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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在一潭水里扔下一块小石头

    李岘没这个兴趣,因为这意味着多半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自己的小命可金贵着呢,他一直坚信自己的穿越是来自上苍的意志,所以他的生命应该比当今的官家还要值钱一些。况且大宋国的皇帝也不怎么值钱,过上几年那帮大臣们送出去了两个皇帝却依然都没能换取金国人收兵。

    可是他手下那些被种家抛弃了的,身残志坚的伤残军人们却不这么认为。

    以康平为首的十几名家丁被李岘任命为营中教官之后,也不知这些货们是为了报答家主的知遇之恩呢,还是为了发泄这么多年在心头积郁的怨气,表现的格外积极和凶残,竟然好几次差点在军营里引起军卒们的哗变来。

    幸好这些军卒有三分之一出自李家的庄园,他们知道一旦被家主赶出家门的后果是什么,在这些人的疏导和弹压下,总算是没引起大事。

    另外就是那十几个变态虽然不时换着花样折磨大伙儿,可是营中却经常加餐,能让大家都吃饱饭,而且每隔几天还能有一顿肉食,这份待遇是连




24、商路
    到了二月初,李岘又抛下他手下的军卒们,跑去草原上和那些牧民们打交道去了。

    做生意才是他的根本,李岘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一点。

    草原上的部落其实上很欢迎李岘的,当然,他们也很喜欢其他人的商队到来。

    游牧部落出产很多东西,但也缺少很多东西。

    他们手里积攒有很多的经常烂掉的羊毛和牦牛毛,各种的兽皮,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玛瑙,但却缺少粮食、茶叶和布匹,李岘就是用这些东西跟他们进行交换。这些部落首领喜欢李岘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他给出的价钱还算公平,不象那些狡诈的汉人那样光想着怎么变着法子来坑他们。

    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李岘肯大量交换这些牧民家里多余的,本来只能用来讴肥料的羊毛,有多少就要多少,李家的棉布也要比那些汉商们手里的粗布细腻和舒适得多。这些头领们并不喜欢穿丝绸所做的衣服,因为那东西不怎么保暖,而草原上的天气却太寒冷了,即使是在夏天,在一场大雨之后,气温也会骤然降低。

    当李岘去大多数部落时,都会受到很好的礼遇,大多数时候甚至比从东京来的使者们的待遇都要好。所以当李岘在岷州狼渡滩的牧场发出信息要召集大家商量今年的生意时,大多数头领都亲自带着人赶了过来,没有来的也大都派了代表。

    这些头领们大都自带了营帐,但李岘却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客房。

    狼渡滩的云家庄园是开放式的,没有围墙,只有一排排的平房,另外就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的地面都是用黄土夯筑过的,里面还掺了石灰,走在上面象是走在石板上一样,两边还有专门排水的沟渠。

    李岘准备把这里当做一个样板,一个在吐蕃和羌地做交易的集市样板。

    市场在羌语里叫巴恰,在土蕃语里是巴山,而回鹘人则称之为巴扎。

    李岘准备让这些人都养成良好的习惯,今后一律只说集市。

    一个强壮的像狗熊一样的土蕃大汉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张开双臂热情地把出来迎接他的李岘抱进怀里。这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伸出姆指,使劲地摁在了对方肋骨处的某一个穴位上。那壮汉吃疼不住,于是就松开了双手,然后就大声叫嚷着:“扎西热,你这家伙还是那么的阴险!”

    挣脱了魔掌的李岘大声笑道:“我再不阴险点就会被你这家伙给闷死了。”

    那吐蕃大汉哈哈大笑:“原来在你内心里还是惧怕我董某人的!”

    李岘有些悻悻地说道:“单挑我干不过你,但是如果你的部落和我的庄园干起来,我敢保证你会比我死的还要快一些,这你信不信”

    董伽罗的脸色变了变,他觉得这种话是对于他勇武的羞辱,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别说这没用的话,你叫我们来又有什么事这回是哪个部落的头领惹到你了,哥哥去帮你把他们的脑袋去摘回来!”

