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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埃修不认识蒂尔多·奥拉冈,他女儿如何如何更是漠不关心,但里泰迪兰就算不提醒埃修也不可能对一名素昧平生的诺多精灵抱有天真的期许。尤其所谓归还的约定不过是居高临下的口头承诺,他很早就开始思考如何取回狼斧以免被长久地要挟。在北境外已经耽搁太久了,埃修打算在获得那半群野马以后立刻返程。
胯下的骏马突然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埃修侧过头,风里似乎有些异样的动静。他勒住缰绳,跳下马背。脚才一接触到柔软的草地,埃修便立刻感觉到土地中隐隐的震动。他伏下身子,耳朵贴紧大地,随即听见了密集而杂乱的雷声,由远及近。
埃修抬起头,紧张地注视前方。少顷,天穹下涌入一片由各色马匹组成的、斑驳的浪潮,在一匹极其雄壮的赤色公马的带领下一路狂奔。此时大地的震感愈发明显,草色被马蹄的洪流分开,天空中回荡着滚滚的雷声。马群与扎卡尔同时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头马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一个漂亮的九十度急转弯,如一抹飘逸的火焰径直奔向东方。但是扎卡尔的反应更快,马群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时候他便立刻做了一个简易的手势,身后的迦图骑兵发出昂扬的呼喊,他们奋力踢动马腹,在草原上迂回,及时截住了马群——准确地说来他们围猎的口袋阵型只来得及展开一半,另外一半则由另一批迦图骑兵填补了。不用说,自然是“破坏者”朱达麾下的部队。不过此刻并不是火并的时机,迦图人乱箭启发,挥动马鞭,发出尖利的呼喝驱赶马群,同时收束阵型,一步步地压缩马群的活动空间,使它们不易驰骋。
那匹赤色公马其实很容易就能在包围圈收束之前扬长而去。它是马群中唯一不见疲态的,其它野马在长时间的全力奔逃以后或多或少都在喘息,甚至有相当一部分都没有及时跟上急转弯,使得马群整体有了一个短暂的脱节,唯独它依旧精力充沛。然而它是马群的领袖,需要照顾族群整体的移动速度,因此也被关进了口袋。但即便如此公马也没有放弃突围的尝试,纵使口袋已经收紧,它依然在冲击阵型。它似乎已经判断出面前的这些迦图人射出的箭矢并不是真的意图伤害自己——相反,他们相当顾忌这么做。于是它肆无忌惮地迎着箭雨狂奔,逼迫方向上的迦图骑兵手忙脚乱地调转准心。它冲到包围的边缘,一名迦图骑手猝不及防被它咬住脚拽下马,连人带铠被拖曳回马群。一阵乱啼践踏过后,那个倒霉蛋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变成了一团混杂甲片的肉泥。公马并未善罢甘休,它抬起头,以灼灼的目光物色着自己的下一个猎物。没有一名迦图骑兵敢去直面那对充斥着凶狂野性的瞳孔,生怕触怒了这头赤色的猛兽。
“de putain!(卧槽!)”里泰迪兰赞叹出声,“迦图草原上的马性子都这么烈的吗?”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八章 叵测之旅(十)
诺多的语言虽然难学,但是脏话听懂却是不难,越难听,音节便越缺乏变化,也越能方便作为语气词以爆发式地宣泄情绪,因此也更方便模仿。至少里泰迪兰附近的迦图骑兵大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们也从未见过这么剽悍的野马。迦图血统的战马是全潘德出了名的性烈,磨合期撕咬踢踹饲主简直是家常便饭屡见不鲜。然而哪怕是脾气最暴躁的种马,与眼前的这匹公马比起来也温和得如同闹性子的小马驹一般。
不过再怎么暴烈的骏马,迦图人都有自信将其驯得服服帖帖,无非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驯马对他们而言始终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争夺驯马的权力,才是真正需要提高警惕的大事。对马群的包围圈由两名军阀的部队组成。迦图草原上从来没有瓜分的说法,赢家通吃是永恒且残酷的条例。而对于扎卡尔与朱达,这两名在草原一路通吃的超级军阀来说没有任何一方甘心成为失败者。
扎卡尔纵马出列,大声唤道:“这次是朱达的哪条狗带队?出来吠吠!”
