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论是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牵以南
第五十九章 动身启程
滕金燕反驳道:“兴许某个人困在山洞里闷得慌,没拿剑事划着玩儿呢。”
卢岳道:“师姐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动之以理,全凭我的个人臆断,洞壁上的剑痕是风师兄刻下,他早知我们会进石门寻大师伯,故为我们引路。”
“风师兄断事如神,师妹艳羡万分!”滕金燕敬重道,她并非一根筋,再质疑下去,只会引得双方生气,得不偿失。
风衍谦虚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他这话间接肯定卢岳的臆断,滕金燕心服口服,又问道:“风师兄立的第二件大功是什么”
卢岳道:“我也不过道听途说,不明真假,还须向风师兄确认。”
风衍双手环抱,道:“你且说来听听。”
卢岳转而问滕金燕,道:“师姐,你可知求道剑派太求道的三弟子廖霜死了”
滕金燕道:“我自然晓得,十几天前江湖上便传开了,求道剑派虽极力掩盖,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据说廖霜同其徒弟在驼铃镇遭遇伏击,活下来的仅四名弟子,山上的砍柴人无意间听他们谈论此事,又惊又奇,于是宣扬了出去。”
卢岳神情似笑非笑,说道:“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连廖霜尚不能逃过一劫,杀手怎会放过四名弟子”
滕金燕看向风衍,直白地问道:“风师兄身为廖霜的首徒,想来驼铃镇你也随同去了,为什么杀手没要你的命”
风衍微微一笑,道:“因为杀手是我们立恶剑派的人,没缘由要我的命。”
“什么!”
滕金燕惊呼,眼中尽是骇然,卢岳曾推断如此,可听风衍亲口说出,震惊不比滕金燕少。
平复下内心的激荡,滕金燕直叫好:“风师兄干得漂亮!求道剑派丧失一得力干将,咱们拿下天下第一剑派的名号指日可待。”
风衍道:“我不过提供了廖霜回求道剑派的必经之路,安插刺客以及守候进攻,皆是师父一手策划,功劳在他身上。”
卢岳却道:“没有风师兄通风报信,大师伯便拿不准求道剑派的动向,何来长驱直入,一击得逞,能杀了廖霜,风师兄功不可没。”
过一会儿,他又嘀咕:“难怪大师伯会留下三个活口。”
滕金燕问他:“什么三个活口”
卢岳道:“除去风师兄,廖霜的其他三个徒弟能活下来,想来是大师伯故意为之,不然只风师兄一人幸存,不免惹人起疑。”
滕金燕幡然醒悟,道:“原来还有此等说道,大师伯真是深谋远虑。”
卢岳轻笑道:“师姐脑子稍微动一下,便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理他的讥讽,滕金燕背对卢岳,道:“风师兄创出天大的丰功伟绩,应受门内大家的推举爱戴,我看你不要在穷酸的求道剑派啃粗粮了,与我们一同回立恶剑派喝酒吃肉才妙。”
风衍眼中流露浓浓的哀伤,道:“我何尝不想回立恶剑派,只是师父委命我卧底求道剑派时,说求道剑派一日不倒,一日不认我这个徒弟,我使命未达,无颜面对师父他老人家。”
卢岳道:“求道剑派没了廖霜,仅剩一个仲夏安撑门面,咱们立恶剑派上下合力发起猛攻,他们定吃不消,铲除无非早晚的事。”
风衍摇头道:“卢师弟,你想得过于简单,求道剑派立足江湖百年不倒,必有过人之处,我自入了求道剑派,苦心孤诣寻找求道剑法上的不足,一旦有所发现,咱们和求道剑派争斗时方屡战屡胜。”
“然十几年过去,求道剑法的剑诀我倒背如流,其上的玄机参悟大半,可越深究,于殊途剑法和求道剑法的差距,了解越深刻,殊途剑法想与之分庭抗礼,实非水滴石穿之功。”
滕金燕神色黯然,道:“是啊,咱们和求道剑派打仗输多赢少,求道剑派的高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问题在
第六十章 胥山老翁
敖覆江、蒋泛舟、蔡蓑翁、阮栉风四人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分道扬镳,蒋泛舟和蔡蓑翁向东去,敖覆江和阮栉风则继续往南走。
顾长行的目的是杀敖覆江,蒋泛舟和蔡蓑翁与他分开反而给自己助力,不去管二人做什么,自顾自跟上敖覆江。
敖覆江和阮栉风的脚程很快,但未使用轻功,顾长行催动内力,同他们保持五丈多远,始终不曾被落下。
