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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之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空城灵域

    若说她是为了逮那只鸽子,倒也不是,她才没有那么无聊,一直去跟只不通人语的鸽子过意不去;只是,就在方才,她发现鸽子徘徊之地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这下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让她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她一寸寸挪向那只鸽子,后者明显感受到枝条的颤动,终扑棱着翅膀往后飞了一步。因意不在此,她也不以为意,朝她愿想中的光点越来越近,可是,就在这时——

    “姑姑小心!”耳边传来安垣的惊呼,她正想侧身搞清状况,随后就听见枝条断裂声,即刻就随着细枝一同坠落。

    白鸽飞向高处,连枝叶都离她越来越远,唯见边缘细缝透露而出的光凝成一个点。

    然后,下坠、下坠,再而终止。

    意想之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伏音从炫目的日光中回过神来,看着容玦愠怒的面孔逐渐变得清晰;彼时,他像是刚历经过什么争斗,发鬓微乱,刚被带落的细叶粘在发端,显得仓促却别有意境。

    “没事跑到树上干什么”

    她抬眼,看他眉心微皱,语气多有责备,她又感到脸颊开始烧,烧到喉间都开始干涸。

    完了,又开始沦陷了,必是少女心在作祟;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啊!

    伏音觉得奇怪,无论以前是多么恨他,可在见到他后,那抹恨意也会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消退,转化成另一种情感,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明明做错了这么这么多事,可展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同她之前在南暝了解的截然不同的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还是说,是他伪装地太好,好到每次都能令她节节败退

    好吧,她承认,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心间的跳跃声令她恍神几秒,但未曾持续,她很快理智地从这种别样暧昧的姿势中挣脱,那人倒是很配合,见她有此意愿,很快便匆匆收手,令她始料未及;又加上双脚落地时因适才惊吓难免发软,她身子后仰,一下就摔在草地上,而身旁的那个木头疙瘩也没有去扶她的趋向,反倒抱着臂,以她的角度来看,很是惬意且幸灾乐祸的模样。

    “人就该受点教训,不然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起羽觞写给他的信笺,伏音愤然瞪向他,随后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拍净衣摆上的灰尘,道:“是是是,侯爷教训的是,灵心是该受点教训,才能辨清人性善恶,才能看清某些人是怎样勾搭无知少女的,以免受其祸害!”

    容玦看她的眼眶泛红,额角的呆毛束得极具艺术感,失笑:“究竟是谁惹着你了,一会儿爬树,一会儿又逮着人说这种胡话。”

    “侯爷你想多了,我爬树是为了断案,并没有什么人惹我,而且我也没说什么胡话,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哦断案。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我看到树杈处有东西在闪,估计是犯人遗落下的。”

    他在旁侧的草丛里找到了零落在地的块状物价,大约是被枝干刮掉的,它放在手里只有指甲大小,形体圆润,大多是玉石质地,轮廓经由银制品勾勒而出,一侧还牵引出那么点银丝来,而先前伏音看到的闪光应是折射导致。

    “这个很像玉簪末尾的坠子。”伏音




第十六章 新桑缓缓归(2)
    “我没记错,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听不得她继续狡辩,容玦掰正她的身子,打断她,脱口而出。

    伏音愣了一瞬,马上避开他的眼,道:“那侯爷可真是好记性。我想,那些可能是灵心一时兴起胡诌的,现在也记不清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杀伏音,你会信吗”

    嘶哑的声音传入耳际,犹如一冽清泉灌入荒漠,就连心里的那片荒泽也不再干涸,她动了动唇,差点把那个“信”字脱口而出,只可惜……他也许是真的知晓刑台上的不是她,才会动手,可是……他还杀了一个人,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不会原谅他。

    与其告诉他真相,将她的真实身份坐实,倒不如……

    “不信。”她垂睑淡淡道,“侯爷,我确实看到你把她杀了。”

    就这样吧,反正结果都一样,都是这样……

    “是么”他松开手自嘲轻叹,声音虽轻,落入伏音耳中,却如针刺那般疼。

    容玦沉默了很久,直至有邪风灌耳,他才转身,把伏音护在身后,拔剑喝问:“何人”

    门口的兵在不经意间无影无踪;有人自门槛踱步上前,轻裘缓带,悠然恣意的模样。他笑:“表兄好不客气,见到本太子却要拔刀相向,怎么,怕我把你身后的小美人吃了吗”

    是裴晏!伏音心下警铃大作,身旁又全无可以遮脸的物件,怎么办才好!

    容玦朝那太子行完礼,余光往伏音身上一瞟,果见伏音把头往树后钻,斥道:“灵心,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行礼!”

