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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春半,几许秋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倚澜问月

    晚秋笑了一笑,说:“我是专门早早过来赏梅花的,昨晚上雪大,嫂子你瞧,都快把梅枝压折了。”

    “这两株梅树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经了多少风雪了,哪里就这么容易压折了,呵呵,你快闻闻,这雪里的梅花可香是不香。”周嫂子一边洗羊肉一边笑着说道。

    “哎呀,嫂子,哪里还闻的见梅花的香味呀,满院子都是你盆里羊肉的膻味,快端进去吧,多煞风景呀。”

    “你这丫头,现在嫌羊肉膻,待会等我炖好了羊肉,你可别小馋猫似的嚷着要吃啊。”

    晚秋和周嫂子正说笑着,大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人来,边从门洞里往院里来,边笑着说:“好大的雪啊,大姐,我来了,你可曾准备羊肉了没有。”

    周嫂子一边站起身招呼自己的兄弟,一边笑着对晚秋说:“你瞧,馋猫来了。”

    晚秋快快的扫了周嫂子娘家兄弟一眼,低头偷笑了起来。

    周嫂子的兄弟见梅树下站着一姑娘,似有些面熟,但忘记在哪里见过。周嫂子对兄弟说:“这是我们巷子后边王三爷家的宝贝闺女,名叫晚秋,你去年在我这见过的。”然后周嫂子又对晚秋说:“这是我娘家兄弟子声,去年在我这你们见过一面,可曾记得。”

    子声经姐姐这么一提点,似乎有些印象,而晚秋心里想着:我怎么能忘,今儿就是为了他才来的。

    两个年轻人在梅树下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周嫂子殷勤的让晚秋去屋里坐,怕外面太冷冻坏了她,一边又招呼兄弟也去屋里和晚秋一起用些茶点。

    晚秋说她不冷,再看会这梅花。子声也调皮的对姐姐说:“我今儿要留着肚子饱饱吃一顿你家的羊肉,你可休想用茶点就打发了我。”

    兄弟的话让姐姐笑的更加开心,她端起那盆羊肉边往厨房走边对晚秋和子声说:“那你们俩就在这赏梅花吧,我去厨房再翻洗一下这肉,免得你们都嫌它膻,扰了你们赏花的雅兴。

    晚秋见周嫂子要走,忙上前说我去帮你吧,周嫂子一边用胳膊肘将她拦了一拦,说:“快去赏你的花,小心把你的这新衣裳给弄脏了。”

    晚秋只好又转身继续赏花。此时,那子声已经满脸欣喜的仰头赏起梅花来,边看边围着梅树轻轻走上几步,他是要从不同的角度来赏这雪中的红梅,真真是个爱梅的人。晚秋看似在赏花,实则是在看人,她透过那白雪红梅的空隙,




第十五章 奈何不是旧日梅花
    晚秋回到家,眼前全是子声的样子,因为有了周嫂子出门时的托付,晚秋正好有了再去周家的由头,因此上她还哪坐的住,恨不能立马就再折返回去。好不容易捱着用过了早饭,她便从箱子里翻出了许多好看的鞋面儿和鞋样子,兴冲冲的就要再去找周嫂子。当走到院子里时,晚秋听见碧君和蓉珍在说笑,她不禁想到:不如把碧君叫上陪我一同去周家,一来是做伴,二来这样就不会显得我太刻意,别人也就不会轻易察觉到些什么。

    主意拿定,晚秋这才去碧君房里把她拖了出来,姐妹俩有说有笑的一路走到了周家。

    一进院子,就听见周家西跨院内有人在用京戏的韵白吟诗,仔细一听竟是碧君在心中吟诵过无数遍的‘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碧君听着这声音倒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正欲再仔细分辨,晚秋已经拽着她信步走到了廊上。周嫂子看见晚秋进来,高兴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她忙将晚秋和碧君迎进了屋子。

    一进屋,晚秋向周嫂子介绍道:“嫂子,这是前不久刚到戏院跟我爹搭班唱戏的碧君,方才看见我拿回去的红梅喜欢的什么似的,我本打算明日再给你拿鞋样子,但架不住我这妹妹喜欢你家这落雪的红梅,只得又来了一遭,你可别嫌我跑的勤啊。”

    周嫂子听了晚秋的话,忙拉过碧君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对晚秋说:“瞧瞧,这姑娘天生的好模样,看着就让人喜欢,快坐下,我这就去给你们沏茶。”

