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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可也就是这么一座随时都会倒塌下去的小关隘,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已经在双方手上互相易手了七八次,一直到秋末,才算真正掌握在西夏手上,可但凡用关字相称的城池,就算再小,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血流缟素,也是不丢寸土,因为一方关隘,就相当于一家门户,门户大开之后,这一户庭院也就成了别人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黄权就是这平沙关的守军将领,其实只有三十来岁,可看起来就像四五十的糟老头子,皮肤粗糙发黄,唯有眼神如鹰阜,而今就站在这平沙关的关隘口子上,极目远眺,平沙关他可是守了有十多年了,像这样穷乡僻壤都算不上的地方,西夏朝廷想管也没有那个心力,所以平素任命也就由着将领自己,然后每年将名册差人带到长安,再誊抄上京,由京里批录,算是同意,一般像他们这种地方的将领任命,也就是表面功夫,没人在意,就像他们平沙关可从没等到过京城里的人,可今年算是等到了,来了个跟他年岁差不多大的中年文士,没带多少人,一个小书童,十多号侍卫,后来黄权才知道原来是有三十多人的,走过来就折了大半,据说是碰见沙匪了,黄权起先暗地还嘲笑过,这时候就连辽金都要南下打打秋风,这些个占山为王的沙匪会有多少余粮过冬逼红了眼连军营都敢闯一闯的亡命之徒,这一会早就在吸人血了。

    在这个中年人能走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诧异,尤其是读书人,算是他守关以来的第一人,以前就算有人来,也是一些江湖人,说是去横剑山脉那边闯荡闯荡,当然也有人从横剑山脉那边回来,如今去横剑山脉那边的江湖人多了,可就是没见着人回来。

    后来中年人拿出一封黄纸,说自己是平沙关的参军,也是他黄权的副手,黄权也都是将信将疑,他不识字,关内的人识字也不多,原来有个专门替人写家书的老道士,他们每年的名册也都是找他写的,不过现在老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事也就没办法证实,所以黄权最后只是给中年文士随意安排了一个住处,也就不在搭理,甚至连后者的名字都没问过。

    好在文士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每日跟着他照常巡视,安抚士卒,平沙关的士卒不多,原来有一千五,几次消耗下来,也就剩一千出头,不过黄权知道这算是多的,往南的几处关隘,怕是连一千都凑不出来。

    人少了,该巡视的还是巡视,一如既往,只是不同的就是如今黄权已经知道了身旁这位文士的姓名,姓李,叫李显彰,或者说从第一次放手平沙关,到第二次奔袭回来,斩杀五百辽金游骑的时候,他就主动开了口。

    不过那一次也是让黄权印象深刻,弃关之前,李显彰收集了城里所有的硝石,然后埋在城里,在上面铺上干草树枝,然后还有一些让将士偷偷从横山上搜挂下来的松脂,然后诱敌弃关,走的时候,就连黄权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找了五十号将士,藏在城里,待到辽金骑兵进关,以响箭为号令,佯装弃关的上千号人返身杀回,作为跟辽金接壤的边关城池,无论是谁,骑马射箭都是一流,只是如今箭上不单单是抹上松油,更是带着这么些年宿怨怒火,铺天盖地的朝着城里激射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城里黑烟四起,哀嚎不断,饶是黄权,当时也是一阵心惊,而身旁的李显彰望着火海,声音却是冰凉的吩咐下去,出来一个杀一个。

    便是如此,五百辽金铁骑就这么灰飞烟灭,刚开始的时候,黄权瞧见李显彰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万全之策,等到了后来,就连收尸都没见到那五十号人,他才知道这五十号人不但负责点燃硝石,而且在响箭的第一时间便守在了辽金的退路上,死战不退,那一会,他跑去

    质问李显彰,但后者只是平淡说道:“我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没见着一个摇头的。”

    不过在李显彰用那烧焦的五百号尸体在平沙关外面摆出一个滚字的时候,千余的将士身上兵甲破烂,肤色黝黑发亮,头发也都油的打了结,但一个个站直了身子,用赴死的姿态昂着头,黄权也在一瞬间红了眼,似乎知道那没来得及留下名号的五十名将士的心思。




第三百九十四章 孤星矗立
    有人既然清醒了,也就不在装睡,这话用在徐江南身上也很适用,他既然决定了去北地,也就不想装糊涂耽搁下去,他自然不知道阴阳教为了探清西夏的虚实已经来了五六位九品宗师,而且有一位已经盯上了他,只不过如今这架势比起当年,似乎就弱上了不少,想当年,阴阳教可是举教南下,光方卫两家就去了不下位大宗师,不过后来活着回去的没有几位,这一次估摸着是学乖了,南下一战,中原江湖伤了元气,可阴阳教又能好到哪里去怕是快把本钱都给赔光了,举教撤出中原,百年不谈南下一事。