包围圈对面无人应答,大概是不想被扎卡尔占了便宜。扎卡尔不屑地往草地上啐了一口,嘴里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呼哨,麾下的迦图骑兵纷纷抽出马刀,做出准备劈砍的威吓架势。一时间雪亮的刀光上下起伏。对面显然没预料到扎卡尔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仓促间也是一声尖锐的呼哨,只是慢了太多,己方的迦图骑兵手才摸到刀柄,扎卡尔那边的刀刃早已经举过了头顶。
“要打起来的话,我可是奉陪到底!”扎卡尔残忍地抿起嘴角,“就是不知道打完以后你会剩下多少人回去跟朱达交差。”
“你妈的扎卡尔,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别以为带来一群包金属皮的奴隶军就配跟老子叫板。”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声叫骂起来,“这群野马,老子吃定了!”
扎卡尔懒得跟他废话:“要么咱俩就在这恶斗一场,死多少便喂野狼多少;要么咱按老规矩,派出最好的驯马人与战士,看哪家先把头马带走。你自己选。”
汉子气得咬紧了牙,腮帮旁的肌肉暴突起来。如果扎卡尔没有带着那群来历不明的奴隶军,他早就下令部队一拥而上,靠兵力优势把对方干掉,顺便还能帮朱达大人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可现在双方的兵力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平衡,他占有些许人数上的优势,但不足以从正面对扎卡尔形成摧枯拉朽的碾压;真打起来他也没有信心与扎卡尔比拼临场的战术指挥。就算能胜,也是惨胜。汉子甚至没胆子估算具体的战损比。跟扎卡尔不同,他率领的部队中,只有二百二十四人征调自他自己的部落中,还有一百五十人隶属于“破坏者”朱达的核心部队。汉子当然不畏惧跟扎卡尔比拼家底,可那一百五十人是绝对不能有所损失的。归根结底,这批人存在的目的仅是为了震慑扎卡尔而已。
然而扎卡尔还是来了,尽管主力部队在外,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填补了人数上的差距。虽然没有抹平,但已然足够让汉子投鼠忌器。“破坏者”朱达的暴虐手段并非只有敌人才会领教。扎卡尔看似大度地给了汉子选择的权力,但他自始至终都牢牢将主动权掌握在手。
“行,就按照老规矩!三批,十人!”汉子一马鞭狠狠地甩在空处,鞭梢撕裂空气,发出振聋发聩的爆响。
“可以,三批,十人。”扎卡尔同样空甩马鞭。双方的迦图骑兵纷纷收起马刀,林立的刀光须臾间敛藏。一直在紧张观望的兰道夫长出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便是两方大打出手,这样别说交易化为泡影,他也会骤然置身于群马竞驰、乱箭横飞的战场自身难保。所幸局势的走向正如扎卡尔所预料的那样。
“朋友,”扎卡尔翻身下马,满面春风地走向兰道夫,与他大力拥抱,“我就说那条小狗不敢。三批十人,朋友你打算出几个人?在第几批上?”
“嗯?”兰道夫一脸的不可置信,“让我来决定吗?”