    伏音一惊,暗咒容子夜千万遍,随即恭恭敬敬向那该死的太子行了礼,岂料那人还不罢休,走近她,悠悠道:“美人,抬起头来。”

    耳边传来他恶心的声音,一想到父王母后皆是亡于裴氏家族的挑唆谋逆下,她更是不愿,把头埋得老低。

    容玦开口:“殿下,不必了吧,她……”

    “怎么本太子叫她抬个头,表兄都不愿”裴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伏音又想起自己在水牢里受的那些屈辱,她等的不就是现在吗大仇得报,夺回政权。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啊!怎么能因她的厌恶就使计划告一段落、有始无终

    她缓缓抬起头,绽出自以为恰到好处的如花笑颜,哪知那太子却一眼惊恐,退身别处。

    她很快找到理由,以为裴晏因看到早已过世的人的面孔惊心不已,刚想上前开口宽慰,不料裴晏马上摆手,一脸嫌弃地勒令她离开;伏音不解,在她看来,近些年脸上的伤疤有所消退,被人厌弃成这样,实在不该,哪知又听他道:“咳,表兄的眼光果然清奇!”

    清奇!她暗自腹诽:丫的,你的眼光才清奇!

    看裴晏笑的越发苦涩,容玦不慌不忙,一本正经道:“殿下怕是误会了,臣一开始就有所阻止,就是以防你被她的模样吓着。但你别看此女这般,为人却是质朴纯真,又勤劳能干,臣看她肯吃苦,才把她从南暝带了来,殿下若是缺人手,不防……”

    “别别!你封侯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留给你、留给你吧。”裴晏忙道。

    不至于吧……伏音简直要崩溃,头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

    “灵心,还不快起来退下!”容玦淡淡开口。

    “是,侯爷。”伏音虽心怀怨怼,



第十七章 新桑缓缓归(3)
    “他不会原谅我的,”他兀自喃喃道,“我花五年的时间去追一个未曾爱过我的女子,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她对我爹的杀戮。她以血为祭,一剑封喉,毫不犹豫就终结了他的生命,我却至今都不愿去找她寻仇……明明是杀父之仇,可当我知道使她所为时,先前放出的那些狠话便一一不作数了,我甚至在用‘阿爹时日不多’去麻痹自己,我真是差劲透了!!别人都可以,我大可心无旁骛去斩杀,为什么会是她呢我实在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非得置阿爹于死地不可”

    “小林,我问你,”伏音看向他的双眼,“若是容玦杀了付伯,你真的会寻仇吗”

    “假设不成立,我已查明,不是他。”

    “我是说……如果”

    见他迟疑,她再问:“你为什么会相信这真是她所为”

    “事实摆在眼前。”

    “错了,摆在眼前的是猜想,不是事实,而真正让你相信的是你对她的猜忌。”她开口,“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不愿去向她寻仇,实则是把她逼到危险的境地,而你内心早已对此事作出了判定——你认定这是她所为,压根就不相信她。你说你想不通她有何种理由对付伯下手,但事实上,你再清楚不过,只是在婉转地找这些借口麻痹自己,用以掩饰自己的怯懦,其实……就算是容玦、是我杀了付伯,你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因为你在怕!你所向往、追求的是纯净到一尘不染的生活,而现实却要把你拉进这滩无尽的血池里,你不愿去面对,于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求瑟缩在牢不可破的壳中!”

    说到最后,伏音分不清自己在说付小林,还是在说自己,她看到小林的表情从苦痛到愤然再到茫然,自己也刹那间不知所措,仅凭着一腔愤懑说了下去。

    “你对洛羽觞的感情本就起于对依荷的愧疚,早在两年前她离开丝箩时就终结了,残留下的那点念想也是在不舍你俩相伴五年的时光,付小林你真把它当成‘爱’吗自两年前,你把心思收回,全身心投入到新的生活里,我就不相信你对殷罗一点感情都没有,而我看得出她对你真情实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番话若是让她听到她该有多伤心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伤害了两名女子,将本该澄明的事搞得一片混沌,付小林,我看不起你!”

    小林沉默了,不去管她怎么结识的洛羽觞,又是从哪里得知自己这么多的过去,而是低着头,在很久以后,轻轻开口:“羽觞有足够的理由去做,她现在是南暝澈的部下,受那人的指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我不敢想象……诚如你所言,我麻痹自己,宁愿当这一种可能性不存在,可若真是如此,你说我该怎么做”

    “去查明她这么做的原因,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

    “若她事出有因,我原谅了她,岂不愧对我爹在天亡灵”

    “到那时,你若是不忍杀她,我替你好了,付伯如我再生父母,我替他寻仇也是天经地义。”伏音欲走,未察觉自己言语多带漏洞,皆可坦露自己身份,幸得小林满腹心事、无暇推敲,才躲了去。