三人两前一后不停息地赶路,烈日当头时,已走了四十多里,敖覆江和阮栉风渐感疲惫,觅得家茶馆,坐下点杯茶喝,顾长得以喘息,恢复内力。
喝完茶,二人向店家买了两匹马,骑乘上路,这下顾长行愁坏了,他不会骑马,干脆心一狠,撒开双腿,沿路上扬起尘埃的方向追赶。
顾长行顺一条路跑至入夜,薄雾朦胧,他路上不见敖覆江和阮栉风的身影,马蹄印又时有时无,极为不准,只能默默祈祷他们没改道而行。
今晚天上无月,黑灯瞎火,地上的马蹄印模糊一团,顾长行纵使心里万分急迫,只得老老实实睡下,等一大清早再追。
第二天,顾长行跑了一上午,见马蹄印通向远处的庄园,走过去,看到庄子外面排了一列长长的队伍,队伍中的人风尘仆仆,身上俱带刀挟棒,无疑是些江湖义士。
顾长行四处走动,抬头望见庄园正上方的匾额,其上写着“文家庄”三个大字,登时那晚戴霍义、戴月珏、柳织女三人的对话涌上心头。
似乎文家庄的庄主文濯渊寿宴临近,他过去是名极一时的人物,人至暮年仍许多人钦佩,连戴霍义这样人尽皆知的大侠都赶来祝寿,那么庄园前的队伍便不足为奇了。
如此想来,敖覆江很有可能代诛邪剑派前来恭贺文濯渊大寿,顾长行在队伍中没找见他,想来以诛邪剑派的名头,另有人接待,为他们开后门。
笃定敖覆江和阮栉风进了文家庄,顾长行转一圈,文家庄的外墙上皆有举弓搭箭的士兵把守,偷摸入内纯粹异想天开,只能乖乖排队。
顾长行等了三个时辰,终于再过五个人就轮到他了,他往后瞄一眼,身后又接续了一条十丈长的队伍。
正好奇传说中的文濯渊何等来头时,顾长行耳边响起冷冷的声音:“请柬拿出来。”
顾长行回过神,见他面前站着面目严峻的两个人,一名掌托红章,一名手持锦旗。
顾长行问道:“什么请柬”
“没请柬不许进!”
手持锦旗之人上来推他,顾长行内力自发生出震退他,手持锦旗的人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顾长行容貌稚嫩,内力却如此雄浑。
顾长行怕引起骚动惊扰敖覆江,为自己杀他平添困难,说道:“我跟我爷爷一起来的,他先进去了,请柬在他身上。”
掌托红章之人自怀中掏出一份名册,翻阅的同时,问道:“你爷爷什么名号”
“他……他……”顾长行答不上来。
手持锦旗之人眉头一皱,作势伸欲再推顾长行,先前已探明他的内力深浅,这回调动周身内力,保管顾长行承受不住。
“爷爷在此。”
这时,一人后背撞上手持锦旗之人的手,将他的内力尽数压回丹田,手持锦旗之人脸色大变,不住地退后。
掌托红章之人按上手持锦旗之人的背心,助他停下,二人再看时,顾长行身边多了一名驼背的白发老者。
掌托红章之人问道:“阁下是”
驼背老者递给他一张黄纸,道:“胥山老翁,适才进去的那位,小兄弟你还在我的请柬上盖了章。”
掌托红
第六十一章 联手下药
掌托红章之人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您行事雷利豪迈,实乃真性情中人,天下豪杰巴不得与您结交。”
胥山老翁道:“你小子过誉了,我四处得罪人,哪里来的朋友,比如现在,我仰慕文老先生已久,缘悭一面,好不容易得了他的请帖,却因一个小小的误会,不能向他贺寿。”
掌托红章之人道:“前辈说的哪里话,我们家主对您久闻大名,殷盼一睹尊容,只要前辈肯造访,文家庄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胥山老翁问道:“这么说,我和孙儿还有幸参加文老先生的寿宴”
掌托红章之人侧过身,做个请的姿势,道:“恭迎大驾。”
“好,好。”胥山老翁拍拍掌托红章之人的肩膀,拉过顾长行的手,道,“孙儿,咱们走。”
手持锦旗之人锦旗一挥,文家庄大门前的路障分开一条路,顾长行由胥山老翁带着,走了进去。
二人一直向前走,最后,胥山老翁领顾长行拐进一条小巷。
不容他问话,胥山老翁摸着顾长行的手,抱怨道:“你这孩子,让你安分点非不听,跑丢了还须爷爷去找你,我好歹是江湖上……”
顾长行插不上一句,恍惚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扭过头,两道人影消失墙后。
“文濯渊自己老奸巨猾就算啦,教出来的手下也心口不一,明面上放我们进来,背地里却派人跟踪,若不是老子机灵,早被戳穿了。”
听胥山老翁的声音变得沉厚有力,再看他腰板挺直,完全不像个驼背老人,顾长行问道:“你不是胥山老翁,为什么帮我”
胥山老翁扯下白色的头发,手往脸上一抹,皱纹消失,露出真容,“不是胥山老翁怎么了胥山老翁便有帮你的理由”
顾长行惊道:“怎么是你!”
