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燕歌悲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亭
花迎春最后腾空翻转斜躺在柳树枝上,问道:“老叫花子,你看我这套掌法如何啊”
老乞丐说道:“诗是好诗,掌法嘛,华而不实。不好不好。”
花迎春鄙夷道:“谁说学武之人就一定要粗枝大叶的,做人要讲究一些。学
第八章 昭衍集出
淫雨霏霏,云雾笼罩竹林,正是阴风怒号之时。一个汉子身穿蓑衣,头戴斗篷,背刀而立,已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但他们只是原地打转,未敢急于进攻。丝雨如愁,打在那汉子的刀锋上,更添几分萧索。
一位黑衣人叫道:“鬼刀王轲,把手中的《昭衍集》放下,我等弟兄,可饶你不死。”
王珂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你可知我手中之刀,为何称之为鬼刀我不出刀则已,一出刀必有人死,只化作孤魂野鬼。此地风水不错,正好送你们归西。”言毕,冷锋出鞘,一道亮光横劈而来,前方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是身首异处,血色溅了一地。其他几人慌了神,面面相觑,之后群起而攻之。说时迟,那时快,王珂如白驹过隙,一招移形换影,那几个黑人刚才形如烈火,可一口茶的功夫竟纹丝不动。沉吟片刻,鲜血才如柱喷出。
“尔等鼠辈本不配死在我手,杀鸡焉用牛刀。可是看过昭衍集的人,必须得死。能死在我的刀下,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王珂是江湖上近几年才冒出来的新晋杀手,以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著称。凡是他接手要刺杀的人,无一幸免。这一年来突然宣布隐退不再做杀手,至于在做什么,无人知晓。
也是此时,江湖传言,前顾命大臣方孝孺留有遗作《昭衍集》,得之可得无上财富,并可位极人臣。一时间沉寂许久的江湖烟云再起,近期已有多起厮杀斗殴事件发生,皆因《昭衍集》一书遗散民间。各路豪强纷纷图之,坊间也出现多个版本,真假难辨。
由此看来,王珂也是加入了夺宝阵营。王珂跟随鳄鱼帮的这群人半月已久,终于见他们露出了昭衍集的行踪,所以才夺了过来,因此引发了这样一场争斗。
王珂回到客栈,脱掉斗篷蓑衣,连忙打开黑匣子查看。只见书籍竟是残卷,是被人撕扯开来的。王珂打开首页,只见一首诗写到:
度厄
山寺钟声幽怨灵,无杖仁心肃世清。
斩棘穿林任平生,苍穹无垠大道行。
在翻开其他几页细查之后,发现除了一些佛学禅诗和偈语,再无其他。王珂心想,宝藏难道说是在一个寺院从此,王珂踏上了漫长的寻宝路程。
不仅如此,各种流言蜚语四起,有人说建文帝还没死,是出家当了和尚。还有人说建文帝就隐藏于金陵城内,正准备整兵经武,伺机而动。
皇宫之内朱棣闻言,不禁大怒,亦坐立不安,他始终担心别人说他得位不正,气的是左右踱步,对身边的太监说到:“快招吴庆余上殿。”
“民间妖言惑众,吴爱卿有何良策。”
“回陛下,微臣以为陛下已明旨于天下,建文帝**身亡,如有人胆敢冒充亵渎皇族者,杀无赦。有谣言乱政者,以连坐论处。有胆敢私藏传递奸臣反书者,诛九族。”
朱棣猛地坐起:“好。这事就交给吴爱卿去办。吴爱卿你吴家本就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这件事相信不会令朕失望吧。”
吴庆余伏地答道:“微臣必定肝脑涂地。”
锦衣卫时常出入街头巷尾,不少人被捕入狱,老百姓杯弓蛇影,噤若寒蝉,不敢再做议论。但处江湖之远,悠悠众口也是实难封闭,私下打探《昭衍集》者仍是不计其数。
关于《昭衍集》的版本过多,江湖上也是莫衷一是。吴庆余也是头疼不
第九章 散布消息
尹公发正颜厉色道:“吴大人可以不让人生,难道还可以不让人死吗”说完,拿出一瓶药水就要吞食。吴庆余见状,转一下手腕,轻弹手指,一颗钢珠飞速打在了尹公发的手上。尹公发一声哀嚎,震抖了手腕,药瓶落在地上摔碎了,只见药水入地如沸腾一般,可见毒性之烈。吴庆余一把抓住尹公发的手臂反转,牢牢擒拿住:“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吴某说过,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自杀,也不行。快说,《昭衍集》在哪里。”