“当然。”扎卡尔说。
“您不是说只需要派出驯马师骑上头马就行了吗?这三批十人……”兰道夫小心翼翼地问,他此前听说过迦图“争马”的传统,只是具体的细节不详。不过多年行商的直觉告诉他,他多半是被扎卡尔小小地设计了。
“的确如此,但我们迦图人的传统并不是大家轮流上场,人与马彼此消耗体力。那样太婆婆妈妈了。把竞争者干掉,然后便可以随意地支配时间。三批十人,包括驯马师与护卫骑,每批不能超过五人。然后围绕着头马角逐,哪边人死光了,哪边退场。或者有一方将头马带回己方阵地。就这样。”扎卡尔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兰道夫的脸却越来越绿。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迦图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和和气气的传统,是他过于想当然了。扎卡尔也许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故意在言语中布下陷阱——不得不承认这个迦图军阀的通用语应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没准还从自己这里偷师了些许在商言商的狡黠。三批十人,就比例而言,自己几乎完全没有竞争力,反而有可能为扎卡尔充当垫脚石。
现在唯一能让深受挫败感打击的兰道夫稍微有所提振的,便是他请来的外援足够强悍。虽然驯马的水准如何还有待商榷,但若是打打杀杀,全潘德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朋友,你打算派几个人,第几批上?”
“我一个,第一批。”埃修接过了话茬,他完全听不懂扎卡尔先前交涉的内容,但是这所谓“三批十人”的规矩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要么把对面十个人干掉,要么把那匹公马拽到这边。简单粗暴,正合他意。
“好极了。”扎卡尔似笑非笑,“到底是胡撒卓尔,既是了不起的战士,又能驯服烈马。那么,请上前去。”他翻身上马,与埃修一同出列。
“第一批,我方出一人!”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四十九章 叵测之旅(十一)
扎卡尔话音刚落,两方人马皆是一片哗然。争马是迦图古老的传统,几乎与他们游牧的历史一般悠久。换而言之,当迦图人还生活在外大陆那片贫瘠的草原时,部落首领们就开始围绕着“三批十人”勾心斗角。若干种战术以胜利为唯一的衡量标准被开发、实践,随后或沿用或抛弃。入侵潘德以前,最行之有效的策略基本已经定型并流传在各个部落之间——三批十人能玩转的花样其实相当有限,无非就是在人数与次序上做做文章。部落之间普遍采取的是三三四或者是二三五,将最强的驯马师与护卫骑放在最后。像扎卡尔这般上来只出一个人的从来没有先例,一四五或者一五四这种极端的安排在迦图内部是极其不受欢迎的。头阵完全失去其意义所在,更何况没有迦图人愿意去当那个必然送命的“一”。汉子起初不敢相信,只是出列一看顿时明白了:“扎卡尔,你好大胆!敢把外人带进来”
“有什么不妥?这位胡撒卓尔是我的好朋友,迦图一直都很欢迎朋友参加我们的传统。”扎卡尔抱着双臂,气定神闲,“还是你要宣读一些我还不知道的古老条例?”
汉子脸色阴沉,他又不蠢。“胡撒卓尔”这个称呼足以说明很多事情,部落首领从不会将这个头衔轻易予以外人。扎卡尔既然敢派一个人打头阵,便说明此人本事必然非凡,甚至不排除他会单枪匹马地杀穿三场。可是事已至此,汉子除了硬着头皮派人上场别无他法。他深吸一口气:“第一批,我方出——”
一只手突然按上了汉子的肩膀,手甲包覆的五指微微发力,硬生生地掐断了汉子后续的发言:“重新安排,把你的人全部撤了,我来指定出战的人选。”
汉子一僵,他先前还直挺挺地跨立在马背上,突然间态度便前倨后恭起来,更是在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粗哑的嗓门:“可是,朱达大人交代过我——”
“没有可是,凭你手下那些窝囊废也配跟扎卡尔争马吗?如果出现伤亡我自然会禀报朱达大人,跟你没什么关系。现在赶紧滚蛋。”来人冷冷地说。
“是,一切听您的安排。”汉子策马一溜烟跑回包围圈里。
与此同时,扎卡尔正在跟埃修进一步补充争马的规则。
“不允许携带弓箭,流矢很有可能误伤到马群以及旁观者。我听部落里的老人说,以前没禁弓箭时经常有倒霉蛋被射中,然后就从争马演变成战争。”扎卡尔解下自己的马刀递给埃修,“除此以外对于武器便没有什么限制了,只要保证捅在人身上就行——哦哟,还有套马索,朋友先莫急着出阵,我差人去拿。”
“不必,”埃修说,“对面总不会不带。”
“了不起!”扎卡尔竖起大拇指,然后不耐烦地望向对面:“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嗯?”他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换了人?”
