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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春半,几许秋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倚澜问月

    第二天吃过晌午,周嫂子拿着一卷东西来到了王家。她进院子的时候,晚秋正在廊上抱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波斯猫晒太阳,一见周嫂子来了,晚秋忙将猫咪放到地上,笑着起身迎了上去。晚秋挽着周嫂子的胳膊将她让进了自己的卧室,两个人一起坐下来亲热的聊起天来。

    晚秋给周嫂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开玩笑的说:“嫂子自打过了年可真是忙啊,我这小院儿您今年可是头回来,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嫂子不成”

    “瞧你这丫头,我没挑你的礼儿,你反倒说起我来,我前儿打发泉儿请你到家来吃野菜宴,偏偏你就是不来,可见你是人大心大架子也大了呢。”周嫂子一边将那卷东西拆开来一边打趣道。

    周嫂子和晚秋这一对闺中好友虽说是在互相调侃,但是心里却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周嫂子在年前满心欢喜的要撮合子声和晚秋,而且有意无意的把这层意思都透给了晚秋,眼见着就要水到渠成了,可谁知子声这边却撂了挑子,弄的她有好一阵子都不好意思到王家来见晚秋。而晚秋这边自从连续两年在周家的梅树下碰见子声,已然是芳心暗许,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再加上周嫂子有意无意的透出来想撮合她二人的意思,自然惹的晚秋更加的春心萌动,就等着子声差人来说合。可是,就在晚秋天天对着子声的那幅梅花图出神的时候,周嫂子这边却好像撤了火,再无下文了。因为这事本来就没有摆到桌面上,周嫂子不好去解释,晚秋也不好去相问,两个人心里都存着一份尴尬,于是自打过了年这姐妹俩就很少再碰面了。

    今天,见周嫂子又似从前那般笑嘻嘻的走进门来,晚秋心里自然也欢喜。她和周嫂子在闺房里又似往常一般说说笑笑了起来。

    周嫂子拿起带来的一包蜜饯还有一包乌梅递给晚秋,笑着说:“前儿我那兄弟来看我的时候带了好些个零嘴给我,我想着你素日最喜欢吃蜜饯和乌梅,这不就拿过来与你润润嘴。”

    晚秋一听是子声




第三十四章 绕不开的情思
    暮春时节,北平城已经开始燥热了起来,这正如老话儿说的那样:北平城的春脖子短,今儿穿棉袄明儿就穿汗衫。

    在这个热浪来袭的时节,大环请了与王家素有来往的丈夫闫飞云的表兄黄焰光为媒人前往王家去提亲。晚秋之父王荫山与黄焰光早年常在一起演出《将相和》《群英会》等戏,彼此相熟不说还互相敬佩对方的为人。因此,当焰光向荫山说明来意之后,荫山心里自然是欢喜,但是因为他对子声这个梨园行近几年红起来的角儿还不大熟悉,所以心里一时还不敢轻易的做决断。再者,荫山最是疼爱这个独女晚秋的,她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要问了她的意下才好定夺。于是,荫山并没有当场就答应下来,而是很直爽的向焰光说明,容他思量几日再给回话。

    大环这边听说王家并未当场就答应这门婚事,心里不禁隐隐担忧起来,倒是子声看的很开,他心想: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没了王家自然还有李家张家,总之只要为了母亲娶个人进来,自己也就不欠这个家什么了。

    在闫家来提亲后,荫山在梨园行好几位故旧那里打听闫家以及子声的为人,问到的人没有一个不交口称赞的,大家都说闫家家世清白,子声好学上进、才艺过人,又生的身资挺拔,相貌堂堂,是难得的佳婿,听了众人的话,荫山心里也对这门亲事满意起来。于是,他又将众人夸讲子声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女儿晚秋,询问她的意思。晚秋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是她又不好明说自己早已见过子声,只是害羞的对父亲说道:“一切都听爸爸的。”