尹公发一脸痛苦,但仍铮笑着说:“吴大人可知,为什么江湖有传言,昭衍集里有宝藏”
吴庆余问道:“为何”
尹公发说道:“因为那是我传出去的。”
“你为什么知道里面宝藏”
尹公发沉吟道:“因为就是方孝孺方大人告诉我的。”
吴庆余冷笑道:“宝藏在哪,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尹公发亦冷笑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方先生的《昭衍集》分成了三份,一份我交给我鳄鱼帮,另两份,呵呵,你别想知道。”
吴庆余哈哈大笑:“到我手里的人,没有不屈服的,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锦衣卫的厉害。在我手里的人,没人扛得过三天,就什么都招了。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硬。来人那,给我带下去,严刑拷问。”
手下鬼见愁刮骨刀耿明忠询问吴庆余:“吴大人,此人我看很难轻易招认,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吴庆余说道:“告诉手下的弟兄,手里掌握分寸,别给搞死了。接下来我们先从鳄鱼帮下手,就算先找到一部分,也好对皇上有个交代。”
尹公发母亲病逝,在为其守孝三年之后,了却了尹公发的一桩心事。他始终铭记母亲的遗言,要完成对方孝孺的承诺。原来,身为狱卒的尹公发在方孝孺行将就义之前,得知了一个大秘密。靖难之役中,眼见朝中大臣无可用之人,燕王虎狼雄师,觊觎旦旦,打好提前量,方孝孺把每年国库财政的其中一部分盈余作为备用储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以作将来不时之需。并告诉他另一个惊天的秘密,就是建文帝朱允炆还没死,他的藏身地就在昭衍集一书之中。方孝孺告诫尹公发要将昭衍集交给一个可靠之人,并让其依靠宝藏招兵买马助建文帝东山再起。尹公发知道之后,惶恐非常,这个天大的担子交于己身,一时无所适从,常常食不甘味,生怕有负所托。在方孝孺死后,尹公发的母亲痛苦非常,一月之后也郁郁而终。在为母守孝之后,尹公发觉得是时候做些事情了。他自知能力有限,也识人不多,不敢妄自嘱托,生怕所托非人,害了建文皇帝。为策万全,他深思熟虑之后,把昭衍集分成了三分,分别置于不同之处,期待将来有缘之人可得之起义。同时为了消息避免石沉大海,他把宝藏的秘密释放了出去,而对建文帝的去处始终未曾吐露,并把昭衍集的其中一部分交给了鳄鱼帮。他想到鳄鱼帮这等乌合之众的小门派,天生逐利,任凭江湖人士如何争夺,但决计不会毁伤
第十章 大梦初醒
张文成觉得眼前这个嫣嫣如花的女孩如梦似幻,脑海中仿佛浮现了母亲的身影,所以一把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肯撒开。小女孩有些慌张羞怯,想把手推卸开来,但看到还在昏迷中张文成哀求的神态,不由得心生怜惜,故而慢慢顺从了他。
钱为钧说道:“看来,这小子快醒了,姝儿,你扶着他,我要为他运功。”然后在张文成背上几处穴道呼呼点下,并暗自用掌力输送真气。
张文成用轻微的声音说道:“水。水。。”
李静姝高兴非常,连忙把旁边的水罐拿起来递到张文成的嘴边喂送,只见他咕咕的喝了起来,良久未酣。意志渐渐清醒以后,张文成用轻微的生息问道:“我这是死了吗”
钱为钧道:“臭小子,你要是死了,地府里看得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吗”
李静姝笑着说道:“你没死,活的好好的。对啦,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谁打伤的你”
张文成沉思一下,心想他们既然救了我,应该不会是害我的人,说到:“我叫张文成,是被仇家迫害的。”
钱为钧问道:“你父母在那”
