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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王爵铁令颓然地自阿尔德玛公爵的手心中跌落,他终于拿起了信封,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掐破了封皮,却始终没能将其撕开。那个曾经在圆桌会议上想要毅然放弃波因布鲁以保留北境军力的铁腕公爵似乎在此时失去了决断的勇气,当他再次看向兰马洛克时,眼里的血丝愈发地密集:“誓约与誓约之间,有没有轻重高下之分?”

    “大人,骑士以荣誉所许下的每一个誓言都是至高无上的,若是发生冲突的话,当以立下誓约之日起最早的誓言为准,越久远,便越牢固,也更有优先践行的权力。”兰马洛克想了想,微妙地引用且引申了瓦利德斯宪章中的纲领,毕竟瑞文斯顿在骑士贵族制度上跟萨里昂一样承袭自旧潘德帝国,龙骑士们所鄙夷的只是成立骑士团时所要遵从的、那些繁琐而死板的规章而已,因此他们会选择性地遵循宪章中合乎心意的骑士守则。

    “优先践行?”阿尔德玛公爵的五官痛苦地抽搐起来,“你知道潘德历史上多少名正言顺的背叛,都是基于这个光明正大的准则吗?”

    “大人……”兰马洛克没来由地感觉到不安,从公爵口中迸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尖利得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你出去吧兰马洛克,”阿尔德玛公爵梦呓一般,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要再等等,再等等,等到‘那个人’有所行动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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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雪之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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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波因布鲁以后,萨拉曼向埃修一五一十地报告了他所收集到的、关于伊斯摩罗拉的见闻。别看他在酒馆里待了将近一个月,探听到的信息却很有限,包括酒馆老板在内都没人听说过这个拗口的名字。萨拉曼为酒馆里的每一位酒客都买了一杯最好的酒,挨个与他们碰杯,可酒客们放下酒杯以后就只是摇头表示自己对伊斯摩罗拉一无所知。前三天萨拉曼一无所获,但在第四天的晚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农民走进了酒馆。他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愁苦的眉容间结了一层厚重的霜。他没有点酒,只是卑微地站在角落,用低落而不抱希望的声音恳求有人去拯救他那被强盗威胁的村落。可这个农民甚至说不出具体的名字,只说是在很远的东边,坐落于冰流的尽头。农民的话刚说完所有人都在摇头:他们从未听说在北境还有如此偏远的村庄,冰流的尽头?那几乎就在迷雾山脉的边缘,真有人会在那里生活,与野蛮人比邻而居?更何况这个农民居然能从这么偏远的地方无恙地抵达波因布鲁,要么是射手之神垂青于他,要么就是一个阴险的陷阱,诱使同情心泛滥的佣兵走进杀机四伏的雪原之中。萨拉曼对这名农民的身份也有些将信将疑,但他心里记挂着埃修交托的任务,因此留了个心眼。

    在后半夜,终于有人答应了农民的诉求。那是一个落魄的佣兵,穿着廉价的铠甲,一条紧致的皮鞭草草地束在腰间,鞭尾已经散成了毛刷,显然使用得很频繁。萨拉曼前几天也跟此人打过交道,他只在深夜来到酒馆,点上两大杯最便宜,也是最苦涩的麦酒,一个人慢慢地喝完便离开。据说这人此前是奥登堡的教官,但不知为何被阿诺德斯伯爵给解雇了。他的出现让农民几乎痛哭流涕,两人连夜自波因布鲁的东门出城,冒着大雪朝奥登堡的方向走了,之后便再无音讯。那名前教官再没有出现。不过往后的几天里这件事倒是成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新闻。一名健谈的学者来到酒馆,听到酒客们议论此事,说了一句:“冰流的尽头?那里不是伊斯摩罗拉么?我还以为那个村落早就从瑞文斯顿的版图里除名了,没想到还有人烟。”萨拉曼有心多问一些,可惜的是那名学者也仅是知道这么多而已。

