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你就说的这些”祁继仁皱眉。
刘嬷嬷手指对天,“老奴对天发誓,方才说的都是原话,况且,当时新月那丫头也在场,老奴说了什么,她都听到了,老奴也承认,当时语气不太好,但是,老奴的确就只说了这么一番话啊。”
“你不必如此,我自是信你的。”刘嬷嬷是个什么脾性,祁继仁清楚,若是个不好的,当年也不会将她放在祁氏身边。
闻言,刘嬷嬷松了口气,接着道:“说完这番话,当时月牙姑娘还笑眯眯的跟老奴说知道了,还说谢老奴的提点,当时老奴也没多想便回来了,哪知道,少爷就找过来了……”
天知道,她压根儿就没说过撵人的话。
她是府里的老人,少爷又是她看着长大的,月牙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即便她再不喜她,也正如她之前同小姐说的,只要她恪守本分,她自当是敬着的。
可真没想到,她前脚走,后脚她就去找了少爷,且还乱说一通,污蔑她撵她走!
叶朝歌抿了抿唇,“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孙小姐不必如此,繁华迷人眼,富贵乱人心,这是正常的。”田伯淡淡开口,说这话时,瞥了眼在角落里低着头的大牛。
叶朝歌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好姑娘。”
至今她还记得,当日在怀城,初初见到她时的场景,以及后来她的忐忑和局促,是那般的淳朴。
这才不过月余,就变得面目全非。
当真是,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她虽救了你哥哥,但也因为她,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歌儿,外祖知道,你内心的柔软,此事你切不可心软,我们欠她的情,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但是这月牙,是万不能再留在府上了。”
今日,仅仅因为她的颠倒黑白,就闹成了这般,他日,若是再起幺蛾子,这府上,就休想再有安宁的一日。
而且,现在的叶辞柏对她是雏鸟情节严重,凡事都听她的,很容易被她摆布,若她是个好的,倒也罢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变了!
“外祖放心,她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自不会手软。”叶朝歌眸底迸出慑人冷光。
她之前便说过,她可以容忍月牙接近她的兄长,也可以容忍她和她的兄长亲近,更可以容忍她取代她的位置,只因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兄长!
但是,她的容忍是有一个度的,这其中不包括,她能容忍她挑拨他们兄妹的关系!更不包括,她可以将他们的家闹个鸡犬不宁!
而今日,月牙的所作所为,便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所以,她收回她的容忍!
见她如此,祁继仁放了心,对田伯说:“派些人送她回义城村,对村子里人解释清楚,这是我们欠她的。”
“等下外祖。”叶朝歌忽然出声。
祁继仁看她,以眼神询问她何故。
“现在还不能送她走。”叶朝歌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兄长只认她,倘若现在这个时候把她送走了,到时,兄长就不是排斥我们,而是恨我们了!”
……
第226章: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尤其是在发生了今日事之后!
恐怕到时候,哪怕他们磨破了嘴皮子解释,兄长也不会信,只会认定了他们是将月牙撵走的。
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
叶朝歌也想立刻马上送月牙离开,可是,现在还不能,最起码,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祁继仁沉默了,许久,气道:“难道还要把这么个挑事精留在府上若是柏儿那小子一辈子抵制我们,难道我们就要把她留在府上一辈子”
“自然不会,我……”
叶朝歌的话尚未说完,突然,被一道沉闷沙哑的男声打断:“我去,让我去劝劝她。”
顺声看过去,不出意外的,正是大牛。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我说的话,她,她应该会听。”大牛脸上闪过一抹迟疑,可不知想到了什么,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他相信她会听!
相信!
