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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李显彰微微一笑,此番早有预料说道:“夫子以为青城山出手就稳如泰山了”

    谢夫子哑然不做声,他没接触过江湖人,但青城山是什么地方几千年的道庭所在,更有传闻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邱掌教都活了几甲子了,这样的活神仙出手还能失手讲真是不信的。

    李显彰不意外,毕竟这些个一心读着圣贤书,教着圣贤道理的夫子,没关注过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也很正常,想他则不然,酒肆茶馆呆的多了,当初更是因为陈雅的事没少在跟处在江湖细枝末节当中的江湖人打交道,而往往这些人的消息虽然杂,而且五分真五分假的,但确实是流传最快的。也就是这番,当年才知道了一个说书的落魄人上了山,在山上呆了三天三夜才下去,细致打听之后,发现这人并不识路,显然就不是熟人访友,后来还故意听他说了一场书,眼尖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剑匣。

    这会联系起来,那人是谁不重要,但是算着年辰,另外一个跟着上山的眉眼同现在的徐家子有几分相似,这对他来说就够了。李显彰本就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为了意图无所不用其极,他爹虽说是跳江自尽,那些个在他爹面前说他不成器的,说难听话的,给他白眼的,他都记着。更有些人后来有几分眼光,跟着骂了几句徐暄,从此就高官厚禄青云直上。

    这些人依仗的不就是那份清高,徐暄究竟是不是卖国贼




第一百零九章 李显彰(四)
    李显彰下了竹楼之后,没过多久,更一万转圜回来,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他点了点头,穿戴好早就准备好的蓑衣斗笠,拎过一壶酒,往上山必经的一片湖泊走去。

    徐江南上山之时耽搁一会,见到老妪行走逐渐稳健之后,随和一笑,在老妪搜寻记忆再想这位公子姓什么的时候牵马离开,随后老妪终于确定这人并不认识之后,抬起头,却发现那个好心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徐江南先前想的不多,上山这么一会的时间想了想,才发现这番上山其实有些冒险,因为他不知道当初那个同先生说了三天两夜的夫子还在不在,就算还在,别人记不记得他还另当别论,还有就是图中遇到的那对主仆,手段一个比一个高,就不说跟自己对拼的那位年轻人,年岁瞧着差不多,那份剑意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出来的,隐隐约约竟然同魏老侠客当年斩黄龙潭一般,浩浩荡荡,至于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更是可怕,随性一剑就像寒冬冰潭,连道路都开裂起来。

    虽然弘道大师出手相救,徐暄那丁点的情分怕也是用光了,而且又从弘道大师那里得知这二人就是京城来的,而且又若有深意,似乎就是奔着自己来的,细想之下,怕是平王府的事已经捅到了金陵,就算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出去,剑匣的事怎么也能牵扯出一大批人,那个男不男女不女不留情面的一剑已经表了态,来者不善,弘碧城俨然摇身一变不是个长久之地。

    其实在金陵那些人眼里,徐江南才是真正的来者不善。

    大约一刻钟之后,走到了一方湖泊边,湖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赏景很是适宜,一眼能望到边的那种,湖水安静荡漾,临近湖泊的时候若有若无听到一阵琅琅的之乎者也。徐江南没念过私塾,但看到过那些人摇头晃脑咿呀咿呀的样子,不管是不是矫揉造作,还是本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理由,他都会觉得滑稽,因为先生也算个读书人,而他没见到过先生摇头晃脑的样子。

    不过眼下要过这片湖泊,要么绕道,要么乘船,徐江南四下张望一番,眼上一亮,正巧有人穿着蓑衣斗笠往湖边走来,徐江南牵马上前,朝着带着斗笠的李显彰走了过去,拦住之后,平和说了自己的来意。

    近了前才发觉这人并不是个渔夫,虽然一身渔夫装扮,谈吐又有很厚重的西蜀道腔调,言行气质上分明是个读书人。

    李显彰本来就是守株待兔,不会拒绝,不过他也有他的考究,虽然答应了下来,但上船的时候,李显彰微微一笑说道:“上船可以,但船上不载不饮酒之人。”

    徐江南闻弦知雅意,再加上稍微近身就能闻到酒气,显然这人是饮过酒的,手上还提了个酒壶,猜着十有**是带着闲情逸致来游湖赏景的,颔首一笑,将酒壶解下,没说话,径直大灌了一口。

