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玛丽斯!”赫拉克勒斯刚想上前,埃修已经将玛丽斯架了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赫拉克勒斯站住了,他能看到埃修的手已经扶在了玛丽斯的下巴上,他只要有所异动,埃修随时都可以扭断玛丽斯的脖子。
“放开她!”赫拉克勒斯低声喝道。
“我们就这么僵持下去怎么样”埃修面无表情地说,他左手仍旧扼着玛丽斯,右手却悄然滑在浴巾上,“卫兵们应该听到动静了吧让他们退下,不然那些醉汉们可就要大饱眼福了。”
赫拉克勒斯已经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要不了多久那些被兵器交击声惊动的卫兵就会在那个拐角出现,埃修冷漠的眼神告诉赫拉克勒斯,一旦事与愿违,他会毫不犹豫地扯落玛丽斯的浴袍,将这个下流龌龊的威胁变成事实。赫拉克勒斯当机立断,转身大喝:“我是赫拉克勒斯,所有人坚守岗位!没我命令,不得过来!”
脚步声停住了,有人迟疑地问了一句:“是赫拉克勒斯大人吗我听到您那里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是在跟玛丽斯小姐切磋吗”
“别多事!”赫拉克勒斯几乎要被问话者的不识好歹给气疯,却又不得不按捺着火气。埃修轻声地提醒他:“就说你偷看她洗澡被发现了。”
赫拉克勒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恨恨地看了埃修一眼,开口喊道:“没什么事,我……偷看……玛丽斯小姐洗澡……被……发现了。”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紧牙关,屈辱地硬挤出来的。
“哦,这样啊!”那个人恍然大悟,“没事没事,赫拉克勒斯大人偷看玛丽斯小姐洗澡被发现了,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他似乎是在驱赶同伴,然后脚步声凌乱地散去了。赫拉克勒斯涨红了脸,胸腹间像是堵着一块巨石,不管今夜如何收场,有关他的流言蜚语想必会在之后的几天传遍菲尔兹威的全境。赫拉克勒斯无法将玛丽斯作为弃子决然地割舍,这就意味着只要埃修的手不曾离开玛丽斯的脖子,他就得陪埃修在这里无止尽地干耗下去,同时也意味着贮存在泊胡拉班,供应前线两万大军的粮草辎重将会灰飞烟灭。赫拉克勒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复仇者之箭插回腰后的箭袋,无奈地说:“瑞文斯顿赢了。”
“我还没有。”埃修扼紧了玛丽斯的咽喉,平静地说。
“确实,”赫拉克勒斯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就算你的同伙烧毁了后勤基地还全身而退,你,也别想走!”
……
“快快快,把酒还有油都淋在辎重上!”基亚擎着火把,低声地下达着命令,他自己也没闲着,将一罐油摔在贮藏着风干肉的房屋墙角。那边兵器激烈的交鸣已经停止,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埃修已经败亡,赫拉克勒斯随时有可能来到此处将他们扑杀,另一种可能性则是埃修仍在牵制,只不过从动静极大的白刃战变成了沉闷却更加险恶的贴身肉搏。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们的时间都很紧迫。
“这么大面积够了吧”安森早已经脱下那身碍事的重甲,在冷风中跟众人一起忙碌,他抹了一把头上腾腾的热汗,向基亚问着。
“不够!”基亚断然说,“泊胡拉班的粮草辎重足够支撑菲尔兹威前线两万大军一周有余,今晚无风,这点规模最多只能烧毁五分之一,充其量也就是让西吉蒙德侯爵打得有些束手束脚,而无法起到左右战局的地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埃修拖上赫拉克勒斯五十分钟”
“你不是说二十分钟就能葬身火海”安森嘟囔着。
“是啊,剩下三十分钟不让我们葬身火海的时间。”基亚皮笑肉不笑地说。
第十八章 阿基里斯之踵(下)
“是啊,剩下三十分钟不让我们葬身火海的时间。”基亚皮笑肉不笑地说。
埃修仍在跟赫拉克勒斯僵持着,哪怕赫拉克勒斯已经用行动明确地表明了他的忌惮,但是埃修仍旧紧紧扼着玛丽斯,跟赫拉克勒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西海岸的最强者并非浪得虚名,赫拉克勒斯就站在那里,气势却仿佛山岳一般压迫着埃修的神经,这让他想起了在王城监狱面对但丁的时候,不需要什么威胁的话语或者是动作,只不过是一个眼神,那种魄力便自然而然地传达过来。
埃修没有拿玛丽斯的性命做威胁,因为他跟赫拉克勒斯都知道,在埃修发力扭断玛丽斯脖子的一瞬间,赫拉克勒斯有不下三种方法至他于死地。埃修的确是用玛丽斯牵制住了赫拉克勒斯,但是玛丽斯对他又何尝不是掣肘
两个男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冰冷的夜风在他们之间呼啸着卷过,却在空气中留下了炽热的轨迹——两个人都嗅到些许烧灼的焦味。埃修心中一松,赫拉克勒斯则心里一沉,两人不约而同地朝辎重堆放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一片冲天而起,仿佛红霞般的火光,正狂暴地蔓延舞动!仿佛是呼应,军营中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人纵火!”
