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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春半,几许秋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倚澜问月
    方才蓉珍的这番话,明是为了她好,可是仔细一想这话也不能说没有拨火的意思。倘若碧君真听了蓉珍的话,跑过去和马青堂大闹一场,那今后自己就别想在这台子上安生了。碧君在那一刻,突然隐隐觉得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唐元宵好像也没有先前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转念一想,自打来这里唱戏,蓉珍也是处处护着自己,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碧君卸了妆,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她见蓉珍还在镜子前磨蹭,便告诉蓉珍自己在院子里等她。站在院里,碧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清冷而幽怨,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这时,后台又有人走了出来,碧君一看原来是白晴方。

    晴方面无表情的带着跟包锁头走下台阶,向院门走去。碧君想了一想,怯生生的说了一声:“白老板,今晚谢谢您。”

    白晴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昂着头走了出去,留下碧君一个人尴尬的站在月光下。不知道为什么,碧君并没有恼怒,她只是觉得这个白晴方真真是个让人爱又爱不起来,恨又恨不下去的人,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有一点碧君可以肯定,白晴方一定不是个恶人。

    那晚,碧君和蓉珍他们离开戏院后,王荫山的化妆间里一直还亮着灯。荫山脸色难看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马青堂也满脸怒容的坐着。两个人已经就今晚台子上的事争吵了一阵子,这会子都赌气不再说话。按理王荫山是这戏班的班主,马青堂不应该也不敢和荫山争吵,可是这青堂就敢。因为他不光认为今晚他调教碧君是对的,而且他和荫山还有一层关系:他是荫山亡妻的亲哥哥。当年,王荫山还尚未唱红之时就与青堂结识,后来两个人一个操琴一个唱戏,这一配合就是三十来年,青堂又亲自做媒将妹妹许给了荫山这个苏州来的外乡人。三十多年的风雨岁月,荫山和青堂既是好当搭档好郎舅,又是好知己好兄弟,因此上两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纵然有争吵,但也决不隔夜。

    两人就这么气呼呼的坐了一阵子,还是荫山又先开口:“青堂兄,不是我今天要与你为难,你想想,那丫头孤身一人闯北平,实数不易,人家平日里对你也是尊敬有加,你今天这事儿可是坏了咱梨园行的规矩啊,传出去丢的不光是你的人,人家还会说咱们荣兴社欺负一小丫头片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也不是说为了我自己要调教她,我就是看不上她那轻狂样,给她个教训,让她往后夹着尾巴做人。”青堂翘起二郎腿说道。

    “碧君这孩子虽说年轻,但平日里最是个谦和有礼的人,她就是冒犯了你,你这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能把孩子叫到跟前好好说说,非要到台子上整治人家吗你这是毁人啊,倘若这孩子就此心里落了毛病,你的罪孽就大了。”荫山强压怒火,好生说道。

    “还谦和有礼她一黄毛丫头脚跟儿都没站稳呢,就跑到你跟前一会要唱青衣一会要唱花旦,一会要唱刀马旦,我看赶明儿她还要抢你的老生来唱上一唱,张狂的都没个样子了。”青堂边说边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又狠狠的吸了几口。

    荫山心里直纳闷,这件事情只有碧君和自己知道,后来两个人也都再没提过,这青堂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甭管我听谁说的,这满戏园子的人都知道,你当时气的不是都把墨盒丢到那丫头脸上了吗

    “胡说八道!那丫头是跟我提过这事,那是孩子不懂咱北平的规矩,我起初也是生气,但我从未丢什么墨盒给人家孩子,再说我转脸就后悔了,将心比心,咱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咱能好受吗你都是抱孙子的人了,还是这样不老成。”

    “好,咱先不说这一码,再来说说她挟制晚秋,让我那外甥女儿给她端茶递水伺候她吃喝拉撒,亏你还是个当爸爸的,我那妹子在世的时候,晚秋跟个宝儿一样,现如今倒混成一个使唤丫鬟了。”青堂越说越来气,索性站起身,一把将烟头丢在地上,指责起荫山来。

    荫山对于大舅哥的这番指责有点哭笑不得,他强忍下怒气,心平气和的说道:“定是院儿里有人到你跟前嚼舌根,这话你也信我那女儿自幼娇惯,和戏班子里的这些人向来不爱来往,谁知道自打碧君住进来之后,两个人倒是投缘,天天团在一块儿,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正好互相有个做伴儿的。至于端茶递水伺候人,这简直是混说,也就今儿晌午,晚秋瞧着碧君不舒服没吃饭就回了屋子,怕她误了晚上的戏,这才好心端了一碗面给她,这本是人家小姐妹情分好,怎么到旁的人嘴里就成了使唤丫鬟了呢,你倘若不信,可以到家去问问晚秋,看她受什么人挟制没有,你呀,真是听风就是雨,自己好好想想,今儿的事情你做的对还是不对。”