叶朝歌与祁继仁对视了一眼。
……
客院。
月牙略微有些不安,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从叶辞柏去找叶朝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有些没底。
对叶朝歌,她不太了解,细算起来,与之接触过也就那么几次,在她面前,她总有一种自卑局促感,故而,她不找她,她是绝对不会往她跟前凑。
对她,并不了解。
可是,她有眼睛,会看,她亲眼看到,那个冷面田伯对她的尊敬,下人们对她的唯命是从,还有之前在怀城,那个长得比叶辞柏还要好看的男子,对她的细心周到……
她知道,叶朝歌虽是个女子,但她的地位却是极高的。
来到这繁华上京的将军府,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叶朝歌虽是将军府的孙小姐,但在这将军府,便是小当家人的存在,即便她只是个女子!
所以,她没底,同样的,也有些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被撵出去,害怕叶辞柏护不住她,害怕叶朝歌这个让她感到自卑局促的小姑娘……
越想,月牙的心里便越发的没底,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上京,也不想离开这高大威武的镇国将军府!
之前在怀城初见时,她便隐约觉得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去到县衙的时候,那个田伯拿出令牌,称叶辞柏是小将军,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救的不但不是通缉犯,还是个少年将军!
到了这上京,她才知道,她救得不只是个少年将军,还是镇国大将军的唯一外孙!
镇国大将军的名号,哪怕是义城村那般偏僻的地方,她亦是如雷贯耳,而她,就这样成了镇国大将军外孙的救命恩人!
来到这府上,比他们村子人还多的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彻底的花了她的眼,她不想离开这样的生活,她想留在这。
所以,她更为努力的攀着叶辞柏这颗大树,她知道,叶辞柏是她的依靠,唯一的,因为他依赖她。
直到今天,刘嬷嬷的到来,说的那番话,当时她虽然没说撵她走,或是瞧不起她的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继续下去,早晚,她会被撵出去。
这不行,绝对不行,她不想再回到那个村子,对义城村,她感激,但也埋怨,他们把她养大,却不相信她,那般羞辱她,她为什么还要回去
“月牙……”
正在月牙攥着手走来走去胡思乱想之际,大牛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月牙猛地一顿,霍地抬头看过去,在看到大牛那张熟悉老实巴交的面庞时,有些失望,同时心情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呐呐开口:“大牛哥……”
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大牛收回视线,低下头,许久,轻声说道:“因为来的不是孙少爷,所以刚才,你才会一脸失望吗”
月牙顿时尴尬了起来,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张口反驳道:“哪有啊,大牛哥你看错了。”
大牛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直把月牙看得心虚。
“月牙,你变了……”
变得他不愿信,也不得不信。
……
“小姐,大牛从客院出来后便直接回了他住的地方。”
大牛前脚从客院里出来,隐藏在暗处的红梅便回来报信。
闻言,叶朝歌幽幽一叹,“罢了。”
“小姐您说的罢了,可是大牛没有劝动月牙”红尘疑惑问道。
“应该是吧。”
叶朝歌回的模糊,她也不太确定。
对于大牛和月牙,她了解并不深,唯一知道,二人皆是身家清白的普通老百姓,而大牛得田伯看重,必然有自身的过人之处。
至于月牙,她潜意识里,把她当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可在发生了方才的事之后,她不确定了。
而且,大牛从客院出来,没有去找田伯,也没有来她这里,而是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猜测,应当是没有成功。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人一旦迷了眼,岂是说劝就能劝了的。”刘嬷嬷感慨道,她活到这把岁数,见过的人数不胜数,类似月牙这般的,亦是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一般是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甚至,即便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回头。
正在说着,外面突然传来院中小丫鬟的声音:“孙小姐,方才田伯派人过来,说是大牛收拾了行李,要回义城村。”
叶朝歌怔了怔,幽幽一叹,低声呢喃:“果然没有成功。”随即转头对红尘吩咐道:“你且去前面看看。”
“是。”红尘刚要抬脚出去,忽然顿住,问道:“小姐,奴婢是否留人”
“不必,让田伯自行处置即可,你只需旁观便好。”
“是。”
红尘离开后,刘嬷嬷好奇询问道:“小姐您说,田伯会让大牛回去吗”
“谁知道呢,若是大牛一心要回去,田伯又如何能拦得住。”叶朝歌抿了口茶。
“这倒也是,不过这大牛也是个好的,怪可惜的。”
可惜,一腔深情,最终被这繁华富贵,导致这般收场。
可惜,大牛这般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
可惜,人心异变啊!