此时此刻,基亚一行人正低着头,用浸湿的衣角捂住口鼻在火海中匍匐穿行,浓烟像是一条乌黑的巨蟒在他们头顶扭动,四周是木制结构被火舌舔舐发出的不祥的爆裂声响,间或有烧得断裂的巨大横梁在他们身边砸落,灼热的火星扑到基亚的脸上,刺着他的脸。基亚咬紧牙关,半眯着眼,竭力在火场险地中辨识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红热的空气扭曲了他的视线,放眼望去尽是高塔一般的火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塌,同时不断地往下抛落火雨,像是典籍中描述过的末以及炼狱的景象交叠着重现。
“跟紧我!”基亚冒着被呛伤喉咙的危险低喝了一句,脚下提速,径直撞进一片火幕中,萨拉曼毫不迟疑地跟进,有这两位在前涉险,其他人也心一横,趟着滚烫的地面向前冲。基亚不时地回头注意着队形,令他惊喜的是,无一掉队!就连被视为吊车尾的安森也顶着热浪,牢牢地缀在队伍最后。看来这支由佣兵组成的小部队,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可塑性啊……他在心里暗想,临场无惧无乱,坚决执行命令,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同正规军的中坚精锐相提并论,所欠缺的只是高强度的训练。
火场的出口近在眼前,很快他们就将逃进菲尔兹威的荒野中,泊胡拉班映红半边天的火光应该引起铁橡堡驻军的警戒了,很快骑着快马的斥候便会在方圆十里内铺开一张严密的网罗。还远没结束啊!基亚用力地撞开面前一根被炙烤成炭的横梁,仿佛撕开一片红云——他终于窥见了微凉的夜色,冰冷而又灼热的风灌入他的肺,却不再带着让人窒息的烟尘,基亚精神一振,知道他们已经冲出了火海。
萨拉曼是第二个出来的,接下来佣兵们也陆陆续续地冲了出来。而安森在确认不会再有火舌追着自己的后背后,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冷硬的草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泥土与草的味道,似乎是想洗掉身体里的那种烧灼感。“我们做到了!”他心有余悸地说。
“不,还没。”基亚说,“立刻返回银湖镇。”
“埃修那边……”萨拉曼轻声问。
“他自会在银湖镇跟我们汇合。”基亚背过身,竭力压抑着自己语气中的不安,“走吧。”
……
赫拉克勒斯望着那片灿烂而又暴虐的火光,沉默了很久,从箭囊中提出了两根复仇者之箭,重新看向埃修:“玛丽斯乱命,铸成大错,其罪当诛。”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出森然的尾音。而他的身子也逐渐压低,如同一头匍匐在长草里的猎豹,他冷冷地注视着埃修,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埃修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手仍然没有离开玛丽斯的咽喉,赫拉克勒斯的话与其说是在申明自己已然变更的立场,倒不如是在恐吓埃修: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在意玛丽斯的生死,那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进攻,而不是跟他浪费口舌。他还是很在意玛丽斯的,埃修已经做出了判断。
赫拉克勒斯一步一步地朝埃修逼近,埃修却再没后退,坦然地站在原地,任由两人间的距离渐渐缩短到一个极为凶险的位置。赫拉克勒斯的双箭已经举起,却看见埃修脸上微微扬起的冷笑。他在笑什么赫拉克勒斯怔了一下,埃修已经一把扯下了玛丽斯的浴袍,用力地将的女人推进他的怀里!
并不怎么温软的躯体栽进赫拉克勒斯的怀抱,赫拉克勒斯几乎是下意识地搂住了玛丽斯,于此同时仿佛奔马穿林一般沉重的脚步声朝他袭来——埃修居然没走!反而向他发动了攻击!赫拉克勒斯毫不犹豫地撤开了自己的手,任由玛丽斯扑倒在冷硬的草地上。之前埃修制服玛丽斯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拥有无比刚猛又无比毒辣的搏击技巧,与之正面对决无疑很不明智,更何况他怀中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玛丽斯,只能避其锋芒,重整态势,他手里依然捏着复仇者之箭,然而埃修却是赤手空拳,只要拉开距离,他便有把握生擒埃修!