    见女儿也愿意,荫山自然是更加的欢喜,当焰光隔了几日又登门的时候,荫山便一口应允了下来。大环接到信儿,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连忙和女儿张罗起送彩礼议婚的事。

    这天,晚秋正在房内一针一线的做着鞋子,碧君端了一碟糖卷果走了进来。晚秋见碧君来了,忙笑着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碧君笑着将那碟糖卷果递给晚秋道:“小秋姐,我今儿从外边进来的时候,偏巧胡同口有卖糖卷果的,就买了几个拿回来咱们俩一起吃,你快放下针线趁热吃。”

    晚秋素日喜欢吃甜食,她笑着从碧君手里接过碟子,一边给碧君喂了一块,一边又拿起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姐妹二人都笑的甜丝丝的。

    碧君拿起晚秋放在桌上的针线看了起来,发现是一只男子的鞋,不仅鞋面讲究,就连那式样和针脚都十分的用心,她夸赞道:“小秋姐,你的这鞋做的可真讲究,要是我呀哪里舍得穿到脚上,天天捧着看都觉得欢喜。”

    “小蹄子,又拿我打趣儿了。”晚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鞋拿过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对碧君说:“你若喜欢,我赶明儿给你做一双更吃功夫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舍得穿的。”

    姐妹俩嘻嘻哈哈的又玩笑起来。正闹着,做饭的李婶子笑着走了进来,对晚秋说道:“秋姐儿,给你道喜了,方才前院来了几个人,旁的我都不认识,只有一个我倒见过,就是咱们前边胡同周嫂子的男人,我去倒茶的时候听他们向王老板说聘礼的事,还说闫家这边过两日要亲自来家里议婚送聘礼呐,可不是大喜了”

    晚秋听了李婶子的话,心里越发的甜起来,她难为情的瞪了李婶子一眼,佯装生气的说:“婶子越老越癫狂了,从哪里听来的这话,跑来打趣我。”

    李婶子知道晚秋害臊,笑着走到碧君跟前,对碧君说:“你让碧丫头说,我方才说的是不是大喜事一桩”

    此时的碧君心里犹如打翻了将醋瓶子一般,五味杂陈,她的心里一阵难过,又一阵感伤。

    李婶子见碧君面无表情的杵到那里,像有什么心事,忙用手轻轻的在碧君眼前一扫,然后笑着说:“碧丫头想什么呢,莫不是一听我们小秋有了好女婿,你也想起女婿来了”

    李婶子打趣的话让碧君从黯然神伤中缓过劲来,她忙硬着头皮笑着说道:“婶子休要打趣儿我,今儿分明是秋儿姐大喜了,我这也给姐姐道喜了。”碧君有边说一边站起身给晚秋道了喜。

    见李婶子和碧君都一起笑着朝自己道喜,晚秋的脸通红一片,像绽开的花瓣一般又娇羞又可爱。三个人又互相打趣说笑了一阵子,便各自散开了。

    碧君回到房中,无比惆怅和伤感的躺在炕上,一行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本以为自己对闫子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意,可是当今日听到他和晚秋就要成就好事的时候,她的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是无比的伤怀。这个从十二岁那年就深深刻在自己心里的男人,原来并是自己想要忘记就能轻易去忘记的,哪怕两家大人都势如水火,哪怕他一走杳无音信,哪怕他将历尽艰难的自己冷漠的拒之门外,自己就是恨不起他来,在自己心中他依旧还是那个目光清澈,带着阳光般温暖笑容的翩翩少年。

    就在碧君躺在炕上暗自神伤的时候,唐蓉珍扭动着丰腴的腰身一掀竹帘走了进来。她一屁股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茶一口而尽,然后一边擦着嘴角的茶水一边酸酸的对侧身躺在炕上的碧君说道:“前院的事你还不知道吧,我方才听李婶子说晚秋已经定给了活赵云闫子声,还是晚秋命好,那闫子声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最主要的是他这两年越来越红,往后定能像杨小楼老板一样红遍关内关外呢。”