    “冰流的尽头……”埃修将一张泛黄的羊皮卷轴摊开,这是格雷戈里三世执政时代的地图手抄卷,由王立学院友情提供。那条起源于远东、流经凝霜桥汇入内海、将波因布鲁与巴兰利分隔开来的河流名字便是冰流。在这张地图上,伊斯摩罗拉坐落于冰流与迷雾山脉的交界处。若是除去气候的因素,地理环境还算优越,吃山又能吃水,只是还要跟迷雾山脉上的蛮子与流放的盗匪打交道,没有武装力量的村民显然是当中最弱势的一方。如果那名农民没有伪造自己的身份,那么伊斯摩罗拉或许还没有荒凉到成为一个仅存在于旧地图上的单词。只是埃修心下有些忧虑,过去了那么多天,自己抵达的时候伊斯摩罗拉也许已经变成了贼匪的据点了。

    他们一路上的天气情况不错,看不出什么暴风雪的预兆。不过在走出奥登堡的辖区范围后,雪原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无法之地,再大胆的佣兵也不会贸然深入此处狩猎,不然变成猎物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经年的道路被拆得七零八落,两侧的雪坡上随时都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大抵是匪团的斥候在远远地判断这支有些规模的部队是可口的肥肉还是强硬的铁板。不过铁卫与龙骑士那身明晃晃的重铠颇有威慑力,因此那些人只是在弓弩的射程外远远地尾随。偶尔也有彪悍的盗贼团大摇大摆地冲出来拦路,但无论是规模还是强度都不及埃修在瓦尔雪原上遭遇的伏击,几轮重弩的齐射就将这些乌合之众射得人仰马翻。不过埃修并未掉以轻心,也不单独派人巡逻,而是三人为一伍,在部队随时可以接应的范围内游荡——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有时候埃修自己也会加入巡逻的行列中。

    很快就连支离破碎的道路也隐没在厚重的雪中,斥候随即觉察到附近有迷雾山蛮子出没——这些人与寻常盗匪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那一身灰白色的皮质束袍,以及简陋原始的武器,而且对于任何迷雾山脉以外的行人抱有强烈而致命的敌意。劫匪们尚能理性地掂量自己与正规军的差距,但迷雾山蛮子岂会在意这些?哪怕没有预兆之狼的带领他们都敢挥舞着被削尖的树枝与腿骨冲击严阵以待的波因布鲁,更何况是这支在雪原中孤立无援的部队?在双方互相打了照面以后冷寂的雪原顿时有了些血腥的热闹氛围,蛮子们以部落为单位向埃修一行人发起进攻,甚至组成零散的灰潮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虽然威胁不大,却严重地拖累了队伍行进的速度,而且还将众人逼得偏离了大道,只能沿着封冻的冰流且战且行,继续往东。好在赫菲斯托手下的工匠都并非弱不禁风的后勤人员,在铁卫与龙骑士体力有所不支的时候他们主动站上了前线,极大地缓解了部队的压力。双方在冰流附近又厮杀了足足一个小时,迷雾山部落伤亡惨重,埃修这边也几乎个个挂彩。往后他们再没遭受到攻击,埃修猜测这片区域的迷雾山蛮子可能已经全部被肃清了。

    这反而省事了不少。埃修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大概的位置,也许哪天有空了可以回来这里收割冻僵的鼻子,趁着赏金狩猎季还没结束再捞一笔。虽然这场风波以后他们已经偏离了大路很远,不过埃修并不担心他们在雪原中迷失,在他的两侧,迷雾山脉与冰流于广袤的雪原上纵情地延展,山与河在地平线以外之接点便是他封地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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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雪之瞳(二)
    【】(iishu),

