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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清风的嗓音淡淡地:”瞎了你的狗眼。“

    田姜心突突地跳,方才脚步趔趄时,看清了他革带悬挂的腰牌,原来他的真名儿唤曹瑛........

    ............................

    车夫扬起鞭子一甩,轱辘吱噶吱噶转动,田姜与翠梅面面相觑,长吁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你今日辛苦.......“田姜欲要安慰她,却觉马车一顿,正不知所以,听得沈容禀报:“大理寺卿杨大人有几话要同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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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怀双生
    田姜回至府中,知沈老夫人还在翘首以盼,不顾疲累先去了福善堂。

    隐去坎坷只说喜报:“昭狱虽艰苦,二爷那间牢房却通风干净,床榻桌椅油灯齐全,他发绾起,穿月白直裰,有盥洗过,锦衣卫还算和善,二爷还问起老夫人身骨可康健,家里可闹乱,媳妇道一切都好,让他勿要牵挂。”

    沈老夫人默少顷才问:“沈二.......可有受刑”

    田姜眼睛有些酸涩,勉力笑了笑:“不曾受过刑,二爷道无凭无据的,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至多关一阵子。”

    沈老夫人吊整日的心这才放下,陆嬷嬷趁势端来两碗燕窝粥,服侍二人吃了。

    用过粥又说了会话,田姜见窗外暮色以阖,起身待要告辞,却听得夏婵匆匆来回说:“钱大夫已进院里。”

    沈老夫人急命“快请进来!”又朝田姜笑道:“你这肚子见风长,让他把把脉再开些滋补方子,免得日后你临盆时吃苦。”

    想想命陆嬷嬷去唤萧姨娘来,一道看诊。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帘栊打起,钱秉义背药箱入房,因是祖上流传的相识客,倒也不避讳他,奉来茶水,闲言少叙,田姜将右手腕搁于迎枕,钱秉义吃过茶,将指头按在脉上,垂首细数脉息,半刻后才放下,又唤了左手,他继续听脉,再抬眼观田姜气色,扫过隆起腹肚,让翠梅过来,听她将夫人素日饮食作息细说一遍,方道好了。

    他拈髯沉吟半晌,神情很沉肃,话也不说,只拈起笔慢悠悠写方子。

    沈老夫人是个急脾气,此时被他这副模样搞得忐忑不安,却也只能摒忍着。

    房里显得更安静了。

    田姜神情倒难形容,杨衍的话确实将她的心触动,若是没有这个孩子.......

    她忽然抬手按住鼓肚儿,似乎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钱秉义搁下笔,蹙眉问:“沈二爷可还好”他已知沈泽棠被下昭狱,全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事。

    沈老夫人道:“今日二媳妇才去探望回,沈二皆安好,你赶紧言归正传,莫东想西虑的,急煞个人。”

    钱秉义看了眼田姜,已是心知肚明,遂撇开不谈,只笑说:“左主司官脉跳急顺男,右主司官脉跳急顺女,吾方仔细听过,左右主司同跳,急缓相齐,夫人肚型圆挺大于四月,是以在此恭喜夫人及老太太........”他顿了顿:“显见一胎双生,儿女同乐。”

    房里静一瞬,忽如滚油炸锅般噼噼啪啪热闹起来。

    丫鬟婆子满脸笑容,恭喜声络绎不绝。

    沈老夫人擦拭着眼角,府里近日愁云惨雾笼罩,这讯息便如刺破云雾之曦阳,实在是重振人心、鼓舞士气儿。

    “老太太怎哭了”夏婵也不禁泪洒洒地。

    “便是哭也是被他气的.......”沈老夫人指着钱秉义道:“跟他老子一样德性,总不肯给个痛快话,非把人吊得半死不活的。”

    众人都抿起嘴笑,田姜心底又是欢喜又是愧疚,想不到里头竟藏着两个小东西,难怪她这麽能吃.......肚儿会比苏姨娘挺许多。

    她够糊涂,怎能受杨衍蛊惑,不想要他(她)们了呢!

    前世里他们陪自己一道死在冰天雪地里,这世里她定要和沈二爷誓死守护他们。

    心意已定,田姜便觉得说不出的释然,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肚皮似被踹了一脚,悄悄用手揉了揉........

    活泼泼的小家伙,也不知像了谁!

    ............................

    回至栖桐院,田姜才坐定,便命陶嬷嬷去唤沈勉过来。

    翠梅已把她怀双生说了,一院的丫鬟婆子闻讯都来道喜,田姜笑眯眯的,命采蓉都赏了钱。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沈桓恰来禀事,招呼进房坐了,给他一包银子回去分给暗卫们。

    待丫鬟婆子称谢走了,沈桓一脸感慨:“二爷诚不吾欺,果然地沃勤耕有收成,一



第伍伍玖章 各自量
    用过晚膳,沈勉吃饱喝足,起身谢过,恭敬作一揖便要告辞。

    田姜叫住他,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不紧不慢:“勉儿,二伯母待你怎样”

    沈勉心一蹬,连忙道:“二伯母待勉儿极好。”又添一句:“比亲生爹娘还亲。”