    荫山的话大出青堂所料,他没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如此简单,也许真的是自己过于轻信旁人的话了。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马青堂将信将疑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当天晚上,荫山让晚秋把碧君叫到了书房。碧君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跟着碧君进去后,她看见荫山正在挥毫写着什么。见她进来,荫山写完最后一笔,温和地说道:“碧君,你坐。”碧君笑了一笑并没有坐,依旧低头站在那里。

    晚秋走过来将碧君硬是摁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给碧君沏了一杯茶。碧君感激的接过茶,和晚秋相视一笑。

    荫山也坐了下来,接过女儿端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对碧君说道:“孩子,今儿是老马那个倔老头的不对,我已经在后台说他了,在这我给你赔个不是,是我管教无方,让你




第十八章 路遇不平事
    时间一晃,就到了年根儿底下。腊月里的天桥越发的热闹起来,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置办年货的人群,马路牙子上也都摆满了卖元宵、烫面炸糕、炒肝、灌肠、酥合子、糖葫芦等小吃的摊点,人们或站或坐,边吃边聊,脸上都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道路两旁的南货铺、点心铺、百货店、鲜肉店里到处都拥满了人,人们争先恐后的往柜台上交钱,就好像过了今日明天不再供货一般紧张。

    这天,碧君日场正好没戏,她便和晚秋结伴到天桥的年市上逛了一下午。两个人边走边看,又不顾人声嘈杂,愣挤在人堆里看了变戏法的、耍杂技的,吃了些个小吃,然后又买了些女孩家喜欢的绒花、布料等东西,又一人买了一根冰糖葫芦拿在手中,这才准备回去。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出来,碧君给晚秋叫了辆洋车将她送回家去后,这才拿着糖葫芦兴冲冲的朝茂春戏院走去。

    碧君一看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她怕耽误了扮戏,连忙从路边的一条胡同里抄近路加紧脚步往戏院走。

    正走着,忽然从前边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孩子慌不择路的一头撞了过来,险些就将碧君撞倒在地。碧君正要问个究竟,只见三个粗壮的汉子也从那边追了过来,这孩子眼见跑不急,连忙躲在碧君的身后,用绝望的声音哀求道:“姐姐,救救我,姐姐救救我。”

    那几个人早已看见躲在碧君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其中一个肥头大耳,镶着四颗大金牙的男人喝斥道:“小王八羔子,给我滚出来,看你往哪跑。”

    碧君见那几人面目狰狞可怖,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她还是用身体护着身后的那孩子,强做镇定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男子狞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打量了打量碧君,然后坏笑着对旁边的两个同伙说道:“这妞不错,不知道了没有,哈哈。”然后这男人又冲碧君色眯眯的说:“小姐,你要是不着急回家,那就跟哥哥玩玩去,哥几个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有了这次还想要下一次。”这男人说完又和同伴对视了一下,然后三个人全都淫笑起来。

    碧君虽说听不大明白这男人话里的意思,但是从他们那淫笑声里,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脸色一沉,拉起背后的小姑娘的小手就要离开。

    那几人见碧君带着人要走,立刻将碧君挡了下来,其中一人一把揪住那小姑娘的辫子,就要扯到他的身边。小姑娘疼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死死的拉住碧君的手不放,嘴里哭喊道:“姐姐救我,我不认得他们。”

    碧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将那孩子扯了过来,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大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青天白日的你们就要抢人不成”

    “你少他妈多管闲事,这小妞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她要跑,我们能不追吗”那个打头的胖男人呲着四颗明晃晃的金牙蛮横的说道。

    碧君听了这男人的话,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怀中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被吓的在碧君怀里瑟瑟发抖,她连连摇头,哭着说:“姐姐,我不是他们买的,我和我爸妈走散了,是他们把我抓起来硬要往那胡同里带的,姐姐,救救我。”

    小姑娘的话,让碧君十分的生气,她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听见了吧,孩子说她不认识你们,你们竟然敢在大白天就拍花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呦呵,平地里冒出你这根大白葱,就敢再这跟我充大个儿”大金牙侮辱碧君道。

