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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哀兮,墨本为天下之墨,子墨子入世,藏于黔首之间,始一去也,墨家便各自不能相服,从而致墨字三分,墨字,从土黑声,本为为世痛斥呐喊之人,为百姓之义,为庶人之声,为黔首之音,亦为绳墨之意,绳墨者,校正世间曲直,如是而已!”

    “所谓墨者,利天下之利,拒天下之不利!义天下之义,拒天下之不义!赴火蹈刃,死不还踵,化之所至也!”

    “墨丈寻常之间!然今日,墨者行非常之道!东方之墨,醉心正名;南方之墨,游侠风嚣;唯西方之墨,恪守本心,务实求事,以工,器,手,足,心,列世而不倒,西方秦国,日益强盛,东方之日,难照故土。”

    “今日蕖衍写下此简,盼望东方之墨,自强重立,莫要再沉沦于正名非名之间!需知,今世之谈也,皆道辩说文辞之言,人主览其文而忘其用!”




第三百五十二章 既知其子,复守其母
    龙素来的很早,她昨夜并没有睡,自从回去之后,她于榻前思索,重做白日数学公式之题,这一开始演算,便犹如野马脱缰,肆意撒欢,不知不觉,闻鸡鸣起时,再看东方,已然是天旦之刻。

    那东方之日,天旦升起的瞬间,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黄厉原。

    夜门夜游子丧命于她手,这件事情夜门之主已然知晓,然而陈良祖师为此登门之后,夜门便没有后续的责问出现,而白鹿宫中,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亦是甚少。

    陈良祖师是个坏脾气,他常常耍剑时心意不通,便要用剑气杀一番山石江水,抓一两个龙王砍死烹之,不过野山烂江里头的所谓龙王之流,无非是老龟鳄鱼罢了。而每当他负气极致,怒不可消时,他便哪也不去,只在自己宫中磨剑。

    他极少杀人,用的是楚国的寻常五尺剑,那剑是他以前在旧都丹阳捡到的,陈良祖师说,当时他回去旧都怀古,却见此剑突兀出现在身前,就像是拦路一般,故而他就称这把剑为“当涂”。

    当涂者,挡路之物或人也。

    龙素大概知道陈良祖师入夜门之后发生了什么,恐怕白鹿宫的剑光又在夜门内留下了长久难以消弭的印记,对于这件事情,龙素曾与祖师陈禀,因为当时杀夜游子,倒也有些内情。

    越王说有坏天礼者,自己听闻之后,为了遵循君子之道,便必须追而杀之。

    黄厉原的一切已然过去了很久,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又是一年。

    龙素见到程知远以木板架起,以木炭为笔,在其上书写,感觉倒也有些意思。

    这时候大家写东西,写错了往往是用刀进行削除的,轻轻刮掉重写便可,所以往往一套“文学用具”,其中是有小刀的,像是龙素这种儒门大士,更是随身携带,也就程知远身上不带小刀,还要向她去借。

    但谁知道程知远是不是故意的呢。

    “黄金比率,一条线段的总长度为黄金比例的阳数加阴数的单位长,若把它分割为两半,长的为阳数单位长度,短的为阴数单位长度则短线长度与长线长度的比值即为黄金比。”

    “阳数与阴数,阴在上阳在下,阳数不得为无,我们之前讲过,连山易中,阳仪是一加上一等同于二,卦序是一,阴仪是无加上二等同于二,卦序是二.....”

    “伏羲卦序中,一一是太阳,一无是少阳,无一是少阴,无无是太阴。”

    “我们平常说几分之几,十成把握有其七,那么这就是十分之七,这个大家在算经中应该都有学过,以前周公旦曾经做过这方面的探究,我在洛阳太学的时候,西郊的藏书殿内有很多关于算经的书.....”

    “我赤县南世,数字之道源自于河图洛书,所谓黄金比例,亦可以称呼为伏羲线,这其中有一种数学法,叫做勾股术。”

    “河图中宫十数为股,五数为勾,然后各自自乘,再开方得弦.....乘,需要复习一下吗”

    “........若求斜至日者,以日下为勾,日高为股,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得斜至日......开方,这里有人不会的吗”

    程知远用木炭笔写了大半个木板,同时对下面的人发问,这里面有很多人是看过周算经的,开方是什么他们有些了解,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有些抓瞎,毕竟这不是主要学问,稷下诸士多论治国策略,其中弟子,在没有入各圣门前,多以高士自称,算经极少有涉猎者。

    然治国之道,说实话,这帮学子治国.....学生建国,治国,基本上是无稽之谈,徒增笑尔,连社会关系与生产力都搞不清楚的一帮人,只会高谈阔论而不知道如何治理,难道动嘴皮子就能让天地之力俯首听命吗。