……
第227章:情之一字
半个时辰后,红尘红着一双眼睛回来了。
小脸上布满了委屈,泪珠盈眶,欲落不落。
见此,叶朝歌与刘嬷嬷疑惑的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让她去前面瞧瞧,还是旁观,怎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回来了
想着,刘嬷嬷即问了出来。
红尘磨了磨牙齿,气呼呼道:“还不是那个大牛,实在不识好歹,真是活久了什么人也能见到,我就没见过他那般不识好歹的人,名字叫大牛,真把自己当牛了,脾气那么牛劲!”
闻言,刘嬷嬷忍俊不禁,打趣道:“你才多大就说出活久了这种话,真真是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
“我……哎呀。”
说不过刘嬷嬷,红尘跺了跺脚,小嘴撅得老高,估计能挂酒壶了。
叶朝歌看得好笑,出声道:“好了好了,刘嬷嬷逗你呢,快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大牛怎么招你惹你了”
“我……”
红尘咬着牙,将方才在前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奉了命去前头瞧瞧,过去的时候,田伯也在了,正拉着大牛跟他说话,大概意思就是,你是个好的,让他留下来,比回到义城村那个偏僻村子强。
田伯是真挺看重大牛的,说得是苦口婆心,将留下的好处,回去的坏处,掰碎了揉开的跟他说。
谁知道,大牛真不愧叫大牛,脾气那是一个牛,任凭田伯说破了嘴皮子,愣是一声不吭,即便是开口了,所说的不外乎就是一句话:我要回去。
红尘是田伯一手培养出来的,对田伯十分的尊敬,见到田伯对他如此苦口婆心,而对方还不搭理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将叶朝歌的嘱托抛诸在了脑后,上去对着大牛劈头盖脸的一顿唾沫横飞。
见他还是没反应,一把火一下子窜上了头,“你这没出息的,为了个女子你就连前程都不要了,你能被田伯看重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好好把握也就算了,还这般要死要活的,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你难道想一棵树上吊死吗而且还是颗歪脖子树。”
大牛听到她说月牙,不乐意了,“我如何关你何事,我和月牙的事,也与你无关!”
“所以,人家大牛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气成这样了”刘嬷嬷忍着笑,问红尘。
红尘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就觉得特别委屈,特别生气,她想,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
毕竟,月牙实在不值得大牛为她那般,更不值得,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程。
“我看你呀,就是活该,人家如何选择,那是大牛的事,他是想回去,还是想留下,是他自己说了算,无人能勉强他,你跑过去这般说人家,但凡是有点性子,都不会乐意。”
刘嬷嬷说得十分中肯,也是事实。
红尘和大牛是什么关系无亲无故,更称不上朋友,说白了,就是一个认识没多久,且无甚交情的陌生人。
被一个陌生人这般说,任谁都会生气。
红尘被刘嬷嬷一番话说得怔住了,呐呐开口:“可田伯……”
“你方才也说了,田伯只是劝,而不是勉强。”叶朝歌凉凉道,刘嬷嬷的话她也赞成,每个人想要的不同,这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就不同。
在旁人眼里,也许是泼天富贵,可在大牛的眼里,只是过眼云烟,并不稀罕。
红尘语气强硬,话语强硬这也便罢了,可她又提起了月牙,大牛有此等反应,很是正常。
“你呀你呀,走前小姐还特别叮嘱你,只是过去瞧瞧,旁观即可,你这倒好,不但把人惹生气了,自己还憋了一肚子气,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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