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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怎么,还不死心?想制服我突围?”里泰迪兰冷笑,“我大概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小时才会感到疲惫,而三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我的班。新的看守都是阿尔达利安忠实的猎犬,可不像我这么健谈,也不够宽宏大量,但凡有点小动作就会用一根箭矢把你钉在地上。”
埃修沉默,继续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索性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竟然是睡了过去。里泰迪兰仍然只是盯着他,直到换岗的诺多游侠过来才放下符印弓,将箭矢插回箭袋,正准备起身,肩膀却被按住了。
“他都已经睡着了,你就继续瞧着呗。”诺多游侠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去回去休息了。”
里泰迪兰平静地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推开对方的手,但却被嫌恶地甩开了:“别用你血腥的手碰我,受放逐者。”
“怎么,难道在艾拉克莱长大的乖宝宝手上没沾过血?”里泰迪兰嘲讽,“要我去长河那里打一桶水给你清洗身体吗?”
“给你自己洗洗吧。”游侠不屑地说,“我的手上可没沾染族人的鲜血,也没被潘德人恶劣的味道玷污。”
“迟早的事情。”里泰迪兰冷笑,“到了迦图草原你也会沾一身马尿的骚味。”
“听着,受放逐者里泰迪兰,”诺多游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大可以逞口舌之快,只要这能让你感到片刻的安慰,我对此并无所谓,但前提是不能浪费我的时间。”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快去睡吧,祝你有个好梦,也许梦乡中你的恋人会搀着别人的胳膊与你相见——最好那个人还长着我的脸。”
“你在挑战我耐心的限度?”游侠揪住里泰迪兰的衣领,怒容显现,“你是不是觉得——”他突然停住。
埃修不知何时就站在俩人身边,随时都能伸出手来拧断他们的脖子。虽然先前还有针锋相对的口角,但此刻里泰迪兰与游侠的反应都出奇一致,伸手到腰间去摸佩剑,埃修并未阻止,任由两把锋利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换班时请小声一点,”埃修慢步后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要休息。”说着他还打了个哈欠。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一章 叵测之旅(三)
两名诺多精灵并未因为埃修的退让而收起武器,相反,他们追着埃修后退的脚步向前,剑刃始终架在他的脖子两侧不动摇,直到埃修重新躺回草地。他们握剑的手狠稳定,表情很冷酷,视线很威慑,可针刺般的惊悸正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们的阶下囚是何时从地上起身的?又是如何悄然接近的?
里泰迪兰是最先将剑收起来的:“看起来你今晚不会梦见我了。”他轻笑一声,拍了拍游侠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抹掉了自己掌心上的冷汗。游侠烦恶地抖开,却不说什么。
埃修在草地上翻了个身,这个简单的动作立刻让游侠紧张起来,警惕的视线时刻不离埃修左右。而埃修此时却在枕着自己的手臂想事情。他大可以趁着里泰迪兰跟另外一个诺多互相嘲弄时偷偷溜走,亦或者干脆以雷霆手段放倒他们——这还会为他争取到更多时间逃跑,但是埃修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以相对委婉的方式介入并结束了两人的争端。埃修决定先留下来观望一段时间,里泰迪兰先前的话语让他有所好奇:这帮诺多精灵为什么会往迦图人的地盘跑?此外,埃修也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到北境,且不说布罗谢特的反应如何,自己作为领主的声望必然会大打折扣,也许还会沦为笑柄——没有缴获任何的战利品,反而被草原上的游牧民当成一条狗撵来撵去,甚至遗失了自己的坐骑跟武器。成功的脱逃或许会给埃修带来片刻胜利者的错觉,但并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收获。