    人群中自然有人举手,程知远自然要给他讲清楚,这一下又有不少人眼前熠熠,仿佛刚刚见证一道新门户,那后面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但是自古以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物有不足,智有不明,数有不逮,神有不通。

    有人欢喜,听得入神,便有人浑浑噩噩,只觉得如听天书云策,身处于霄汉雾罩之中,随沧浪逐流不定,便是脑袋内一团浆糊,越听越是痛苦。

    这般人多数是未曾习得算经之道者,虽或许有大才,但却不在算数之上,故而此时,程知远讲到公式**时,不少人抚掌大笑,兴奋异常,而亦有许多人默默站起,从熙攘的人群中悄然告退。

    其中有顽劣者,出去之后,从稷下离开,面色并不欢愉,在外头逢人便道:“那西郊太学主,来齐国稷下,前两日闻他名声,故特往一见,谁料到他却在里面大谈什么算经,数术之法,我如闻天书,听得实在是头痛难耐,哪里有当初我听圣人讲学时,那般舒适欢愉”

    “这太学主名声过大,言过其实,所谈之道,难以让人信服,亦与治国安邦,上将伐谋之术皆无太大干系,着实是在里面高谈阔论无用之学,却还引得那么多人拍手相呼!诶,齐国庸人,何其之多也!”

    这人摇摇头,一副十分惋惜的神色,而他遇到那人听完之后,感觉有些不对,便问道:“既然是你如闻天书,那便说明是你听不懂而已啊。”

    此人脸色一黑:“足下是说在下学识不高么”

    那人摇摇头,便不说话走了。

    而此人则是冷笑一声:“在下见识浅薄,倒是真不晓得那些开方,勾股之词,究竟对于治国安天下有什么作用,难道面见君王,要呈上一列数字,对君王道以此数字,便可统一四海,安定邦国吗”

    他这般讲完了,犹是有些气愤,还要大大唾弃一番:“本末倒置,本末倒置,这等不入流的小道,岂能在稷下这等天下大宫宣讲三日!”

    “我那邻居欺我,荒谬至极,着实可恨!再不来了!”

    稷下之外有人大发牢骚的事情自然不被宫内留下的人们所知晓,不过纵然知晓,他们也不会多费心力,如今心思活络者早已明白数字之道究竟何等可怕,万物皆可列为公式,这天地之间又有什么是不能用阴阳数列表示的呢

    而像是苏厉,他便醉心于数学之中的阵列之法,这是他本质使然,纵横策士,往往视天下黔首,乃至于士兵,士宗都为数字,冰冰冷冷,不含有任何感情,士兵不过是个基数,人口不过是个交易,土地,不过是个筹码。

    或许也正是这种“透彻”,才让苏厉深陷数学之中不可自拔。

    策士对于数字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们不仅要能言善辩,同时逻辑思维能力更要缜密强大,否则面对敌国君王,士族时,若不能巧舌如簧,那便是要被人剐肉剥皮,杀而烹之的下场了。

    数学有人喜欢,有人闻之色变,犹如龙虎在前,这也是世间常情,而出去那人认为数学无用,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因为他本身位置不高,权利不重,读过二三圣贤书,游过七八十里地,所见之物皆是眼前,这并没有错误,只是因为他本身站的不高,亦并无大志的缘故罢了。

    无大志不见得是坏事情,天下的众生是层层叠叠的,有高处者便有中等者,便有次等者,便有底层者,从古至今,从



第三百五十三章 第三日的光速剑
    苏厉不敢出声,他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台上那位少年的发挥,而当少年询问下面的人,公式讲解之中有何处疑问的时候,苏厉没有发现,自己举手举的比谁都积极。

    活了上百年都未曾出现过这般渴望,苏厉与秦王的年纪相差不是很大,秦王今年一百有五三,苏厉差不多也有一百岁了。

    当然,对于他这种级数的修行人来说,百岁不过是刚刚开始,正是气血鼎盛的时候,不比那些寻常凡人三四十五鼎盛,七八十岁不见早已入土,修行者因为对于精气神明的修炼,对于人体的开发远远胜过凡人,所以才拥有悠久的寿命。

    但不成圣也活不过千年,基本上三百年是个关卡,活过去就像是从老天手里争生机,而如果活不过去那就拜拜,没啥好说的。

    数学之道,赤县南世自古有之,只不过没有如程知远一般,精研到了这等地步的大家出现。

    即使是周公旦,在算学上的成就也不及此时的程知远,苏厉是策士,当然知道数学之道对于纵横,对于人心,对于兵法谋略之中的偌大用处,也只有看不见远方的傻子才会说,这是一种没有用的学科。

    苏厉深深醉心于此道,仅仅三日,他发现今日的讲学比起前两日更为清朗,更为详细,并且各种公式就像是脱光了衣服在床榻上勾引他的舞姬,舞动着曼妙的身姿,让人流连忘返,几乎蚀骨**。

    不,这个说法不恰当,舞姬岂能用来形容数学

    那应该是自己的新妻才对。

    不喜此道者,学时视为人间炼狱,而喜此道者,学时视为良玉美人。

    苏厉不断的记着,脑袋转的飞快,如果这个时代有cpu的说法,苏厉或许会说自己的脑子已经要烧坏了,就像无法散热的cpu那样滚烫......

