室呵呵笑着,说道:“没和谁学,就是自己喜欢吃,慢慢地学着做,也就无师自通了。”

    阿霓不动声色,咬了口粉果,嘴角微微一笑。她发现这次来见宜室,收获不少。小女孩长大了,在她面前开始藏着掖着自己的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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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她不快乐
    她是真的快活吗

    这个问题,惠阿霓自己也不敢问自己。在她身边的所有人每天都会关心地问她身体好不好,感觉怎么样,今天想做些什么。但大家都在回避问她是不是真的快不快乐,他们共同地对事实选择视而不见。

    她每天安排自己许多事情,每一天不重复的新鲜事,逛街、看电影、游公园、交朋友,参加新朋友的聚会。

    但她快乐吗

    她是真的忘了博彦吗

    怎能忘记

    只有她了解,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样疯狂地思念。

    她忍住、忍住、再忍住。用生活去把思念填满。不去想他们共度过的日日夜夜、不去想初见时他的鲁莽和傻气、他待人的真诚、对弟妹们的友爱、他的善良……

    半梦半醒的深夜,鸟鸣啾啾的清晨,忽然的一闪而过的念头里,都让她以为他还在身边。好像肖容心去世的时候,他一直陪着生病的她,握着她的手,不停地说,阿霓,不要怕,不要怕,他都在。

    离开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他的可恶,恨不得走得越远越好,从此,永不相见。

    真到了上海,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这里,她不缺任何东西,唯独缺了自己的心。

    才离开多久,她就开始想念松岛的一切,思念家里的每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离开,大伙一定在责怪她无情吧。

    不知道大家好不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她的离去担心着急。

    开始的时候阿霓还在担心,如果博彦追到上海,她该怎么办而现在,她的这种担心真是多余。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断了五根肋骨,恐怕是要在床上好好歇息三个月。

    索性他不来更好,她就在上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带,一辈子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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