麻二道:“为什么不能是小爷。”
顾长行警惕道:“我又没为立恶剑派出过力,你费心搭救,让我欠下一个人情,有何居心”
麻二反问:“就算我让你欠下一个人情,你会还吗”
顾长行不置可否,问道:“你为什么来文家庄总不可能文濯渊邀请了你们立恶剑派,何况你是扮成胥山老翁的样子混进来的。”
麻二道:“本来我们立恶剑派的机密不该告诉你,不过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说一说倒不打紧。”
“我不想听。”
顾长行抬脚走向外面,麻二挡住他,自顾自说道:“我们立恶剑派和文家庄有过节,文濯渊过寿这么盛大的日子,我们自然要搅得他个天翻地覆。”
顾长行奇怪道:“那你的请柬从何处得来胥山老翁送给你的”
麻二撇撇嘴,道:“那老头经常与我们立恶剑派作对,哪会好心将请柬拱手相让。”
顾长行才猜测:“你认识胥山老翁,他论武功非你的敌手,所以你杀了他,抢了请柬”
麻二道:“不对,胥山老翁武功在我之上,我之所以能得到送给他的请柬,要多谢文濯渊。”
接着,麻二说出其中的经过:“文濯渊差人给胥山老翁送请柬时,出于敬重,不准人进山,吩咐将请柬放在山口处,加以醒目的标识,殊不知胥山老翁尚未看到,被伺机下手的我收入囊中。”
顾长行又问道:“你身上另一封请柬怎么来的文濯渊当真送给胥山老翁两封请柬”
麻二道:“两封请柬不过守门那人留住我的说辞,至于怎么得来,你不想我麻二何等人物,只需往去文家庄的路上站定,随便拦截一匹马,杀人越货即可。”
顾长行听麻二平淡的语气,心中一酸,不自觉想起楚沐雨,立恶剑派人人轻贱性命,除了自己外,是否有人为她的死悲痛。
他本打算告诉麻二楚沐雨的死讯,却怕他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情,楚沐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只能默默压在心底。
顾长行良久不说话,麻二开口道:“小子,你来文家庄做什么”
第六十二章 饿死乞丐
顿了顿,顾长行问道:“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麻二爽快道:“行,你若成功在寿宴的饭菜里下药,我便将你的武功秘籍物归原主。”
下半本遂心诀和无名剑谱一直安放麻二怀中,奈何近些天琐事不断,他拿两本秘籍行骗人把戏实难兑现,那它们对麻二来说可谓一无是处,不如加以利用,让顾长行做事。
但凡麻二知道半本秘籍乃遂心诀的下半本,决计不会答应顾长行,他之所以出现驼铃镇的郊外,正是要帮褚敬穹夺遂心诀。
只因路上见一老叟牵一少女,少女出落水灵,麻二色心大发,误了时辰,是以撞上顾长行,阴差阳错抢走半本遂心诀却不自知,待他抵达驼铃镇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未见过遂心诀的下半本,武功秘籍之间通文连贯密切,半路观之犹如雾里看花,分辨不出繁易,麻二单凭剑谱的简陋推断,心法想来同是练武的基础。
顾长行且不知得到麻二答允多么的幸运,问道:“你们既已拟出完整的计划,我该怎么混进厨房下药”
麻二扬了扬手中的白色假发套,道:“我乔装的功力有那么几分,你先跟我来。”
顾长行跟麻二到一条臭水沟旁,麻二弯腰捧起一坨稀泥,啪的一声盖在顾长行脸上。
“你做什么”顾长行忍受不了一脸的臭味,拧着鼻子问道。
麻二嘿嘿笑两声,道:“将你化妆成乞丐,你再博取送菜农的同情,让他带你进厨房,这便是我们的计划。”
顾长行问道:“送菜农若不依呢”
“那就拿刀威胁他。”麻二递给顾长行一把匕首,恶狠狠道。
顾长行接过匕首,默不作声地由麻二对他改头换面,麻二又捧了坨稀泥洒他头发上,再用手抹匀。
顾长行身上的衣服本就破破烂烂,倒无须另加修饰,完工之后,他整个人臭气熏天,淤泥凝结成块,像一张面具罩在脸上,头发十数根粘在一起,晃晃脑袋,灰尘扑簌簌落下。
麻二拿顾长行的衣服擦去手上的淤泥,说使他乞丐的扮相显得更加逼真,顾长行懒得反驳,认准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文家庄内的全部人手忙于防范外患,厨房周围并无人守卫,不过顾长行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他绕道厨房后方,稍待片刻,见不远处一老者推辆小车走来,车上装着蔬菜,料想他便是给厨房送菜之人。
顾长行瞅准时机,手扶额头从道旁窜出,摇摇晃晃地就地倒下,挡住送菜农的去路。
送菜农哪知顾长行有意为之,出于好心,停下推车,走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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