    主宾之间又是谦让了一番之后,周嫂子端来了茶水和糕点果子,让晚秋和碧君小坐一会,等她将厨房的炖羊肉拾掇出来在来同她们说话。

    晚秋笑着让周嫂子快去忙吧,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拉着碧君的手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去赏梅花,说是赏梅花,晚秋的眼睛却根本就不在梅花上,她在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满脑子都是子声的笑脸。

    碧君抬头欣赏着这老树的红梅,果然是琉璃世界中的一抹最美丽的殷红,白的晶莹,红的脆生,既不显单调,又不显浓艳,一切都恰到好处。

    碧君赏着花,想起那年子声在时,她怎么也剪不出这落雪红梅来,直到那年冬天一场大雪后,她专程跑到城外的净玉庵,赏了半日的红梅,终于悟出了门道,回到家中剪了几稿后,终于剪出了有一股子暗香疏影味道的《落雪红梅》,只是可惜那目若繁星闪烁的温润少年已经离去多时,他自然也不会知道碧君为了他的一句话费了多少的心思。

    碧君不知怎的,自打走进这个古朴的宅院,面对着这枝桠繁茂的老梅树,她莫名的涌起一丝伤感,那年那月那人再也回不去了,就像那个夏天,永远的过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周嫂子八岁的儿子泉哥儿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幅画从西跨院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晚秋,便高兴的跑过来,炫耀似的说:“秋姑姑,你快看啊,我舅舅方才画的这梅花,多好看呐,你会画吗”

    晚秋接过这画,拿过来与碧君一起来看,只见这画上线条简洁明了,并无过多的修饰,只是一老干寒枝上开着寥寥几朵梅花,周遭一片白雪茫茫的景象。从这用笔极简却意境清幽的画作中不难看出,这作画的人心底是多么的质朴纯真。

    晚秋看了这画,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对碧君说道:“碧君,我怎么瞅着,这画跟你剪的那窗花好像是一个调调,你瞧这梅枝,这几朵落雪的冷梅,就像商量好一起作的一样。”

    碧君心里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嘴上却谦虚的说道:“我那是剪着玩的,雕虫小技怎么能跟人家这么美的画比呢。”

    碧君一边说着一边又去看那右侧的题款,只见上边写着方才进院时那人高声吟诵的那首《红梅》,当看到落款时,碧君险些站立不稳,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只见那落款上写着“子声”二字,碧君怕自己眼花看错了,再仔细去辨认,无论是落款所书还是印章之处都有“子声”二字,碧君的心猛的一紧,头里也嗡的一声,感觉一股子热血涌了上来,碧君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假作镇定的说道:“不知道这么好的画是什么人所作。”

    晚秋笑了笑,略带羞涩的指着那画上的落款,有些神秘的对碧君说道:“作画的人叫闫子声,是周嫂子娘家的兄弟,他也是梨园行唱文武老生的,听说在北平城里也是算得上的名角儿。”

    听完晚秋的话,碧君心想:果真是这个绝情的闫子声,这北平城可真小,到底还是遇见了,不成,与其待会碰到一起被他冷眼轻视,还不如趁早走人的好,这样于大家都方便些,原本他和我也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我也没原由去怪怨人家。

    碧君想到这,忙转身对晚秋说:“小秋姐,我这会子突然觉得身上不舒服,只怕是今早招了风,我想先回去了。”

    碧君说的很快很轻,她不等晚秋说话,便独自加快了脚步朝大门外走去。晚秋见碧君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大声说道:“碧君,你打不打紧,你等我,我给周嫂子说一声,我们一起走。”

    碧君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走到西跨院门口时,子声和周正元正巧从月亮门里走了出来。子声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急急地朝门口走去,从他们面前擦过的时候,子声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侧脸,子声留意了几眼,觉得这侧脸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子声也没太在意这出去的姑娘,转身和姐夫周正元继续一边交谈一边往正屋走。这时候,他看见姐姐正在挽留早晨见过的那位晚秋姑娘,而晚秋手里正拿着自己方才在书房做的画。

    看见他们过来,晚秋略有些害羞,她笑着向子声和正元问了好,然后说自己同来的姐妹好像身体不舒服,她得去看一看。周嫂子夫妇盛情挽留,但是晚秋心里挂着碧君,坚持要回去。周嫂子见留不住,就笑着说:“本来还想着让你尝尝我做的羊肉,可巧你那姐妹身子不爽,那你快回去看顾看顾,等过一会儿做得了,我给你用沙锅子端些去,让你和你爸爸都尝尝我的手艺。

    晚秋自然是再三推辞和感谢,然后转身朝院门口走去,没走两步,她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人



第十六章 任尔东南西北风
    那日碧君从周嫂子家急急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脸朝里躺了下来。任凭晚秋怎么问她,碧君只是推说招了寒气,胃有些痛。