    “大哥,她非要装大个儿,那就让咱们一起快活快活。”旁边的一个一脸麻子的男人坏笑着对大金牙说道。

    碧君又羞又恼,她红着脸一边往后退,一边羞愤的说道:“下流东西,你快滚,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那男人见碧君一副杏花含羞的模样,心中忽然一阵春心荡漾,他竟然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当众解开裤子,将下面那脏东西掏了出来露在外边。

    碧君连忙将那孩子藏在身后,自己也把头撇在一边,不去睬他们。

    那大金牙一把抓起碧君的手就往自己的裆里放,碧君羞愤难当,一掌就重重的扇在那大金牙的脸颊上,发出了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那大金牙被碧君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的有点懵,但他很快就醒过神来,他一把扯住碧君就往自己怀里拉,边拉边把自己那张散发着蒜臭味的嘴凑到碧君跟前,想要强行亲嘴。大金牙身边的另两个也冲过去,从碧君身后将那小姑娘抢了过来。碧君自幼学习练功,力气还是有一些的,身手又够敏捷,她使劲啐了那大金牙一脸吐沫,又用脚使劲踢了那大金牙裸在外边的脏东西一脚,疼的那大金牙忙松了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弯下了腰。那两个人见大哥吃了亏,那个麻子脸的跑过来揪住碧君的头发就扇了一耳光,边打边骂:“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我们哥几个是吃干饭的。”

    碧君被打的头上一阵眩晕,嘴角也渗出了血,手上捏着的糖葫芦也被打落在地上,踩成了一片红泥。那大金牙这会也站起身,骂骂咧咧的准备过来整治碧君。那个小姑娘怕碧君吃亏,她用嘴使劲咬了一口那个抓着他的男人,然后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一头撞在那大金牙的肚子上,把那大金牙撞了个措手不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碧君这边也奋力和那麻子脸撕打起来,她用手把那麻子脸的一张丑脸抓的满是沟壑,渗着一条条血丝,难看极了。这三人哪里肯罢休,他们一脚一个将碧君和那孩子踹倒在地,然后就拳打脚踢起来。碧君将那小丫头护在自己身下,用凄厉的声音大喊:“救命呀,有人杀人啦。”

    因为不在大路上,人本来就不多,路过的人也只是匆匆扫上一眼,立马就走开了,所以碧君的求助就显得那么的苍白。就在这三人打的正欢的时候,突然从巷子那边跑进一个戴着礼帽的人来,只见他边跑边麻利的将棉袍的纽扣解开,一把脱下丢在地上,然后奋力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大金牙的鼻子上,顿时就血流如注。大金牙身旁的两人见半路杀过来一个程咬金,连忙松开碧君和那小丫头,从腰里掏出匕首,一起朝这戴礼帽的男子杀了过来。这人也是好身手,他敏捷的躲过左右两边戳来的匕首,一脚一个,将两人手中的匕首纷纷踢落,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这两人打倒在地,又用脚朝两人的身上使劲踹了几下,顿时两人就疼得抱着肚子哭爹喊娘起来。那大金牙一见这阵势忙捂着鼻子朝胡同另一头跑开了,这两个一见领头的跑了,也连滚带爬的跟着一溜烟的逃走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碧君和那小姑娘被吓的不清,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男子捡起丢在地上的棉袍,拍了拍土,重新穿在身上,然后走过去,将手递到碧君的面前。

    碧君这才清醒了一些,她强忍着疼痛扶着那人的手站了起来,然后又将那惊恐万分的小姑娘扶了起来。碧君拉着那孩子感激地对这男子说道:“先生,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府上在哪里,改日小女子定当登门道谢。”

    那男子也不言声,自顾自的转身朝胡同口走去。碧君忙拉着那小姑娘一路跟了出来,一时间眼前又是熙熙攘攘的景象。碧君追上那侠义的男子,挡在他面前,气喘吁吁的笑着说道:“先生,今天谢谢您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这男子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冲前边喊了一声:“锁头,我那盒子里有几样糕点呢,拿过来。”

    一听这声音,再一听他在叫锁头,碧君心下一惊,难道是他



第十九章 封箱戏
    随着除夕的日益临近,北平城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无论是为官做宰的还是经商做买卖的,无论是深宅大院还是草堂寒门,都喜气洋洋的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按照梨园行旧例,从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起,北平城所有的戏园子里也都要陆陆续续上演一年一度的封箱大戏。腊月二十六到除夕之间北平的戏院是不能有锣鼓之声的,这也是喧闹了一整年的梨园行最清静最悠闲的几天,任你再大的园子在红的角儿也不能再接活坏了规矩。