    这一次动辄五六位九品,认真来说也不算小打小闹,整个西夏江湖扳着指头数除了几个老神仙撑着门面,卫敬那一辈还真没有几个九品闯出名堂。

    至于小辈,其实或多或少都沾了点李闲秋的光,要不是白云山那一剑毁了锁灵阵一角,还真不好说有几位能冒出头来,至于中兴之人,天赋异禀的说辞,不过是这些年穷怕了,也被人笑怕了的托辞,但是托辞归托辞,没点能拿出手的东西,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如今方家就算不说,就凭方云在北地的作为,江湖人也偏驳不了几句,更不要说方轩如今出门喝茶,脸上喜色也是掩藏不住,有什么能比儿子有出息还更能让他开心的方轩这一辈的人其实都吃了不少苦,家道中落是不争的事实,以前方家剑阵可杀仙,如今呢,连阵眼都凑不全,空留一个架子,跟整个山庄一样,龙游浅水,龙游浅水,说到底就是被困住了。

    卫家也是,卫玦忍辱负重半辈子不过就是想将一个完整的卫家给到卫澈手上,自己身上背负的嘲笑可多了去了,实际上卫玦把多少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让卫家老祖宗平白多了多少年的威严,毕竟没有实力要守着这么大的家业,着实困难。

    如今卫澈不说成器,至少不丢人,孤身敢上京,气态上就不输同龄人,更不用说如今捞了个王爷名头回来,家主位置给到他也是名正言顺,现在传言又有破境气象,如此以来,虽然晚了方云一点,好歹也是跨上八品,离那登堂入室的九品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最为关键的还是一年多前的卫城一战,谁都知道卫家除了卫敬这么一个九品,至少还有一位供奉级别的老妖怪,在没有确切得到这位老者的消息之前,谁也不敢对卫家下手,至于韩家和林家,不用说,都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卫澈捞了个异姓王的头衔之后,更是稳当,有着西夏朝廷的靠山,俨然一副西蜀当家人的架势,而林家家主的位置就已经开始朝着林墨倾斜,韩家就不用说了,卫家都不用出手一门老弱早就迁出了卫城,至于那些商铺门面,都真的成了身外之物。

    世家传承接位尚且如此艰难,何况朝廷,朝廷选人,无非德才二字,才好说,有着科举晋身一途,关键就是一个德字,而且就算真有人德才兼备,还得有要人愿意腾出位置,第二点和第三点才是最难的,西夏掌权江南二十年,以前的人都老了,该换了,也该挪一挪位置了,偏生这二十年来,真正心气成熟的那一批人,都是当年的亡国之徒,对于西夏,好感并不多,即便二十年来的潜移默化,可亡国之恨,又岂是时间能消磨过去的

    所以陈铮手上没人,至少没有多少能让他放下心的人。

    这一点,江秋寒就看的很透彻,到了西夏近一载,这位北齐的阴士就像蛇儿过冬一般,在没有半点动静,而今这位北齐的阴士靠在一艘三层画舫的楼阁窗沿,外面见不着雨,倒是画舫窗沿上不断有水滴滴落,滴滴哒哒,江秋寒用手勾起窗沿边上无精打采的玉兰花叶,望着原本的青山远黛,如今已经白茫茫一片。

    等到江秋寒的袖子都浸湿了过去,依旧是这副姿态,而路边行人这会已经加了衣衫,裹得严严实实,小半晌后,江秋寒这才回过神,口里喃喃说道:“应该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江秋寒一直望着街道上的行人,三教九流一目了然,各司其职,不过唯一的变化就是街上偏雅气的东西多了起来,金陵大考在即,这才是他们的机会,究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是名落孙山苦战十年,为了保证状态,所以很多士子选择在秋冬的时候入京,秋冬入京一个是有适应的缓冲时间,在一个就是很容易觉察到金陵的动向,作为西夏的中枢位置,西夏的调令和政策都要在金陵汇总登策,尤其陈铮对此百无禁忌,尤其在有些书院,夫子甚至会拿出一些策论来广开言论。

    尤其这么些年下来,陈铮任人为才的做法倒是深入人心,这些士子也都看得出来原本的陈词滥调在西夏朝堂上并站不稳跟脚,以前的金殿进士,或多或少的都入了黄门,或者去了外地磨练,许多人觉得这些人才是朝廷以后的栋梁,但还是有许多心思透彻的读书人,觉得今年才是科考大年,因为也只有近几年的金殿进士,大多都留在了朝堂上,虽说都是一些不轻不重的闲职,尤其很多人入了翰林一脉,连个文职都没有,成日跟书文打交道,修著以前的策论。闪舞