    田姜淡淡笑了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岂能相提并论!二爷与我平生朴实自守,最憎阿谀逢迎之习,诫训你莫将言语落浮夸,更应言行一致,表里相应,方能遇事坦然,常有余裕,否则必流于世俗,平如庸人,终难成大器。”

    沈勉面若红布,低声羞惭道:“二伯母诫训的是,勉儿自当谨之。”

    田姜颌首:“我今日去昭狱见过二爷,他提起有物在你手中,可是真的”

    沈勉心思聪慧,从袖笼取出封信笺,捧着递上,一面道:“这是伯父暂存勉儿处,吩咐若有日伯母索讨定要交还。”

    田姜接过翻来复去打量,漫不经心问:“你可折开看过”

    沈勉朗朗回话:“勉儿虽年纪尚幼,却还算言而有信之辈,自不窥缝,也恐旁人知晓,吃穿坐卧皆附身前,不敢马虎大意。”

    田姜命陶嬷嬷送他回房,又让翠梅摆来笔墨纸砚,沉吟半晌写了个方子,还递给她。

    翠梅见里头有麻黄苍木或苦参等,不禁变了脸色,踌躇着道:“夫人可吃不得这些,少爷小姐受不住。”

    田姜摇头笑了:“勉儿在出红疹,我以前家中五姐姐,也不嗜辣,沾丁点就同他这般,这味方子十分灵验,你交管事抓药煎给勉儿吃。顺便同沈霖交待,把勉儿那处的嬷嬷丫鬟等皆换掉,撵出府去一个不留。”

    翠梅答应着走了,四下无人,她方才小心翼翼拆开信笺,是沈二爷字迹,凑近烛火细看,思绪儿顿如烈火轰雷难以自持。

    满纸说的是八年前田府抄家灭门之案,虽未查完,但涉案朝臣之名却已鲜鲜可见。

    小家伙们似乎察觉到她的愤怒,忽然紧张地蠕动起来。

    田姜起了丝丝痛意,她深吸口气,一手轻抚着腹肚安抚他们,一手将信笺烧了。

    再慢慢走至窗前,华星明月映得满园清寂,阖眼默思,心底更挂忧沈二爷,若不是局势危急,他难以自保全身,岂会在她有孕时把这事儿无奈交待。

    皇帝朱煜的阴狠禀性她心如明镜,是宁错杀也不放过谁,前世里他那般倚重徐炳永,却终因疑心难祛,在削藩未尽时,迫不及待将他定罪腰斩,才使得昊王兵威大振、挟破竹之势,直取京城,以里应外合之策夺了朱煜的天下。

    后在与沈阁老那段虐缠里,他倒是直言不讳同她详述过离间之计。

    田姜觉得自己定要好生的回想起来,今生命途逆行的已不止有她。

    这正是:

    几度春风,空余剩月。纸间笔墨,功场名窟,贤奸总相杂,冷眼自在旁观。

    恩仇轮转,件件般般,恩来报恩,仇来报仇,尘埃终落定,花前月下又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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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时,田姜正在同总管事沈霖对帐,小丫头隔着帘栊回说:“大夫人来了。”

    田姜连忙命快请进房,也就两三句话的功夫,何氏跨过槛儿瞧见沈霖,连忙撇嘴笑着:“我来得不巧,倒妨碍了你们。”

    沈霖神情不自在,这话听得很是刺耳,清咳一嗓子待要解释,田姜已命翠



第伍陆零章 见人心
    有谚证:

    英雄行险道,富贵似花枝。

    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

    何氏此番寻田姜,实借恭喜她怀双生来探二爷的底。

    听闻要缩减仆子勤俭度日,心中已是冷了半截,更拿恶言将她激打,果然探出真心话儿,看来沈二爷前途叵测、恐自身难保,俗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更况凡入昭狱者必是高官罪重,近日里抄家问斩或女眷发配教坊司,耳闻数起。

    想她名儒之女岂受得那罪,且自己苦熬寒秋,终将林哥儿拉扯养大,如今好容易要登科入仕,却又遭逢此劫难,不由得把那日后披戴凤冠霞帔得诰命的荣耀之心尽都绝了,眼中落下泪来。

    田姜明白她心意,人生许多事自己看不破参不透,旁人再劝亦是白费口舌,遂默默垂颈翻帐簿,再不发一语。

    坐了片刻无趣的很,何氏起身告辞出来,带着喜春怏怏穿过园子,远远瞧见陆嬷嬷站在院门前,手里捧着个锦布包袱,遂上前强打精神道:“陆嬷嬷怎站在这里不进去虽冬去却还是春寒料峭,快随我进房吃盏热茶。”

    陆嬷嬷也不推辞,把手里包袱交给喜春:“老太太惦记大夫人病着,打发老奴送燕窝来。”何氏笑了笑:“有劳母亲记得还有这个时运不济的媳妇儿。”

    陆嬷嬷暗暗喊糟,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待会还不知要怎样勃然大怒哩,心底发苦却不表,只陪笑问:“大夫人这是从哪里回”

