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半,几许秋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倚澜问月
晚秋见子声似乎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不高兴,她站起身对周嫂子淡淡的说道:“大姐,咱们还是到前边入座吧,要不然过会子人太多挤不进去了。”
周嫂子见晚秋要走,只得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子声说道:“那我陪着晚秋妹妹先到前边去了,你好好养养神,待会好好唱。”
子声头也没有回的应了一声,然后随意的抬起胳膊,背对着姐姐和晚秋随意的挥了挥手。
晚秋见子声连送都不想送自己,心里越发比自在起来,她脸色不悦的开门先走了出去。周嫂子恨恨的瞪了子声一眼,连忙追着晚秋一起朝前边走去。
晚秋从子声那出来,原本想着在外头再与碧君小坐一会,谁知等她出来一看,方才碧君坐着的地方已经换了另一人在对镜上妆,碧君连同她的行头包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晚秋心想也许碧君找地方换戏服去了。晚秋在子声那受了冷遇,又被骆月明抢白了几句,如今又看不见碧君,心里着实有些失落,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快步走了出来。
晚秋本想叫辆车坐上回家去,可是又怕周嫂子脸上挂不住,只得压下不快,勉强随着周嫂子走进了戏场里坐下。
离开场没多长时间了,子声心里记挂着碧君,他还是没有忍住开门走了出来,准备去看看碧君。谁知当他走到外边后,发现碧君已经不坐在那里,他四下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碧君的身影,连忙问身旁的一人是否看见刚才在这化妆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那人告诉子声,在子声进去化妆后没多久,齐嘉禾齐会长从外边进来,一眼看见碧君坐在外头化妆,连忙把碧君从椅子上请了起来,一边责怪剧院的人不懂事,怎么能让来唱义务戏的碧君坐在这里,一边亲自带着碧君走到了后边专门为几位参演的角儿另辟出的化妆间。碧君起初再三谦让不肯前去,但是架不住齐会长真诚的相请,只得跟着他走到了后边。
子声听了身旁那人的话,方恍然明白了过来,他连忙快步又朝那几间新辟出的化妆间去寻碧君。子声将那三间临时辟出的化妆间中的两间挨个敲开,发现里面坐的都是其他两位角儿,而第
第五十八章 真想活在戏中
戏开演了,月明打起精神笑着走了出去,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与在前两折中扮演薛平贵的小生红角儿聂引祥在台上好一番情意缠绵,难舍难分。
很快,这两折表现青年王宝钏和薛平贵坚贞爱情的《彩楼配》和《别窑》在座儿们的叫好声中结束了,而随着一阵奔腾的马蹄响动,薛平贵与代战公主在西凉边境的战场上正面交锋了。绿色的大幕一打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子声手持一杆银枪冲出阵来。
子声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刻着刚毅果敢,剑眉星目之中透出英武俊秀,举手投足之间又尽显潇洒风流。台下的座儿们为子声扮演的薛平贵送上了更加热情响亮的喝彩与掌声。
紧接着,敌营的一阵号响,眼若水杏,鼻若悬胆,身穿红色战衣,手持一杆粉色花枪的代战公主抖动着七星冠上的两根雉尾翎子飞奔了出来。碧君一出场,底下的观众为之眼前一亮,好一个俊秀高贵又微风凛凛的西凉女代战,大家自然也为她送上了阵阵叫好声。
台上的子声和碧君枪对枪,脸对脸好一番打斗,一时间长枪短枪枪枪晃眼,银旗红旗旗旗飞舞,只看得台下的人眼花缭乱,提心吊胆,不自觉的就被带入到了激烈的战争场面之中。最终,人困马乏腹背受敌的薛平贵一个不留神就被骁勇的代战公主挑下马来。代战公主带着几分爱慕几分心疼亲自下马将这员敌国小将扶将起来,本打算好言劝降,谁料平贵在平地之上赤手空拳的与代战公主又是一番拼杀。代战公主带着满脸的春色,半是戏弄半是爱慕的与平贵拳对拳,腿对腿的开始了第二轮的较量,在拳来腿往之间,食不果腹的平贵体力不支渐渐败下阵来。最终,平贵一脚被代战公主踢中,平贵身子失去重心,向后一仰,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之时,代战公主得意又心疼的连忙一把将平贵拦腰扶住,并用手俏皮的使劲掐了一下平贵英俊的脸颊。平贵被她如此一戏弄,心里又是羞惭又是愤怒,正要挥拳再战之时,代战公主又手疾眼快的飞身过去,一把将他的胳膊擒在后背,得意的将他制服在自己的身下动弹不得。平贵被彻底制服,心中也对代战公主充满了敬畏与爱慕,两人在随后的唱段之中,尽显青春少年与少女的烂漫与俏皮。