可赫拉克勒斯终究还是慢了,无论是判断时的反应,还是规避时的速度,都远远来不及逃开那一记自下而上,仿佛苍龙腾飞的上勾拳!
砰!
埃修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中了赫拉克勒斯的下巴,借着这一拳他已经跨过了玛丽斯,贴近了赫拉克勒斯——这并非舍身成仁的全力一击,只是狂涛攻势的第一道巨浪!赫拉克勒斯还没有从那一记重拳中回过神来,埃修又是一记横摆的肘击顶在他的胸口,震得他胸腔一阵气血翻涌,五脏仿佛都要为之错位。
但是赫拉克勒斯并非玛丽斯,他是号称远近无解的西海岸的最强者!哪怕遭此重击,他也没有失去平衡,双手反而牢牢地掐住了埃修的胳膊,想要掰断他的关节!
埃修没有挣扎,反而是上前一步,用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赫拉克勒斯,两人的身体无比地贴近,甚至没有给肢体留下发力的空间,唯一能活动的,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
咚!咚!咚!
赫拉克勒斯脑颅接连三声闷响,翻江倒海的疼痛从额头灌入,那是来自于埃修无比狂野的三记头槌!见鬼!这如同嗜血野兽一般可怕的压迫力!赫拉克勒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决断是多么的愚蠢:明明已经见识过面前的年轻人在贴身肉搏时是何等的强悍,却依然没有选择去拉开距离斡旋,反而是让埃修进一步地将两人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空间压缩了!
以前练剑,练弓,怎么就没有想到练拳脚呢……这是赫拉克勒斯脑海里闪没的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而后他就淹没在埃修狂风骤雨般的拳脚中。
第十九章 鼠与狮
与此同时,瓦隆布雷。
身形佝偻的老人骤然直起了身子,遥遥眺望着东北方向,斗篷下的眼睛锐利得仿佛夜枭。
“怎么了,崔佛”披着黑袍的男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那里有让人心悸的硝烟味,有人逆转了瑞文斯顿与菲尔兹威的战局。”老人嘶哑地说,微弱的星光照亮了他苍老的脸,密集的皱纹在其上堆叠出高山与幽谷,几乎要将他的五官淹没,他似乎有上百岁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了黄土,可眼中依然透出冷峻的光。严冬的风卷起了老人的斗篷,钻进了他干瘦的身躯,可他直挺挺地站着,对仿佛能让血管冻结的寒意恍若不觉。
“是吗真是了不起的直觉呢。”男人平淡地称赞了一句,目光却没离开面前那几道拦路的影子,为首之人装束与男人惊人的一致,都是戴着精致的银面,披着宽大的黑袍,手里握着一根粗重的短杖。“洛基,还是让你堵到了啊。”男人摇了摇头,“我以为我的行踪已经够隐蔽了。”
“女神的目光加诸于我们,所有的行动对她来说都不是秘密,在你踏上菲尔兹威的土地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对你的行迹了如指掌。约格特,你不在中部大平原布道,为女神奉上新鲜的祭品,为何来菲尔兹威”名为洛基的异端祈求者低沉地喝问。
“我要找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在中部大平原的。”约格特微笑,“经我多方查访,终于得知他在瓦隆布雷。”
“你要找谁”洛基的眼神幽深,“为何不提前通知我,反而像是一个鼠辈一样躲躲藏藏”
“呵呵呵……我们一直都是鼠辈的做派,不然你早就在城外铺开架势,大张旗鼓地阻拦我,何必要带着几个跟班,一直尾行我进入瓦隆布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发难”约格特平静地说,“别不承认了,洛基,在阴影里夹起尾巴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实。”
“你在转移话题。”洛基并未因为约格特的挑衅而动怒,他打了个手势,几名巨力战士将约格特与崔佛围在正中,“但我大概能猜出你在找谁,潘德达利安爵士。”
“很好猜,不是么”约格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菲尔兹威的资源虽然比不上萨里昂,但还不至于连一个篡位者入境都一无所知。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他借点东西。”
“旧潘德的正统皇室遗族,血管里流淌着大陆第一位帝王的血液……约格特,你还没死心吗”
“没有,当年的功败垂成终归是要弥补的。”约格特说。
“那我只有请你离开了,当年你的疯狂举动险些让圣教陷入灭顶之灾。也许麦尔德雷是对的,我们就不该破格将你从护教黑骑士转为祈求者,你的野心会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洛基低声说,他举起了手中的短杖,巨力战士们也拔出了长剑,剑身反射出清冷的光,一步步地朝约格特逼近。
“麦尔德雷……那个在北境固步自封的老顽固还活着吗……”约格特自言自语,对明晃晃的刀剑视而不见,“你刚才是说,‘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他摘下了自己的银面具,好让洛基看清楚他脸上那嘲讽又狰狞的笑容,“请你告诉我,迄今为止,我们建立了什么有没有重复昔日光芒的万一就跟圣典描绘的那样,被喧闹者来来回回清洗之后仍旧旺盛饱满的生命力当年他只不过劫走了一具棺木,杀了几个一事无成的高层,为新鲜的血液腾出了位置,这就叫灭顶之灾了醒醒吧!”他喝道,“若是只满足于在阴影中苟活,就不要妄谈复兴女神的荣光!”