    李岘翻着白眼看着他:“整天喊打喊杀的,咱还能不能装得有点文化的样子,你现在好歹也算是大宋国的洮州鈐辖官!”

    董伽罗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那不打架你叫我们干啥,难道就是想专门请我们过来尝尝你的美酒”

    李岘懒洋洋地说道:“这几天我突然发了善心,不忍心再看你们这样吃苦受穷,于是想出了一条发财的门路,难道你有意见”

    董伽罗一楞,随即陪笑道:“哪能呢,你看哥哥我现在穷的连家里的女人们都快养不起了,最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说着他还拍了拍滚圆的肚皮一下,意思是自己真的瘦了,但李岘却一点也没看出来。

    自从最后一个赞普朗玛死后,吐蕃人已经彻底地分裂了,不再是一个统一的高原强国。那些吐蕃高等的贵族们围绕着逻些城的控制权反复争夺,大打出手,相互之间进行了上百年的战争,彻底地抽干了土蕃人最后一丝重新崛起的希望。高原上的土蕃贵族们瞧不起生活在河湟一带的“下部人”,而这些“下部人”也早就不再听从高原方面传来的任何命令,因为他们连语言都有许多不同。

    在王韶和李宪开拓西北之后,这些生活在河湟地区的土蕃和羌族部落大都投降了大宋国,官家下令让他们改成汉姓,并赐给他们姓赵。可是这些蛮子们却不领情,除了木征家的一支改了赵姓之外,其余的部落大都按照原来部落名字的第一个发音来作为自己部落的姓氏。更可笑的是鬼章家族的一支居然改姓了包,因为他们听人说大宋国仁宗年间的开封府尹包拯是个清官,这中间也有部落改姓李的。

    土蕃人和羌人信奉强者,他们可以崇拜松干赞布,崇拜李唐,就是不崇敬赵宋官家,因为他们认为赵家连党项羌部都打不过,不能算是强者,所以姓赵并不一定是一种荣耀。

    这种理由确实很强大,也很合李岘的胃口。

    最终来参加会议的部落有五十三家,这让李岘感到有些不满意。特么的,当年唃斯罗家叛宋,你们呼啦啦地一下就跑过去了八十多家,这是不是有点瞧不起老子!不过当他想到唃斯罗家曾是宗喀国的王族之后,心里就略微平衡了一些,怎么说自己的影响力也要比那些土蕃王族要



25、拖延




26、春耕
    刘锜带着十几个家将从马连城回来,在自家的庄园里歇了一晚上之后,准备转道定西城前往河州。在快接近平西寨的巩州马监外,他终于看到了正坐在钉耙上耙地的李岘。

    “啊哈,李小官人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农夫!”这家伙一身盔甲,坐在马背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浑身沾满了泥土的李岘。

    李岘从钉耙上爬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这没什么丢人的,连皇帝在这时候都得在皇宫里扶犁呢。”他很认真地对刘锜说,“能让跟着我的手下们都吃饱饭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成就。”

    这片荒野里已经开始忙碌了,幸好有座水坝,通过修在河坡上的大渠,关川河东面的河谷地能够得到灌溉,他已经安排了五百名军卒在这一带继续挖渠。第三将的训练彻底停下了,这种时候以农事为主。

    刘锜看着那些正在田里拉着犁耕地的军马说道:“把这些战马当作役马来使唤,你也不怕童大帅知道后惩罚你”

    李岘根本不在乎这些:“有本事他现在就把这些马弄走,这些牲口现在是在我的手里,愿意咋摆弄就是我的事。谁要是现在能把这些玩意给调走,我立马奉送百万钱。”

    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当官的心情,只想能找个地方平平稳稳地生活,教上一群孩子,而且时不时地整出点新鲜的发明出来。

