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剑颂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淡水鲈鱼

    而嬴异人抬起头来,忽然一愣。

    他感觉到身边的一股可怕气息,他以前从没有过这么清晰的感觉一个人的“存在”。

    那是他先生程知远。

    嬴异人微微侧头,他所看到的,程知远的气息如同深渊般不可揣测,明面上的只是八重楼巅峰,距离九重楼还差半步,但是嬴异人能看到,那明面境界之下,所潜藏着的可怕气息。

    原来先生一直有这般保留

    嬴异人十分吃惊,他又看向前面,周围的人气息都不弱小,而那个老人更是和先生一样,可怕且不能看穿。

    然后嬴异人又把目光移动到那个直偶的身上。

    他顿时一愣,有些发呆。

    程知远眼角余光感觉到嬴异人的不正常,但见到他也是盯着那个直偶,心中顿时有了了然的意思。

    “异人这小子果是长进许多,到底是未来秦王,不可限量。”

    程知远放下心中念头,又转而对老人道“老先生入学宫,想任职什么科的讲师呢”

    “或许后生拜入学宫之后,还能有幸成为老先生门下,聆听教诲呢。”

    老人笑了笑“我没有什么教诲,说不得,这学宫还看不起老朽呢。”

    直偶则是笑道“先生没有人敢看不起,如果有,他一定眼光卑劣。”

    话语很直,却又有一种莫名的信心与傲气。

    老人摇了摇头,拄着一根木杖欲走,程知远问道“老先生如何称呼啊”

    老人道“步五丈。”

    步五丈步氏

    看起来是这样,而老人这么说完之后,也没有询问程知远氏宗的意思,就这样摆摆手,和那个明为直偶的弟子一起走了。

    四周的人交头接耳,大部分都是在说“这个老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但他衣衫褴褛,听说稷下学宫的人都是一帮看脸的货色,说不定还真不让他过。”

    “那咱们也不去了,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还弄什么”

    “你听谁说的”

    “那出城的商人中,有人是这样说的,说稷下之人称他们为粗鄙者。”

    “三宫主体,到底还是以稷下为主导,太学挂名虽为第一,但没有人,云梦不争名次,开设课程之后主事者就不多问事情”

    “听说荀况先生入秦,怕不是稷下学宫,准备要换新的祭酒”

    “咦这么说来,最近稷下里面,确实是有几个派系一样,说出去的话都不太对付,甚至有他们自己的士子争斗起来的,这么说来,是在争这个新宫的大祭酒之位”

    “嚯这是好差事”




第五百零三章 是谁举报了我?
    嬴异人微微挑眉,低声道“先生,那个直偶,他似乎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样子,在洛邑的天子庄园里,直接说越王的坏话,又言称自己的老师天下第一,这是给他老师招黑啊”

    程知远道“你从我这里学走的不仅是计算,怎么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

    嬴异人笑了下“先生说得,我便学了,言简意赅,好用的很。”

    程知远摇了摇头,抛开这个题外话,对嬴异人询问道“你刚刚一直盯着那个高大的弟子,就是直偶,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嬴异人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是,回先生话,异人不知何故,刚刚”

    他把自己之前眼睛一疼,然后耳坠摇晃,把那种疼痛压制下去的事情和程知远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但是嬴异人已经不记得梦中的危险火焰,像是遗忘了这片记忆,所以程知远听完之后,眼神顿时一动,道“莫不是那个双蛇坠真的有了效果,果然你有此命。”

    “耳垂青蛇而手操红蛇,天神之尊贵者”

    程知远嘀咕了一句,在他看来,嬴异人这是开启了属于自己的金手指啊。

    可以的,有点搞头,不愧是未来的秦王,我看好你。

    随后,程知远便切入重点,也就是嬴异人讲“其余众人身上皆有气息,尤以先生与那老先生最为不可测,但那直偶,我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半点气息,就像是”

    “就像是”

    嬴异人憋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而程知远接口,声音很轻。

    “就像是死人。”

    嬴异人吓了一跳,顿时有所反应,而程知远却又摇头“虽然像是死人,但却不是,死者必是幽冥来客,在世间则以鬼侠为主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能轻易下结论,但有一点,他肯定不是活人。”

    程知远突然想到“鬼谷门处,北郭先生曾经在我等眼前展示了操纵尸体的法门,但那是因为他本身有这种道术,但这个老人道术世间只有一种,不可能在北郭先生还活着的时候,就有第二种操纵尸体的道术出现。”