“狂妄的野心家与虔诚的信者无话可说。”洛基的眼神悲哀,“你走吧,看在当年师徒一场,今夜的一切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约格特的眼神同样悲哀:“我既是野心家,也是信徒。对不起,老师。”他重新戴上了银面具,语气骤然阴冷,仿佛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崔佛,动手。”
老人扯开了斗篷,干瘪的身躯仿佛注水的牛皮袋一般快速地鼓胀,紧皱的肌肉重新绷出棱角分明的线条。他脸上重峦叠嶂一般的皱纹仿佛烈日下的残雪快速消褪——老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起来,似乎时光的车轮正在他身上轰隆隆地倒退。
一道沉重的乌光撕裂了空气,巨力战士的头颅被从他们自己脖颈中喷涌出来的血泉冲上了半空,街道仿佛是下了一场猩红的雨。约格特站在血雨中纹丝不动。崔佛面无表情地收起巨剑,谦卑地在约格特身后站定。
“崔佛……是崔佛布朗森吗”洛基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惊惧地看着约格特,“什么时候……”
“在阴影中待了太久的话,就算是女神的目光也会蒙尘。”约格特缓步上前,“需要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来清洗。能引领圣教立足于潘德的并非四只藏头露尾的鼠辈,而是一头睥睨咆哮的雄狮!”
“永别了老师,但您在前往地狱的旅程中并不会孤单。很快,麦尔德雷和另外两个老不死也会在血池的最深处同您相聚。”约格特的短杖挥下,轻而易举地砸断了洛基招架的短杖,顺势落在洛基的肩膀上。洛基能听到自己身体深处骨骼断裂的脆响,本就随着年龄衰竭的生机此刻更是如同在狂风中飘摇的残烛之火。洛基委顿地坐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口鼻渗出,在弥留之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愿女神……诅咒……你的……野……心。”
“而我,会虔诚地为您祝福,愿女神的目光永远在您的身上停留,老师。”约格特屈下身子,与已经气绝身亡的老人拥抱,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血迹。他端详着洛基死不瞑目的脸,伸手取下了老人满是血污的银面具:“但我仍希望您能看到圣教在我的带领下走出阴影的那一天。”他用小刀抠出了洛基的眼球,珍重地用一块红绸包好。
“尸体该怎么处理”崔佛在约格特身后轻声问道。
“就这么放着吧,那些黎明骑士自然会帮我们收尾。”约格特站起身来,“走吧,去见一见那位血统纯正的潘德皇室遗族吧。”
第二十章 无争之人
瓦隆布雷内城的城堡正举行一场盛大的酒宴。披着半透明的轻纱,身姿妖娆的侍女款款地在酒桌间走过,将暗黄色的酒液倒进涂了一层鲸油的桐木杯中,鲸油清逸的香气混在辛烈的酒里,有些微的催情功效。酒过三巡,已经有按捺不住的宾客对侍女动手动脚了,侍女也只是娇软地轻呼一声,顺势倒在对方的怀里,全然没有挣扎的意思。
“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妈的,这小野种跑哪去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人站起来,他敞着红褐色的胸膛,两条黑蚕一般的胡须像是从鼻孔里生长出来一般斜挂在上唇边。虽然苍老,老人的声音却仿佛海风一般稳健有力地传遍了大厅。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那个在潘德以无匹的武力声名鹊起的名字,还有跟在后面那个羞辱意味极强的称呼。虽然他们都曾耳闻过“叉胡”艾里侯爵对西海岸的第一武者是何等的不假辞色,毕竟这个在菲尔兹威辈分极高的老贵族最为重视血统,赫拉克勒斯又是由一位不知名的厨娘所生,哪怕在他曾经在米索斯半岛只身屠杀了所有的萨里昂援军,为艾里侯爵攻取米斯特麦堡争取了极其宝贵的时间与空间,可在老艾里的嘴里,他仍旧是一个小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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