    李显彰抚掌大笑,先行上船,转头朝徐江南说道:“小兄弟,人可以上来,不过这马嘛,可得留在岸上,船上可没有它饮酒的位置。”

    徐江南转头松开缰绳,拍了拍马屁股,等到马匹跑进树林之后,转过头,先是将系在岸边的绳子解开,然后猛地一推船身,在湖边原本清澈的湖水上翻腾起一阵黄泥后,借着蒿竿一跃上船。

    李显彰在船上温着酒,见到徐江南这番上船,表情有些讶异,转眼之后笑道:“小兄弟,好功夫。”

    徐江南将竹篙猛然一撑,船身渐次往湖中飘荡之后,将竹篙放在船上,这才进了篷子,笑着说:“小手脚,倒是让兄台见笑了。”

    李显彰将身上的蓑衣挂在乌篷上,搓了搓手,一手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置说道:“小兄弟,请。”

    徐江南见到这人穿着文士的衣袍,却用麻绳缠着腰,尤其是头发披肩,用个木簪随意吊着,很是随性。徐江南拢起袖子,回了句“请”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李显彰等徐江南坐下之后,探出头往外看了看,见到已经远离湖岸之后,回过身子,先前温的酒也差不多了,一人添上一杯酒水后,先入为主的问道:“公子是哪里人,以前可没见过。”

    徐江南自然不知道李显彰在这里其实也就是在上方谢夫子的屋子里足不出户看了几年书,不过这话说的却像是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几十年,徐江南见到先前李显彰轻车熟路放蓑衣斗笠的样子,又操着一副西蜀道的口音,当真以为是本地人,不疑有他说道:“凉州那边的。”

    李显彰随意哦了一句,好像先前徐江南说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端起其中一杯酒说道:“无论哪里的,来者都是客,来,小兄弟,请。”说完仰头先行饮尽之后,倒着杯子,点滴不剩,又放回案台上。

    徐江南想着一个是客随主便的道理,二是还坐着人家的船,也不好坏了主人家的兴致,微微一笑,也是饮尽,随口问道:“兄台是这书院的人”

    李显彰一边给徐江南添酒,一边自嘲说道:“十多年前确是,如今嘛,应该算是。”说完之后也是深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道:“刚才还在上面同谢夫子喝了点酒。”添上酒之后一切自然说道:“小兄弟是来求学的”

    徐江南摇了摇头,“随便走走,听说这里有个书院,上来看看。”徐江南有些羞赧,有些自嘲说道:“没念过书,也就认识几个大字,上不了台面,哪敢说求学。”

    李显彰听到这么有些直白的话,也是哈哈大笑,似乎之前在谢夫子那里算计天下的另有其人,不过笑完之后,也是嘲笑说道:“读书人可不见得都是好人啊。”

    徐江南眼色深深的看了眼李显彰,本以为他意有所指,不过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是在调侃自己,又松懈下来,没有接话,毕竟自己不是读书人,也没资格接。

    李显彰自然是看到徐江南先前的眼神,惊弓之鸟一般的谨慎,不过好在他的表情过硬,滴水不漏,假装没有看到一般说道:“小兄弟,若是想学那些个圣贤书,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给谢贤谢老夫子。”

    徐江南不解问道:“谢老是”

    李显彰一脸的不相信,“小兄弟没听过谢夫子的名号”

    徐江南摇摇头。

    李显彰同情达理说道:“也难怪,小兄弟是凉州人,不知道也正常,当年谢夫子在西楚可是赫赫有名的翰林学士,就连后来西楚亡国,西夏的当今天子也是怜惜他的才华,召为国子监祭酒。不过没呆多久,便告老,归了乡,呆在这书院都十数年了。”

    徐江南啧啧称奇,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这书院就这么一位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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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李显彰熟睡之后,徐江南并没有去撑船,而是坐在船上想着刚才这人说的话,徐江南觉得可能是萍水相逢,这人并不怕自己将此事说出去,再加上船上也就两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才说出这番几乎大逆不道的话,只不过在他听来很是触动,也很是亲切。