    但在官场的圈子里,有句不成文的话,离京一日,回京却要十数年。

    而今来看,明眼人很多。

    吱呀一声门响,江秋寒的眼神突然温和起来,就如寻常的读书人一般儒雅,没有回头的说道:“苏楚,你给说说,这严骐骥明知道给北齐卖命也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苏楚没有回应,走到江秋寒后面站着,借着缝隙也是望着窗外人流,小一会后说道:“严大人已经点了头,说今夜会来跟大人一叙,其余的几位大人也是一样的回答。”

    江秋寒对此不惊不喜,似乎早有预料,将从窗沿上抽了回来,然后随意用袖子擦了擦说道:“因为北齐能让他们多活几年啊。”

    “以前谢长亭问过我一件事,若是我和他二人位置互换,北齐该当如何。我说我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活不了我这么长。”江秋寒眯着眼说道:“知道谢长亭为什么还会容我在北齐吗”

    苏楚默默不语,其实这么些天下来,江秋寒天天如此,喜欢问苏楚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这些话他从来不会和其他人说,到了金陵之后,反而跟不善言语的苏楚说的最多,可能也正是因为苏楚的沉默寡言,江秋寒也就不担心会从其他人那里再次听到。

    江秋寒嬉笑说道:“谢长亭曾给过我一个答案,说人无软肋不可用。”说着,又深深看了一眼苏楚,低声说道:“说到底我和那严大人是一类人,只不过我看的透,他看不透而已。”等到擦肩而过的时候,江秋寒顿了顿,“以前江某看不懂苏大人是哪一类人,但也只是好奇居多,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有些话就别怪江某人多嘴,你让姓萧的给你找人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你问严骐骥的那些话我也可以当作没听到过,能成事最好,我能脱身,你也能复命,但要是有一天因为此事败露,那就别怪江某心狠,你欠谢长亭的,江某可不欠你的。”

    说完,这位北齐的阴士笑容晏晏,往后面一瞥,瞧见苏楚的动作后,轻声说道:“先别喝酒了,去喝点热茶,晚上再陪严大人喝酒。”

    一直到出门,江秋寒都是这么一副平淡的笑容,“牧笠生,我能让



第三百九十五章 北齐使者
    其实在纳兰找到牧笠生的第一时间,两位谋国之士就已经开始交接,纳兰知道要是牧笠生无意,他不会来金陵,而牧笠生也知道要是纳兰无心,也不会登他的门,既然一人有心,一人有意,一切就水到渠成多了。

    对于如今的局面,二人或多或少都想到过,毕竟江秋寒到了江南道,这就表明了北齐不会束手就擒,等着西夏平稳过渡,至于用什么法子搅局,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纳兰其实还是替牧笠生可惜的,当年晋国之难,摊开了说跟牧笠生关系不大,后者在宫门外跪了三宿直到昏厥,晋王也无动于衷,等到真的出兵之后,晋王不也是跟后者坦白,这就是君王颜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北齐的阳谋,就算是个万丈深渊,晋国不得不去填,这就是谢长亭的厉害之处,不过孰不知当年将赵国公主送到晋国的使者,就是江秋寒,不过那时候的江秋寒,名不见经传,那会也没人会对一个怜人出身的使者上心。

    而今,这位出使过晋国,便让赵晋亡国,出使过鲁国,便让鲁国俯首的阴士,如今又以使者的身份,到了金陵。

    陈铮回宫的时候没有乘马坐轿,反而跟身旁这位大学士一样一步一踏的朝着宫城方向走去,纳兰自己撑着伞,陈铮也一样,后面百余步的距离位置上还有四五号人崩紧着神经,生怕身前这两位有个好歹,别说两位,只要是其中任何一个出了差池,他们脑袋都不够砍的。

    陈铮走在前头,右手撑着伞,左手缩在袖子里,背在身后,等出了巷口以后,陈铮才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过了一会自言自语笑道:“以前在北地听过几句笑话,说人死的时候啊,会见着催命无常,可亡国的时候呢,就见着江无常了,呵呵。北齐这个借口选的真好啊,说是让江秋寒来商量抗御辽金一事,如此一来,有这层大义罩着他,朕还真不能动他了。