    但即使大脑已经准备罢工,苏厉依旧在计算着手中的公式。

    一点一点,剖析其中的道理。

    此时,程知远已经把今日的公式大致讲解完毕,随后要进行的,又是一个悖论环节。

    当然第一个悖论并不是程知远要进行科普的光折射。

    因为有人已经开始提问了。

    然而让人感到有意思的是,第一个提问的,依旧是龙素。

    儒门的姑娘进行询问,悖论的证实,她选择了惠子十题中的“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有长度有宽度,便有面积。有面积,无高度,体积为零。今有某物,体积为零,面积可以大到千平方里,而且确实存在。】

    她眨着眼睛,这一次是真心询问,便没有再看程知远出丑,也没有刁难他的意思了。

    但她心中仍旧有想法,因为程知远随手解掉了玉连环,又随便证明了飞箭不杀人,飞鸟之影未尝动的题目,那么剩下的几题,他也可以依照数学逻辑,这般解释出来吗

    龙素也想看看他的答案,更想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知识。

    于是姑娘首次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程知远。

    这是第一次,虽然以后会有许多次这种第一。

    程知远点了点头,满足了她的**。

    “异人,借我几个钱。”

    嬴异人眨了眨眼,愣了下,随后在身上摸了摸,掏了点秦半两给他。

    秦半两是在秦惠文王二年发行的秦国钱币,也就是后来推行全国的那种圆形方孔钱。

    程知远把这几个秦半两分成两组,各有十个,而一组整齐,一组凌乱,但等高相同。

    幂势既同,则积不容异。

    程知远同时在木板上用木炭笔画出了该概念的图形。

    这是祖暅原理,也称祖氏原理,一个涉及几何求积的著名命题,当然这位大佬在如今的时代还没有出生。

    经过一番讲解之后,程知远最后在木板上画出了一个龙卷风。

    “龙吸水!”

    苏厉在人群中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他当然认得那东西,齐国的海边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龙吸水往往是被认为有海龙作祟,当然不少人也知道,那是源自于天象更迭从而出现的一种自然之力而已。

    不过渔民们很恐惧这个东西,一些稀奇古怪的祭祀习俗,也多源自于对于龙吸水的恐惧,他们认为是触怒了海神。

    程知远敲打那个木板上的图案:“你要的答案在这里,这个龙吸水,他的表面积无穷大,但是体积却是有穷尽的。”

    当一切敲定,这个题目被解出来,而其他人中,有人早已心中默默算计时间,这时候方才开口,道:“不过一刻而已....”

    边上有人面色微变,低声道:“惠子十题,太学主不过一刻就解掉了,可笑啊,千年以降,我等都在做些什么”

    “会不会是串通好的,太学主和那儒门大士通过了气”

    有人狐疑,随后就被人嘲笑:“你说甚么东西呢,通过了气,也顶多是提早算好而已,这算什么质疑的点,难道这道题不是太学主算的,而是你教的吗”

    那说话的人便满脸羞惭,不敢再说什么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并且有逐渐演烈的趋势,龙素此时起身,盈盈下拜。

    程知远:“还有吗”

    龙素摇了摇头:“没有了,素拜谢于此,还请太学主继续讲述。”

    程知远把那光学模型搬上来,随后却没有直接开讲,而是站在台上,手掌拿出嚣器剑,压在上面。

    他忽然拔剑,但只拔剑三寸,顿时一道寒光迸射出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随后那道寒光就消弭,程知远便对所有人抛出他今日准备讲解的最后问题。

    刚刚那道剑光,如果换算成杀人速度,那么有多快呢

    程知远:“刚刚我已经用光速斩下了各位的脑袋。”

    ————

    光速剑,这当然不是可以练成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正练成了,那倒是极其恐怖的了。

    第三日的讲课已经结束,诸人意犹未尽,同时脑子里全都被公式充斥溢满,而当程知远整理桌上的模型,并且做出最后的结束语时,讲学馆内诸学子没有半个动弹的。

    这让程知远有些不明情况。

    此时应该是各自散场,和前两日一般,但眼下这帮人迟迟不愿意离开.....

    “在座诸位还有何问题”

    程知远问了一句,岂不料此时有人纷纷站起,俯首下拜。

    三日之讲,受益匪浅,对于这些人来说,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自古以来一直都存在的,却又从没有多少人刻意去关注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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