    腊月二十三这天,茂春大戏院轰轰烈烈的上演了本年最后一场大戏《八蜡庙》,这出群戏聚集了茂春戏院和荣兴社里所有的演员,而且按照梨园行里的规矩,这戏里的行当是跨着演的,那天演惯了大青衣的白晴方反串饰演武生黄天霸,荣兴社班主王荫山不唱老生勾了脸唱起了大花脸,而原来唱花脸和二路小生的都贴上了片子,戴上了头面,涂脂抹粉一番演起了俏丽的花旦和刀马旦。大家伙都跨了行,碧君和蓉珍自然也不能落下,她俩也勾了脸戴上了髯口唱起了副花脸。

    等候上场的时候,碧君仍旧一个人站在台口听着前边儿的演唱,每到出彩的地方,碧君也会情不自禁的和座儿一起为台上的演员暗暗的叫好。这时,一身戎装打扮,英武不凡的晴方走了过来,他依旧高昂着头,但是与碧君相视的瞬间,碧君发现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不再冷冰冰,而是泛着柔和的光芒。碧君轻轻的叫了声:“白老板好,您今天可真威风。”

    晴方听了碧君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顿了一下后,柔声说道:“扮什么就要像什么,总不能穿上这黄天霸的行头,还一股子玉堂春的味道,那就真成串儿戏了。”

    碧君低头轻微的一笑,晴方又提醒她道:“快挺直了腰板,爷们一点,你演的这个狗奴才就要像那天被我打跑的那个大金牙一样。”

    碧君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晴方也微微笑了一笑。

    不远处正磕着瓜子的蓉珍瞅见了这一幕,连忙丢掉瓜子皮,用胳膊倒了倒旁边的几个人,努了努嘴,让大家朝台口看。这几人看见一向目中无人的白晴方竟然和这个张家口来的乡下丫头有说有笑的,都大为惊讶,觉得不可思议。蓉珍朝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凑近些,她一边瘪嘴一笑,一边说:“碧君这是自己唱不红,急着跟红角儿吊膀子攀高枝,寻个大树避避荫凉啊,可惜那白晴方最是个冷酷无情的,顶多把他当破鞋一样穿几天,新鲜劲一过,一把丢开,有她哭的时候呢。”蓉珍又和那几人交头接耳好好的把碧君编排了一阵子,直到碧君在那边喊她准备上场,蓉珍这才又挂着甜甜的笑,快快的走到了台口。

    晴方见她过来,收起了刚才还柔和无比的笑容,又如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走开了。蓉珍经过的时候,冲晴方闪了闪亮晶晶的圆眼睛,甜甜的说了声:“白老板好,今儿真比吕布还要俊呢,赶明儿我给你唱貂禅好不好”说完又银铃一般的笑了起来。

    晴方也不瞧她,顺势坐到了一旁的一把凳子上,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蓉珍自己讨了个没趣儿,翻了两下眼睛,然后笑着从晴方身边走过,来到台口又热心的替碧君整了整衣服和腰间绑着的跨刀,然后笑着自嘲道:“碧丫头,你就是画上小花脸都还是个美人的样子,不像我不贴片子脸就显得圆,再一勾这鬼样子,哎呀我都要哭了。”说完又趴在碧君肩头咯咯笑了起来。这时外边的锣鼓一响,碧君连忙和蓉珍迈着净行的步子,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

    碧君她们从台口往出走的那一瞬间,晴方猛的睁开眼睛,望着碧君的背影微微一笑,又不无厌恶的瞪了蓉珍一眼,然后复又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碧君和蓉珍在台上那端端的一会儿,碧君就又出了故障。原来,当碧君大模大样走出台口后,忽然觉得自己腰间的跨刀好像是松的,随时都会跌落,吓的碧君用手腕死死的将跨刀抵在自己身上,这才没有掉下来。多亏碧君扮演的是个小角色,没有太重的戏,要不然那就会在台子上出了大洋相。

    好不容易捱到一折结束退场,一出台口,碧君手腕一酸疼,跨刀也掉了下来。正巧被在此候场的晴方一把接住。晴方将跨刀递给碧君,板着脸说:刀都绑不牢,你可真行。”

    碧君也奇怪的说:“明明上台前我是绑的好好的呀,怎么就会松了呢,真是活见鬼。”

    这时,一直站在碧君身后的蓉珍轻轻将碧君拉到身旁,

    然后咯咯咯的笑着和碧君一起走下了台阶,边走边对碧君说道:“这台子上活见鬼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想得过来吗,我的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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