张文成脸色立刻低垂起来,目露凶光:“我家里人都被人害死了。”钱为钧知其仍对人抱有警惕,尚有疑虑,故而也不再多问。其实这些事情那瞒得住钱为钧,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耳目遍及天下,张文成的身世几番查探下也早已知晓。
为两大高手所救,张文成虽然已经苏醒,但全身骨骼经脉尽断,很难修复,虽然现在行走无碍,当被告知今后和废人无异之后,终日瘫窝石台,不发一语,任自己披头散发,衣破身臭。李静姝照旧每日送些山间野菜给张文成果腹,看着张文成依旧神态不佳,只当其还是重伤未愈,心中时有惦念。对于心事重重的张文成,李静姝猜想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对于一个不涉世事的小姑娘来说,充满故事的张文成对她而言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终有一日,钱为钧怒不可遏,一棍子打在了张文成的背上,呵斥道:“快起来。”
张文成一脸茫然,跳将起来,说道:“为什么打我。”
钱为钧说道:“无耻小儿,身兼父母之仇不报,却像一滩烂泥似得,成何体统。”李静姝连忙上前呵护张文成。
张文成哭丧道:“我现在废物一个,如何报得父母之仇。”李静姝也回应道:“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钱为钧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报不报得了是一回事,想不想报是另一回事。只要想报,就会去想方设法,定然不会在这里自怨自艾。”
这时李静姝缠着钱为钧说道:“钱爷爷,你武功那么厉害,你教教他吧。”张文成连忙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恩公,教我武功吧。为了给父母报仇,什么苦我都愿意吃。”
钱为钧轻缕胡须,嗟叹道:“我的功夫都是外家的,你身体尚未修复,强行练武,只会损伤经脉。如今江湖上只有一人,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修筋复骨。只是此人十年前为情所困,以至性情怪僻,躲入深山,从此闭门不出,很少有人再见过他。”
张文成说道:“那我去找他,他在哪里。”
钱为钧说道:“此人是个武痴,是当年威震西南的潇湘剑叶友晟,十五年前,我与他有一面之缘,还切磋过武艺,我胜了他,可惜此人心胸狭窄,醉心虚名,容不得别人比他强。扬言五年后,再来挑战,可最后还是被我胜了半招。他再次放话,十年后再向我挑战,我们不欢而散。听言,他因苦练武功,以致夫妻失和,他的妻子与他的师兄苟合对他报复,后来东窗事发,叶友晟杀了他的师兄,其妻也羞愧自尽。从此江湖中,再也没有他的音讯。”
钱为钧拿出一个玉扳指,说道:“拿着这个玉扳指,你就说,你是代表我向他挑战,我会教你一些我钱某的琨引指法,到时候你耍给他看,让他去破解,一天之内破解不了就
第十一章 误入陈府
再醒来之时,张文成发觉自己躺在了一张非常舒适的大床之上,背上软绵绵的,眼前都是绫罗绸缎所织成的床纱,屋内摆设富丽堂皇。他慢慢的坐起来,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想救自己的人必是富贵之家,房屋装饰比之前的张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屋外传来孩童之声,燕鸣声脆,是一个女孩:“那个小叫花子呢,我要看看。”
“禀大小姐,正在屋内。”仆人应答道。
女孩进屋看到了已经爬起身来的张文成,说道:“小叫花子醒了,看你挺勇敢的,救了我家渔夫。周管家,给他一些银子吧。”
周世夫从袖口中抛出一袋银子丢在了张文成的面前,但张文成不为所动,仍是不发一言。小女孩想转头走呢,见状分外好奇:“你为什么不拿银子。是闲少吗”
周世夫吼道:“小叫花子,大小姐问你话呢。”
张文成望着眼前的刁蛮小姐,心生厌恶:“我救人不看她是谁家的人,是义字当头,不必收你的银子。”
那女孩说道:“那就当我赏给你的。”
张文成轻蔑的答道:“我虽然是叫花子,但有可拿,有可不拿。善意施舍,可拿;嗟来之食,不受。”
女孩笑道:“你一个小叫花子,还这么规矩,我给你的,你就得拿着,不许拒绝。”