这次他是真的睡了过去,直到清晨被人用一坨湿润的泥土砸醒。
“你倒是睡得挺死的。”里泰迪兰说,“自己去营地中央的马车领些食物。”
埃修很自然地融入领餐的佣兵当中,没有人因为一副生面孔的出现而表露出额外的情绪。这支队伍日常的伙食丰盛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两片厚薄均匀的面包片,一条在炭火上炙烤得刚刚好的野兔腿,一大勺在瓦罐中烹煮得绵软的豆子,佐以一杯口味清淡的果酒,乍一看还以为是从一位骑士老爷餐桌上端下来的盛宴。马车旁尽是咀嚼的声音,每个人都在狼吞虎咽,唯恐餐盘刮得不够干净,有些人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掉手指上的油脂。在交还了餐盘以后,佣兵们都领到了一条晒干的肉条,足足有一名成年男子小臂那么长。
就这些雇佣兵的素质而言,这种规格的待遇未免也太高了……埃修一边快速地消灭面前的食物一面扫视着周围的人,一再降低自己评判的标准,但基本都是些未受正规军事训练的莽夫,偶尔有几个像是从战场上退下来又不甘寂寞的老兵。但如果不是这种待遇,想来也很难招募到愿意前往迦图草原的人手。不过埃修很怀疑这样的部队能否在迦图骑兵的箭雨骚扰与冲锋下维持阵型。
“收拾好就准备上路。”一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高喊,同时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埃修身上。埃修有所觉察,但刚抬起头来那人就已经背过身,登上了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坐在车夫的位子上。直觉告诉埃修那个女诺多就在车厢里。
队伍开拔。埃修被指派跟里泰迪兰一起在队伍周围巡逻,他只被允许骑乘马匹,至于武器防具等等一概不给,此外还有两名游侠跟随在,说是协助巡逻,但更像是监视。那两人时刻将符印弓握在手里,视线长久地游走在埃修与里泰迪兰之间。这些游侠对自己如此态度埃修能够理解,但对里泰迪兰也是一副监视囚犯的态度就有些匪夷所思——回想起昨天夜里两名诺多的口角,埃修多少琢磨出了点苗头。
几名萨里昂的轻骑兵在大路旁远远地尾随,看起来并没有上来盘问的打算。埃修远远地看到当中有人往勇盾堡的方向放出信鸽,然后开始交头接耳。一名游侠皱了皱眉,调转马头奔回队伍。
“夫人,凯德伦的部属似乎在搞一些小动作。”
“驱散他们。”阿尔达利安冷冷地说,“往那些鼠辈的脑袋上插几根箭矢。”
“没这个必要!”兰道夫赶紧插话阻止,“我们名义上是萨里昂的商队,挂的是萨里昂商会会长的名头,凯德伦知道轻重,会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让他们乱来。”
“他们当然不会乱来。”阿尔达利安半靠在柔软的天鹅绒垫上,目光出神地看向上方,“不过凯德伦的部下很擅长乔装成流寇抢劫路过的商队——反正流寇又不归他管辖,最多只是治安管理有所懈怠而已。”
“尊贵的女士,”兰道夫赔着笑,“流寇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招募的佣兵虽然素质平平,但配合您的护卫武士还是能够处理的——但那些游骑兵都是萨里昂的正规军。”
“偷了一身红袍,再纹上一只小猫就算萨里昂人了吗?不怀好意的贼徒而已,做你该做的事情吧。传令下去,再进入迦图草原之前,但凡有人类接近队伍两百步范围内,杀无赦。”
“遵命,女士。”游侠点了点头,策马离去,从箭筒里摸出五支箭,径直奔向那些轻骑兵。精灵马的脚力快得惊人,须臾间便将目标纳入了符印弓的射程,轻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箭爆头。
“夫人,这……”兰道夫苦着脸,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喊来自己的侍卫,“传令下去,加快行军!吃了老子的饭就得多卖点力气。”说着,他扬起马鞭,但终究没敢抽打到精灵马的背上。
趁着一名游侠归队报信、另一名游侠离得较远的时候,里泰迪兰骑马与埃修并行了一段距离,低低地说了一声:“你该不会觉得拉菲娜·温特会信守诺言,等她的目的达到了就把你的斧头还你还放你走?”