    他的性格实际上更适合去教书。

    可是这个年代却根本不给他这种机会。

    刘锜的人生轨迹实际上是家已经给安排好了的,那就是跟他老子一样,在军队里拼杀,积攒功劳,之后能荫及子孙。他大哥刘锡因为冒了生命危险终于拼到了一个县伯的爵位,而他也需要想办法给儿子留下点什么。

    他和李岘终究是两类人。

    现在,杀死每一个西夏人就成了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李岘却告诉刘锜说西夏人里有一大半都是原来汉人的后裔,他们是被迫说着那种夹杂着大量汉语词汇的党项羌语的,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将他们从西夏人残暴的统治下解救回来。

    刘锜却没有丝毫要作一个解放者的觉悟,他说那些西夏人并不认为自己是汉民,而且似乎西夏人的统治并不是很残暴,至少他们的军卒觉得替西夏人打仗是很光荣的事。

    李岘对于这种情况也觉得很无语。

    “你这是准备要去哪”他只好转移过话题。

    “呃,父亲说今年可能在湟河一带要打大仗,所以我想法调到了熙河路第五将任将主,是在赵叔父的手下。”刘锜笑着说道,“我觉得在那边夺得功劳的机会更大。”

    李岘没想到他竟然想办法调到了赵隆的手下,“那岂不是危险更大。”他抬头看着刘锜,“什么时候小命都是最重要的。”

    刘锜骑在他的大青马上怒道:“异族入侵,边地百姓陷于水火,我等身在军伍,岂能在乎自己的死生!”

    这话说的让李岘顿时有些脸红,但扪心自问,若是像刘锜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自认为做不到,这是让他感到羞惭的原因。

    “哈哈,谢谢关心,我这先走了!”刘锜见到李岘一脸愧色,顿时一声大笑,随即策马扬长而去。

    李岘最终还是认为自己没有他那么强烈的功名心,能看淡了生死,哪里危险往哪跑。不过自己也算是淡薄功名,这么一想,顿时将他原本羞愧的心理冲淡了许多。

    春天的农活,十分的辛苦,第三将的军卒后在一冬天的训练中身上攒下的那点戾气,很快就会被繁重的田间劳作消耗殆尽。

    这让作为教头的康平感到十分沮丧。

    李岘属于极为“胆大妄为”的,除了五百人轮流驻防会川城之外,剩下的都被他拉到了关川河两岸的谷地来开荒。这滋生了不少怨言,但李岘提供的伙食很好,大饼和咸菜管饱,另外每隔三天还能吃上一顿酸菜炖肉汤,可惜的是米粉和山芋粉条现在属于是奢侈品,而李岘一直没能找到象红薯或是土豆这样适合西北种植的富含淀粉高产农作物,否则他肯定会优先把粉条也给弄出来。

    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渠沿着山脚下蜿蜒延伸出去,新开挖出来的干渠、支渠和毛渠把从山脚到河谷的荒地分割成一块块整齐的田地。军马其实并不适合耕地,挽力要比耕牛和骡子差了许多,可李岘手里却



27、牧场
    辽阔的牧场,看上去蓝天白云似乎也跟着显得空旷起来。

    农耕民族每当势力抵达草原边际的时候,都会犯下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当他们看到绿油油的草场时,就想全部把它们开垦成农田。

    岂不知草原上降水很少,都是季节性的,有些地方根本不适合种粮食。在草原上开垦出来的荒地用不了十来年就会严重退化,产出的粮食甚至还没有种下的种子多,每当到了这种时候,汉民族只好放弃了北进,又退回到了中原。

    北方这条宽阔的干旱地带一次又一次阻止了中原民族的扩张步伐,所以就陷入到了无限的人口膨胀,土地不足,饥饿所引起的战乱,人口的自我屠杀和锐减,新的帝国建立这样的循环怪圈当中。唐朝是唯一的例外,因为这是一个汉化了的鲜卑政权,身上残留的胡人血统让他们知道到了草原上该干些什么。

    草原上人力资源不足,再加上缺少引水灌溉设施,畜牧业才是最适合的生产方式,当然能够种些粮食作为补充的话,他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更强,那就更为完美了。