台上的子声和碧君将自己的身心都交融在了戏里的情境之中,在眼波流转之间,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情,他们将心中压抑已久的那份爱恋尽情的在舞台上宣泄,有一瞬间他们两人甚至都忘记了此刻身在哪里,恍惚觉得还是在张家口的戏台上,彼此还是那两个情窦初开的花样儿女。
台上的人演的缠绵生动,台下的人看的如醉如痴,整个戏场都被平贵与代战这对欢喜冤家俏皮生动又甜蜜浪漫的爱情所感染,众人纷纷将雷鸣般的掌声送给了台上的二位。
以往演《红鬃烈马》,大家的目光肯定都在王宝钏和薛平贵身上,代战公主在很多人的眼里只是一个不算坏人的插足者,就连宝钏自己的唱词里也说“怪不得儿夫他不回转,就被她缠住了一十八年。”可见,在戏里戏外的人心中,王宝钏才应该是薛平贵唯一的良配,而代战公主在这一段天赐良缘中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侵入者。
今晚,看着台上这一对如此般配的璧人,大家不知不觉的竟对这位西凉女主充满了喜爱,甚至在看到平贵随着代战公主前往番邦尽享鱼水和谐之时,心中还很是激动和欣喜,看来比起寒窑里苦等平贵的王宝钏,这个青春年少又与平贵有共同志趣的代战女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黑衣褶子,手提着一个竹篮的骆月明此刻也正站在台口,微微掀起帘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子声和碧君,他从未见过子声的眸子里发出那种只可意会而无法描述的柔光,那目光是戏里的王宝钏戏外的骆月明从未见过也从未感受过的,他神情复杂的看看子声,又不无嫉妒的看看碧君,心里泛起阵阵的失落与伤感,看来他这个王宝钏终究还是不敌这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女代战。
随着一阵喜乐的响起,碧君和子声喜气洋洋的返回了后台,该月明和另一位老旦名角李爱霞出场表演下面的一折《探窑》了,准备上场的月明冷冷的扫了一眼与自己迎面而来的碧君,然后又朝着子声轻轻的说了句:“快去换装吧,别误了场。”说完,月明在《探窑》的音乐声中走出了后台。
前边的窑洞内,宝钏与亲娘母女情深,回忆过往,好不伤情。后边的子声和碧君则带着明媚的心情快速的改扮着妆容和行头,为即将到来的重场戏《武家坡》、《大登殿》做准备。
当前台倔强的王宝钏谢绝了母亲的好意,执意留在寒窑等着丈夫归来的时候,她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此时早已与他人同床共枕多时了。
武家坡前芳草茵茵,十八年后又一个春天来临,贫苦的王宝钏在坡前挖着野菜,不时的向大路边眺望,她一年年一天天的在这里远眺,多么希望那个英俊的少年骑着白马回到自己的身边。月明演的悲苦,台下的人看的更是揪心。这时,带着髯口,穿着黑色箭衣的薛平贵站在坡前向宝钏打问起妻子的下落,一十八载未归,他已然认不出当年那个彩楼上明艳动人的王宝钏了。
宝钏与平贵你来往的用言语互相试探着,月明在唱戏的过程中,看见子声今晚的眼神之中没有了夫妻多年重见后的那份喜悦,变得目光有些游移,甚至与自己在对视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自己的眼睛,而是随意的在自己的脸上扫了一眼,这细微的变化让月明很是意外和不悦,看来变了心的不光是薛平贵,就连自己的好搭档闫子声也因为那个年轻娇艳的朱碧君而忘记了他们的兄弟之情。
月明将心中的愤懑全都借宝钏之口骂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委屈、费解和怪怨。就连最后平贵让宝钏打来清水观上一观,看看十八年未照菱花的她可是当年的女娇娥,月明带着哭腔悲凉的叹道:“十八载老了我王宝钏”这一句悲鸣不仅是宝钏的,更是月明的,他知道无论自己对子声有多么的好,但是子声终究还是会爱上一个女人,没有王晚秋会有朱碧君,没有朱碧君还会有旁的什么人,而他不过是子声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一折《武家坡》唱毕,台下的观众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的洪老夫人笑着对坐在自己身旁的荫山说道:“这个王宝钏唱的好是好,但是我瞅着怎么
第五十九章 只取一瓢饮