“诺多一族应该不会下作如此。”
“你该不会是被酒馆里吟游诗人不切实际的追捧洗脑了吧?”里泰迪兰冷笑,“也许黑暗纪元以前的确跟那些醉汉说的差不多,但跟潘德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我们已经没那么天真了。告诫你一句,阿尔达利安家族最为仇视人类,而且你别忘了你昨天是如何以那种龌龊的打法羞辱拉菲娜·温特的,蒂尔多·奥拉冈就是一个残暴且报复心强的浑蛋,他的女儿不可能比他高尚到哪里去。”
“你想说什么?”埃修问。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毕竟你昨天多少帮了我个小忙,算是回报。”里泰迪兰提了提缰绳,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二章 叵测之旅(四)
勇盾堡。
凯德伦男爵站在自己城堡的望楼上,手持一根单筒望远镜,用两根手指缓缓地校正旋钮,直到将那支正往迦图草原方向前行的队伍从头至尾尽数套入视野中。两天前,这支名义上的萨里昂商队才一进入他的辖区,凯德伦便立刻从哨兵那得到了消息,但早在哨兵报信十八个小时之前,一只银王鸽撞碎了他卧室的窗户,捎来了一封被蜜蜡封存的羊皮纸,其上的命令短促且潦草,但口气极其强硬:不得对这支商队有任何想法,否则后果自负。并无落款,只有一个暗红色的匍匐雄狮印。凯德伦曾经被施耐德抓着头发强迫记住这个印章,这是乌尔力克家族授予萨里昂商会会长的王室印记,任何盖上此印的命令只有国王才有权力更改。凯德伦立刻意识到那不是自己区区一介边境男爵能够招惹的对象。
凯德伦当然不敢妄生事端,只是他很难在这种方面上约束自己的部下——劫掠这种勾当做太多次难免就会沾染上盗匪的习气:散漫,狡猾,只会被利益驱使。凯德伦直系部队的大部分指挥单元由早期跟随他的无赖骑士构成,在对外作战时或许还会听从他的号令,可一旦到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领地内务”,一个个都阳奉阴违起来。刚入驻勇盾堡时凯德伦没少带着这些无赖骑士对路过的商队揩油,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去干类似的勾当了,一门心思地钻研如何将迦图人与诺多精灵之间的浑水越搅越浑以便从中获利,但他的部属却将这项活动作为“传统”保留了下来。而且近来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好在这支由萨里昂商会会长盖印庇护的商队武装力量并不薄弱——三十名配备投矛的重甲雇佣步兵,二十名拉里亚的巡狩哨兵,二十名雇佣弩手,十五名巴克利火枪手,此外还有五名配弓的轻骑兵,就一支商队而言,如此规模的护卫部队已算雄厚,就是凯德伦自己带一支部队都未必能够轻松吃下来,因此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那票手下会愚蠢到带着十来个人去找茬。
但是凯德伦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昨天他莫名其妙地损失了一队押送俘虏的轻骑兵,在长河旁找到了他们死状凄惨的尸体。但真正的损失其实是一名被那支小部队看管的诺多女精灵。凯德伦其实很清楚自己的部下为何会出现在长河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士兵在偷偷摸摸地背着他搞类似的小动作,不过他并不介意。不能自己独占着酒坛不放,偶尔也得让手下润润嘴。拉里亚的拍卖行从来不会重视诺多女精灵的贞操,相反,她们的纯洁象征着野性与危险,那些对此有情结的富豪往往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开始凯德伦以为自己的轻骑兵是遭到了诺多小队的伏击,然而自从蒂尔多·奥拉冈·阿尔达利安在勇盾堡下败北便鲜有诺多精灵在自己的地盘上出没,凯德伦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目击报告了。此外嫌疑最大的自然是那支“刚好”驻扎在附近的商队。
凯德伦默默地调转望远镜,他看到自己去年才招揽的一个无赖骑士正带着几名轻骑兵鬼鬼祟祟地缀在商队后面,还装模作样地朝勇盾堡放出了一只信鸽。凯德伦很清楚那只信鸽脚上没有绑任何东西,那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讯号,接下来那个蠢货就会以自己的名义截停这支部队,试图揩油。
一支游骑快速地脱离商队,在马背上张弓搭箭,他在短短三秒钟连射了五支箭矢!而自己的部下连同那些轻骑兵无一例外都是头部中箭栽下马来。
望远镜自凯德伦的手中滑落,镜片在望楼的砖墙上磕得粉碎,他瞠目结舌地望向平原上那个微小的黑点,喃喃自语:“他妈的……这是诺多精灵的射法?”
凯德伦很相信自己的眼力,尤其是在他与诺多精灵打了那么久很不愉快的交道以后,更是刻骨铭心地体会到那些绿眼睛在弓箭上惊人的造诣,那浑然天成而又流畅自如的连珠箭落在凯德伦眼中让他条件反射般地感到畏惧,埃尔德雷德侯爵手下最出色的银雾游侠也不过能够连射四箭,而且还不能完全保证准度。
“符印弓、精灵马、还有……诺多的箭法……”联想到那扇被银王鸽撞破、至今还没修缮的窗户,凯德伦微微呲牙,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从怀中摸出信笺,三五下撕扯开,将印有匍匐雄狮的纸片揉捏成一团弹出望楼。他双手扶在石墙上用力深呼吸,但仍然觉得火焰越烧越旺。“后果自负?施耐德会长,你自己的失察,可怪不得我。”凯德伦含混却不屑地嘟囔一声,快步走下望楼,他脚步非常急促,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传令下去,把南边巡逻的哨兵都调到长河附近,抓紧巡逻。召集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如果发现那支离境商队接近长河立刻报告。”
“大人,要派出斥候盯着他们吗?”