张文成一脚把银子踢了过去,凛然而对。小女孩大怒,挥起手中的鞭子抽向张文成,张文成躲闪不及,一下打在了脸上,一条血红的鞭痕,出现在了左脸之上。张文成怒斥道:“你这蛮横的坏人。”
小女孩恼怒不已:“你敢叫我坏人”说着呼呼几鞭子接连抽下来,张文成左右闪躲。小女孩说道:“是好汉你就别躲开。”张文成答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傻子才不躲。”顿时屋内乱做一团,桌椅板凳都被打翻了,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下人们吓得跪倒一地。
这时渔夫的女儿来了,赶紧拦住了小女孩,说道:“大小姐,不要打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孩说道:“戚姐姐,别拦着我,他该打,竟敢对我无礼。”
这渔夫的女儿叫戚柳云,渔夫戚老汉本是陈府的船夫,其妻是陈府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长大些之后,他们一家得了一些赏钱,坐起了鱼贩的生意,专供陈府的厨房。说来也是奇怪,就在二十年前,鄱阳湖忽然来了一位巨富之家,就是陈家,还大兴土木修建了陈家堡,正位于鄱阳湖中央的一座小岛之上,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发家,现在陈家主要经营漕运生意。
刚才泼辣的女孩是陈家的大小姐陈弗,是鄱阳湖远近闻名的小侠女,虽然年纪小,总爱救济贫苦。她正是被戚柳云和戚柳云的母亲带大,对她们的话是言听计从。在戚柳云的苦劝之下,陈弗丢下了手中的鞭子。
周世夫协同陈龄之来了后堂,看到房屋内的乱象,见陈弗终于丢下了鞭子,叹了一口气:“弗儿啊,以后不得胡闹了。周管家,放那个小子走吧,终究是一位义士,别难为人家。”
戚柳云送张文成来到了陈家大门口,执意要送其西去求医,被张文成婉言相拒。戚柳云不禁感叹:“这么小的孩子,却受了这么多苦,还要长途远去,真是不容易。”
戚柳云刚离去,还没上船的张文成,就又被打昏过去了。几个人把其捆绑起来,送到了陈府的地下暗室。
张文成手脚都被铁链铐住,陈弗又出现在黝黑之中。躺在水泊里的张文成认出了她,大喊道:“你这个坏人,背后偷袭我。”
陈弗又是挥下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张文成的身上,又问道:“你才是坏人,服不服叫声女侠我就放了你。”
张文成咬着牙说道:“你这刁钻泼辣,狡猾狠毒的坏女人。还妄称侠义,我呸。”忍不住怒气的陈弗不断的抽打张文成的脸庞。张文成仍是不断的喊着坏人,尽管嘴角鲜血直流。
突然张文成一口咬住了陈弗的前臂,死死的咬住了,疼的陈弗大哭起来,几个下人连忙跑过来,不断捶打张文成,一人企图掰开张文成的嘴巴。可是张文成越被打,越是咬的紧,张文成嘴里支支吾吾的,可是陈弗似乎听懂了。对着下人吼道:“你们别打了,小叫花子,我放了你,你要松开嘴。”张文成怒光而视,也点点头。
身上的铁链被打开后,张文成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挟持了陈弗。为了避免被围攻,张文成威迫陈弗带他从小路走。可还是被陈弗领向了陈龄之
第十二章 危城长沙
得知张文成西去求医,葛长青欲赠送银两,被张文成拒绝。两人寒暄片刻后,匆匆告别,在十字路口相向而去。
张文成望着夕阳西下,残云半卷,不由得心生酸楚,泪眼婆娑。葛长青马蹄声碎,携带飞尘远去,消失在落日余晖里,张文成不禁想起与祖父策马扬鞭的日子,与养父读书习字的时光,与母亲相依窗台的场景,已是不可自控,掩面而泣。
不一会哀怨的眼神中,生出了刚毅之气。一抹泪痕,手持竹杖,又踏上了西去之路。一路上披迎朝露,夜宿寒林,除了不去讨饭,形同乞丐无异。
一月之后,张文成顺利抵达长沙,刚进城的他饥肠辘辘,形容憔悴,拖着疲惫的身躯,跄踉在街道上。又羞于开口乞食,只得徐徐前行,希望寻得半盏茶水,一碗粗粮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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