台上的薛平贵、王宝钏和代战公主三人喜气洋洋的摆驾在金銮殿上,宝钏手持凤印入主昭阳院,代战公主手持兵符执掌全国的兵马,两位妻子各自有了安排,平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方才在台上,头戴凤冠身穿红蟒的月明犹如牡丹花一般仪态万方,当他坐在金交椅上面含娇羞的边唱边望向子声的时候,他发现子声正满含深情的望着高挑秀丽的碧君,那痴痴的神态,那专注的模样,那嘴角微微泛起的笑容,都犹如一根根尖刺扎在了月明的心上。本应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欢欢喜喜的《大登殿》,却在月明眼中犹如炼狱一般备受煎熬,代战公主抢走了王宝钏的薛平贵,而朱碧君拐跑了他暗恋多时的闫子声。
王宝钏最终忍下心头的委屈与抱怨,欢欢喜喜、大大方方的与代战公主伴在平贵的左右,三人共享后半世的荣华与富贵,可是月明的心里却在大团圆的那一刻深深的恨起了光彩照人的朱碧君,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对碧君的恨意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还是不可抑制的恨起这个张家口的死丫头来,比先前得知子声订妥了王晚秋之时恨的更甚,更毒。之所以会如此,皆是因为当日子声告诉自己他要和王晚秋订婚了时,子声的眼中全然没有半分的喜悦,有的只是麻木和无奈。当时,月明还打趣子声都快当新郎官了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应该撒着欢似的才对。子声木然的看了一眼月明,看似说给月明又好像说给他自己一般的回里句:“无非是哄老太太高兴,哪怕是根木头只要抱回去能交得了差也成,有什么好撒欢的。”
从子声的只言片语里,月明能够感受得到子声并不喜欢王晚秋,他心里暗暗的欢喜了好一阵子,他心想:这个王晚秋即便做了子声的媳妇儿,也管不住子声的人,更拴不住子声的心,这样子声有什么事还是会来找自己念叨,自己在他身边依旧是那个最善解人意的王宝钏。可是,如今看着子声满是柔情的围着朱碧君转悠,月明的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难过和愤恨,在他的心里,薛平贵只能是王宝钏一个人的,凭你是谁都不配拥有闫子声。
戏台上的戏终于在大团圆的氛围中结束了,台底下的座儿们纷纷站起身给台上的演员送上了持久的热烈的鼓掌和喝彩。
待绿色的大幕徐徐拉上之后,演员们带着陶醉与欣喜的心情回到了后台。从台口出来,月明回头四处寻找了一下子声,他发现子声正用极温柔的目光笑着对碧君说着什么,碧君也带着一份欣喜和激动的频频向他点头,两个人都到了台下,仿佛还没有完全从戏里边走出来,依旧是一副情意缠绵的样子。
月明嫉妒又愤恨的一把推开了跟班的递过来的茶水和毛巾,也没有向平常一样笑着和戏班里的其他人聊上几句,而是冷着一张脸扬长走进了自己的化妆间。戏班里的众人都有些诧异不解的看着月明冷冰冰的背影,不知道这个平日最是和善周全的骆老板为何从台上下来会变了一个人一般。
子声陪着碧君回到了后台,戏院的众人向他们两位表示了由衷的祝贺,子声和碧君连连向大家谦虚表示感谢。这时,齐会长陪着洪老夫人、王荫山还有林德宣等几位报界和商界的头面人物一齐走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里,碧君瞧见了晚秋的笑脸。碧君朝晚秋眨了眨眼睛,晚秋在人群中朝碧君挥了挥手,姐妹俩算是打了声招呼。
齐会长向洪老夫人等人一一介绍了下参演的几位主要演员,唯独不见演王宝钏的月明,连忙派人从里间将他请了出来。
等人来齐了,齐会长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了洪老夫人,并说洪老夫人为了捐机筹款不光捐了一大笔钱,连自己的贵重首饰也一并捐了出来。齐会长边说边拿出了北平商会接收洪老夫人所捐财物时出具的回单。
众人为洪老夫人的义举纷纷鼓起掌来。洪老夫人谦和的朝大家轻轻摆摆手,慈祥的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老婆子也到了这把年纪,为国赴疆场已然是不能够了,也就只能在这捐款表达一番心意,唯愿我们的将士如那钢铁长城一样将日寇挡在山海关之外,我们北平城的百姓还能像如今这样乐乐呵呵的看戏。今晚,也要多谢诸位为国筹款捐机的义举了。”
洪老夫人说完,朝大家俯身微微鞠了一躬,引得众人又是一番掌声。
洪老夫人看见子声咧嘴笑得灿烂,也走过去疼爱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子声今儿晚上唱的比平日里还要好,老太太我给你一个大大的赏字。”
子声笑着跟洪老夫人开玩笑道:“老太太,那我可双手接着您的赏了。”说完,故意伸出双手讨要礼物。
子声的举动逗的老太太开怀大笑,一边用手拍了一下子声的手掌一边说:“猴崽子,最你是个刁钻的,义务戏也跟我来讨赏,偏我就不给,我呀早把钱都给捐喽,让你再刁钻。”