    听着唐蓉珍略带嫉妒的话语,碧君实在没有心情和气力再似往常那样应付一二,她躺在那里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蓉珍见碧君并没有丝毫反应,忙探头朝碧君脸上看了一眼,以为她睡着了,便瘪了瘪嘴又风情万种的出去了。

    听见蓉珍出去了,碧君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她忽的起身走到桌子前面,定定的望着桌子上的那淡青色的瓷瓶出神。那瓷瓶里还插着年前晚秋送给自己的那几枝梅花,只是花早已凋落,只剩下干枯的梅枝冷冷的插在那里,没有了一丝的生气。碧君一直舍不得将那枯枝丢掉,因为每每看见那梅枝,她就想起了子声,仿佛这采自子声大姐家的梅枝也沾染着子声的气息一般。碧君看了一会,忍着心痛伸手将那梅枝尽数取了出来,然后用手一根一跟的将那梅枝撅断丢到了门后的簸箕中。

    那一晚,碧君硬撑着将戏园子的戏唱了下来,她正在后台卸妆的时候,晴方走到了她的身后,关切的说道:“你今儿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碧君回头冲他淡淡的笑了一笑,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想是昨天夜里受了些风。”晴方这才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 满目光华心凄然
    随着初夏的到来,北平城更加的五光十色起来,无论是紫禁城还是颐和园,无论是北海还是天坛,故都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初夏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

    在这个热情洋溢的初夏,王家的院子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在会亲过后没几天,闫家便挑了个好日子,在两家的媒人和族亲们见证下,子声的母亲大环带着两个女儿亲自登门给王家送来了几大箱八人抬的聘礼。双方的媒人按照礼单清点了聘礼的数目,然后由李婶子夫妇带人将聘礼送入了后院晚秋的闺房之中。

    荫山只有晚秋这一个独女,自然比旁的人家更加的看重女儿的聘嫁之事,因此他在闫家送来聘礼这天,在家中大摆宴席招待众人。宴席之上,初次会面的大环和荫山两亲家自然少不了彼此寒暄一番,然后满脸娇羞的晚秋在李婶子的陪同下从闺房出来向大环行了礼问了安。大环慈爱的拉着晚秋的手,一边打量,一边夸赞,羞的晚秋脸似桃花瓣一样红艳。

    待晚秋行过礼,大环又从两个女儿手中接过四盒定礼,一字排开放到了晚秋的面前。这些定礼分别装在四个精致的缎面盒子里,外边都用红色的封条仔细的封着。这时,站在母亲身边的周嫂子将院子里正开心玩耍的四个小孩子招呼了过来,教他们向四个锦盒作了揖,然后借用这几个孩子的手将盒子上的封条逐一的撕开。封条撕开后,大环笑着冲女儿点了点头,周嫂子将每一个盒子都打开,众人看见里面的东西全部用红布遮盖,每块红布上又都放着一个印着鸳鸯戏水图样的红套封,每一封里都装有银钱。周嫂子将这四个红套封分发给这几个孩子之后,又从桌上抓了许多的糖果给他们,孩子们又有钱拿又有糖吃,欢天喜地的又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这时,大环将那四个盒子里的红布全部掀开,众人这才看见左边的两个盒子里分别放着一副金手镯,两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戒指,一对金镶玉的耳坠,两支梅花式样的的金发钗。另两个大些的盒子里装着十块花色鲜艳的衣料。这四盒按照老北平的讲究送来的见面礼寓意着成双成对,十全十美。大环笑着取出那副金手镯亲自给晚秋戴在腕子上,边戴边说:“花开并蒂,多子多福,白头到老,平安顺遂。”