    波因布鲁,下城区,一家不起眼的旅店。

    盖尔博德·伊凡勒斯在店门前勒马,视线透过两扇歪歪斜斜朝外打开的木板,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破落的门面与陈旧的装修。旅店的老板对这位潜在的顾客视而不见,半躺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盖尔博德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将旅店的名字与位置再三对照,终于确认了这就是会面的地点。他先是在马背上静坐了一会,直到胯下的坐骑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他才意识到这里不会有殷勤的马童随时准备着将顾客的坐骑牵到马厩。盖尔博德自嘲地笑了笑,翻身下马,从马鞍上卸下一个沉重的瓦罐,而后双手吃力地抬着,一步一步走进旅馆。他迈进门槛的时候老板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什么乐器能让嗜血的熊罴起舞?”

    盖尔博德迟疑地朝他走过去,说出接应的暗号:“竖琴。”

    “你迟到了,”老板站起身,推开储藏室的门,“进去吧,她在酒窖里等你。”

    盖尔博德抬着瓦罐,小心翼翼地走下地下室,头顶的木板“喀嚓”一声合拢,激得烟尘乱扬。他每踏出一步都会使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墙壁上的烛火一路朝下,幽微的光如暗夜中氤氲的雾。

    盖尔博德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因为长时间的托举重物,他的双臂此刻都有些发酸。他放下坛子,大口呼吸沉闷的空气,顺带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酒窖里没有酒,只摆放了一面宽大的长桌,要见他的人就在尽头坐着,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看不清真容。见到盖尔博德正看向此处,斗篷“窸窸窣窣”地响动起来,少顷,一只修长的手臂缓缓抬起,示意盖尔博德落座。

    “这是您来前点的东西,波因布鲁特产的蜂蜜,价格不菲。”盖尔博德将瓦罐双手推过去,对面披着斗篷的人单手揽住,又托起来,轻巧地放在脚边。盖尔博德的眼皮微微地跳了跳,哪怕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也不免一次又一次地对这份自己永难企及的怪力感到惊叹、嫉妒,以及……自惭。

    “非常感谢。”兜帽下传来的声音虽然冷漠,却带着女性的柔美。兜帽被取下,露出一张被轻薄的白纱覆盖住的半张脸庞,五官姣好的全貌依稀可见,暗棕色的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束成马尾。盖尔博德不以为意,申得弗的天琴圣地训练出来的女武士都是如此做派,对面纱有着近乎偏执的痴迷,他面前的圣女米迪娅当然也不会例外——哪怕这样很有可能令她的伪装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盖尔博德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些女战士为何要坚持挂着面纱上战场,而不是防护性能更佳的头盔。能上战场的女兵鲜出美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巨剑玛丽斯、圣女米迪娅以及女爵伊丝黛尔那般得到爱与美之神的垂青。为了能够与男人面对面的厮杀,女兵大多腰肢粗壮,筋肉发达,被硝烟陶冶出一身火爆的脾气与一脸奔放的长相,因此一张能够半遮容颜的面纱能够有效地改善“军容”——可是颜值能提高生存率吗?如果不是阿拉里克公爵向来只带天琴圣地中最为灵活的骑射部队上前线,将步兵部队留在使落半岛剿匪,恐怕不出几年圣地便青黄不接。隔壁的女武神骑士团在这方面就很实事求是,一身精良的覆盖式重甲足以让她们暴力地犁过步兵方阵而毫发无损。阿拉里克公爵富甲天下,应该是有能耐为天琴圣地中的精英女战士搞一身毫不逊色的行头,不过想必是这些娘子军并不乐意而已。

    “您不惜乔装,远道前来波因布鲁,总不可能只是为了一瓦罐的特产蜂蜜吧。”盖尔博德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慢吞吞地发问,“有什么我能为圣女冕下效劳的?”

    “只是为你提供一个机会而已。”

    “什么机会?”

    “一个让伊凡勒斯家族重复昔年荣光的机会,一个让本已折翼的猎鹰重新翱翔于天空。”

    盖尔博德沉默许久:“为什么不去找我的父亲?”