    她想着,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她杀了洛羽觞,容玦会恨死她吧,不过恨不恨她又跟自己有何干系庸人自扰而已;想着南暝澈如同一条缱绻在暗处的毒



第十八章 夜火话情深(1)
    她一怔,心下没缘由地狂跳。

    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肃容道:“付伯一事已经有了眉目。”

    “说来听听。”

    “我隐约觉得这跟洛羽觞有关。”她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给容玦,见他听过后神色依旧,没有太多讶然,伏音隐隐觉察出他早已得知,以为他要徇私,心生庇佑。

    “所以,你想留下来‘惩恶扬善’”他挑眉。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随后补充道:“至少我想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从付伯死的形式来看,他并没有太多痛苦,走时还挂着微笑,说明凶手并不是在进行仇杀,是不是正如小林所言,源于南暝澈唆使还有待推敲。

    “你若是想知道,我路上讲给你听。安伯已经备好马车,你收拾收拾向大家告个别,我们晚上出发。”他的语气不容商榷。

    “啊”

    “会有人代我赴约,你不必劳心。”他说,“况且,你也该听我一次了,不是吗”

    她讷讷出声提醒:“侯爷,我何时违抗过你的命令。”

    “很好,愿你这次也不例外。”

    “是。”她隐约明白容玦已经知晓自己是谁,正想旁敲侧击,以解心中疑惑,不料他却道: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新的身份,就要熟悉它,运用它,时刻警醒着,告诉自己‘你是谁’,而不是两三句就露出马脚,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过去全都公之于众似的,他派你来真是高估了你。”

    她讪讪开口:“侯、侯爷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是不是说胡话,你心里清楚。”他冲她一笑,尽管这笑容带着狡黠,如昙花般一现不再,但还是让她想起最难忘的那段时光,那时,他虽不爱说话,就算说出来也多是伤人的言语,但他笑起来很好看,也似这般明媚,宛若阴暗地牢里面窥见的一束光芒。

    她又开始彷徨了,正所谓心动则乱。

    “我不会阻你,但也同样不会帮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愿你多长点心,免得以后出差错,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瞧吧,每次他都能在盛夏时节放些冰柱子进来。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一点也没变。她暗自腹诽。

    “好了,退下收拾去吧。”他淡淡道。

    “是,侯爷。”她应声退下,因未曾回头,也就没有瞧见身后容玦随行的目光。

    他痴立在庭院中,看她手植的小树长地茁壮,想起他教她习剑,想起她去枫叶谷救她,想起付伯口中的那句“此去凶险,欲求无果,得不偿失,失不得复。”,想起付伯和画烛聊得畅快,想起小林入夜给依荷送糯米糕,想起他和付伯下棋,想起付伯轻叹着“你是唯一一个会念伏灵诀的人,只有你才能使灵果复位。”……他想起来或大或小的很多事,都曾在这或里或外的客栈里发生过。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头一看,怎么什么都变了呢

    他沉默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往前走,那里有付伯常坐的石桌,上面散落着黑白棋子。

    “付伯,您去天上找我的父母了,是吗你们相认了没,这么些年,她可能都认不出你这个小师弟了……”

    “您这一去,小林跟殷罗的婚期又得延迟了,你不是最盼着他俩结婚吗,怎么连这半年都等不了”

    “我就要带伏音回幻璃了,这两年,我一直在暗自笼络



第十九章 夜火话情深(2)
    她怔忪一瞬,随后仰起头往后看去,却撞见容玦幽静的眼眸。

    心下犹如百鬼作祟,狂跳不止,一刹那间竟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侯、侯爷。”她随另外两人唤道,见他们皆起身直立,她才意识到自己应当站起,正要起身,却被容玦按了回去,只听他冷淡出声:“你们都回去。”

    伏音想往后望,想看看裴晏在不在,视线却被容玦挡的严严实实。

    胡六纳罕:“侯爷”

    “怎么,不懂”容玦蹙眉,凛然发令,“我叫你们回去,入帐安寝。”

    他们皆神色一凛,知容大侯爷心情不好,不再多问,担忧地朝伏音的方向望了一眼,一一退下了。

    容玦脸色这才稍缓和些,刚坐下,忽见伏音起身背对他往外走,不由脱口:“干嘛去”

    伏音转过身,一脸不解:“回去,入帐安寝。”又不见他噤口不言,补了句,“你说的。”

    “……”

    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伏音的理解力。好像在她眼里,绿的都能成红的,黑的都能成白的,就好比说现在,他叫胡六赵四二人回去,却硬生生叫她误解,把她自个儿划定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真是失败透了!

    他抬起头,却撞见她被烈火映得红润的脸庞,不由又想起自己眼睁睁看她被人揽住的情景。

    呵,那群人就不能离她远点嘛,还有……这家伙就不知道回避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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