    那天的宴席众人吃的都十分的开心,大环对晚秋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整个席间她的目光始终都在这个儿媳妇身上,她心想:果然老天见怜,给了我一个可心的儿媳妇,我身上的担子也总算可以卸下来了。

    宴席散了之后,送大环出门的时候,晚秋也让身旁的李婶子将四个盒子放到了大环的车上,说这是送的回礼。大环自然知道这是晚秋给子声准备的礼物,她笑着拍了拍晚秋的手,然后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坐车返回了家中。

    一回到家,大环就拿着礼物来到儿子的房中,在子声的面前连声的夸赞晚秋。子声本来正在默戏,被母亲这一通唠叨,立刻没了兴致,他敷衍的笑了一笑,然后准备收拾东西起身去戏园子。大环见儿子一点欢喜的意思都没有,心里隐隐有些不高兴,但是为了能让这门亲事顺顺当当的成就,她只得暂且将对儿子的不满压了下来,笑着对子声说:“平儿啊,这是晚秋给你挑选的四样礼物,快打开看上一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子声随意地看了一眼母亲放在桌子上的四个盒子,漫不经心的说道:“妈,等我晚上回来得空了就打开看,您也劳累这大半天了,快回屋歇歇吧。”

    见儿子对这门亲事一点都不上心,大环心里越发恼了,她没好气的说道:“歇什么歇,我这跑前跑后的为了哪个,你倒好,当甩手掌柜的也就罢了,一张臭脸摆给谁看,既然这么厌弃人家姑娘,那你结哪门子的婚”

    见母亲生起气来,子声连忙走到母亲身边,轻轻的摇了摇母亲的肩,然后笑着说道:“妈,您老人家又来了,我何时说我厌弃她了,我只是急着出门,怕误了晚上的戏。”

    “你打开盒子费不了你多长时间,快点打开看看。”大环催促儿子道。

    子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在母亲的催促下打开盒子看了一看。这四个盒子里边除了有文房四宝、衣料、袍褂之外,还有一双晚秋亲手做的布鞋。子声将那鞋子拿起来看了一看,发现针脚细密,手艺精巧,穿在脚上一试,竟然十分的妥帖,不由得心里暗暗夸赞,这晚秋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大环见儿子对那双鞋很上心,忙不失时机的又对儿子说道:“你瞧这鞋子穿着多合脚,这闺女真是要样貌又样貌,要才干有才干,最主要的是那性情也好,见人总是和和气气,不摆臭架子,又不似一些时下的女孩子,一身的狐媚子,这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你说是也不是”

    子声对母亲的话不置可否,他将那鞋子脱下来,又用手弹了弹土,然后重新放到了盒子之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端午节,头天晚上散了戏,荫山将碧君叫住,告诉她明天是端午,让碧君来家里和他们一起过节,晚秋还捎话给碧君说很是想念她。碧君虽说心里有些不想去,但是又不好拂了王家父女的一番好意,只好答应了下来。

    端午节那天中午,碧君提着一些水果和糕点来到王家过节。见过王师傅后,碧君便来到了后院,还没走到廊下,就看见晚秋已经笑着从屋子里迎了出来,边往廊下走边对碧君说:“碧君妹妹,我一大早就等着你呢,你怎么才来。”

    碧君俏皮地说道:“我怕来得早没有粽子吃,这不我估算着李婶子的粽子出了锅,我就循着味来了。”

    厨房里正忙活的李婶子听见碧君的声音,笑着从门里探出身子对碧君道:“碧君来了,你快进屋和晚秋说会儿话,饭一会就得。”

    碧君答应了一声,然后和晚秋挽着手朝屋子走去。晚秋一边拉着碧君上台阶一边笑着骂碧君道:“你个没良心的,搬出去住了将近一个月,都不说回来看看我,想去看你吧,你又连个地址都没给我。”