埃修沿着扎卡尔的视线看去,站在包围圈前列的不再是那个粗野的汉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戴着尖角覆面盔的迦图骑手,身上披挂着极其沉重的金属扎甲,胯下的战马更是威武雄壮。他并未高声报出自己的出阵人数,只是高举拳头,先将拇指竖起,而后立起食指。他放下手臂的时候,两名同样穿戴扎甲的迦图骑手手持长矛策马出列。
扎卡尔的神色凝重起来:“居然都是朱达的亲卫,那老小子还真舍得下血本。这两个人都是护卫骑,看样子是来试试朋友的本事的,不是善茬,千万小心。”
埃修点点头,轻夹马腹向前。三骑围着野马群缓缓转起圈来,彼此之间维持着相对恒定的角度,步伐呈现出微妙而紧张的间奏。双方都存了试探的心思,没有立即出手。赤色公马一会看看埃修,一会转过头看看两名朱达的亲卫。它察觉出了三人之间诡异的对峙氛围,略显兴奋地打了个响鼻,突然小跑着加入到转圈的行列中来。运动的平衡被它突兀地打破了,无论是埃修亦或者是两名亲卫都没有预料到他们争抢的对象会如此大大咧咧地介入,而且是一副主动出击的嚣张态度。
见自己距离较近,埃修一夹马腹,径直冲向公马。对面的两人同步做出反应,没有任何交流的过程,两匹战马却开始默契地散开、并行,从两个方向朝埃修包夹过来,顺势将他与公马隔开。他们手中的长矛面对马刀占有绝对的长度优势,隔着老远两枚矛尖已经一左一右捅了过来。
埃修拔出马刀,挥出狂野的弧度,先后将两杆长矛震开。他原本想一刀将将矛杆接连削断的,但是对方出矛的角度以及距离把控非常刁钻,矛头以外的部分将将游移在刀锋所能及的边缘,埃修如果砍断了第一根长矛,那么绝对来不及再次发力砍断第二根。
一击未能奏效,两人果断调转马头拉开距离。但是埃修的动作更快!他并不是仅仅挥出一刀。被动的防守以后,现在他要还以颜色。第一道刀弧溅涌出来的刀光似乎还未在空气中消散,立刻便被第二道更饱满的刀光填满,随后是第三道,第四道!埃修持刀的手臂带起模糊的残影,同时他微扯缰绳,指示胯下的骏马踏着小碎步,在极小的空间内辗转腾挪,将劈斩的角度极尽地扩张。一时间他的周身尽是马刀带起的狂烈风声。纵然那两名亲卫抽身得已经足够早,但在埃修面前还是迟了,慢了。有一人被刀光追上,只能勉强用手中的长矛去格挡。然而来势迅猛的刀锋在最后一刻收力,沿着矛杆滑动,轻巧地削断了亲卫握持的手指。埃修正想再补一刀结果对方性命,后背风声乍起。另一名亲卫去而复返,挺起长矛悍然刺向埃修的后脑勺!