    徐江南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圣人大道理,李闲秋能为一个女子斩了青城山,会教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也就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魏青山同他说了些锄强扶弱就没了,后来下了山,先是砍了几伙贼人,又杀了几个自己觉得该杀的人,遇到了弘道大师,却莫名其妙说要自己以西夏子民为重,就同要杀朱双四一样,他觉得这人该死,哪怕最后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也是觉得该死,倒不是因为朱双四的悔过,而是因为两个人的情意不像作假。

    而弘道大师却认为既然有悔过之心,就该活,不知道这算不算道不同不相为谋,好像说得自己如今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

    而之前还想着说从弘道哪里像听听自己这番是不是真的对,来这书院其实也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没想到在这湖边反而听到了这个人一番义愤说辞,好感频生的同时也是有些好奇这人的身份,按道理有这般想法的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大秦是大秦,西夏是西夏,大秦是儒孝治国,西夏明面是释儒道数管齐下,先生当初一针见血说其实就是那些阴阳纵横家把持朝政,只是披着这三门的皮而已,讲究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啊。

    徐江南顺着李显彰的话越往下细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西夏姓陈,西夏的子民姓陈,而他姓徐,说到底最后是要入徐家的祖坟,至于其他,自己并不欠天下人的,也不欠这陈铮的,无论自己再怎么退,现在瞧着那对仆人的把式,就是冲着自己的头颅来的。

    想到此处,徐江南眸子精光乍现,也是逐渐坚定下来,一人孤酌了好久,眼见这人还没有睡醒的迹象,走到船外,秋风顺着湖面掠过,一身清爽。

    徐江南瞧着天色,又看了眼湖光潋滟的湖面,悄悄撑篙,往对面行驰过去,等离着湖岸大约百来步的样子,一篙助力,身影借机跃起,下落到湖面的时候,脚尖血色气劲一闪而过,轻点湖面,涟漪泛开,等到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又是翻身一跃,在空中腾了几圈,稳稳落在湖岸上。

    朝着后面湖中心一望,看见小船又是悠悠的荡回湖中心,这才整了整衣襟,往书声琅琅处走了过去。

    而乌篷船里的李显彰在徐江南离船的一刻,就已经睁开眼,又是回到了之前处事不惊的神色,看着徐江南故意留在船上的酒壶,很是牵强的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下去,很苦,一股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只不过他爹比不上徐暄而已。

    渐次上山,先是湖边一行烟柳,往上桂子渐生,松木苍翠,背后又是潋滟如碧的湖光,自成一方小天地,风景如画,徐江南又饮了酒,一腔惬意,奈何不是个才子,做不得扬名的诗,就连骑驴吟灞上这样有些煮鹤焚琴的生硬憋词也做不出来。

    穿越过一方石碑,上面写着居义斋,再往后是一方小巧楼阁,很是简朴,读书声便是从那方楼阁传了出来,徐江南并没有去打扰他们,这是真正的道不同,凭借记忆背着剑匣,悠悠往山上走去。

    大约一刻钟后,记忆里的竹屋显现出来,一老者踩着草履就在竹屋外面的小菜圃里低头侍弄,手上拎着小木锹,时不时蹲下,松松土,徐江南缓缓近身,见到菜叶葱翠欲滴的长势也是知道这老者极为用心,并不是故作姿态。

    徐江南懂点农活,山上清凉,种东西并不容易,尤其是凉秋时分,说不定一夜起来,菜圃就全部黄了叶,烂了根。

    徐江南没有惊扰这老人,安静的站在菜圃外面,张望了下四周,全是秋风扫落叶的瑟瑟声响,等到老人忙外农活之后,拎着小木锹看到站在外面背着剑匣的徐江南,并不意外,先前李显彰已经给他通过气,眉眼深深说道:“来吧。”说完之后,便从菜圃出来径直朝着竹屋过去。

    徐江南反倒是有点意外,毕竟他不知道李显彰早就来过此地铺路,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谁是李显彰,不过听到老人的话,没有忤逆,站在竹屋门前,满屋子都是竹子的馨香,还弥漫着些许酒气。

    老者进屋之后,回首望了眼踟蹰在门外的徐江南,瞧见他努力的在台阶上刮着鞋底的泥土,怔怔一笑,慈眉善目说道:“没事,就这么进来吧。没那么多讲究。”