    这时,唐蓉珍从自己屋里伸着懒腰出来,听见晚秋的话,在晚秋她们身后银铃似的笑着说道:“秋姐姐,人家碧君兴许是去外边攀了高枝了,哪能再似从前那样天天跟咱们姐们腻在一起,再说她不告诉咱们她住哪,兴趣她就住在紫禁城的金銮殿也未可知啊。”

    碧君听见蓉珍的声音,忙回头笑着冲她打了招呼,晚秋则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拉着碧君走了进去。放下竹帘子,晚秋不屑地看了一眼外边的唐蓉珍,然后轻声对碧君说道:“不要睬她,这人从小就多嘴多舌,你甭看她装傻充愣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有成算,小的时候撺掇其他人干了坏事,她立马就能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也就我爸爸信她,我妈当日活着的时候就不大喜欢她,让我离她远远的,免得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就连李婶子也多嫌着她,说她的那张嘴虽然似抹了蜜一样甜,但是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碧君笑了一笑,说:“我看蓉姐还好,不像很有心计的样子,定是师娘当日嫌她爱笑闹腾才让你远远躲开的。”

    晚秋见碧君不信,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你



第三十六章 心曲为谁吟
    王家的端午节比往年还要热闹,荫山和自己的几个兄弟

    子侄还有子声在前院的正房里坐了一桌,谈天说地,划拳猜酒,好生的欢喜。后院晚秋的屋里则坐着子声的两位姐姐、碧君还有后面才来的晚秋的四婶五婶以及两个堂妹,女眷们虽说没有前院儿那么欢腾,但也是谈笑随意,一团和气。后院东边廊上的饭厅里则坐着蓉珍还有几个戏班子里的几个,大家也是一边吃着李婶子夫妇精心准备的粽子还有各色的端午菜肴,大口喝着黄酒,心里也无比的快活。蓉珍虽说脸上一如往常一样挂着甜腻腻的笑容,但是心里却如打翻了酱醋瓶子一般的又酸又涩。方才她站在后院的月亮门下,远远的看见子声提着端午的节礼走进了院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越发衬的他面若冠玉,眉目如画。那子声在上台阶的时候无意间转过头朝蓉珍看了一下,冲蓉珍轻轻点了点头,咧嘴笑了一笑。许是被蓉珍**辣的眼神看的有点害羞,子声忙又正过脸去,微笑着走入了堂屋。

    子声是蓉珍见过的笑的最好看的男子,那笑容再配上那闪着星光的眼睛,任你再铁石的心肠瞬间也会融化在这个男人灿烂的笑容之中。蓉珍先前在梨园公会的几次义务戏上远远地看见过子声,不过见的都是扮上戏的子声,虽说英武非凡,但是终究是隔着厚厚的油彩看不真切。若说第一次看见戏台下的子声,那还得是他随着媒人和母亲来送聘礼的那一天,蓉珍也似今日这样远远的站在后院的门口,暗暗打量着这个温润中不失英武,俊朗中不乏刚强的年轻男人。此刻,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肴,蓉珍一点胃口也没有,更没有兴趣与这桌前的几人说说笑笑。她心中为自己不住的叫屈,恨恨的想:王晚秋有什么好,论身材相貌清汤寡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一年四季病殃殃的只会窝在家里绣绣花做做针线,性子也最是傲气,从小到大在大家面前只会摆个大小姐的臭架子,这样的人若非靠她爹王荫山怎么会攀上闫子声,这老天最是捉弄人,我唐蓉珍样样比她强,只可惜投胎的时候错了主意,没钻个好人家,要不然定会有我的一番作为。

    想到此,蓉珍心里越发的愤愤不平起来,她满脑子都是子声那英俊的脸庞和潇洒的背影,一刻也不想再坐在饭桌前听这屋里人的喧闹,她忽的站了起来,将筷子“啪”的用力放到桌上,然后面色沉重的走了出去,留下其他人一脸错愕的望着她。蓉珍掀开竹帘站在廊上的时候,听见前院有人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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