    “二弟妹那里。”何氏走进房让她坐,命丫鬟斟茶,自己侧歪在炕上,沉着嗓道:“陆嬷嬷定不晓我在她处听到了甚麽!你可要听”

    陆嬷嬷连忙摆手:“主子说的私密话儿,老奴可不敢伸耳朵。”

    “嬷嬷也太小心。”何氏抿唇冷笑:“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如今沈府显露破败之迹,说几句话又能怎地,还予你我家法处置不成”顿了顿接着道:“二弟妹嘱咐沈霖,二爷俸银被封,如今皆靠五爷给银子度日,各屋各房丫鬟婆子得减半成,这府内终是大乱了。”

    陆嬷嬷出言劝慰:“夫人言重了,大乱还不至于。只是非常时期应对之策罢了,待二老爷事平归府后,还是会回至往昔热闹景的。”

    “事平归府!”何氏拍手朝她笑:“陆嬷嬷心宽,弟妹诓哄老太太的话你也能信!实话透露你,二爷十之**是回不来了。”

    陆嬷嬷摇头道:“大夫人勿听旁信他人之言,老奴在这府里也有数十年头,说来也伺候过两辈老爷,但凡官宦人家又位及权臣的,府里从来就不是风平浪静,原也起过几趟波折,次次还不都得挽回二老爷又是何许人物,定会转危为安,夫人耐心等待就是,莫要先自乱阵脚,惹得老太太不喜呢。”

    何氏把手中茶盏往炕几一顿,斜眼睨她:“嬷嬷好口才,那你说我要等到何时三五日三五月还是三五年你给个准数儿我就听你的。”

    陆嬷嬷勉力笑道:“哪里晓得要等到何时呢,大夫人倒为难老奴了。”

    遂不愿再久待,指着沈老夫人那处还有事儿,掀帘出房时,听见何氏嘲言讽语地:“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知我这里孤儿寡母的苦,竟想瞒我哄我欺负我.......”

    陆嬷嬷叹息一声,径自去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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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田姜,见暮色西沉,即换身衣裳披了斗篷,领着陶嬷嬷及沈容从栖桐院后门出,那里已备下一辆寻常



第伍陆壹章 出闹乱
    田姜很镇定:”但得你有所求,我必竭力为之。”

    ”是麽!”曹瑛话里隐含嘲讽,忽而伸手如电捏住她的下巴尖,再凑将过来,他紧盯这张愈发娇柔妩媚的脸儿,她的眼睛里,除却月光便是他。

    ”骗子.......再不会上你当。“灼热的呼吸扑颊喷腮,金华酒冷洌香味萦绕田姜鼻息间,她蹙眉躲闪,又躲闪不得。

    ”你掐痛我了。“田姜选择直面,无所畏惧地望进他的眸瞳,除却他还有月光。

    ”你把身子给我罢!“他突然道,青龙山初见,那份想将她压在身下的欲念就未曾消停过。

    田姜怔了怔,他眼中簇燃的火苗依旧熟悉,不由哭笑不得:“曹大人,我肚里怀有四月余孕,还是双生呢!”

    曹瑛垂首朝她少腹瞧去,见她爱娇的抻腰一挺,故意把肚儿鼓着给他看,唇角无声地浮起一抹笑意,又迅速摒去。

    调转眼神,语气阴沉沉地:“怕甚麽,我有的是法子,即能爽又不伤你肚子。”

    ........这样吓唬她真的很好玩吗

    田姜也是叹气了,前世里曹瑛官至北镇抚司指挥使,秩品三品,曾因皇帝祭祀随驾扈从,她乘舆车,隔纱帘窥其驰行马背,着大红麒麟锦服、腰佩绣春刀,气势狠厉凛冽,她对北镇抚司素无好感,甚还有些畏惧,却很得朱煜器重,却不曾想,昊王率军大破皇城时,先将朱煜及她围困的,竟是这鲜衣怒马锦衣卫。

    她不挣扎,想想开口道:“若曹大人铁了心一意孤行,我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岂抵挡的住,却也无颜再苟活于世,还请您言而有信,将沈二爷救出,不枉我赔上这三条命。”

    曹瑛神请莫测看着她,就是这副倔强又不示弱的模样,楚楚动人的不行,勾引的他午夜梦回时总是惦念。

    倏得缩回手,执壶倒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滚烫过喉,终是拉回了欲要偏离的神智。

    ”我不过区区千户,便是北镇抚司指挥使,也无那能耐将沈阁老从昭狱救出。”曹瑛淡淡道:“我与朝中官员不相熟,你若有法子,可让言官每日为沈阁老规谏皇帝、弹劾徐炳永秦砚昭,虽不能将他从昭狱放出,好歹在里面的日子不至太过辛苦。”

    “秦砚昭”田姜抿了抿唇:“他怎会扯上瓜葛”

    曹瑛并未答话,又吃着酒,半晌才说:“天色已晚,沈夫人请回罢。”

    田姜只得起身告辞,走出船舱,由陶嬷嬷搀扶着上岸,沈容在后尾随,她走了五六步忽然回首,见得一个穿雪青色直裰的青年男子,闪入画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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