    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碧君也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准备离开。碧君起身离席的时候,蓉珍只是随意的瞅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和同桌的人说说笑笑起来。

    碧君掀开帘子出来,外边已经彻底放晴,金灿灿的太阳挂在苍白的天空中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那屋檐下的冰溜子已经开始融化,院子里的老树也在金色的阳光照射下不似清早那般黑沉。阳光照得有些晃眼,碧君抬手遮挡了一下这无处不在的太阳,她正欲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后传来蓉珍甜腻的笑声,不知未何,此刻这笑声在碧君耳中觉得稍显做作。

    碧君快步回到了自己房中,心事重重的侧身坐在了木椅上,一只胳膊有气无力的搭在椅背上,眼睛有些失神的望着瓶中的那枝瘦梅,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碧君本来已经渐渐平复的心情,因为今早突然的邂逅而又被扰的一团乱麻,她脑子里全是那个深秋的夜晚被子声拒之门外的情景,她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你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你于他而言兴许连熟人都不算,他与你也不过就只有三个来月的交情而已,所以你本就不应该去投奔他,一开始就是你自己错了。

    心里虽然这么劝解着自己,可是当今天在那梅树下看见了子声的画,听见了子声的声音,她依然心跳的厉害,依然又想见他又怕见他,这才带着几分慌乱几分愤恨又夹杂着一丝丝不舍逃离了周家。碧君感叹这北平城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兜兜转转一大圈,让子声又在她的眼皮前晃荡,好在没有正面相遇,否则真不知道自己面对他时该是喜还是恨抑或是委屈还是旁的什么,总之,碧君心里烦乱极了。

    正想着,只见晚秋端着盘子推门走了进来。碧君连忙起身,叫了一声小秋姐。晚秋一边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一边拉过碧君的手关切的问道:“这会子可好些了,我在堂屋瞅着你进去没多久就从西边廊上下来,我料定你没吃几口,你今天有两折戏呢,吃不饱可是顶不住的,我让李婶子给你重新下了一碗挂面,又配了这几碟下饭的咸菜,又爽口有开胃,快吃了吧,你若还不吃,那我就喂你吃了。”晚秋说完,将筷子递到了碧君的手中,眼睛里满是关爱的目光。

    碧君自幼寄人篱下,心性却最是要强,从不轻易在人前流眼泪,可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晚秋的一碗荷包挂面,一声关切的问候让她浑身一暖,眼中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晚秋见一向刚强的碧君流下了眼泪,连忙取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轻轻拍了拍碧君的手背,柔声说:“快吃吧,吃饱了就有精神了,有我陪着你呢。

    那一碗面是碧君在北平吃的最好吃的面,那个安静的午后,身旁有晚秋真心的爱护与陪伴,碧君心里逐渐的和暖,就好似那雪后初晴的天空一般豁然明朗起来。

    吃过饭,碧君送晚秋出来,正巧蓉珍也和其他人吃过饭从西廊上下来,蓉珍一眼就瞅见晚秋手里的盘子和餐具,忙大声关切的问碧君道:“碧君妹妹,我瞧着你午饭没吃几口就回房了,原以为你是胃口不好,还用手巾给你包了一个馒头,谁成想你是偷偷躲到房中和小秋姐吃好吃的呢,看来到底是妹妹你招人疼些,哎呀,我可要嫉妒死了呢。”

    蓉珍边说边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其他人,然后又咯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让刚刚放晴的小院骤然多了一分喧闹。

    碧君站在门口,望着对面的众人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轻声向晚秋又道了一句谢,然后转身回到了房中。晚秋素日不喜欢蓉珍这人前爱出风头的性子,她面无表情的从蓉珍身边走过,留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蓉珍有点窘,一丝不快从她脸上闪过,她朝几位师兄弟耸耸肩又朝着晚秋的背影噘了噘嘴,很快她的眼睛又明亮起来,那甜美清脆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小院之中。

    吃过午饭,王荫山带着自己戏班里的徒弟和其他人出门去了戏院,做饭的老李两口子收拾完厨房,锁上门回到了前院他们住的房子,这后院就只剩下晚秋一个人。晚秋喜欢这清静的时光,太阳暖暖的照在窗台上,靛青色的瓷瓶里插着今早子声剪下的梅花,桌子上平平的放着子声的那幅落雪红梅图,整个屋子显得淡雅幽香。晚秋轻轻的拿起那画,动情的看着,看着看着她仿佛看见那朵朵梅花中间有子声的笑脸在浮现,晚秋脸颊一热,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那梅花,子声的笑脸却又转瞬不见了。晚秋暗笑自己定是犯了痴病,画里怎么会有子声呢,她小心翼翼的将子声的画卷好,然后放入了柜中,心想等明日雪消了一定要去街上将这画装裱起来,那才不算委屈了这疏影暗香的梅花。