埃修看也不看,他右手还是挥出了那致命的一刀,同时左手松开缰绳迅速抬起,在长矛即将刺过来时精准地将矛尖锁在掌中,随后发力拉扯,那名亲卫直接连矛带人从马背上被扯了起来,身躯尚在半空中时便被埃修割破了喉咙。亲卫落地时还未死透,身躯犹在挣扎动弹,但是埃修已经不理会了,他一踢马腹,继续冲向公马。
“好!”扎卡尔是率先喝彩的,在他身后,是迦图骑兵山呼海啸一般的兴奋呼喝。头阵打得如何对士气的影响最为显著,而毫无疑问,埃修为他们奉上了一场极尽精彩、在草原上难得一见的杀戮表演。从被夹击到反杀两人只在一瞬之间,刀锋纵横起落之际便是对暴力的究极诠释。
果然厉害!包围圈对面,汉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埃修之强悍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连朱达的亲卫部队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可队伍前列,那名戴着覆面盔的骑手赫然在轻轻鼓掌。头阵的惨败、两名亲卫的横死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了不起。”骑手看向埃修,微微颔首,举起拳头,立起三根手指,“第二批,出列;第三批,准备!”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五十章 叵测之旅(十二)
埃修并未去关注对方派出多少人来与他打第二阵,他只是夹紧马腹,一门心思地想要追上赤色公马。然而很快埃修发现双方之间的距离看似紧跑几步就能追上,实则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尽管他骑乘的同样是在这片草原上生长的优良骏马,然而其素质却在各个方面都被公马大幅度地碾压。除此以外,公马并不需要担荷骑手的重量,如此一来速度的差距便更加分明。这是一场注定徒劳的追逐。公马游刃有余地遛着埃修,时不时还回头去看,五官之间的运动排列出一个相当人性化的嘲讽表情。而就在这时,朱达那边的三名骑手也已经拍马赶到。这些不速之客引起了公马的警觉,它四蹄发力,瞬间化作一道红烟绕到了马群的另一侧。骑手们同样追不上公马,截住埃修却也绰绰有余——而且这正是他们原本的目的。
埃修迅速扫视一圈,这轮出阵的三人装束与先前被他斩杀的两名亲卫一致,手持着修长的套马杆,杆身用柔韧的木头制成,末端系着套索。套马杆近手的那端绑着一块皮革,露出些许锋利的寒光,那赫然是一块尖锐的铁片。在经过如此改造过后,这些骑手手中的长杆既能用来套马,也能调转方向成为长度惊人的骑枪。
没有任何示警与前兆,三骑在对埃修完成合围的同时也已悍然朝他发动攻击。并不是同时出手,而是打了一个绝妙的时间差:拦在埃修前头的亲卫率先出手,手中套马杆一扬,末端的套索灵活地翘起,如软鞭一般抽向埃修。埃修举刀便砍,然而经过头阵的断矛削指刎喉以后,他手中的马刀已经出现了损钝,而且套索的柔韧程度亦远超埃修的预料。这一刀终究是没能直截了当地斩开绳索,刀刃反而在半空中被套住。骑手顺势往回一扯,套索以刀背为受力点收紧。没等埃修发力扯回,身后两侧的两根套马杆也到了,一根挽住埃修坐骑的脖颈,一根则是从天而降,缠住了埃修的脖子。
埃修左手松开缰绳,拽住套索,不让其在自己脖子上收紧。尽管论力量埃修占有绝对的优势,但他一时间却难以同时兼顾三个方向的角力:他持刀的右手此刻还在半空与人僵持;胯下的坐骑已经被套索强行拧转过头,不由自主地以免被勒到窒息;而埃修的左手更是腾不出空当。
决断只在临场的瞬息之间。埃修毅然松开右手,任凭马刀被人摘走。他以被缴械为代价解放了自己的右臂。如此一来三面夹击的困境突然迎刃而解:埃修接连扯断了束缚自己与坐骑的索套。尽管有头阵的前车之鉴在,骑手知道埃修一旦抓住长杆,随之而来的压倒性怪力随时有可能将他们扯离马鞍。但他们却没有立时松手弃杆,只是紧急从埃修身旁摆开。但他们的反应如何跟得上埃修?两条套马杆刚有所动静立时被埃修握住,可这时那名缴了埃修马刀走的骑手已经调转了套马杆,皮革被扯落,雪亮的矛头高挺起来径直刺向埃修!