    “令尊确实是一位更有号召力的人选,他是龙与猎鹰时代最后的长者,哪怕淡出政坛多年影响力也无出其右。我曾经听公爵大人描述过,在第一次龙狮战役的末期,我军在反攻时与萨里昂的军队有过连场血战,而伊凡勒斯伯爵仅仅只是扛起旗帜出现在前线便能提振军心,无论猎鹰骑士还是龙骑士都奋勇向前。但是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伯爵已经成为了子爵,他也许再也不会以猎鹰的名义扛起苍云猎鹰的旗帜,不过……”米迪娅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盖尔博德,温和的笑容在面纱下若隐若现,“谁又能说年轻的手不能接过旗帜呢?苍云猎鹰旗永远属于伊凡勒斯家族。”

    “……请继续说下去吧。”

    “不,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信使,不过被赐予了添油加醋的权利而已。我要转达的话已经说完了。阁下若是愿意抓住这个机会,请随我出城,要见你的另有其人。”

    “阿拉里克公爵也来了吗?”盖尔博德惊疑不定地问。

    “公爵大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米迪娅重新披上兜帽,走之前不忘拎起瓦罐。

    ……

    埃修终于接近了冰流的源头。

    一直横贯东西的迷雾山脉突然在此改变了走向,将大片冰流以北的雪原揽进自己强健的臂弯之中,封冻的冰流沿着起伏的丘陵蜿蜿蜒蜒地没入山岳险峻的高处,如同一条灿白的缎带。埃修猜想他已经离伊斯摩罗拉很近了,因为他看见冰面上有很多人为凿出来的气孔,应该是村民捕鱼时留下的痕迹。斥候很快便回报在附近发现了密集的足迹。

    “跟上。”埃修骑上一匹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足迹一直延伸,埃修很快看见十数座灰褐岩的石屋如同沙砾一般散落在雪原中,被一圈简易的木栅栏围着。作为村落,规模已算不小,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地带更是难能可贵。埃修放缓了马蹄,慢慢地接近,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这个村庄,究竟有没有沦为盗贼的大本营?

    一支箭歪歪扭扭地射到埃修十五步以外的雪地中,木栅栏后探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脸上写满了警惕与敌意:“你是谁?”

    “我是格雷戈里四世陛下指派到此处的领主,埃修·巴兰杜克。”

    那脑袋愣了半晌,“咻”地一下自栅栏后面缩了回去,埃修却能听见他一惊一乍的呼喊声:“老爷!老爷!这里的领主过来了!”

    这样的反应,不像是盗贼……埃修原本做好了躲避箭雨的准备,不过他现在又多了一个疑问:这个老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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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雪之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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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摩罗拉……”赫菲斯托走到埃修身侧,喷出一口慨叹的雾,“环境确实如传闻中那般恶劣,格雷戈里三世先后将五位领主流放至此,最终只有一名子爵被召回——我依稀还记得那个来自克洛维斯家族、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如果第一次龙狮战役他没有战死在凛鸦城下,艾瓦索德堡的继承权根本轮不到他那没用的兄长——脾气倒是一脉相承,敢跟弗罗斯特叫板,就是手腕远远不如。”

    “先后经历过五位领主,这里却仍然是一块干净纯粹的处女地,就是开发的难度极高,难怪子爵大人会把我打发到你这里来。我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成为一名拓荒的先驱,而且这片平原甚至还离迷雾山脉如此之近!”老人兴奋地搓了搓手,视线如同鹰隼一般扫过远方起伏的山脊,“总算有机会去验证文献中的内容了。如果属实——”他停顿了片刻,刻意瞥了埃修一眼,“那你可算飞黄腾达了,巴兰杜克阁下。”