“免了,看紧边境就行。”凯德伦摆了摆手,盯梢一支有诺多游侠巡逻的商队?他还没那么幼稚。“取一只银王鸽来,我要给异端裁判所写封信。”
……
商队穿过长河没多久,几名战斗骑兵远远地迎了上来。他们认出了队伍悬挂的旗帜,而后认出了兰道夫,大声打起招呼。兰道夫同样用迦图语朝他们问好,同时扔过去几袋上好的烈酒。随后这些骑兵接替了埃修与里泰迪兰的位置,一路护送着他们。游侠们则被召回到阿尔达利安乘坐的马车周围。
兰道夫握着缰绳的手背都绷紧了,他一边用迦图的方言跟一名战斗骑兵聊天,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反复地打量着附近游侠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就爆发出冲突。这时一个念头没来由地涌上他的脑海:他们不会是想借助我接近并暗杀一名迦图军阀吧?还是说年轻的阿尔达利安要以落幕弓屠杀整片迦图草原,帮助自己的家族在艾拉克莱建立威望?尽管自己的主人一直在诚恳地履行当初协定中的义务,而作为交换,诺多当前的族长也不会贸然东部大森林外引发大规模武装冲突,只是考虑到阿尔达利安家族,尤其是上代族长蒂尔多·奥拉冈以往的“显赫事迹”,他便觉得自己的臆测并非不切实际。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三章 叵测之旅(五)
在迦图骑兵的带领下,商队一路向草原的深处挺进。规模将近百人的武装部队还是引起了不少部落的警惕或是觊觎,但他们在认出了护送者归属的部落之后纷纷明智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兰道夫估算了一下行进的距离与时间,发现比起上次过来又远了不少,那位迦图军阀显然继续在草原上扩张自己部落的势力范围,连带着中心营帐也往草原的更深处迁移。曾经的归月之原,如今的迦图草原具有非常奇妙的气候与生态,外围虽然还是干湿季泾渭分明,但越往深处界限便愈发模糊,在达到一定纵深后一整年下来皆雨水丰润且日照充足,因此地理位置越深的草场越适合放牧牲畜。受此影响,迦图人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习惯也得到了很多改变,整体迁移的大方向呈现从外自内的运动趋势,而且更多以流血冲突决定而非气候环境等因素,而能够越接近草原中心的部落,其实力往往越雄厚,也是外围部落争相依附的对象。相应的,彼此之间的竞争也极其残酷。别看迦图草原之广袤不逊色于潘德任何一国的疆土,但真正丰厚却有效的资源其实只集中在少数几位大军阀身上——包括将要会见兰道夫的那一位。
那么与“破坏者”朱达那个疯子起摩擦应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两名军阀一北一南已经割据了大半草原,回去之后找个机会跟主人汇报,提早囤积一些武器装备,万一两方真的冲突起来不失为一次极好的商机。尽管在年初的几场大规模战役之后,潘德五国纷纷开始休养生息,不过任何和平都只是短暂的假象,战争的暗流无时无刻不在汹涌,战马一直都是军备竞赛中炙手可热的硬通货,更何况是迦图的战马……兰道夫的思绪突然被几声嘹亮的马嘶打断,他回过神来,发现商队已经被成片的、绵延的、大大小小的白色帐篷所环绕,而他们正处于一片被刻意空出来的平坦草地中。若干名裹着破旧皮袍的奴隶轻车熟路地走到货运马车旁,麻利地卸下成桶的食物与淡水。兰道夫跳下马车,与前来迎接的迦图男子拥抱,用力拍打彼此的后背。来人身材高大魁梧,兰道夫差了他足足两个头,乍一看像是他把头埋进了对方的怀里,而男子需要将手低垂才能拍到兰道夫的背而不是他毛发稀疏的脑袋。
“朋友!欢迎再次光临我的牧场。”男子热情地说,视线却不经意地游移在马车周围,挨个在诺多游侠身上短暂地停留,随后才看向兰道夫,“你这次怎么成了赶车的马夫?莫不是车厢里坐着那位神秘的富豪?”