    唉,本想着说谁敢来抢这块肉,总得拔掉他几颗牙,你是不知道徐家那小子可是跟朕提了什么样的苛刻条件。”陈铮笑着摇了摇头,“一命换一命,他真当是在做生意呢这一点跟他爹一点都不像嘛。你给说说,他究竟是不信任西夏朝廷,不信朕,还是跟牧笠生一样,不想跟西夏有纠葛”

    纳兰点了点头说道:“情有所原。”

    纳兰没有说是哪点,可陈铮知道纳兰的意思,没有说不,那就是三点皆是。

    陈铮停下来看了一眼纳兰,继而继续往前走,“这话也就你纳兰敢说。要是换其他人,估计都是说徐小子不知好歹。不过这小子在长安做的事情倒是有几分他爹的锐气。叶平和刘伯單这一次做的不错,就是有点过了,这一次朕也不好替他们遮掩下去。”

    纳兰没有说话,不知便不评论,这就是这位国士的为人之道。

    陈铮也知道后者的性子,从袖子里扯出一封信,交到纳兰的手上,“这是长安令王阙的奏折,你看看吧,徐暄看人还真是有一手,要不是他一手给拉扯出来的这个

    北骑班底,西夏这二十年会是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不过呀,也就是这个班底,可是让咱们两个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朕还是好奇,为什么青城山的时候,徐暄跟你谈了什么。

    二十多年了,朕没问过徐暄,也没问过你,这会了,就不想说点什么”

    纳兰释然一笑,二十年尘土过往,到了他这样的位置和名气,名利的的确确就是袅袅云烟,有些不服气,说出来也不打紧。“徐暄说他心里的最优人选其实不是我。

    而是西蜀道一个姓李的家伙,不过那人用谋太过激进,他怕那人把到时候就算把北齐给打下来了,整个中原也是元气大伤,如此一来,西夏四五十年的国运全都要葬送在这上面。”

    纳兰顿了顿后,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其实徐暄当时也让我去北骑,说对我以后会有好处。”纳兰抬头看了看天,继续说道:“我知道啊。”

    陈铮哈哈大笑,拍了拍纳兰的肩膀,“不服气是吧,要知道朕也是过来人,第一次去北骑军营可是被晾在军营外喝了半个时辰的西北风。可事后一想,要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混进北骑的军营,这还保个屁的国。只不过,这话说回来,要是当时你听徐暄的,的确是要好一点。”

    纳兰笑着说道:“也许吧。”

    陈铮往前走了几步,望了望金殿方向,感叹说道:“只是如此以来,西夏就少了一位状元,朕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安定朝局了。这就是有舍有得吧。”

    说着,陈铮又递给纳兰两封信,“看看这个,有一封是王阙给朕的,有一封是谢安城的。”

    纳兰从信封里抽出信,摊开后小心阅览,上面写着最近一次的战果,平沙关守将一反常态,出关夜袭横剑山,斩敌三千,同样自己也是折了五百多,还不算伤员,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事后为了避免辽金报复,平沙关守将黄权命人后退三十里,走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平沙关,拖延了辽金入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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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可怜
    翌日早朝,金陵罕见的露出了秋阳,一扫往日阴霾,果不其然,由严骐骥率先开口,请陈铮迁都长安,不过还没等陈铮开口,新晋礼部尚书陶敬上奏说北齐使者已经到了金陵,为的是北上辽金一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宜,原本陈铮的凉州官底班子,这会脸色一变,皆是怒容,不过陈铮没有开口也没有眼色示意,一个个也都没有轻举妄动,至于纳兰,则是站在群臣前面双手插在袖子里,老僧坐定般闭着双目,一直等到北齐使者上殿,纳兰和江秋寒没有见过面,可等到北齐使者登殿的那一时间,纳兰便睁开眼,像是老友见面,打个招呼一般的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至于江秋寒,上了朝,就往金殿上面一站,而且就站在跟纳兰想对应的位置上,话也不多说,一直到陈铮开口询问,也只是微笑着说,西夏何时北上,提前知会江某一声就好,北齐自会相助,再不多言,像个置身事外的无关人等。

    只不过自江秋寒上朝以后,西夏群臣都心有灵犀的对于迁都一事避而不谈,迁都一事事关重大,但在常人眼里,一个朝廷大动干戈,怎么看都是丢人的事情,跟家丑不可外扬一个道理,关起门来陈铮怎么杀人都不为过,可当着北齐使者的面,怎么说也得要营造出一副文武济济的和盛样子。

    而在群臣中间还有一人,本就在一个角落,这会更是眯着眼,时不时打个哈欠,觉得无聊之极,等下了朝之后,跟在陈铮和纳兰后面,回御书房的廊道上,陈铮背着手笑道:“今个你怎么想着来上朝了。纳兰送你的书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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