    “什么?”埃修知道赫菲斯托是在吊他的胃口,却也顺着问了一句。

    “迷雾山脉,是矿脉的温床。”赫菲斯托抬起手,拇指与食指顶扣成一个不规则的环形,他慢慢地伸展手臂,直到将环推进到一个堪堪容纳部分山峦的位置,而后眯起眼睛,仔细地审视环中地势的走向,“‘冰雪之下,是大地的摇篮,阿齐亚兹的孩子们在巨岩的襁褓中安静地沉睡。炉火予他们救赎的热,铁锤予他们新生的锻,霍利斯的眼泪予他们纷繁的谜。看啊,”赫菲斯托忘情地吟诵出声,“迷雾的最深处闪耀着锋利的辉光,那是阿齐亚兹沉睡的孩子们。’”

    “听起来这更像是被写成诗歌的传说,可信度高么?”埃修耸了耸肩,“阿齐亚兹又是谁?”而赫菲斯托只是回以一个刻薄的表情,似乎是在为埃修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愚昧无知而感到不可思议,他的眉头高高挑起,嘴角下翻,额头与脸颊周围的皱纹因面部肌肉的变化聚拢起来,堆叠出层层的褶,每一条起伏的纹理都不加掩饰地写满了嫌弃。老人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没有声音发出,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阁下,我现在到哪去给你找一本潘德的夜读故事呢?就算是外来的征服者所建立的帝国,经过了两个世纪的陶冶之后,那些有古巴可斯血脉的小娃娃也应该对潘德的各色神明耳熟能详才对。阿齐亚兹,炉火与锻造之神,是潘德诸多的‘次神’之一,同时也是射手之神乌尔维特的挚友。相传他隐居的住所位于极寒与酷暑的两极。”

    埃修刚想多问几句便被一阵阵紧迫的铃声所打断。栅栏后终于有了动静,武装的村民陆续地自石屋中钻出来,在空地上聚成一个松散的方阵。埃修快速地扫了一眼,村民手中的兵刃五花八门,大多都是残缺豁口的刀剑,盾牌则是小半段被粗暴劈开的门板。他们的装备也参差不齐——甚至还有人披着灰白色的皮毛甲,很显然是从某些迷雾山的蛮子身上扒下来的。还有些人并未在方阵中列队,而是爬上屋顶,张开手中简陋的短弓对准埃修。那所谓的“老爷”就站在方阵的最前方,也是人群中唯一一个着甲胄的,因此埃修毫不费力地将他从一众棉袄与皮毛甲中辨识出来,那身铁片看上去伤痕累累,有些凹陷还很新。“老爷”抬起一只手,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方阵须臾间安静下来,他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走出栅栏,冷冷地跟埃修对视:“你就是这里的领主?”

    “我是埃修·巴兰杜克。北境的统治者,瑞文斯顿的国王格雷戈里四世命我前来领受此地的财产与债务。阁下是谁?”埃修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腰间缠着一条修长的鞭子,鞭尾散成了毛刷——应该便是萨拉曼说过的那位前教官。他看起来年纪还不到三十,皮肤白净,脸颊的肌肉却绷得很紧,使得他每一个轻微的表情变化都显出强硬的魄力。发问时他的眼神睥睨,仿佛他才是那个骑在马背上的人。一身疮痍的铠甲让埃修莫名地觉得此人与雷恩有些类似,尽管年纪大致相仿,形象一般落魄,可两人决然不同:从导师手中接过铠甲的雷恩是在隐忍地坚守一段消逝的历史,无论是铠甲亦或是铠甲上大部分的印痕都不曾属于他,可面前的这位前教官,已经在伊斯摩罗拉率领村民经历了连场的血战,甲胄是他的,伤痕也是他的。当此人独自走出栅栏的时候,埃修看到的是一个早已决意赴死的军人。这时候他便明白为什么村民会喊他为“老爷”。

    “你的旗帜呢?”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埃修身后的队伍,“你有姓氏,那便是潘德的贵族。为何不见家族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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