“扎卡尔大人,我依然全权负责与您的商谈。”兰道夫微笑着说,他的措辞虽然恭敬,语气却不疏远,带着友人般的热切。他一直都很欣赏面前的军阀,享受与他打交道的过程——倒不如说全潘德的行商都爱与此人打交道。在这片异大陆入侵者扎堆的草原上,扎卡尔或许是唯一一位被潘德文明“开化”的迦图人,他会说流利的通用语,能写工整的潘德文字,时常会用良骏或精致的武器交换兰道夫手中的书籍。也许是受了所谓骑士精神的熏陶,他很少杀降,对待俘虏的态度要比其他大军阀相对温和许多。据说近年里草原已经开始流传起这么一个谚语:在朱达身边做亲卫不如在扎卡尔手下当奴隶。他一贯的手段是扣下来索要赎金——当然是以粮食或淡水抵扣,若是支付不起也没关系,为扎卡尔当一段时间的武装奴隶也能重获自由。若是在战斗中表现英勇,走之前还能获得扎卡尔的馈赠,可能是一匹战马,也可能是诺多的制式武器或防具——扎卡尔向来高度赞赏诺多精灵的实力与品质,一般不会为难被他俘虏的森林居民,也不怎么经手相关的人口贸易,不过武器装备该缴获的还是会缴获。他本人与其麾下的精锐卫队“冷酷骑手”皆是清一色的米斯龙德武装。而诺多虽然痛恨扎卡尔就跟痛恨其他迦图人一样,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比他的同胞值得额外的敬重,“会给他一个仁慈且痛快的死法”,这便是精灵们对宿敌表示尊敬的方式。
而兰道夫此次携重礼来访的目的,便是交换几名失陷在扎卡尔手中的诺多精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只不过这回比较特殊,因为身后马车的车厢中坐了一位身份非常敏感的人物。
“大人,去您的帐篷中谈吧。”兰道夫说,“烤得焦脆的羊羔肉肯定已经开始想我了。”
“想念朋友的可不止烤羊肉,还有马奶酒!比达夏人酿造得还要纯正许多!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草场!”扎卡尔哈哈大笑,他没费什么力气就理解了兰道夫的修辞。“不过马车里的客人,还有这几名来自森林的游侠,都欢迎加入宴席。”
兰道夫愕然,随后苦笑:“大人,您认出来了?”
“太招摇了,想不认出来都难。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把自己的绿眼睛隐藏起来,但是一些独特的习惯一时半会很难改变。”扎卡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起来,“这种轻浮的伪装大概也就骗骗朱达,我俘虏过的诺多精灵少说也有两百人了!”
诺多游侠们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手中的符印弓,唯独里泰迪兰是例外,只是环抱双臂漫不经心地冷笑。兰道夫后背冷汗直流,这好像不是自我夸耀的场合吧?事态的发展一瞬间便超出了他的预料,迦图与诺多,一对结怨已久的死敌此刻只隔着一张薄薄的帘子。兰道夫知道自己毫无掌控局势的能力,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自家主子在双方间多年的经营不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马车车厢中的阿尔达利安却无太多激烈的反应,少顷,帘子里传来她冷淡的声音:“我对迦图的食物不感兴趣,你们谈你们的,我只负责带走那些人。”
扎卡尔无谓地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诺多游侠愤怒且充满敌意的视线,“没有其他客人了吗?”他的视线突然一转,落到了附近的埃修身上,发出惊讶的一声,“咦?你不是先前那个被朱达手下追杀的潘德人吗?”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四章 叵测之旅(六)
话题突然间就转移到自己身上,埃修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扎卡尔什么时候同他打过照面?埃修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人您跟他什么时候见过?”兰道夫惊讶地发问。
“我先前听说有一匹孤狼在朱达控制的地盘大开杀戒,惊动了那里的军阀,之后他出动了八十四名骠骑兵猎捕那匹孤狼——也就是你。大概是被你杀得狠了,那浑人甚至不惜闯入我的地盘也要继续追猎。得到消息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朱达那边派人来挑衅我,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借口,为了确认传言的真伪,我——呃,”扎卡尔突然顿住,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参观?围观?旁观?总之我过去看了一眼。”他而后用迦图话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大草原之风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的潘德人,差点以双腿摆脱了八十来匹战马的围追堵截。后来我了解到,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杀不仅仅是因为复仇,还是因为你手上有一把无比锋利的战斧。怎么,”他的视线下移至埃修的手边,十根手指之间空空荡荡,“还是被他们缴获了吗?”
埃修摇了摇头:“我在长河那边甩脱了他们。”
“我想也是,毕竟我并没有从我的战利品中发现任何斧头模样的武器。”
兰道夫听出了扎卡尔的言外之意,惊得一个激灵:“大人,莫非您全歼了那些骠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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