洪老夫人的话逗的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洪老夫人又走到月明身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站在最边上的碧君拉到自己跟前,慈爱的摸着她的手问了碧君的年龄和籍贯,又关切的问了几句她唱戏的事情。碧君笑着向老夫人一一做答。
洪老夫人笑着对碧君说道:多可人疼的孩子,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呢,上次在天桥就瞧着你唱的好,因此我就点名让齐会长请了你来接茬唱代站公主,果然唱的越发好了,往后要继续努力,多演好戏。”
碧君连忙感激的向老夫人深鞠了一躬,然后谦虚的说道:“谢谢老夫人的厚爱,我才到北平唱了没多久,能得您老人家提携真是受宠若惊,不胜惶恐,我今后定将更加勤学苦练,多排演些好戏出来,决不辜负老夫人的期望。”
碧君得体的话语让老夫人更加怜爱起来,她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早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姿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将一大一小两个缎面礼盒端了过来。老夫人笑着对碧君说道:“孩子,你的代战演的好,我看着欢喜,你如此小的年纪就能有这风采实在不易,难为你从张家口跑到北平闯码头,无亲无故的怪可怜见的,这是我送你的两件戏衣和一些头面首饰,你不要推辞收下吧。”
碧君见盛情难却,连忙向老夫人行礼表示感谢。洪老夫人又笑着朝其他演员示了意,然后在齐会长等人的陪同下走到里边一间装修考究的休息室里与众人继续聊天。
大家都坐定后,洪老夫人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荫山说道:“方才进来时,听见你闺女也来了,不如叫来让我见一见,看看闫子声这臭小子能不能配上她。”
荫山笑着走出门,将正在碧君那边帮着卸妆的晚秋叫了进来。
洪老夫人见晚秋走了进来,连忙将她叫到自己跟前,一边满是疼爱的问了问生庚,一边又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然后笑着对荫山说:“多可心的好孩子,便宜闫子声这臭小子了。”
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晚秋也羞涩的低下了头。
正笑着,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双眼炯炯有神的年轻人,他笑着走到洪老夫人跟前,轻声向洪老夫人说了句什么。
大家认出他就是方才站在洪老夫人身后,端着送给碧君礼物的那个年轻男子,看他那高雅的气度和与洪老夫人亲近的样子应该是洪家的一位少爷或者亲戚。
洪老夫人见众人都在打量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忙笑着介绍道:“这是我那外孙子,官名叫李鹤鸣,自幼在我跟前长大的,这个月刚从美国航空学校学成回国,在我这小住几日后,就要去汉口服役了。”
鹤鸣礼貌的向众人欠了欠身子,然后又亲昵的朝老夫人笑了一
第六十章 清辉淡淡人寥落
碧君喝完了子声送来的凉水,心里清凉了许多,她本来觉得北平的井水不似张家口那般的甜润,可是今晚许是因为子声的缘故,她觉得方才这瓢凉水要比平时喝的甘醇甜美许多。
就在子声还想多陪陪碧君的时候,碧君忽然想起方才分明看见周嫂子拉着晚秋进到了子声的化妆间,这会子子声不去陪着她们,反跑到自己这边,难道是她们先行一步回去了
碧君将那水瓢还给子声,柔声问道:“周嫂子和晚秋姐姐回去了吗”
子声见她问起晚秋,神色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大姐和她这会子正在我屋子里归置东西,嫌我那里太乱了。”
碧君渐渐收起方才带着的一丝甜蜜笑容,轻轻的说道:“那你还不赶紧陪着晚秋姐姐去,耗在我这边,倘若被她们看见了,岂非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子声见碧君又要撵自己,连忙一把抓起碧君的手,深情的说道:“旁的人与我有何相干,我这就去退掉这门亲事,自此我我只陪着你一辈子。”
因为晚秋的缘故,碧君又一次将满腔的爱慕与情思强压在心头,她将手从子声紧握的手心里抽了出来,然后故作冷静的说道:“休要胡说,你若毁了婚,那晚秋姐姐还能活吗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况且,况且我,我,总之你快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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