    徐江南羞赧一笑,没有矫情,带着一鞋底的泥土,入了屋。

    进屋之后,老者让徐江南先坐,自己则是入了内室。

    徐江南坐下后,随意拿起搁在几案上的书卷翻阅,都是些之乎者也,圣人曰的东西,看不太懂,不过那个摆放在角落上的竹简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见着老者还没有出来,随手拿起最上面的竹简,摊平开来,出人意料的是这些都不是古旧的文献,也不是孤本,而是记载的流水小事,和听来的传闻故事,末尾处时不时还有一番点评,只言片语,不过都是他能看懂的道理,都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谢夫子
    徐江南同谢老夫子喝酒,细吞慢咽,一脸感激。

    先前摆了徐江南一道的老夫子饮了一杯酒,望了望门外的秋高气爽,咋舌说道:“小后生,先说说看,李闲秋让你怎么做。”

    徐江南摇摇头径直说道:“先生没同小子说这个,只是让我去金陵接一个人,然后早点回去。”

    谢老夫子疑惑问道:“接人徐家还有亲人在金陵”

    徐江南有点羞涩,毕竟老夫子当年李先生也来拜访过,虽然说结局不好,但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长辈,所以没有隐瞒,回应说道:“一个女子。”

    谢夫子人老成精,这种世情怎么会看不懂,喝酒之后也有些不正经,老怀大乐,端着酒杯调侃说道:“哪家的女子”

    “陈烟雨。”徐江南说话的时候看着谢夫子的神色,小心谨慎闷闷说道。

    “谁”谢老夫子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只是听到徐江南说了个名字,有点好奇。“老夫也认识”

    徐江南凑上前去,默默又说了一遍,然后还补充了一句。“应该算是皇家的人。”

    谢老夫子喃喃两句后像是有所猜测,一脸不可置信的沉声问道:“是那个才回宫不久的公主”

    徐江南点了点头。老夫子像是受了惊吓,也像是想开了某些东西,手上的酒杯直直掉落下去。

    好在徐江南身手不错,伸手接过,不过酒水倒是洒了点出来。对这事徐江南也是为难了好久,确实有些同他如今做的事有些不符合了点,无论小烟雨是怎么想的,人先带走了再说。不过这事搁夫子眼里确实有些难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说势同水火,怎么也不该如此谐和才对,尤其是连理之好,想都不敢想,轻声问道:“当初陈妤是被李闲秋给劫走的”

    徐江南点头一笑,算作默认。

    谢老夫子今日一惊一乍的事情太多了,先前李显彰的说辞就让他大起大落了好久,如今又来个更加看不惯皇权的徐后生,索性抢了公主,还藏匿了十多年,抢一遭就算了,如今还想着去皇城抢第二遭,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这可比起去边城不遑多让,谢老夫子顿时觉得自己思路有些跟不上,也就在书院呆了十多年,这世道咋就变了样感情一个个都视皇权于无物胆儿肥的逆天货色

    谢老夫子叹了口气,褒贬不定说道:“徐家人才辈出啊。”

    徐江南将酒杯放下,没有做声。

    谢夫子等到心情平静下来,然后无奈说道:“徐后生你这是要在当今天子的脸上扇两巴掌,逼着皇家同你不死不休啊!”

    徐江南低下眸子说道:“其实小子觉得去不去似乎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谢夫子一怔神,拍了拍徐江南的肩膀说道:“嗯,这么一想,倒是老夫目光浅显了。”不过随后谢夫子也是沉声说道:“小后生,不过你要知道,你眼下做的这两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一件是在挑衅皇家的权威,一件是在皇家的脸面上胡作非为,都是圣上眼里罪无可赦的事,若是老夫孤身一人,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摇旗呐喊一番,不过就是一条命,也活了近甲子岁月,差不多够了,只是老夫心有旁骛,膝下有儿有女的,所以,倒是无能为力了。”

    徐江南点点头,一脸笑意说道:“夫子能这么说已经是在帮小子摇旗呐喊了,好意心领了,不过小子并不想着将夫子牵连进来,也不想这件事牵连到太多的人,小子虽然不懂西夏的刑法案律,但也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灭门案子,我一人身死可以,若是就此连累到了夫子,怕是到时候也没脸下去见我爹,而且就此之后,小子也会心有念想,怕是之后做事会缩手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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