    就在晚秋春情无限的爱慕着子声的时候,碧君却在舞台上出了事故,让她险些就没办法从台上下来。一切来的太突然,太意外,以至于碧君到好久之后都心有余悸。

    那天,碧君要为王荫山和白晴方的《四郎探母》配演其中的萧太后。碧君早早的就上好了妆,勒好了头,又在蓉珍的帮助下戴好了满人的蓝钿子,里面穿上了龙袍,外边又罩上了一件石青色的团龙纹褂子,褂子外面又戴了一串长长的朝珠,脚上又蹬上了一双方口元宝底旗鞋,等这些都穿戴妥当,一个杀伐决断、威严高贵的辽国萧太后立刻活了起来。蓉珍连连夸赞碧君扮相好,悄悄凑到她耳边说道:“碧君,你这旗装扮相比那个白晴方好到哪里去了,我要是师傅啊,就让你演公主,保证比姓白的好看,你信是不信”

    碧君见蓉珍又信口开河起来,她连忙用胳膊倒了倒她,冲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再乱说,蓉珍心领神会的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又快乐的和碧君说起其他来。

    前边的垫场戏一演完,随着那京胡悠扬婉转的声音响起,《四郎探母》开演了。台口的帘子后,铁镜公主白晴方已经准备就绪,闭着眼睛数着锣鼓点。那一刻的白晴方可谓光彩夺目,明艳动人,只见他梳着高高的板式旗头,正中装饰着一朵正红色的牡丹花,两侧又各点缀有若干明晃晃的首饰和绒花,旗头的两边还垂着黄色的流苏,富贵之中又不失娇媚。他身着一件圆领右衽,领口袖口镶着多层兰冰纹花边,衣身绣着牡丹和蝴蝶图案的白色旗装。这件做工考究,裁剪合适的旗装在一双高高的花



第十七章 清者自清
    碧君听了晴方的话,强忍着委屈脱掉身上厚厚的戏服,穿着白色的水衣子坐在了化妆镜前,后台原本想看她笑话的人见碧君并没有大哭大闹,因此大家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各自散开了。这时,蓉珍面色沉重的走了过来,她一边帮碧君解下头上的甸子,一边同情的说:“碧君,这姓马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摆着欺负人。”

    碧君没有做声,依旧用一块软软的麻布用力擦着脸上的油彩。蓉珍见碧君不说话,她看了镜中的碧君一眼,然后一边帮碧君拆卸头上的片子,一边继续说道:“也就你能忍,要是换做我早跟那姓马的闹开了,我非把他的人脸抓成猪脸不可,不让我好过大家都不要好过,你别怕,等会儿我陪你去找那姓马的算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正在卸妆的碧君看着镜中蓉珍怒气冲冲的小圆脸笑了一笑,说:“蓉姐,你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你瞧你这会凶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说你这人,真是没气性,都让人在台上折腾成那样了,还笑的出来,你这次不在这班里立威,下次这猫啊狗的都敢欺负你了,走,咱这就去找那老东西闹去。”蓉珍将拆下的片子丢在桌上,拉起碧君正在擦脸的手就要走。

    碧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蓉珍手里挣开,继续擦起脸来。蓉珍见碧君没什么反应,她那大大的眼睛闪了两下,瞬间又甜甜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好吧,你要做缩头乌龟那就由你了,以后呀我就叫你小乌龟好了。”蓉珍边笑边把脸凑到碧君耳边,用手拦着碧君的肩膀,甜甜的说道:“小乌龟,不管到什么时候,姐姐我都是向着你的。”

    碧君也笑着碰了一下蓉珍的额头,打趣道:“元宵姐姐,快去洗洗脸上吧,你的黑芝麻馅怎么从里面跑出来了。”

    “啊,哪里,我瞧瞧。”蓉珍在镜子里仔细一端详,果然右边眼角下有一点点墨色没有洗干净,蓉珍连忙笑着跑开了。

    望着蓉珍的背影,碧君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碧君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毕竟是打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父亲当日也曾告诫过自己,不能因撑一时口舌之快,而乱了整个班子的大局,再难过的事也要晾它一会在做打算,要不然人在气糊涂的时候做的决断定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父亲的这些话,碧君打小就牢牢的记在心里,因此她强忍着委屈和愤怒,深深的吸了吸气,硬是劝解着自己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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