    “不倒也不绝对,我对这世间古怪之事,还是知之甚少,不过,倒不如说,这世间光怪陆离之事,奇诡异常之事,并不是谁人可以轻易全部见到的。”

    “哪里有全知之人呢。”

    程知远又仔细咀嚼了一下老人的名字。

    步五丈步五丈步氏

    程知远眼神忽然一凝。

    被田地中那些还没有完全收回的谷物所吸引的,并不仅仅只有步老先生一个人。

    外来的人有很多,有些是商人,据说今年,天子手中的太青红云换了“代售商”,有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商人把这个单子拿到了手里,而往年天子委托进行代售的那个商人,也被这个大商人扒出来,他每年吃回扣吃了许多。

    这事情捅了大篓子,因为洛邑财政紧张,而靠着天子卖酒才能勉强维持城池运转,结果此时被曝光出来,原来黑心商人是真的胆肥,连天子的财货都敢贪。

    这事情很快发酵,并且传入了各个君王的耳朵里,包括正在前线打仗的楚王,秦王,还有在家里看战报转播的赵王和齐王,乃至于还没有人知道已经被控制为傀儡的燕王,以及默默无闻当小透明的韩王。

    而这里面动静最大的,当属魏王。

    魏国出人才啊,不仅仅是谋士,大商人也很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梁城水利发达,河道极多,所以商业繁荣,是中原的经济中心,想当年秦国开始时,秦孝公时期都饿的啃土块,还不是靠着吸魏国商人的血才起来的。

    当然,魏国为了遏制秦国,自己搞了一波反向操作,不让那些商人做生意,这着实是让那些商人目瞪口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痛击我方队友,这就是魏惠王。

    如今听到黑心商人,魏王顿时坐不住了,天下商贾一半在魏国,这里面有多少猫腻

    于是信陵君魏无忌立刻领命,一时之间开始彻查魏国的那些商铺票号,顿时闹得整个大梁是击飞狗跳,而那些商人也都听说了倒卖天子货物的事情,一时之间群情激奋,认为那个商人简直是败坏诚信,现在把他们也连累了。

    商人本来地位就不太高,若不是靠着经商能拉动经济,各个国家恐怕都不会太欢迎,而魏国齐国本来风气开放,是商人的理想家园,如今却也弄得风声鹤唳,这一切源头都是来自于一罐酒。

    当然,也有人称“那个举报揭发者也不是好东西,如果他不举报揭发,咱们也不会摊上这件事情。”

    这种论调也有许多人支持。

    所以,在各国生意出问题的时候,很多对商业气息比较敏感的人,已经开始向洛邑转移,因为新学宫的修建需要大量的资源与材料,这时候向洛邑示好,在七国都答应新学宫绝对中立的前提下,这就是一个人才摇篮,作为商人,他们也是想着家族内能有出人头地者,这时候示好学宫就很有必要了。

    来来往往的商贾多不胜数,商业的逐渐繁荣,带动的是人口的流动,乃至于大量人才的涌入,这居然让腐朽已久,几乎发臭的洛邑浮现出一丝重生的情景

    田野中,一位女公子望着那座崭新的,威严的学宫,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要来洛邑看看

    是的,一定要来洛邑看看。

    这可真的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带着自己的队伍向那座学宫走去,路上,熙攘嘈杂。

    “听说了吗,据说那个举报揭发黑心商贾的人,似乎是吕门的”

    “什么你不会是要说,那个拿下了太青红云售卖权的大豪商,是吕不韦吧”

    “应该是他,也就只有他有这等手段了。”

    “是,那个黑心的家伙,听说背景也不弱,但这一次被搞掉,居然没有人帮他吭声,听说他在路上被刺客刺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吕不韦派的人”

    “嗨你这就小肚鸡肠了,吕不韦是谋国事者,取天下之利者,和你我这等小人物可不一样。”



第五百零四章 黄金大道
    女公子继续向前走,她身上挎着木箱,里面是重要的书简,她走到前面的一座灰色的石屋旁,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而有稷下学宫的士人在这里进行登记。

    女公子踮起脚尖,她望向前面,多数是老者。

    “你是来入学的现在时间没到,新一批招生定在冬至日,原本都是二月二开春时才会招生的,只不过今年三宫合并,所以特殊。”

    女公子转头,有稷下学宫的士人过来,看她年轻,便告诉她,这里不是学生报名的地点。

    “只有欲在新宫担任教习者,才会聚集在这里。”