埃修被迫回避,两名骑手得以抽回自己的套马杆,他们同样调转杆身,扯下矛头上的皮革。三骑在埃修周围以小碎步连转,矛尖却很少往埃修身上招呼,甚至一直在刻意避开埃修手臂所能触及的范围,转而往他的坐骑身上戳刺,也不贪图一击毙命,而是在不停地制造轻微的伤口。
非常精密的协同作战。埃修不得不承认这三人应付起来极其棘手。尽管第二阵人数仅比头阵多了一人,可带给埃修的压力远不止是二加一那么简单。三根套马杆组成的连环攻势将他限制在了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而在失去了马刀以后,埃修也再难发动强而有力的反击。细密的创口遍布他胯下坐骑的全身,鲜血正在淋漓地流淌。接连受创的痛楚已经让这匹迦图战马丧失了继续作战的勇气,任凭埃修如何驱使都瑟缩不前,生怕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便是被阉割后的坏处了,尽管脾气更温顺,更容易驱策,却不复悍勇的血性。也许这三名骑手正是看准了这点才采取如此的策略。迦图人确实对马匹非常了解。更何况埃修也才在今天骑上这匹马,他们俩之间的“交情”显然不足以让战马为埃修做出牺牲。
“很不妙啊……”兰道夫喃喃自语。尽管在驯马与战斗这两方面他都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担忧埃修此时面临着的凶险局面。那三根往来穿梭的套马杆让他眼花缭乱,而每道出现在埃修坐骑身上的新创亦让他提心吊胆。不过兰道夫关切的重点主要在于争马最终的胜负。如果埃修不能连下三阵,那么两人之间关于野马的分配协议自然不可能生效。
“没什么可担心的,朋友!”一只宽厚的手掌有力地勾住兰道夫的肩膀,亲切地拍打起来,“朱达亲卫之间的配合确实有些门道,肯定是经过了极其严格的训练。不过他们这些小手段对我们的胡撒卓尔充其量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干扰而已。实际上,我已经听到大草原之风正将那三人的死期吹得离我们越来越近。”
“您何以这么笃定呢,扎卡尔大人?”兰道夫苦笑,“您给巴兰杜克的佩刀被对面缴走,给他的战马即将因为失血过多而瘫痪。落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失去武器,失去坐骑怎么能叫落败呢?”扎卡尔抱着双臂,自信地微笑,“对于胡撒卓尔来说,那不过是寥寥几根雄狮用以招摇的鬃毛而已。我只在意一件事情:那三个只敢拔毛的蠢货,之后该如何面对怒狮挥舞出来的獠牙与利爪?”
真是无趣,说是争马,不就是换个形式的打打杀杀?里泰迪兰打了个哈欠,跳下马背,寻了个宽敞的草地躺平,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惬意地眯起眼睛。他一边感受草原上和煦的阳光通过全身每一个裸露在外的毛孔灌注进自己体内,一边畅快地叹息。他刚想打个盹,四周却立时汹涌起欢呼的声浪,愉快的心情与睡意都在霎时间被吞没、震碎。
“md,你要赢不能早点赢吗?!”里泰迪兰气急败坏地翻了个身。




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第五十一章 叵测之旅(十三)
五秒之前。
埃修胯下的坐骑一个趔趄,不断累积起来的细小伤口终于抵达了这头牲畜意志的临界点。三名往来穿梭的骑手在它的瞳孔眼中交织成恐怖的阴翳,迫近的死亡让它愈发地狂躁,开始原地蹦跳起来,意图将自己唯一能感受到的压力给颠下马背。坐骑的骤然反目让埃修猝不及防,不得不夹紧马腹、把住马鞍以免被甩落。一瞬间他的周遭空门大开,三道早有预谋的尖锐寒光无所顾忌地朝他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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