    即使是到了夏天,五千多匹军马每天所消耗的草料也不算少,幸好关川河两岸目前基本上没有什么农户,否则李岘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放马地点。

    李岘带人赶着一大群从巩州马场替换出来的牝马,去了岷州从包斯罗手里得到的牧场。

    四月初的岷州到处都是一片葱绿,景色与兰州和会州的苍凉山地景色绝然不同。起伏不大的草甸上是成群的牛羊,还有几群乘马和驮马。水草繁茂,河溪密集,不时还会看到大片的沼泽地带。那些从巩州而来的军马不时在贪婪地啃食几口肥美的牧草,还有一些则走到水光粼粼的小溪边上饮水,直到赶马的军卒大声吆喝上一阵,这才会在头马的带领下,继续走向草原的深处。

    草原上长满了野山菊、蒲公英和金花草,如果到了鲜花盛开的季节,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色彩。

    相对于北地,李岘则更喜欢这里湿润的气候,更喜欢这里的满眼绿色,由于降水丰富,山林茂密,完全看不到北地那种常见的荒山。

    狼渡滩草原很大,当然无法与北地那无边无沿的蒙古草原相比,但是在陇右,这里是最适宜放牧的地方了,这里的草场要比洮州和河州的牧草要好得多。

    现在这一片牧场,已经有一半属于李家了。

    岷州和阶州降水丰富,很适合农牧,唯一的缺点是交通不便。

    白江水很深,但落差极大,水流湍急,险滩遍布,根本不适合通航。

    只有那放排人才敢冒险把木料运往蜀中。

    陇右连接蜀中的通道是嘉陵江,从蜀中来的粮船能够一直抵达凤州,这一路上纤夫的辛苦,是那些官员和富人们体会不到的。

    狼渡滩的李家牧场是开放式的,并不设围墙,庄户们也种些地,但粮食也仅够维持自己食用和卖给包家的羌人部落也就够了,这里主要是种植牧草和放牧。

    虽然此地交通不便,走不了大车,但长着四条腿的牲畜群能够赶着去北边,其中甚至也包括猪群。这年头养猪也跟放羊一般,在这片牧场一样是散养着的。

    狼渡牧场出产的蕨麻猪,个头不大,却肉质鲜美,是那些富贵人家的最爱。

    现在这片牧场最大的问题是现在正是春季产奶季节,奶源充足,但却缺少足够的人力,大部分牛奶和羊奶都被浪费掉了。军中的军卒需要补充奶制品,这是体力的保证,李岘现在都无法保证自己这三千多人每天都能喝上一碗鲜奶。

    关河的李家庄园饲养的牲畜太小,而这片牧场的东西却运不出去。

    保鲜和运输是最大的问题。

    而制成奶酪却需要投入很多人力。

    所以这次李岘就趁着巩州马场来交换马匹的时机专门跑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了十几个匠工,主要是木匠。

    奶酪是最常见容易长期保存的奶制品,但制作奶酪时需要先将鲜奶进行脱脂,然后再进行发酵制成酸奶,这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工。分离出来的乳脂就是酥油,也是一种营养最丰富的奶制品。

    “打酥油”一般都是女人们的活计,只不过使用的工具都很原始:一只用厚原木板制成的酥油桶,一个大木盆,另外就是头上有块隔板的木棒。酥油桶直径在两尺左右,桶身上下粗细一致,约为半人多高。

    打酥油实际就是不停地使带孔的隔板令略微发酵过的乳液上下震荡,从而达到分离油脂的目的,这个劳作的过程十分辛苦,需要捣槌上千次才能算是基本完成。

    李岘带着几个匠人在研究一只酥油桶,牧场的大管家李顺和羌人管家包勒满脸带笑地陪在一旁,不远处的一排土屋前面,几位妇人还打着酥油。

    “怎么样,能弄出自动的机器来么”李岘对林顺说道,林顺是他最为看重的木匠工头,他目前对于李家工坊的重要性比铁匠头李和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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