    士人向她颔首微礼“在下顾氏己齐。”

    女公子笑了下“顾氏,祖上己姓,涂山氏分支”

    士人摇头“可不是只有涂山氏才有己姓,涂山有苏,姓在名后,缘因上古时代,氏姓不合,或在苏后附姓,或者附名,以苏妲己举例,是苏己,或苏妲,亦或苏妲己,皆可。”

    “女公子可曾听过昆吾氏”

    女公子有些诧异“你看出来我非贫女那也不该称我为公子,便当是个寒门落魄家的孩子才是。”

    士人顾齐道“动自有风度,诸侯之子的风度,不是常人可以学来的,你走路轻快,却又按循步数,显然是规矩养成所致,自有良好教育者,必为士大夫或以上之子嗣。”

    “还有麟之趾,振振君子。”

    麒麟在这个时代,特别代指诸侯的公子。

    女公子看了看腰上,失笑“原来是玉片露出来了。”

    顾齐给她指路“到此为止,向左侧行,那是太学所在,到那里才是你该报名的地方。”

    女公子笑“我不去。”

    顾齐嗯了一声,上扬声调,自然是显得有些疑惑。

    女公子道“我携简牍而来,是为了到此当讲学之师的。”

    顾齐愕然,随后放声一笑,言道“莫不是公子欲取乐于我也”

    女公子也是笑“稷下之中,没有女士吗”

    顾齐道“当然有,圣门之中,亦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没有什么男可学女不可学的道理,既有公子,自然有士。”

    女公子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在取乐你呢你的学识必然不为顶,还差的很远,真正有智慧者,不会轻视任何一个路人。”

    “更何况是我这种有明确目标的人。”

    顾齐微微皱眉,但又道“却不知女公子有何所长”

    这是问她的特长在哪里,女公子道“你不是考核官,我不能告诉你。”

    顾齐摇了摇头“女公子,太年轻了些。”

    女公子笑“儒门有大士,龙素者,十二能诵诗经,默写周礼,十五时,儒门礼义尽全,无所不通达,至十九岁,已是名动儒家。”

    “山野有贤士,程子也,十六时稷下讲道,天下以为贤,开一方算道,言经义天数之妙,十八时于楚国登堂,陈说利害,于是楚国依计,于是有秦赵齐三国伐神道,于是云中君被秦所困杀而亡,一怒天下为之动,安息天下为之息,摩弄四国于鼓掌,何其慧也。”

    “这都是年轻人所做的事情。”

    女公子道:“他们做得,我却做不得吗”

    顾齐摇摇头,那两个人是天纵的奇才,生来就是为了那两道所修行,你如果硬要把自己比做他们,岂不是太过荒谬了吗

    人是有自己的极限的,人世间的天才并不少,但是年纪轻轻在某一方面,一道路中,能达到近乎于“子之道”的,着实是稀少的很了。

    女公子见顾齐依旧不相信,便问道:“你听过程子讲学吗”

    顾齐道:“未曾,稷下之士,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其中,况且那次讲学,多以监考者为主,他们先得了风声,去了听讲,而等我知道,赶回来时,讲学早已结束了。”

    “当时齐国街头,许多士子,或三为一伙,或五人成聚,手取树枝。在沙土上写写画画,以至于齐国街道上都被画满了阵列。”

    “马车不敢从那里行进,地上的公式每天都有人前去抄写,更有许多人受到程子启发,翻阅算集的时候,灵光一闪,提出了更多的数学问题。”

    “齐王下令,即通向稷下东院的那条道,不再允许车马通行,而四周商贩走卒依旧可以经营,却是给他们重新开了一条道路以供行走,以免踩坏了那些公式。”

    女公子眼中放光:“是,我早就听说那条黄金大道,在程子第三日讲述黄金分割之后,因为道路两分,所以许多人就把那条路称呼为黄金大道。”

    她拍了拍自己的那个小木箱,挂在肩下摇摇晃晃,轻声笑道:“我这次,就是想作算学讲师的,这里面的简犊,写的是我自己的一些总结定理,要拿给程子看。”

    “他从楚国回来了吗,是负责考核吗”

    顾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负不负责考核,我也是后面被调来的,至于游楚,他还没有回来。”

    女公子显得有些失望,摇了摇头,从失落里振作。

    顾齐见她似乎确实有些把握,倒也不再让她离去,而此时,前面轮到一位老者,那作登记考核的人也很累,他便问道:“何方高氏,什么名字”
1...208209210211212...2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